失落江湖 失落篇 回家之路
    賽公明分析得沒有錯,南宮寶確實是自己衝開穴道的,他站在雪地裡便是為吸收天地寒氣,其實最有效的方法是躺在雪地裡,但那樣太引人注目了,因而他只好站著。南宮寶雖然知道遇寒會集聚真氣,但這個方法是否有效,他也沒有把握,只是試一下。他也知道此法很危險,但卻想不出有什麼別的法子可以逃出賽公明的手掌。回到黃河分舵,雖然急於回到太湖,去見青青和他的義父,但也不得不花一點時間來調息真氣,以免走火入魔,因而交代兩句便回房休息。到半夜時,他才起身,在房中搜尋了一下,找到幾兩碎銀便離開了。離開時他用小刀桌上刻了幾個字,表示他離開了。悄悄的離開,不驚動別人。其實黃河分舵是有守衛的,並且也還算嚴密,但南宮寶是從裡面往外走的,並且其輕功也確實不錯,因而沒有人發覺。

    南宮寶趁黑趕路,到天亮時已經到了望河樓了,他並未進樓去,而是往旁邊一條小路而去,他知道此路可以到集市。到集市上時太陽已經出來了。南宮寶買了幾個饅頭邊走邊啃,街上行人不多,南宮寶也並不怎麼注意別的,他在想該如何回太湖,走水路還是陸路,看了看風向,又摸摸自己的口袋,決定還是坐船快一些。但坐船只有到運河口上時才能順風,而還有一段路是逆水的。最好是步行。他填飽肚子,便找了一個老者問了一下路,往運河口的方向而去。路途中,經過一片小樹林,南宮寶不禁提高了警惕,既然別人昨天能攔截他,那麼今天自然也會再次攔截。那樹林是很好的動手地方。

    果然,走進林中沒多遠,便叫到林中前面有打鬥的聲音,他可不相信事情有那麼巧,這多半是別人或者說是賽公明的詭計,但打鬥是發生在前面,而且他也認定是別人的詭計,想躲也恐怕不容易,只好徑直往前走,上了一個土丘,便看見打鬥之人。七個漢子圍著一男一女鬥,這一男一女使的都是劍,而七個漢子使的是刀,看雙方的招式都不怎麼樣,至少在南宮寶看來不怎麼樣。雙方此時打成平手,但想來時間一長,這一男一女必定吃虧,因為他們力氣小些,雖然仗著招式精妙點,勉強支撐,但也絕非長久之計。南宮寶看雙方的打鬥,以為是自己猜錯了,但雙方竟是一言不發,只是狠鬥,七個漢子處於攻勢,一男一女處於守勢。合雖然靈活,但對方人多,並且使刀,刀比劍沉,南宮寶不知道對方有何陰謀,但想來躲也躲不過,便走了過去,七個圍攻的漢子一見南宮寶,愣了一下,收刀便走。南宮寶不知道對方玩什麼陰謀,便沒有攔他們,見他們走了,自己也抬步走人。那知那少年謁道:「站住。」南宮寶回頭看了看,那姑娘忙按住少年的手,沖南宮寶行了一禮,說:「少俠請原諒,我師兄一向脾氣不大好。」南宮寶問:「有什麼事嗎?」那姑娘不答,卻問:「不知少俠如何稱呼?」南宮寶聽了轉身便走。後面少年見了忙追。那姑娘也跟了上去,少年追上南宮寶,一伸手便搭在南宮寶寶肩上,南宮寶一抬手按住他的手,跟著身子向前一歪,這少年便被南宮寶一帶仆倒在地。那姑娘忙跑上前去,叫道:「師兄,你沒事吧。」這少年爬起來,一臉的舉喪。南宮寶已經試出他的武功確實不怎麼樣,便回過頭來問:「你們攔我所為何事?」少年想開口,那姑娘卻先開口道:「我們見那些圍攻我們的人一見到少俠便跑了,想必少俠和那些人認識,不知你如何稱呼?」南宮寶說:「我是南宮寶。兩位要是江湖人,必定聽過我的名字,至於那些人,我並不認識他們,但他們也許認識我。」兩人一聽是南宮寶,忙行禮。少年說:「我叫羅玉章,這是我師妹,剛才多有得罪,望南宮幫主不要見怪。」南宮寶問:「不知你們攔我不什麼事?」羅玉章聽了有些不好意思,說:「我以為你和他們一夥的。」南宮寶聽了不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但沒走幾步,那姑娘道:「在下易燕珠,是江南鏢局的。不知少俠前往何處?」南宮寶看了他們一眼,說:「我回太湖。」易燕珠說:「我們也回去,不知能否同路而行?」本來一個姑娘家的提出同路,南宮寶是不便拒絕的,但他又怎麼能相信別人呢?憑他們幾句話,就算真的是江南鏢局的,那又如何,南宮寶被自己的朋友暗算不只一次兩次,而這一次又素不相識,可信嗎?他正自想著,羅玉章道:「少俠想必一個人行路習慣了,我們還是自己回去吧。」南宮寶點點頭,說:「我乃不祥之人,兩位還是別跟我的好,此途中不知會給兩位帶來什麼麻煩,剛才圍攻你們的可能是黃河幫的,他們幫散了,他們沒有生活來源,才幹起這種事,你們離開了這兒便安全了,而我……兩位還是別與我一起的好。」說完轉身走了。南宮寶擔心的其實也有道理,攔他們的可能只是一些小毛賊,他們勉強可以應付,但如何跟自己一起走,遇到的可不只是幾個毛賊,到時自己逃起來就不方便了,至於別人是否這樣想他也沒法在乎。

    穿過樹林,又進入一個小漁村,南宮寶也只匆匆而過,他對這一片都不熟悉,而且也沒有要停留的必要,他只是問一下路。到下午時,他已經插入運河口,花了幾兩銀子弄了一隻小船,還從別人的大船上「借」來一面大帆掛在自己船上,船借風飛馳起來。當年他回家時便在長江上玩了差不多一個月的船,操起舟來可以說是得心應手,而這次又是順風。船可以說使得飛快。安這個速度,如果不出意外,五六天的工夫大概就可以趕到太湖,但回去的路會是一凡風順嗎?江湖中欲殺他而後快的人並不多,但這每一個都不可小看,只要一個人把握好機會,便夠了。如果由弟子們護送,他此行便安全得很,哪怕只一百人,他也安全許多,可他沒有,只孤身一人上路,一葉小舟,此時船雖很快,但他只希望能更快,最好是能夠飛起來。

    夜裡無月,他不敢再行,而且也確實累了,只得找一處荒涼處靠岸,就在船上待一晚上,到第二天,天微亮他又出發了。但沒行得多久,風慢慢的停下來,他只能歎天不助我。但歎天無用,只得使一支破漿往前劃。當然他也可以憑著內功來摧舟前行,但那又能支撐多久呢?比起銅面人來,他可自歎不如。而如果功力消耗,又遇上攔截的,那情況可就不妙了。而如果自己能保存實力,就算遇上賽公明之類的親自來,他也有逃脫的機會。因為他從小在江邊長大,這也是他選擇水路的一個原因。當然,最主要的是水路暢通一些,而陸路七彎八拐,又不知道路。水路當然也有不足的地方,那便是容易攔截。

    南宮寶尋了一處岸邊人多的地方靠岸,弄了點乾糧和水便又出發了。他船划得很慢,他等風。北風一起,可不知比他現在快多少。但此時萬里晴空,雖然是冬季,但半日時間,聚雪便融化了,雖寒還暖。南宮寶昨夜未睡好,現在想睡,但又忍住了。不過想來這樣也行不了多少路,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將船速放得更慢,不久便歪在船上睡著了。

    南宮寶自然不會平平安安的回去,有人不會讓平平安安的回去,而他的行蹤並不隱秘,別人想攔截他是再容易不過了。此時,岸邊便有人對他虎視丹丹。其中一人說:「看樣子他在睡覺。」另一個說:「也好,我們正好休息一下,跟著他的船跑可累死人了。」這人說:「如果他睡著了,我們趕過去……」說著將手一揮,「不是大功一件嗎?」另一個搖搖頭說:「很難說,萬一不成,你我小命難保,他的厲害你是知道的,何況幫主已得計謀,我們別節外生枝了,萬一引起他的警覺,反而不妙。再說,他剛逃出來,不與他的手下一起,反而一個人出來,這是什麼道理,他不知有人對他不利嗎?」這個擺擺手,說:「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在這兒停下來,必有什麼事,也許已經發覺有人跟蹤,所以引誘我們過去。」另一個說:「那我們快去報告幫主吧。」這個問:「兩人都去嗎?萬一我們去了,他又走了,幫主恐怕要怪罪。」那個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便說:「乾脆我們守著算了,反正到晚上我們會換班,我們到時再向幫主報告。」兩人正談著,忽然覺得背後有動景,忙轉過身,但一轉身,兩柄長劍穿胸而過,接著將屍體拋入河中。

    南宮寶睡得正香,被這一聲響驚醒,忙抬起頭來四處看了看,再看看天色,日正當午,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便又划著船往前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風,只好慢慢的往前劃著。那兩下聲響他沒有看清是什麼,但想來不會無緣無故,他也猜到別人會動手,但不想這麼快,他以為最快也要到他將出河入江時,那時是他最累,也最放鬆的時候。划著船,他雙眼不停的往兩岸搜尋,人想找一找有幾伙人對付他,出手級別如何。這些他都要考慮,還有,他們之間是相互合作還是各行其是,若是以前南宮寶恐怕不會考慮這些事,只等著敵人放馬過來。但現在他行事要主動一點,別人要對付他,他也可以反擊。

    本來,河兩邊都有柳樹林,想跟蹤船隻還是很容易的,可惜現在路上行人稀少,隱藏得一時,卻難於隱藏長久,南宮寶邊划船邊觀看兩邊的動景,到半下午時,他發覺只有一邊岸上有人跟蹤,跟蹤他的有三個人,只是三人相距了一段路,給人的感覺是中間的人跟蹤前面的,後面的跟蹤中間的。而南宮寶又發現這三人動作身手都相差無幾,可能是一路人,而做出那樣只是想給人一種錯覺,或者防止南宮寶一下子將三人都幹掉。看樣子這夥人只是想瞭解南宮寶的行蹤,而真正動手的另有其人。很有可能是在前面江上攔截。不過南宮寶覺得跟蹤是多餘的,他為會離開水上,只須讓人到前面攔著便行了。到下午時,另一邊也出現了跟蹤之人,南宮寶這一回看不出他們與另一岸的人是不是一夥的,只是覺得有些後悔,如果讓弟子們護送,此行便不會有這麼多事了,可現在回頭也難。南宮寶想著,手上可沒停著,到晚上時,微風又起,南宮寶便升起帆,讓船慢慢的前行,天雖暗下來,但也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從倒印在河中的星星還可以看清一點河面,只是船不行得很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他坐在船尾,用漿調著方向,顯得很悠閒的樣子。到後半夜,風大了,他便打起精神來行了一段跟,等有些寒意時,他將船靠岸,進入船艙中休息,避一下風。

    但沒一會兒,猛聽到外面風聲不對,南宮寶一下子從船艙中衝出來,只聽到背後卡的一聲響,小小的船艙已經被打爛,南宮寶站在岸邊,回頭看動手的人,這些人還真不少,隱隱的有十幾個,遠處似乎還有。忽然,四週一下子亮起了火把,南宮寶這才看清為守之人是陳英,而自己的船艙中了暗器,一邊已經歪進水中,他歎道:「我以為頭一個找上門的會是寒公明,或者是何水生,沒想到是你。」陳英說:「想找你談談,可真不容易啊。」說著一揮手,四周的人迅速退後,並一退再退,退到很遠,只隱隱看得見火光,面前又陷入了黑暗。南宮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如果此時自己突然動手,也許可以將其幹掉,但他沒有動手,也沒有言語。陳英說:「你是我兄弟。」南宮寶冷冷的說:「現在好像不是談兄弟感情的時候,你大概也是想將手伸向天河幫吧。」陳英點點頭,說:「每個人都想,除了你。」南宮寶說:「我正在後悔。」陳英說:「你不必後悔,這是你的命運,南宮家的命運。」南宮寶說:「你也配稱南宮家族?你自己幹了什麼勾當你還不清楚嗎?」陳英搖搖頭說:「無商不奸,我是商,所以奸詐是應該的,何況我也沒幹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南宮寶怒道:「丐幫不是你滅的嗎?你殺了丐幫那麼多人,還說什麼……你想幹什麼直說吧。」陳英說:「丐幫之事我是報欠,那是我師父的決定,你清楚,我只是一個工具,你是一幫之主,有時也身不由已,比如黃河幫的血案,不還是怪到你的頭上?」南宮寶沉默不語。陳英說:「也許你還記得我那次追殺你的事,但每一次你都能逃脫,你有沒有想過原因?」南宮寶諷刺道:「該不會是你故意放過我的吧。」陳英卻點點頭,說:「也許你不相信,我每一次對付你都留了一手,像剛才我只讓人襲擊你的船艙,這就是給你一個逃走的機會,否則你最少要掛點彩,這一點你應該明白。」說著一揮手,一柄劍向南宮寶拋來,南宮寶伸手接住,雖然在黑夜裡,但他還是感覺得到,那是天涯劍。

    陳英說:「你知道為什麼這柄劍放在家裡卻沒有人去偷嗎?因為偷了沒有用,沒有人能用他,能發揮它的威力,可現在我送給你,因你有用它的資本,也只有你配用它,你將成為江湖最強的人,發揚我們南宮家的光芒,也可告父母在天之靈。」南宮寶聽了一劍便向陳英的小腹刺去。陳英一閃身,躲開這一劍,南宮寶接著再橫掃,這一下掃中陳英,陳英倒退幾步,靠在樹上,笑道:「我知道你是最強的。」南宮寶謁道:「你殺了娘。」陳英聽了低下頭,說:「娘是死在我手上的,你這樣說我也不反駁,你想怎麼樣,我也認了。」南宮寶聽了啞然。他猜測母親是死在陳英手下的,但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只為抓走青青,而母親可以說是誤傷,並且這三名手下也死了,不用問是陳英下的手,從青青告訴的情況來看,那些人確實手下留情了,而且是誤傷,可畢竟母親是因為他而死的。南宮寶死死的盯著陳英,又向四周看了看,那些手下似乎已經消失了,南宮寶將劍丟下,轉身躍上船去,回頭說:「南宮世家一向是名門正派,你我不要沾污了它的名聲。任何人也別想一統江湖,最終只會身敗名裂,我希望你也別沾染天河幫,那樣只會是玩火。」陳英歎道:「看來,你對我誤解很深。」

    南宮寶那隻船只破了上面的船艙,對行走並無影響,他想離開這個地方,因而便將船划離岸邊,到半夜時,有半邊月升上頭頂,河岸已隱隱可見,他想起過不久便是正月十五元宵節了,不知那時能否回到太湖,回到青青身邊,回到義父身邊。也樣想著,他又掛起了帆,風正勁……他對前面有多遠並不清楚,只知出了河便可入江,再沒多遠便可回太湖,他也知道自己這隻船也不能再快,否則便到不了太湖,在半路上便可能壞掉。但他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銀子再去買一隻船了,而他又不想以別的方法弄錢,因而便有些小心翼翼的,何況這船也難於再快,帆已經升滿。不知何時,月又落下,東方已經透出一絲亮光,南宮寶行了半夜的路,也有些累,很想停下來休息一下,但此時風正好,雖然很累,但他還是能夠忍受。

    衝破黎明前的黑暗,便是光明。南宮寶想,又是新的一天,自己應該好好的珍惜,多行一點路,以這個速度,在元宵前見到自己的親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這樣想著,又將帆拉了拉。正在船飛速前行時,在船前面不遠處升起一段橫木,此時想拐彎已經來不及了。南宮寶一拍船舷,船尾後沉,再次加速,在船頭接近橫木時,船忽地衝出水面,從橫木上飛過,再次落入水中,此時,從水中衝出幾個人來,出劍向南宮寶刺來,南宮寶用槳起兩股水花,水花擊中兩邊的人,受此一阻,紛紛捏劍不住,,又重新落入水中,而船經此一躍,再落入水中,雖然沒有破損,但已經失去平衡,而南宮寶又沒有及時控制一下,這船便歪進水中,南宮寶為免落水,只得躍起,落到船舷上,船慢慢的往下沉去。但未等他喘過氣來,一邊又是漫天飛雨的箭射來,水上交戰,最利弓箭,南宮寶聽風聲,雖是迎風,但都很急,可見拉弓之人必非江湖泛泛之輩。此時他不想入水也很難,,雖然水中必定有人在等著他,但他別無選擇,就算擋了這一波箭雨,必定會再來一波,讓他窮於應付,而且水中的人還會再上來襲擊。時間不讓他猶豫,,他將槳往水中一掃,便跳進水中,立刻感覺到有暗力湧來,他單掌一推,並且向岸邊潛去,途中不斷有兵器擊來,但南宮寶都能感覺得到,他雖未下殺手,但這每一掌推出,都可能將別人震傷,水中看不見人,也難於看見危險,所以他迅速的往岸邊潛去,在他感覺快到岸邊時,勿覺前面有一團繩子將他攔住,他一縮手,手已經被繩子套住,,本能的,他一摸褲腿,那把小刀已經不在了,而此時腳上也被繩子套住,包括他的那隻手,繩在收縮,他用另一隻手幫忙,急忙將一隻腿抽出來,並且往上衝,此時他一腿一手已經被繩子套住,而且繩子在收,一下子便拉直了。他猛的一回拉,再雙掌拍出,人也跟著衝出水面,一抹眼睛,這才看清情況,兩隻船上還有岸上都有人,足有上百,他一露頭,便又是一陣箭雨。此時他覺得腳可以挨到河底,忙一點地,衝出水面,想回到岸上,但腳上的繩子卻又將他拉回來,他雙手再拍水面,一股水柱迎上射來的箭雨,箭分兩邊,從他左右射過,他還不由在後面一掃,這些箭便往岸上的人射去,他沒有看結果,只覺得岸邊的繩子一鬆,便立刻抓住船那邊的繩索往船上衝,待對方再想射箭時,南宮寶已經上船了。船上不但有弓箭手,還有其他的好手,南宮寶一上船,便有幾樣兵器招乎上來,他抓起繩子,往上一擋,接著用繩子將兵器都纏了起來,往四週一掃,以繩作鞭,好幾個人被掃進水中,船不很大,但經此一掃,中間還是空出一小塊地方來。

    一時間,場中靜下來,南宮寶手上的繩子已經被他弄下來,四周圍著一圈人,另一隻船上有使弓箭的正用箭對著他。南宮寶說:「看你們的樣子子,似乎是江上的好手,不知是否是天河幫的,無論是否,我今天不想大開殺戒,現在憑你們根本留不住我,只會多損失點,你們現在給我跳下水去。」有一個漢子冷笑道:「我不信……」話音剛落,南宮寶繩子一抖,繩子象長了眼睛一樣,往那人臉上彈去,那人抑頭一躲,並想出手,但只覺胸口受擊,仰身倒入河中。其他的人見此,紛紛跳入河中,另一隻船上的人見此,紛紛放出箭來,再跳入水中。南宮寶閃開這些箭,卻也沒有追擊,只是有些發呆的站在船上。全身濕淋淋的,腳上還套著繩子。剛才拚命時不覺得冷,此時便有些寒意。他四處看了看,找不到一個干死屍來換自己的衣服,而岸上之人也都走了,剛才那些箭射向岸上,大概也傷了幾個人,此時都**。丟進河中的人,此時屍體都浮了上來。

    南宮寶躲進船艙,將身上的衣服擰乾,又重新穿上,並運功用自己身上的熱氣將衣服蒸乾,正在半干未干時,外面有人喊道:「南宮幫主在嗎?」南宮寶探出頭來往外看,見一人騎在馬上向水中喊。南宮寶出來問:「我在,你是誰?有什麼事嗎?」那人下馬,說:「我受沈舵主之托,給你送來一件禮物。」南宮寶有些奇怪,有什麼禮物這麼急,便問:「很急嗎?」那人說:「也不急,但這應該親手送到幫主手上才是。」說完從馬上取下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南宮寶問:「是什麼禮物?」那人說:「是一雙鞋。」南宮寶聽了,抬腿抓起一把槳來,起身往岸上躍去,中途用木槳在水中拍了幾下,借力提升,沒幾下便落在岸上。那人將盒子打開,裡面果真有一雙繡花鞋,而且有針線還在上面,就差那麼幾張便做完了。南宮寶伸手想去拿鞋,突然從盒底射出兩片寒鐵,直奔南宮寶胸口,南宮寶一閃身躲過,並伸手點了那弟子的穴道,說:「這種小兒科的計謀對付別人還行,對付我還差了點,沈舵主送的禮物你是不應該打開的。我要問你這計是誰出的你必定不肯說,我也不打算問你,只是借你身上的衣服一用。」說完推倒那漢子,並順手接過他手上的木盒子,脫下他的外套,又回到船上。

    南宮寶換上那一套乾衣服,將木盒放在自己面前,小心的打開木盒,裡面沒再有暗器飛出來,他伸手輕撫著那又鞋子,想著胡蝶的一生,對自己的恩情,點點滴滴都在心頭。可自己對她又怎麼樣呢?他一直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對她是什麼感情,是可憐?是感動?是衝動?愛肯定是有的,但有多少?這是不是愛情?也許不是,因為沒有那種生死相隨之深,可如果沒有青青……他想到青青,心中一痛,只覺死者已死,而應對生者好好的珍惜。想著,他忙起身查看船上的情況。船不大,但可以載上幾十個人,憑南宮寶一個人無法划動,而船上沒看到有帆,無法借風力,他看岸上那人的馬已經走了,現在水路難行,陸路也太慢了。

    正自想著,迎面又有船隻過來,見旗上寫著「天河」二字,他知是天河幫的,想避一避,但想來他們多半會到船上來查一查。此時想上岸,必定讓別人看到,看到自己的幫主見了自己便逃,總有些說不過去,而再潛入水中自己又有些不甘心。只得硬著頭皮站在船上,船很快便近來,為守一人正是梅香。南宮寶招呼道:「原來是梅……梅舵主經過啊。」他本不想稱其為幫主,但想了半天也沒找出一個什麼合適的詞來。梅香笑道:「我接到沈舵主的傳書,特趕來迎接幫主。」南宮寶忙道:「你還是別稱我為幫主的好,現在幫主是高幫主,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為了個小事而離大家而去,本就不配再當什麼幫主,所以……」梅香道:「別人可並不這樣看,大家都覺得幫主重情重義,這樣更看重幫主了。」說完身後弟子一齊行禮,道:「見過幫主。」南宮寶忙道:「大家何必如此客氣呢?我……我……」梅香笑道:「從沈舵主那兒得知幫主孤身一人前來,我立刻趕來迎接。現在幫主平安我也放心了。想來幾個毛賊也難把幫主怎麼樣。」她這樣說,自己是看到了河中的情況,也猜到是怎麼回事。南宮寶道:「我孤身而來,便是不想麻煩大家,沒想到你們還是來了。」梅香說:「幫主何必這麼客氣,我們來護送幫主是應該的。幫主身繫天河幫安危,我們保護了幫主的安全,便是保住了天河幫的安危。」南宮寶說:「你一口一個幫主,叫得我……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已經認了雷護法為義父,他們都叫我小寶,叫我南宮寶也可以的。」梅香說:「我們怎麼敢與你義父相比?好了,也不必客氣,我知道你想早點見到青青姑娘,現在動身迅速回程吧。」南宮寶點點頭,說:「看這兩口船也還不舊,也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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