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宮寶便留了一天,去看他們進的是什麼貨,看到有茶葉,紙張等,貨不太多,估計只能裝半船。又派了一百五十名弟子護送,給過下面分舵時,沒有人敢再調換弟子,南宮寶跟各舵主交代一下,說到時返回時再換,畢竟不可能說總是由鄱陽湖的弟子護送。這樣給過十來天,便回到總舵,讓送貨的弟子繼續往下,他自己回舵了。與聖姑見過面後,便來找雷振水。雷振水不再房中,胡蝶倒在。胡蝶見了他,顯得很自然,問:「找我義父嗎?」南宮寶點點頭說:「剛回來,過來看看,這兒還住得習慣吧。」胡蝶說:「義父對我很好。謝謝幫主關照。」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義父呢?」胡蝶說:「他出去了一下子,可能很快就回來。」南宮寶說:「胡姑娘要是覺得整天待在屋子裡太悶,可以到處去玩一下。」胡蝶說:「我知道,幫主要是有事可以先走,待我義父回來我再讓他去見你。」南宮寶聽了說:「那我先告辭了。」他剛要出門,看見青青過來了,便說:「你來了正好,可以培胡姑娘聊一下。」他將青青推進屋子裡,自己先離開了。青青也不用她叫,自己先坐下來,胡蝶也跟著坐下,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終久是胡蝶先開口,說:「聽說你們半路上有人把船弄沉了。」青青說:「那時候下很大的雨,寶大哥叫把船停在岸邊,讓人家進船裡面躲雨,有人想砸船,他發現了,打死了幾個,可後來又來了一個,轟的一下,他再出去,又轟的一下,船就破了,不能用了。幸虧船以岸邊,也沒有出什麼事。」胡蝶問:「他們殺人,你不覺得太凶狠了嗎?」青青沉默了一下說:「那些死的都是壞人。」胡蝶說:「每一個都是壞人嗎?」青青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可他不殺別人,別人就把我們殺了,無論他幹什麼,在我看來都是對的,以前我也怕見到死人,現在有些習慣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胡蝶說:「你好像很瞭解他。」青青點點頭說:「我很瞭解他,也很愛他,我看你好像也愛上他了。」胡蝶猛的站起來,接著又坐下,說:「你弄錯了,我憑什麼愛他,天下比他好的男子多得是,他有什麼值得我愛的?他除了知道殺人還知道什麼?」青青聽了大怒,走上去便到她肩上打了一拳,說:「你知道什麼。」說完轉身便跑了出去。她確實很生氣,她覺得自己好意想將寶大哥讓出一點點,對方不領情不說,還如此諞低她的寶大哥,這怎麼能不惹她生氣呢?就如同將自己的美味送到別人嘴邊說:「你也吃一口吧。」別人卻說:「什麼狗屎,我才不愛吃呢。」任何人都會生氣。但跑出沒幾步,又想通了,既然她不喜歡寶大哥,自己還生什麼氣呢?這樣想著又轉身回頭去,想給胡蝶道歉。剛進門,發現胡蝶在那兒傷心的哭泣著,忙上前說:「對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別傷心了,你也打我一拳吧。」胡蝶聽了,一轉身跑回自己的房中,關上門,青青不知道如何辦,「要是告訴寶大哥,他必定會怪我的,要是不告訴他,他知道了又更會怪我。」可以說青青從未打過人,最多是與南宮寶鬧著玩打他幾下,而這一回,將胡蝶弄哭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正好雷振水背著一個包進來了,問:「青青姑娘,你一回來就來看蝶兒嗎?」青青不好意思的說:「我剛才打了她一下,她哭泣起來了,跑進房中躲著不出來。」雷振水愣了一下,心說她也打人,便笑著問:「為什麼要打她呢?」青青說:「她罵寶大哥。」雷振水說:「你別擔心,她一會兒便好了。」接著自己拍拍她的背,讓她先走。
青青離開他們的住處,回到自己的房中,正心懷不安,剛進客廳,便看見小月在裡面坐著,心裡便不痛快,但嘴上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說:「剛才我打了胡蝶一下,你不會怪我吧。」南宮寶自然也感覺到意外,笑道:「哦?是嗎?你打她自然是她不對了,是她做了什麼錯事,說來聽聽。」青青見他向著自己,便說:「也沒有什麼不對,她罵了你兩句,我上去打了她一下。她就哭起來了。」南宮寶說:「算了,別理她,這就是上次送信的小月,她代她的聖姑來傳話的。」青青坐到南宮寶腿上,問:「傳什麼話?」小月說:「我們聖姑說這兒的弟子防她太嚴,好像囚犯一樣,感覺不方便,連侍女出來也防著。」青青沒回答。南宮寶說:「這其實是我的主意,我叫弟子們防備嚴一點,以免出現意外,要是你們聖姑在我的地盤上出事了,那我未免太沒面子了,外面的人我照顧不了,你們我還照顧不了嗎?」小月說:「應該是監視吧,我們話動的地方都受人限止,比如我今天來見你,還得讓人通報。」青青說:「當然了,這是幫主住的地方,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嗎?上回丐幫的來了都要通報。」小月不再說什麼,站起身來,說:「那我就不打擾了。」青青說:「我們也不送了。」小月徑直出門。她走後,青青將南宮寶的下巴一托,問:「看夠了沒有?」南宮寶說:「差不多了。」青青說:「我知道你,看著看著便想上去摸一把,對不對?幸虧我及時趕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呢。」南宮寶說:「還能幹什麼,不就是上床嗎?」說完抱起她要起身,見到雷振水進來,便將青青放下。青青問:「胡蝶姑娘沒事嗎?」雷振水說:「一點小事,沒關係的,你能有多大點勁呢。」南宮寶問:「高舵主走了嗎?」雷振水說:「走了十幾天了,他到各處去招集一些精通買賣的人。」南宮寶說:「張壇主對我說,他下去的一船貨,弟子被三個舵的換了一些,因為送貨有些好處,所以誰都想幹。」雷振水說:「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天河幫上面有弟子三千五,下面有五千,一共是八千五,還有五千可用的漁夫。這些人雖不能幹護衛,但划船搬貨還都是好手。可以分成八十五個小隊,每個隊大概一百護衛弟子和六十漁夫,統一調度,讓一些隊運貨,一些隊在各舵休息,到時再倫著換。」南宮寶問:「這麼多隊會不會弄亂了?」雷振水說:「不會的,我弄了八十五張牌子,代表八十五個隊,九個竹筒,代表九個分舵,當然,這兒不算,將牌子放到竹筒中,表示在這兒住著,取出來順水移動,表示在送貨,每送一次貨,便記上一筆,到時自然是一目瞭然。」南宮寶點頭說:「也虧你想得出來,那快去辦吧。」雷振水說:「但還有八百弟子在送貨,特別是你剛下來的一船,是一百五十弟子,怎麼辦?」南宮寶說:「先將別的弟子編好隊再說,慢慢的總會好轉起來,到那時候,一切都好辦了,但還有些弟子不宜調動,比如各舵的護衛弟子,這兒守衛的如果換了,可能會引起麻煩。」雷振水說:「這個問題我會考慮的,到時根據所運貨物的多少貴重,來安排多少弟子來護送。我大哥他們的兩船貨送上去,果真賺到一大筆錢,馬上便要下來。」南宮寶說:「這事由你去辦吧,也不用跟我商量什麼,也讓我輕鬆一下。」雷振水說:「你該小心應付江湖中事,包括舵與舵之間的協調,萬一有個舵出毛病,那其他的舵也跟著倒霉。」南宮寶說:「我還想到一個問題,這樣一來,每個舵的權力便會變小,那些舵主恐怕會不舒服。」雷振水說:「也沒有變小,其實每個隊的弟子送完貨之後,還是回到他們原來的地方,依舊接受各舵主的調令。不會有多大的區別。只不過派那一隊弟子得由我就了算。其實這也沒有多大區別,一隊接二隊,二隊接三隊,不會有問題的。每一隊選出一個正隊長,為護衛隊長,選出一個副隊長,為漁民隊長。」南宮寶說:「那這事你就去辦吧。」雷振水說:「我已經傳書過去了,想必不日便會有結果。」
等雷振水走後,青青和南宮寶便繼續親熱,但沒一會兒,胡蝶進來了,進來時雖沒有看到什麼,但見客廳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便說:「打擾你們了。」南宮寶說:「怎麼會呢?請坐。」青青說:「剛才的事,我對不起你,你別記在心裡面。」胡蝶說:「那麼點小事,我早就忘了。」南宮寶說:「胡姑娘大量,這麼點小事自然不會記著的,你去叫人倒點水來。」青青聽了便出去了。胡蝶說:「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同意了青青的請求,不知你的意思如何?」南宮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什麼請求?」胡蝶說:「她求我嫁給你,你這麼快便忘了嗎?」南宮寶一時沒有回答,看胡蝶說這話時臉都沒有紅一下,剛才對他還冷冰冰的,現在怎麼主動送上門來了呢?胡蝶說:「你不同意也沒有關係,我先回去了。」南宮寶忙說:「我同意,胡姑娘別走。」正好青青揣著兩杯水進來了,先送一杯給胡蝶,另一杯卻不給南宮寶。南宮寶問:「為什麼不給我弄一杯來?」青青說:「這一杯便是給你的。」說完先喝上了口,再遞給他,問:「你剛才說同意,同意什麼?」南宮寶將茶放到桌子上,說:「我同意……同意……胡蝶姑娘說要與你結為姐妹,我就同意了。」青青問:「真的?那我真的很高興,以後我就叫你姐姐了,你可以後要多疼我一點。」胡蝶說:「我有了義父,又來了一個妹妹。你今年多少歲了?」青青回頭看著南宮寶。南宮寶說:「應該是十八歲了吧。」青青問:「你呢。」胡蝶說:「我也是十八,不過你先來,以後我就叫你姐姐吧。」青青說:「還從來沒有你這麼大的人把我叫姐姐,你要是把我叫姐姐就叫吧,可我也沒辦法多疼你一點,我能做到的你義父也能做到。」胡蝶說:「有些他就做不到。」說著伸手點了她的昏穴。南宮寶見了忙伸手托住她,將她抱過來。胡蝶問:「你同意了又為何反悔?」南宮寶說:「我雖同意,但她一定不會同意,我不忍心看著她傷心。」胡蝶問:「你明白你對她的感情嗎?」南宮寶說:「我愛她,她也愛我。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胡蝶說:「也許你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孩子,或者你的一個妹妹。」南宮寶搖搖頭說:「我與她之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只是未行拜堂之禮。我對你只有感激和愛護之情,也很欣賞你的恩怨分明的性格。可是我已經心有所屬,我想沒有人可以代替青青在我心中的位置,還請你原諒。如果你嫁給了我,我想這對你也不公平。」胡蝶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會纏著你的,我這次來是想逼你說出你的心裡話,以後我們可以做一個普通朋友,是不是?」南宮寶說:「謝謝你,以後我也學著你義父叫你蝶兒吧。」胡蝶說:「隨便吧。」說著轉身出去。待她走後,南宮寶才解開青青的穴道。青青醒過來問:「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暗算我?點我穴道。」南宮寶說:「她只是想和我說兩句悄悄話,沒有別的意思。」青青說:「我看她的神情怪怪的,怎麼回事?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講?」南宮寶說:「別管那麼多了,現在沒事了,我向你保證,我沒碰她一下。」青青說:「算了吧,你說沒碰,我又不能去問她,是不是?我又看不見。」南宮寶迎著她的嘴親了一下,說:「真的。」青青說:「你又不是沒騙過我,不過我不想與你計較。」南宮寶不知道她所說的騙她是指哪一回,或者兩回都知道,只好應付道:「青青真好,我們進房去吧,這兒老是有人打擾。」青青推開他說:「我再去看看胡蝶,你跟我一起去。」南宮寶忙說:「我不去了,你一個人去吧。我去和聖姑她們談談。」青青抓住他的耳朵說:「我不能時時跟著你,可我會算帳的,你可要老實點。」說完鬆開手跑了。
南宮寶進屋時,聖姑正在看一本書,見他來了,便將書放下,說:「難得南宮幫主有閒情逸致到這兒來坐一坐。」南宮寶說:「我一回來第一個就到這兒來看你們了。一天來兩次,應該是不少了吧。」聖姑說:「當然。請坐。」南宮寶問:「聖姑如此有雅興看書,不知看的是什麼書?」聖姑說:「一點閒書而已。談不上什麼雅興。在這個地方還能幹什麼別的嗎?」南宮寶說:「當然可以幹別的,以後我有空時,可以培聖姑下下棋。你們也可以練練劍,彈彈琴什麼的。當然,你心有大志,自然不甘心就這樣過日子。你四個侍女怎麼只剩下三個了,另一個有任務嗎?」聖姑說:「叫她去與賽先生聯繫去了。」南宮寶說:「我真的不希望這個人還留在中原。中原武林本已經亂得很,再加上他,恐怕更不安寧了。」聖姑問:「你不是懷疑這中原武林的亂子,那些灰衣人都是他派來的吧。」南宮寶說:「既然你與賽公明的交情非淺,自不會出手殺他的人了。難道他想殺我,而你卻又救我嗎?」聖姑問:「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嗎?幹什麼問我?」南宮寶說:「我好像沒有說過這話。」小月問:「你既然相信我們聖姑,為何又將我們守得那麼嚴?」南宮寶說:「我們這兒的弟子都很年青,大多數還是光棍一條,你們出去恐怕不很安全,你們要到什麼地方去我可以培你們去。如果你們要是出去,也沒有人問你們的。」一名侍女說:「幫主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底細,我們還怕男人嗎?」另一個說:「他是變我們把他的弟子勾引壞了,這都怪小月,把我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都弄壞了。」南宮寶不理她們的言談,直眼看著聖姑問:「聖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聖姑反問:「幫主呢?」南宮寶說:「也沒什麼別的打算,只盼著江湖能夠平靜,只求天河幫多賺點錢,我們就可以在這兒專心養老了。」聖姑說:「如果南宮幫主沒有別的事,可以去打青青姑娘閒聊。」南宮寶說:「你以為我開玩笑?我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現在江湖,像我們和丐幫可以稱作一方,灰衣人也可以稱作一方,賽公明也可以佔一方,成三足之勢,本來我們這一方實力最強的,可我們在明處,另兩方在暗處,他們自然不會自相殘殺讓我坐收漁人之利。但他們每一方如果主動對付我,也會損失實力,所以這個樣子是最穩定的。」聖姑問:「你從沒想過要主動出擊嗎?你不是已經找到灰衣人的聯繫暗號了嗎?」南宮寶說:「聖主自然不會只用一套暗號,就算只用一套,現在也會改變,對方既然懂得用店舖來隱藏自己的實力,可見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聖姑問:「你對那人心裡一點影子也沒有嗎?」南宮寶說:「五六十歲,瘦個子,為人熱情,仗義,在江湖上雖不是很有名氣,但認識他的人也不會很少,他很有錢,樂善好拖……」聖姑道:「好了好了,別說了,有這樣損自己的敵人的嗎?」南宮寶說:「你錯了,我沒有損他,至少他表面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我出來很久了,現在該回去了。」聖姑說:「幫主慢走,我不送了。」南宮寶說:「別客氣,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找我。」
他回屋,青青還未回來,傅碧心一個人坐在客廳中,兔籠就放在桌子上,她撲在桌子上看著兔發愣,見南宮寶進來,也只看了一眼。南宮寶走過去,在她的小臉上一摸,問:「你怎麼了?好像一點也不高興。」傅碧心說:「想我爹。」說完將頭靠在他懷中。南宮寶說:「你爹有什麼好想的,他整天冷冰冰的,我去那麼久,他還沒有跟你說上十句話。」傅碧心說:「可我就是想他。你們整天都有事,沒有人培我玩,只好和兔玩了,可它們又不會說話,沒辦法,只好想我爹了。」南宮寶說:「不是有我培你玩嗎?還有姐姐,兩個姐姐都能培你玩。」傅碧心說:「她們哪裡肯,她們只願意你培著。她們只喜歡你一個人,看見我就像一個木頭一樣。」南宮寶說:「怎麼會呢。對了,你這兔子每天吃多少草?還喝不喝水?」傅碧心說:「不知道,有時我也沒有管它們,弄點草給點水,丟在一邊,反正有兩隻,也不孤單。」南宮寶一時啞然,小姑娘的心思,他自然不會理解,他像這麼大時,就如同傅心人一樣,整天做著夢,想著成名江湖,哪裡管什麼有沒有人培自己玩,當時總覺得父母是多餘的。他推開傅碧心,讓她坐在椅子上,自然也移過一張椅子,問:「你要大哥怎麼培你玩,你想玩什麼?」傅碧心說:「隨便玩什麼都可以,你可以教我下棋,像和姐姐一樣。」南宮寶說:「下棋有什麼意思,我教你玩暗器吧,你學起東西來比起你姐姐可強多了。怎麼樣?」傅碧心說:「好吧,其實我練過很久了,你不在的時候,姐姐不培我玩。」南宮寶問:「她不培你玩,她幹什麼?」傅碧心說:「有時候彈一下琴,發一下愣,和那個大哥哥談一談。」南宮寶問:「他們談什麼?」傅碧心說:「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談你吧,我又不想聽,也沒有注意。下回他再來我叫一叫。」南宮寶說:「不必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你的暗器練得如何,讓我見識一下。上次出去,暗器可幫了我不少忙。」
兩人來到院中,傅碧心取出兩枚縫衣針一揚手,打了出去,正中木板的中心。南宮寶說:「很準,可出手不夠快,你看我的。」他先空著手,在腰間一拍,也不見手勢如何變化,便彈出兩顆棋子,說:「你揚手的動作太大了,暗器沒出來別人就知道你要打什麼地方。」傅碧心說:「我也知道沒誰像我這樣打暗器的,我也想用手指彈出去,可指上沒力。」南宮寶說:「當然,你現在力氣還小,練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但有時要學會射在移動的東西上面,比如石頭。」他拋起一塊石頭,彈出一顆棋子,將正在下落的石頭擊中。傅碧心說:「看樣子我一輩子也學不會這個了。」南宮寶說:「怎麼會呢,你現在多大了,我像你這麼大時還只會用石頭打人。反正就當好玩吧。這其實也很容易,你要先判斷石頭移動多快,你的暗器有多快,對著石頭下面打出去。練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會了。我培你練。」他將木板舉起來,往下落,傅碧心一揚手,暗器雖是射中木板,但偏離耙心太遠。南宮寶便給她指點一下,這練習暗器本是很辛苦的事,但比她一個人獨坐著發愣要好受些,右手酸了她便改右手,雖說每一次都與耙心差了一點,但南宮寶還是不時的贊上幾句。
到天快黑時,青青才回來。南宮寶問:「幹什麼這麼久?」青青說:「只是和蝶兒談了一會兒,反正也沒有事。你一會兒沒見到我就想得很嗎?」南宮寶說:「我與碧心練了一會兒暗器。」青青問:「你沒有去培聖姑嗎?」南宮寶說:「找她談了一點事,談完了就回來了。」他拍了拍碧心,說:「去吧,我明天再培你玩。」傅碧心點頭去了。南宮寶這才說:「你們都談了些什麼,這麼久。」青青說:「我本以為你在聖姑她們那兒要多坐一會兒,所以想多給一點時間你們。誰知道你有這個心卻沒有這個膽。」南宮寶搖住她說:「應該是有這個膽卻沒有這個心。」
晚上,眾人一起吃飯,但沒有請聖姑她們。像她那樣蒙著臉吃飯很不方便,而且請了她,萬一再在飯菜中做點手腳怎麼辦?胡蝶一掃臉上的悲苦,顯得自然很多了,神情也開朗了,恢復了一個姑娘應有的面容。南宮寶見了,心情這才暢快了許多。晚上南宮寶再三問青青與胡蝶談了什麼,青青就是不說,南宮寶沒法,只好不再問。一連幾天,南宮寶便教傅碧心練武,並不單單只練暗器,還練劍,練拳腳。南宮寶自己也練劍,他覺得自己在劍法上面有待加強,他練是找十來個弟子用真劍來培他練。他也用真劍。有時雷振水無事也培他練一下。雖說弟子在增加,一度加到二十多人,但南宮寶依舊覺得自己的劍法沒有什麼長進。雷振水便從守衛的弟子中挑選一些劍法高強的培他練。但終久沒有那種與可兒交手時的感覺,因而練了五六天便不再練了,只教碧心。如此過了十來天,忽然下起雨來,連連暴雨,眾人只得待在屋子裡,南宮寶擔心上面兩處分舵的安危,雖想親自去看一看,但怎奈雨太大,難於行走。到第三天時,上面兩舵傳書過來,有好幾船貨物在半路上不能走。南宮寶與雷振水商量,貨船先停一停,讓兩舵弟子上船,到安全的地主,每舵發兩千銀子,幫他們度過難關。江水很多急,銀子也難於送到,雷振水便決定親自送去。幸好雨也不是一直在下,有時也會停一會兒的。四千兩銀子並不多,但南宮寶還是叫一百多弟子護送上去。
雷振水走後,南宮寶便讓傅碧心去培胡蝶玩,自己在客廳中處理幫務。第二天高鐵山來了,南宮寶便將一切都推給他。高鐵山說:「你是幫主,這有些事本應該是由你辦的。」南宮寶笑道:「一切都拜託你了。」高鐵山問:「要是有一天我們這些老傢伙死了怎麼辦?」南宮寶說:「你們死了,你們還有繼承人呢,也還有其他的舵主。這些事你們處理起來得心應手,何必麻煩我呢?最近生意怎麼樣了?」高鐵山說:「正在起步,又遇到這個雨季,影響肯定有的,只希望不要太大。」南宮寶說:「雷護法已經帶四千兩銀子到二三號舵去了。」高鐵山說:「此處備了一萬兩銀子,本就是以備不側的。」南宮寶問:「怎麼忽然有了這麼多銀子了?」高鐵山說:「四船貨過去,便賺了兩萬兩,讓他們留下一萬,其它的讓其發展。」南宮寶說:「照這麼看,以後我們便不用發愁了。」高鐵山說:「這是開始,以後貨拉得多了,這價錢便賤了。」南宮寶說:「以後如果江湖無事,天河幫也無事,我們將努力把洞庭湖那一段打開。」高鐵山點點頭說:「那你現在專心的應付江湖中事吧。」南宮寶說:「以後有聖姑的侍女出去,你叫一些得力的弟子跟著,看她到什麼地方去。」高鐵山說:「已經叫人查過了,她們只是到各雜貨鋪去買點東西,沒有到別的地方去。」南宮寶說:「看樣子只有我親自去查了。其實店舖是交換信息的最好地方。到時我可以順著線索查下去,看看他們的按頭地方。她們在這兒住著,總讓人感覺是一種危險。」高鐵山說:「你親自去查太危險了。」南宮寶說:「不用擔心,我一向命大福大,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讓雷護法做幫主吧,無論是智慧還是才識,都知我之上。」高鐵山說:「我認為你沒有必要以身犯險,如果覺得聖姑有問題,可以讓她們離開。」南宮寶說:「趕出去有什麼用呢,有些事總是要我親自去面對的。而那些人也總有一天會來對付我的,所以還不如我主動出擊。到時我可以轉為暗處,這樣對付敵人便有利一些,對自己也安全些。你們要保住幫中別出什麼亂子,這樣別人吞併江湖的夢想便不能實現了,那樣我自己也會安全一些。」高鐵山問:「你要什麼幫忙的嗎?」南宮寶說:「我帶一柄劍去就行了,我身上還有銀子,等再有侍女出去時,悄悄的告訴我一聲就行了。」高鐵山說:「好吧,等會兒我找一柄劍給你。」南宮寶應了一聲便去看青青了。
在胡蝶房中,傅碧心和胡蝶正在下棋,青青在一邊看。見他來了,青青說:「我教她們兩個下棋呢。」南宮寶笑道:「你自己都很差,教出她們來恐怕也強不到什麼地方去吧。」青青說:「有本事你來教。」南宮寶說:「我也差,比你還差。」胡蝶問:「你一個幫主,我義父不在,你不處理幫中的事嗎?」南宮寶說:「我處理事情,也只是意思意思,其實我能幹什麼事,一切有他們做主就行了。」傅碧心問:「那你當什麼幫主,別幹了。」南宮寶說:「不做幫主,我還能幹什麼呢,沒有錢,沒有吃沒有穿,只能去討米了。」傅碧心說:「你把幫主讓給我當吧,不也可以嗎,以後別人有事就不用找你了。我拿了錢再分一點給你。」南宮寶點點頭說:「好是好,可萬一別人不聽你的怎麼辦?」傅碧心笑道:「誰不聽話,你去給我教訓他,有你在背後為我撐腰,別人自然聽了。」南宮寶說:「好主意,可你看看你的棋要輸了。下棋時想著當幫主,當了幫主又想著下棋,什麼也幹不好。」傅碧心說:「我剛才一心一意的與她下棋,還是輸了,可見我笨得很,不會學這個,你來跟她下,教訓一下她。」南宮寶說:「自己輸了找別人有什麼用,自己想辦法贏她。」胡蝶說:「寶大哥和青青姐下一局讓我們看看。」傅碧心說:「對,你們兩個下我們看。」青青說:「他現在不是我的對手了。」傅碧心不信,說:「寶大哥讓你的吧。」南宮寶笑道:「還是碧心最瞭解實情。」青青說:「誰要他讓了,他老是輸,只好這樣了,不信試一盤。」南宮寶說:「怎麼好意思呢,要是我輸了也太沒面子了吧。還是讓她們兩下吧,我去找聖姑她們聊一下。」
他有十來天沒有進聖姑她們的房子了,時門時,發覺四名侍女都在,並且哈哈的笑聲傳出來。南宮寶問:「什麼事讓你們這麼高興?」一名侍女說:「這次我出門,帶回四種香油,讓她們各挑一種,誰知道小荷的一盒已經臭了。」南宮寶看那臉上哭笑不得的侍女,估計就是小荷了,便說:「小荷姑娘也不用急,你要用時把她們的用一點就行了。這位姑娘就是那天說我得罪了聖姑,有我好受的,叫什麼名字?」這侍女說:「叫小草。那個叫小葉,小月便不用介紹了吧。這些名字都是進中原時取的,好聽吧。」南宮寶說:「還好,你們聖姑呢?」小草說:「在裡面房裡躺著,我還以為你來是找我們的呢。」南宮寶問:「大白天的躺著,不舒服嗎?要不要我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小草說:「幫主不是也精通醫術嗎?你何不進去看一看?」南宮寶說:「我那也叫精通嗎?一點皮毛都算不上。不過去看一看也可以。」說完便推開門。從房中飄出一陣淡淡的香味,房中聖姑用朦朧的聲音問:「是南宮幫主嗎?」南宮寶說:「是我。聖姑怎麼了,生病了嗎?要不我請個大夫來為你看一下。」聖姑說:「不必了,難得幫主來看我,我躺一會兒就好了。」南宮寶再向前幾步,便看見聖姑躺在床上,青紗帳下垂,但裡面的人還是看得一清二楚。一條薄薄的被單蓋在身上,而床頭還堆著一大堆衣服,內衣也有。這一切都顯示著她可能什麼也沒有穿。南宮寶後退幾步,一時覺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厲害,臉也有些紅。站了一會兒再退幾步,出到外屋,在一個椅子上坐下,四名侍女已經不在了。
南宮寶待頭腦清楚了一點,便離開這兒了。他不知道聖姑為何要設局勾引自己。她一向顯得那麼冰清玉潔,雖說也耍陰謀詭計,但似乎也沒有今天這樣的行為,就算她手下的侍女,小葉小荷那時為自己洗澡,也不顯半分輕薄。而且小月雖獻身於他,但也沒有對他有半分什麼過份的要求。南宮寶一時想不明白,便去找青青。那知胡蝶那兒沒有,說是青青聽到他去找聖姑,便氣回自己的房中去了。南宮寶又趕回房中,青青躺在床上正在流淚。南宮寶將門關上,走過去問:「怎麼了青青,你怎麼這麼愛吃醋了?」青青轉過臉去,用被子蒙著頭。南宮寶拉起她來,抱在懷中,問:「怎麼了?」青青說:「你為什麼要去找她們?你找誰不好,卻又去找她們,你明知道她們沒有安好心,可還和那個小月上床了,你現在又去找她們。」南宮寶說:「我這不是去了一會兒便來了嗎?上回的事你不是說不計較嗎?」青青說:「可你說你只是摸了人家一下,誰知道你們什麼都幹過,現在我怎麼辦?」南宮寶問:「你聽誰說的?」青青說:「她親自說的,還會有假嗎?你嘴上說只愛我一個人,我不相信你了。」說著便推。南宮寶緊抱著她說:「可你也勸過我去娶別人啊。」青青含淚說:「那開玩笑能當真嗎?你以後再也別碰我了。」南宮寶說:「你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悴了。你知道我只愛你一個人的,那是一時衝動的,你也看到了,我以後再也沒有碰過他。我這回去找聖姑是有一點江湖事,你原諒我吧。」青青狠狠的在他胸口錘了幾下,那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南宮寶說:「剛才聖姑脫光衣服在床上勾引我,我趕快回來了。到蝶兒那兒去才知道你回來了。」青青問:「為什麼別人總是勾引你?」南宮寶說:「這自然是沒有安好心,想利用我。我再也不上她們的當了。」青青說:「你還與那些姑娘好過,一起交代吧。我可不想天天傷心。」南宮寶想了想,說:「還有巧兒,你姐姐。」青青聽了不語。南宮寶說:「我說過的話一向算數的,從沒有喜歡過別的姑娘。以後再也不會幹讓你不高興的事了。你不高興,我讓人把聖姑她們都趕出去。」青青說:「不用了,你以後不再進她們的房子裡就行了。」南宮寶說:「以後就算有事去,我也要把你帶上。」說著幫她擦乾眼淚,手伸進她的衣服,青青攔住他的手說:「不許你碰我。」南宮寶沒法,只得收手,將她抱住。一會兒外面有人報道:「聖姑求見。」青青說:「不見,不見,現在誰也不見。」南宮寶說:「你叫她以後再來吧。」青青說:「以後也不許來。」門外傳信的弟子轉身離開。
南宮寶歎了口氣說:「你這麼愛吃醋,以後我什麼事也幹不了。」青青聽了猛的掙開他說:「那你別理我了,去理別人吧。」南宮寶忙又拉住她並培上笑臉說:「我理別人幹什麼,我只愛青青一個人,你又不是不明白。」青青說:「我知道,你在我面前只愛我一個,可離開了我就說不定,也不知道你愛幾個。」南宮寶責問道:「你幹什麼鬧得放不下呢?」青青聽了這話,眼淚更是流得急,說:「你要是不到外面和別的人好,我鬧什麼,要是我在家裡和別人好,你心裡不急嗎?」南宮寶忙說:「我當然急了,可我不是認過錯了嗎?不是答應過你吧,你還要我怎麼樣呢?我不是求你原諒了嗎?」正說著,有弟子在外面說:「幫主,你要的劍我放在桌子上了。」南宮寶應了一聲。青青問:「你要劍幹什麼?」南宮寶說:「我要走,出去有點事。」青青有些急,問:「你一個人出去嗎?」南宮寶點點頭說:「聖姑的侍女出去,我懷疑她去跟人聯絡去了,我想跟去看一看對方是誰。」青青問:「為什麼要一個人去?那樣太危險了,非去不可嗎?」南宮寶說:「你也明白,現在江湖上並不平安,總有一天別人會主動找上門來的,還不如我主動出擊一下,我一個人想打就打,想逃就逃,不會有危險的。」青青說:「要是我不讓你去呢?」南宮寶說:「那我就不去了,有什麼比培青青更重要的事呢?」青青一抹眼淚,說:「你能這樣想就好了,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與你計較了,你以後再給我老實點。」南宮寶點點頭。青青又補充說:「再出這種事我事就不理你了。」南宮寶扶她起來,開門去看外面桌上的劍。
南宮寶出江湖至今,未遇到一柄稱心如意的劍。雖想使天涯劍,便覺得還是太重了些,自己這兩年來沒有專心練過內功,只得在招式上多做文章。想在招試上更進一步。他抓起桌上的劍,撥出來看了看,也只覺得這是一柄普通的劍,不禁有一絲失望。他想弄一柄如他家寒星劍一樣鋒利的劍,但想來那樣的劍也難得,便也只有用這劍了。他要將劍掛在自己的房中,青青不同意,說:「一看到房裡有劍,我就想起你要走了,你還是放在外面吧。」南宮寶便聽她的將劍放在桌上。一時不知道該幹點什麼好。青青見他發愣,以為是在生自己的氣,便在後面抱住他,將臉貼他背上,問:「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南宮寶抓住她的手說:「怎麼會呢?我從來沒有從你的氣,你知道的,我愛你,怎麼會生你的氣呢?」青青說:「我也愛你,不生你的氣了。我們合好吧。以後再也不談那事了。」南宮寶點點頭,心中卻在想如何去跟蹤聖姑的侍女。南宮寶一向只有被別人跟蹤的事,卻沒有跟蹤別人的經驗,只希望不要出門便被發現才好,也許學得易容術會有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