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南宮寶獨自傷感時,七巧兒走過來,她問:「你見過歡樂兒?」南宮寶說:「見過。」七巧兒問:「你的傷勢他怎麼說?有救嗎?」南宮寶不答,反問:「你們與歡樂兒有仇?」七巧兒問:「為什麼這樣說?」南宮寶說:「天下獨臂的聽說都與他有仇。」七巧兒說:「那可不一定,你現在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能活多久?」南宮寶說:「也許一個月,也許明天就倒下了,誰知道呢?我看你不用與歡樂兒斗了,你鬥他不過的。」七巧兒說:「誰說我要與他鬥了?我活得好好的。你待在這兒幹什麼?回去吧,看你的樣子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南宮寶說:「你不用管我,就算我死不了,我也不會幫你們什麼的。」七巧兒怒道:「誰要你幫了,你死了算了。」說完氣沖沖的轉身便走,剛走幾步,便遇上迎面而來的賽鳳仙。賽鳳仙說:「小妹,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小三呢,沒和你一起走嗎?」七巧兒說:「小妹怎麼奪了大姐的綵頭,大姐去試試吧。」賽鳳仙說:「我正要去打他聊聊呢,小妹何不同去?」七巧兒說:「與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不如去找一個叫化子強。」賽鳳仙說:「小妹太沒有眼光了,他可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你不去那就再見了。」
兩人談話聲音很大,而且與南宮寶又近,他自然是每一句都聽進去了,但他就像沒有聽見一樣,或者覺得她們談的不是自己。賽鳳仙走過去說:「小三,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坐著?」南宮寶說:「我的事不用你管。」賽鳳仙將他拉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說:「此處風大,小心著涼了,走吧。」南宮寶掙開她,問:「去哪兒?我不想進望江樓。」賽鳳仙說:「那我們去划船吧,看今天天色很好。」南宮寶說:「我的船沒有。」賽鳳仙說:「可我還有船。走吧!」她再次拉了南宮寶走。這回南宮寶沒有掙扎,隨她上了一隻小船。賽鳳仙交給南宮寶一支槳,說:「我們一起劃。」南宮寶接過槳橫在船頭。賽鳳仙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大草原上生活的情景?」南宮寶未答,忽然抓起槳使勁的將船划往岸邊。賽鳳仙問:「好好的為什麼要靠岸?」再看南宮寶,目光死死的盯著一隻小船,小船從江下游而上。船上正是怡婧和可兒。賽鳳仙只見過這兩人一眼,並不很清楚,便問:「你與他們兩有仇……對了,我知道,你在吃那個男的的醋。」南宮寶冷冷的說:「是嗎?你什麼都看出來了。」說完一躍上岸,走了。賽鳳仙愣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南宮寶很傷心,真的很傷心,在他這個年齡,對女孩子總有一種朦朧的感覺,而對怡婧,可以說是他心中的一個幻想。生命可以不珍惜,便愛情卻總是給人以傷痛。他走在無盡的江堤上,顯得異常的孤獨,好久他都沒有哭過,這回,他想狠狠的哭他一場,一個人,獨自一個人,放聲的痛苦一場。
賽鳳仙遠遠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與他交往幾回,只感覺到他的冷淡,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放縱自己的感情。好久,南宮寶的哭聲慢慢小了些,她這才走過去,將南宮寶扶起來,說:「小三,你失去了她,但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你何必如此傷心呢?」說完為他擦乾眼淚。南宮寶忽然問:「你願意嫁給我嗎?」賽鳳仙愣了一下,笑著說:「當然願意,可我爹不知道他肯不肯,你不知道,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我不想惹他生氣,不如你隨我一起去見我爹吧。」南宮寶說:「我再也不回望江樓了。」賽鳳仙說:「我們可以另住一家客棧,走吧,隨我去。」
另尋了一家不很起眼的客棧住了進去。賽鳳仙像一個大姐姐一樣的為南宮寶鋪好床,說:「你先休息一下,到明天,一切都好了。」南宮寶和衣躺在床上,卻久久睡不著。他知道怡婧最不喜歡的是他動不動便與人打鬥,但他總讓為那是一個借口,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你就算老老實實的待著什麼也不幹,她也一樣的不喜歡,誰都愛小白臉。看那可兒,連男人都算不上,什麼東西。不久,賽鳳仙進來了,笑著說:「我爹來了,他想與你談一談。」說完過來溫柔的拉起南宮寶,並安慰道,「你不用怕,我爹表面上看起來很凶,但其實人很好的,走吧,他在外面等你。」南宮寶說:「你跟他說了就可以了。」賽鳳仙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怕什麼,走吧。」說完強拉著南宮寶出來。
外面,賽公明正坐在一張大椅了喝茶,見南宮寶出來,便一指旁的兩張椅子說:「你們兩坐吧。」兩人坐下,賽公明問:「不知道你的真名字叫什麼?」南宮寶說:「何小三。」賽公明問:「這是你的真名嗎?很奇怪的一個名字。」南宮寶說:「大家都這樣叫。」賽公明又問:「你真的喜歡我女兒嗎?」南宮寶不答。一旁的賽鳳仙說:「爹,你怎麼這樣問人家啊,讓他多不好意思。難道你不相信你女兒的眼光嗎?」賽公明瞪了她一眼,說:「我沒問你,你先出去。」賽鳳仙很不情願的出去。賽公明說:「不是我信不過你,一個,你的傷勢不妙,以你固執的性格,傷勢恐怕難以好轉,再一個,你的身勢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一時半刻還不下定論,你們先交往一段時間再說吧。」說完放下茶杯出去了。只留下一言不發的南宮寶。
賽公明一出去,賽鳳仙便進來,說:「看來我爹對你的印象不錯,不然他不會對你講這麼多。時間不早了,回屋睡覺吧。」說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著回到自己的房中。
夏天日長夜短,南宮寶剛躺下沒多久,便感覺天有些亮了。他輕輕的起床,從窗口翻了出去,逕直住江邊而去。夜風拂面,卻拂不去萬千愁腸。南宮寶躺在江堤邊,一直到天亮。天亮不久,賽鳳仙便找來了,一見他,便撲倒在他懷中,說:「我以為你走了,再也見不到你的。你為什麼要走呢?是我對你不好嗎?」南宮寶搖搖頭。賽鳳仙又問:「那是我爹說什麼得罪你了?」南宮寶說:「都不是,我很快就要死了,我不想再惹別人傷心。」賽鳳仙說:「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從中倒出一顆藥丸來,按在南宮寶嘴上,說:「吞下去。」南宮寶也不問是什麼,張嘴便吞下。賽鳳仙說:「別老想著死,我們去玩吧。做人就是要痛快快的活著。」南宮寶問:「到什麼地方去玩?」賽鳳仙說:「隨便,不如到大街上去看一看,可以吃點東西。」南宮寶不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賽鳳仙拉著他的手,說:「你們這兒吃的東西那麼多,連名字都難得記住。」南宮寶說:「我也知道得很少。」
進入小鎮,賽鳳仙在一家成衣店門口停住了,說:「小三,這兒有賣衣服的,不如你給我買一件吧。」南宮寶抬頭看了看,進去了。大概是早上剛開張,還沒有什麼人。老闆熱情的迎過來,說:「夫人,公子,你們要什麼樣的衣服,要不我為你們介紹一下吧。」賽鳳仙紅著臉說:「我們還沒有……」店老闆忙說:「你們自己選吧,選好了我為你們打九折。」賽鳳仙隨手拿過一條紅裙子,放在胸前,問:「你說我穿這個好看嗎?」南宮寶不答。她又取過一條來,問:「這個呢?」南宮寶說:「隨便拿兩套吧。」賽鳳仙見了,只好隨手拿了兩套,叫老闆包好,並為南宮寶也選了一套叫老闆算帳。老闆說:「我這兒的衣服都套都是十兩銀子,三套三十兩,你們拿得多,就給你們打個八折,二十四兩,看兩位是今天第一個來的,再給你們打一下折,就給二十兩算了,下回來照顧我的生意。」南宮寶掏出一把碎銀子,丟在櫃檯上。老闆一稱,剛好二十兩。衣服包好,兩人出門,賽鳳仙說:「在這街上吃點東西再回去吧。」南宮寶嗯了一聲。於是尋了一外簡陋的酒店進去。隨便點了兩個菜。不一會兒,菜上來了,南宮寶剛想伸筷,不想一個人走過來,一下子將桌子掀翻。南宮寶一看,是一個精幹的年輕人,正憤憤的看著他。賽鳳仙見了說:「鐵雄,你這是幹什麼?」那個叫鐵雄的青年說:「你怎麼和一個小叫化子在一起吃飯?」賽鳳仙不高興的說:「鐵雄,你亂叫什麼,是我爹叫你來的?」鐵雄說:「是我自己來的。走,跟我回去。」賽鳳仙說:「憑什麼跟你回去?才不呢,小三,我們走。」說完伸手便去拉南宮寶,鐵雄見了,一拳便要向南宮寶擊去。賽鳳仙叫道:「你敢!」鐵雄變拳為指,指著南宮寶說:「我要與你決鬥。」南宮寶說:「我不想與人決鬥。」賽鳳仙攔在南宮寶面前說:「現在他身上有傷,待他傷好了之後再說吧!」鐵雄說:「孬種,沒想到你會愛上這個孬種。」賽鳳仙聽了撲倒在南宮寶肩上哭起來了。南宮寶見鐵雄很不消的走出店門,大聲叫道:「回來。」鐵雄回頭冷冷的問:「怎麼?想打是不是?」南宮寶說:「選個時間。」鐵雄說:「就現在。」南宮寶說:「好,我們到江邊去。」鐵雄說:「痛快。這才像個男人。」說完便往江邊而去。
賽鳳仙抓住南宮寶的手說:「我相信你,一定能打敗他,殺一殺他的銳氣。」鐵雄來到江邊的一片沙灘上,回頭看著南宮寶。賽鳳仙說:「他只是邊氣大一點而且,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南宮寶說:「我知道。」賽鳳仙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退在一邊。鐵雄見了一拳便擊過來。南宮寶也一拳打了過去。兩拳相碰,一個丈著力大,一個憑著內功深點,也是拼了個旗鼓相當,一時覺得棋逢對手,兩人都不敢再大意。但鐵雄第二拳很快過來,而南宮寶剛才接了那一拳很不舒服,便不再與他硬碰,避其鋒芒,再反擊。他接了幾拳,發覺對方的招式很怪,與他以往的對手都不太一樣,無章可依,如同拚命,一味講快,講狠,攻多防少,以攻為守。南宮寶總共沒攻出十招,對方便已攻了上百招。他也很了五六十步,賽鳳仙在一旁叫道:「小三,加油啊。」鐵雄聽了,更是生氣,出拳更猛,一下子將南宮寶再逼退幾步,再退便可能掉進江中了,沒法,他只好出手來封鐵雄的拳。但鐵雄的雙拳不斷的擊來,他封才一拳,另一拳又擊來,一個沒封開,一拳擦過南宮寶的肩膀,而南宮寶也趁機一掌拍在對方鐵雄的胸口。
這一掌雖不很重,但拍在胸口上,再輕也不輕,鐵雄吐出一口鮮血,便向一邊歪倒,不知何時賽公明過來將他扶住。賽鳳仙跑到南宮寶面前,將他抓住,說:「你果真贏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輸給他的。」賽公明說:「鐵雄受傷了,你也不看看他。」鐵雄說:「師父,我輸了。」賽公明說:「我看到了,你本早就輸了,只是他手下留情而已,走吧,大家都回去。」鐵雄說:「我不想回去。」賽公明訓道:「男兒比武功,有輸有贏,難道你只能贏不能輸嗎?」鐵雄無言以對。賽公明來到南宮寶跟前說:「你伸手不錯,比我那些沒有用的徒弟強多了。」南宮寶說:「過獎了,一般而已。」賽公明問:「不知有誰能教出你這樣好的徒弟?」南宮寶不答。
回到客棧,賽鳳仙叫人安排南宮寶洗個澡,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並給他梳了一個頭髮,各處穿戴整齊,看上去也一表人才。賽鳳仙笑道:「就你這打扮,出門一定會迷倒一大片的。」南宮寶笑了一下,沒言語。賽鳳仙也換了一身新衣,說:「走,我們出去玩吧。」南宮寶沒問去什麼地方,隨賽鳳仙出去了。賽公明見兩人出去,便來到鐵雄房中,鐵雄正仰面躺在床上。賽公明問:「你輸得不服氣?」鐵雄說:「輸便不輸,沒有什麼服不服氣的。」賽公明說:「你也不用喪氣,你還有機會。」鐵雄問:「什麼機會?」賽公明說:「我有一套絕錯拳,可以教給你。不過這絕錯拳並非常人能練成的不但要有毅力,而且還要有悟性,也不知你能否能練成。」鐵雄一下子跪下來,說:「請師父相信我,我一定能練成。」賽公明說:「好,我傳給你,但時間不多,我只給你半年的時間,並且這套拳我也同時傳給那小子,到時誰勝誰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來,拋在地上,接著說:「半年過了,你就不用來了。」說完轉身出去。
賽鳳仙帶著南宮寶去江上划船,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望江樓邊,兩人忍不住抬頭朝望江樓看去。忽然間,甜甜從望江樓中衝出來,一下子直往江中躍去。南宮寶驚了一下,忙崔舟過去接住他,而賽鳳仙一下子沒心防著,倒在南宮寶懷中,忍不住捶著他的胸口說:「你壞。」接著甜甜落在船上,她一見南宮寶,便又往江中跳,南宮寶一把抓住她,而隨後趕來的將她拉過來,說:「你別幹傻事了。」甜甜哭著說:「你讓我死了算了。」南宮寶說:「你昨天還笑我尋死呢,你今天怎麼也往江裡跳了。」甜甜道:「你管得著嗎?」說著一腳向南宮寶踢過去。南宮寶一伸手攔開了。歡樂兒提了甜甜,反身躍回岸上,回頭對南宮寶說:「我給你開了一個藥方,你每天在藥水中泡一個小時,傷便會慢慢的好起來的。」說完彈出一個小紙團。南宮寶伸手接住,打開一看,上面的藥有十幾種,而南宮寶對這種東西又外行,只是隨便看了看,便要收起來,賽鳳仙說:「讓我看看。」她接過藥方看了一遍,說:「恐怕有幾味藥不好弄。」南宮寶問:「你懂這個?」賽鳳仙說:「只是瞭解一點,你知道的,我們草原上,做藥草和鹽這兩樣買賣最賺錢,而我爹叫賽公明,意思就是想比財神更有錢。」南宮寶說:「我不知道賺錢,我只知道每天把肚子填飽就行了。」賽鳳仙不與他論這些,說:「這藥方交給我吧,我叫我爹為你抓藥去。」南宮寶說:「那就謝謝了。」賽鳳仙姣笑道:「這麼客氣幹什麼?你知道,從第一次我在路邊看到你,就覺得你有些特別。只怪你當時太冷淡了。」南宮寶也感歎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我現在還想著死了算了。」賽鳳仙抓住他說:「那你也跳下去啊。」南宮寶說:「你不培我一起跳嗎?」
昨天,自可兒和怡婧共同划船回來,便在望江樓引起大亂。第一個叫起來的是南宮秀,她指責可兒不該偷偷的勾引怡婧,嚇得可兒臉色發青,不敢言語。甜甜也過去數落他一頓,說他不夠意思,這種事怎麼沒讓她知道。至於長一輩的倒是似沒事一樣,必竟孩子們的事,他們不便插手。不久,陳英也趕回來了,他自然沒有說別人什麼,來到怡婧房中,怡婧正對著窗口而坐,顯得很平靜。回頭見陳英進來,便問:「大哥也反對我們來往嗎?」陳英沉默了好久,才說:「你今年十七歲了吧。」怡婧不答。陳英又說:「你十二歲時,我把你帶回來,當時我也十七歲,而你十二歲。我當時看你第一眼便愛上了你。現在我二十二,你已經十七了。我們都長大了,我在別人面前一幅堅強的樣子,可我的內心想法有多少人知道?一直一來,我像一個大哥哥一樣護著你,其實我只是想等你長大。」怡婧聽了這話,一時哭了起來。陳英說:「不過我還是尊重你的選擇。」說完出去了。
甜甜睡了一晚,到第二天,尋一個沒人的機會找到歡樂兒,求歡樂兒為她做主,說她想嫁給可兒。此言一出,讓歡樂兒嚇了一大跳,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甜甜,你知道為什麼我的手臂少了一隻嗎?」甜甜搖頭,歡樂兒又問:「你知道為什麼你爹有點傻嗎?」甜甜問:「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歡樂兒說:「我爺爺也像我一樣,不相鬼,不信神,可就因為我和你爸的父母是近親,所以成這個樣子的。」甜甜聽了大叫道:「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你騙我。」歡樂兒說:「我從沒騙過去。」甜甜說了一聲「我不相」便衝出來,往江中跳。因而發生了剛才江面上的那一墓。歡樂兒沒辦法,只好將甜甜送回家去,送到她父母身邊。
陳思蘭還沒有從傷痛中走出來,對於孩子們的事只能不聞不問。野山水去找她,說:「陳夫人,我看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悶在屋子裡很難受的。」陳思蘭問:「去哪兒呢?」野山水說:「隨便吧,到外面去走走。」陳思蘭說:「也好。」兩人出了望江樓,走在江堤上,陳思蘭說:「這個地方我已經待了二十年幾年了,二十幾年前我還是一個少女,而如今,我已成了一個老太婆了。」野山水說:「是你經歷的苦難太多了,你十幾天來,你已經老了很多了。」陳思蘭說:「我知道,阿雨雖說脾氣不太好,但對我還是沒話可說的。其實他這次死,也是為了我。」野山水說:「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好好的活下去。活得幸福些。」陳思蘭問:「你說我還有幸福可言嗎?」野山水說:「你還有一兒一女,為何不多愛他們一些呢?走吧,別談這些,你看到這長江沒有,千百年來,她一直這樣的流著。」陳思蘭說:「我看到小三在江上划船。」野山水也注意到了,說:「還有一個姑娘,他也到了戀愛的年齡了。」陳思蘭說:「我雖生他的氣,但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野山水說:「我明白你的心情,做父母的不都這樣嗎。」
南宮寶轉身也看到了母親。賽鳳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問:「那個婦人是誰啊?看起來有點年輕,長得不羞的那個。」南宮寶說:「一個是我娘,一個是可兒他娘。」說著將船划過去靠岸,上了岸,底著頭,走到母親身邊,叫了一聲:「娘!」陳思蘭問:「你的傷好點了吧。」南宮寶說:「已經沒事了,娘要保重身體啊。」說完抬頭看了母親一眼,說:「我走了。」接著轉過身去。轉聲時,眼角已有些濕潤了。
陳思蘭也忍住不讓眼淚流下來。野山水在一邊看著,沒有言語。直到南宮寶上了船,走遠了之後,她才說:「陳夫人,我們回去吧,這兒風大。」陳思蘭說:「是該回去了。歡樂兒呢?」野山水說:「他送甜甜回去了。」陳思蘭說:「她對甜甜真好。」野山水也說:「是啊,我感覺比對可兒還好。」陳思蘭說:「你只有一個孩子,不須操多少心,而且可兒又老實聽話。」野山水說:「可就因為他這樣我便要花更多的精力去照顧他,他總像一個孩子一樣,長不大,沒多少自己的主見。」陳思蘭說:「他才多大了,等過些日子就好了。你看我家的阿秀,長不大不說。還不聽話。」正說著,南宮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不高興的叫了一聲:思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問:「你怎麼來了?」南宮秀問:「大哥呢?」陳思蘭說:「我不知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南宮秀搖搖頭。陳思蘭問:「你沒事吧?」南宮秀說:「沒事……剛才那個是小三吧。」陳思蘭說:「是他。」南宮秀說:「他去把黃天霸的頭割下來了。」陳思蘭歎道:「這又何必呢?」南宮秀說:「還有,他將太湖一把火給燒了。」陳思蘭半天不語。南宮秀忽然叫道:「你們看,銅面人來了。」野山水問:「銅面人?他是幹什麼的?」陳思蘭說:「他多半是來找歡樂兒比武的。我們去看看。他到望江樓去了。」野山水問:「他很厲害嗎?」南宮秀說:「當然厲害,出江湖好久,沒有人敢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