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成長篇 天弄如何
    南宮寶在房中找到了母親,說:「娘,我回來了。」陳思蘭問:「這幾天過得還好吧。」南宮寶說:「還好,就是有點想娘,所以回來看看,你整天待在房子裡不悶嗎?為什麼不出去轉轉呢?」陳思蘭說:「已經習慣了,你回來為什麼不先說一聲,我好我去接你。」南宮寶說:「才多遠一點,有什麼要緊的。對了娘,這幾天雙喜怎麼樣?誰欺負她沒有?」陳思蘭說:「看你這孩子,好好的誰會其負她呢?你剛才看到她沒有?」南宮寶說:「看到了,姐姐正強拉著她習武呢!」南宮秀從外面進來,氣道:「什麼強拉她,可是她求了我好多天我才答應的,不信你問雙喜,是不是?」她將雙喜往前一推。南宮寶說:「憑你那點功夫,她全學會也沒有用。」南宮秀氣極,可又拉他沒有辦法,說:「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天下第一?」雙喜說:「小三,不如你來教我吧。」南宮寶忙道:「我跟她開玩笑的,你還是跟姐姐學吧,她的武功很適合你的,學好了也很厲害。而我的武功,要以內功為基礎,你一時恐學不了。」雙喜說:「我知道,可你也可以教我的,是不是?」南宮寶說:「你先跟她學一些日子再說吧。」雙喜說:「我知道。」說著低頭出去了,南宮秀也一同出去。

    正好南宮雨進來了,他直視著南宮寶,不再迴避。南宮寶並不看他,說:「娘,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出去玩了。」陳思蘭用溫和的聲音說:「小三,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想問你一下。」南宮寶一下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頭,但他還是坐下來,坐在母親的對面,問:「娘,有什麼事嗎?」陳思蘭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南宮雨說:「她想問一下你的母親,你的親娘在哪兒。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呢?如果找到了,也許可以把他接來一起住。」他的聲音盡量的平和。但無論他用什麼語氣,都不能讓南宮寶對他有一絲毫好感。待他說完,南宮寶說:「我親娘現在活得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南宮雨說:「還有你的武功不差,應該算少年一代的高手了,不知你的武功是誰教的,怎麼又雜又亂?」南宮寶說:「教我武功的那個人本事有限,只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至於他的名字,更別提了,沒有人會知道。」南宮雨有些火了,又問:「你出生在什麼地方,這麼多年來又在什麼地方生活?作為你的義母,瞭解一下這些你的過去,不為過吧?」南宮寶白了他一眼,說:「娘,你也想問這些問題嗎?你忽然聽到什麼風言風語還是怎麼回事?」陳思蘭說:「可無論怎麼樣,我這個做娘的,可以知道你的過去吧,你為什麼不說呢?」南宮寶小心的問:「娘,你是不是想證明什麼,你就直說吧!」陳思蘭說:「好,聽你大哥說,你最先出現是在金華城中,而你的過去像一個迷一樣,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可你為什麼不給娘說一說你的過去呢就算很痛苦,也可以向我傾訴啊。」南宮寶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苦苦思念的孩子就在你面前,可你竟不認識?」他不禁有些埋怨母親。

    南宮雨說:「我實話跟你說吧,七巧山莊就在金華城不遠,所以我懷疑你是七巧山莊派來的,所以想來問一下你的過去來證明你的清白。」南宮寶聽了,覺得心頭有針在刺,但很快,他擔起頭,沖南宮雨一笑,問:「那你希望我是還是不是?」南宮雨一時語塞,他看著陳思蘭,說:「我希望你不是。」陳思蘭說:「只要你搖搖頭,我就相信你。」南宮寶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強露出笑容說:「謝謝娘,謝謝你如此信任我,但也許我們都有錯了,我現在想離開這兒。雙喜希望你好好的照顧一下,就算當一個丫環使喚一下。」說完一轉身,走了出去。此時他再也忍不住,淚下如雨。

    他剛一出門,便撞在一個人身上,南宮寶認識他,是哥哥的車伕,叫鐵柱。鐵柱攔住了南宮寶的去路,就算繞道,也被他攔著。南宮寶無法,只得出手。他輕輕一掌打在鐵柱身上,鐵柱跟本沒有什麼反應,反而雙手向南宮寶抓來,南宮寶沒想到他會是高手,只好全力反擊。但鐵柱力大無比,南宮寶一擋之下,只將他的雙掌攔開半寸。他不想傷人,只想離開,於是側躍,但鐵柱也一躍跟過去,但手抓他,南宮寶無法,只得盡力應付著,雖一時不至敗落,但已經處於下風。也幸鐵柱並不對他下殺手,只是想來抓住他。南宮寶自也沒有使什麼殺招,一時兩人相持不下。出來說:「讓他走吧。」鐵柱聽了住手,南宮寶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一氣狂奔,到一無人處才停下來,放聲大哭。哭過之後,感覺心中好受了點,抬頭,見天色已近正午,便繼續向前走,這去向是到望江樓。接近望江樓,正遇上七巧兒和王道人。七巧兒問:「喂,你小子怎麼剛回去又回來了。」南宮寶想起自己的一切不幸都因為這小妖精,便說:「我與你拼了。」說完一撥刀向七巧兒刺去。七巧兒嚇了一跳,但反應也不慢,劍隨手抽出來,擋開他一刀問:「你發什麼瘋?」

    南宮寶不答,一刀過後又是一刀,七巧兒也不甘示弱,一劍刺過去。長劍短刀子鬥在一起。都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在兵器上南宮寶吃虧不小,但他功力畢竟比七巧兒深厚,並且都使的是險招怪招,竟讓七巧兒窮於應付,節節後退。王道人在一邊看著,擔心七巧兒有危險,便叫道:「巧兒,你退開,讓我來。」說著空手逼過去。南宮寶頓感壓力增加,功力上的優勢不存在了。他收起刀,也空手對敵。本來他從小習劍,而空手只是在與甜甜打鬧時才用一下,但自從學了流水六式,以及寶寶所傳的那招出其不意其不意,他覺得空手相鬥的本事增長不少。那次打敗黃天霸的左護法時便是如此,雖說流水六式他並沒有悟出多少,但總也知道一點空手決鬥的決竅。拳分兩隻,一齊向王道人擊去,他現在長得和王道人一樣高了,在氣勢上不再輸他。王道人左手來封他的雙拳,右手向南宮寶的小腹擊去。南宮寶知道他這右手是假手,是一隻鐵手,雖不很靈活,但若被擊中,可不太好受,於是身子一側,躲開下面的攻擊,而雙手分出一隻來也擊向王道人的側腰。王道人輕輕一閃也讓開了。一連十幾招,南宮寶盡量閃向王道人的右手邊,用一隻手封他一隻手,而另一隻手出擊,而王道人也發現了南宮寶的意圖,盡量正面對敵,不讓自己的右邊暴露在他的攻擊範圍之裡。兩人功力相差不大,王道人招式老到,而南宮寶招式奇妙,且抓住了王道人的弱處,十幾招下來,竟是平分秋色。但王道人年長,與一個少年打成平手很沒面子。於是右手出擊,以身子配合著,向南宮寶攻去。南宮寶知那是一隻不過假手,無論或封或擋對自己都不利,只好不與他硬碰,以靈巧應付。但這樣一來便處於下風,而且隨時可能受傷。他忽然狠下心來,待王道人一掌擊來時,他雙手一合,抓住了王道人這隻鐵手,使勁的往回一拉,王道人慘叫一聲,七巧兒大驚,飛身而起,撥劍向南宮寶刺去。南宮寶用左手臂上的刀一擋,不待七巧兒站穩,右手便切在其手腕上,長劍掉下。南宮寶迅速抽出小刀,制住七巧兒。倒在地上的王道人叫道:「不要傷她。」七巧兒也用驚恐的眼光回望著他。他心中正激動,手上一用力,七巧兒脖子上便被劃開一道小口子。南宮寶看了看王道人,雙看了一下七巧兒,收回了刀,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沒有進望江樓而是到了江邊,上了船,在江面上任由小船漂著,沒有拉帆。他歪在船邊,望著滾滾的江水,心中很亂,似在想著什麼,卻又似什麼也沒有想。船漂得很慢。太陽終久在江岸邊落下。夜色也很快的降臨。漁人都回家去了,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漂浮在江上望江上。他的午餐和晚餐都沒有吃,雖說感覺有些餓,但又覺得不想吃。夜風吹來,寒意陣陣。南宮寶裹了裹衣服,低著頭。正自陷入沒思時,忽然聽到江上傳來了琴聲。能在半夜彈琴,本該是很有雅興之人,但那琴聲聽來並不悠揚,反而有一種簫殺的感覺,說不出的難聽。他站起身來四處看,看到一隻小船迅速的從江下游過來,更讓人奇怪的是只看到有人坐在船上弄琴,卻沒見到有人划船,而這船竟走得比人劃還快,一轉眼,船便近到跟前,再一轉眼便又上去了。如果不是感到江水在湧動,他一定以為見到了鬼了。

    他看到船上之人在彈琴,但卻感覺不到那琴聲是從船上傳來的。一時好奇,掛起帆便追了過去。風是很急,但帆大,船行駛得很快。不久,他便看到了那船,慢慢的追了上去,但在兩船相距十來丈遠時,那船忽的加速,一下子將南宮寶的船甩下。南宮寶見了,冒著翻船的危險,調轉帆的方向並小心的把好舵,控制著船的平衡。於是兩船的距離又拉近了前面那船似已不能再加速了,可南宮寶的船速也已提到極限了,兩船就那樣保持著差不多的距離一前一後向上駛去。隱隱的,藉著星光,他只能看到對方的一點影子。

    可惜不久,風減下來,南宮寶再也不能追上去,只好放棄了。降下帆一時感覺很累,便隨意的倒在船上,一任小船向下漂去,這一倒下便睡著了,醒來時,太陽已經出來了,船也靠岸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大概在望江樓上游很遠,他雙職工記起昨天那隻船來,很奇怪的一隻船,像鬼影一樣,竟能自已走,但那激起的波濤卻又是真實的,只可惜風不隨人願。現在腹中空空,有些餓了。抬頭四顧,看到漁民已經開始灑網打魚了。他摸了摸身上,一兩銀子也沒有。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平時口袋裡跟本不放錢,如果要買什麼,或向母親要,或向姐姐要,可現在,吃飯都成問題了。他有些不明白,從來聽到的俠客故事,可沒遇到這個問題。無法,他只好空著肚子將船往下劃去。不久便看到了望江樓。將船靠岸,入眼看到雙喜在江邊坐著,頭靠在腿上。南宮寶上岸,走過去,推了她一下。雙喜驚醒,抬頭見是他,忙雙手抓住他說:「你可回來了,我在這兒等你一晚上了。」南宮寶問:「你怎麼也跑出來了?」雙喜說:「我看他們把你趕出來了,我也出來算了,我再住在那兒有什麼意思呢?」南宮寶無奈的說:「出來倒是不錯,可我們沒有銀子,吃什麼喝什麼?」雙喜一摸口袋,說:「我這兒好像有點銀子。」她掏出來一看,也才半兩左右。南宮寶說:「不管如何,先把早飯吃了再說。」於是兩人來到鎮上買了幾個包子與南宮寶分吃了。南宮寶說:「上頓有了,可下頓呢?」雙喜說:「不如我們回百河舟吧,我們以打魚為生。」南宮寶說:「回百河舟要十來天的時間,我們回得去嗎?」雙喜搔了一下腦袋,摸到那支髮釵,取下來說:「指把這個賣掉也許可以。」南宮寶搖搖頭說:「沒用的。」

    兩人回到江邊,雙喜說:「小三,你不是有親娘嗎?我們去找她吧。」南宮寶說:「我親娘現在恐怕不認識我了。」雙喜說:「怎麼會呢,她一定會認得你的。」一提起這南宮寶便有氣,叫道:「別說了,我不會去找她的。」雙喜嚇得不敢再多言。過了一會兒,有風吹起,南宮寶說:「別划船了,我把帆掛起來。」他拉繩掛帆,船一下去迅速向下行去。雙喜說:「太快了,我有些怕。」她們伸手工藝要去抓南宮寶。南宮寶只好將帆收起一些,說:「你也是從小在船上長大的,怎麼會怕呢?」雙喜說:「我從沒見過這麼快的船。」南宮寶說:「這算什麼快,昨天夜裡我追一隻船,那才叫快,後來沒有風,我沒追上。」雙喜問:「真的?該不是鬼船吧。」南宮寶說:「我看到有個人,還在彈琴。」他正說著,無意間發現一隻船,一個人坐在上面,帶著銅黃色的面具,這船很像他昨夜追的那隻船,於是將船靠過去,發現船中有琴,還有劍。琴似是普通的琴,而劍卻有些奇怪,比一般的劍要細一些,但也厚一些。南宮寶盯著劍看了一會兒,這才將目光轉向銅面人。

    銅面人也在看他,雖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一雙眼睛卻顯得很銳利,讓南宮寶心中發麻。銅面人忽然開口說:「你的船很快。」南宮寶見他開口,心中便不再那麼害怕,說:「我的船帆大,自然很快,但你的船沒有帆,也不見你劃,竟也如此之快,真讓人奇怪。」銅面人問:「你想學?」南宮寶說:「當然,你教我。」銅面人說:「很簡單,你將功力透過船,直推水,船便可以走了。」南宮寶問:「真的?」說著便試,他將雙手按在船舷上運功,猛地一推,船也猛的向前一衝一下子翻過來。雙喜大叫一聲,便要落水。南宮寶眼急手快,抓了她,一躍而起,落到銅面人的船上,他自己的船已經是底朝天了。銅面人不待他站穩,一掌向他拍過來,他只得反身躍回自己的船上站著。叫道:「喂,你幹嗎推我?」銅面人不答,雙喜雙拳向銅面人擊去。南宮寶大叫:「不要。」但已經遲了。銅面人手一橫,擋住她的雙拳,雙喜又出雙腳,銅面人一揮掌,雙喜便倒在船上。銅面人說:「你這點本事也要與人動手,也不害羞?」雙喜又氣又急,可也拿他沒有辦法。

    南宮寶從船邊抓住掛帆的繩子,鼓足氣,一躍而起,並拉動繩子,將船拉翻過來,再落回船上,船中還有不少的水,但總比剛才站在船底好些。他划船到銅面人身邊,說:「雙喜,過來吧。」雙喜爬起來,上了自己的船,南宮寶小心的讓船靠岸。雙喜問:「現在怎麼辦?」南宮寶說:「把船中的水倒掉,把它拉上岸再說。」將船弄上岸後,問:「這是什麼地方?」雙喜說:「我也不知道,我沒來過。」南宮寶說:「走吧,我們到堤的那一邊去看看。」兩人往江堤上去,上了江堤,看到那邊零落的住著幾戶人家,看樣子是打魚的,門口還曬著網。雙喜說:「我爹打一輩子魚,就是想在岸上做幾間屋子,可總是沒有錢,百河舟的魚太少了。」南宮寶說:「是太少了,可靠打魚怎麼會富起來呢?」雙喜問:「那幹什麼?」南宮寶想了一會兒,搖頭說:「我不知道,可是——不如這樣吧,我們去買一個魚網,打魚吧。不知道一個魚網要多少錢?」雙喜說:「我也不知道,但我們可以去問一下,這些地方肯定有賣的。」南宮寶說:「那我們去看一看吧,不知道這近處有沒有街,我只知望江樓近處有一個。」雙喜說:「那就去那些吧,反正也不是很遠。」兩人回到江岸邊,推舟入水,又掛帆起航,向上面的望江樓行去。一會兒,可以看到望江樓時,他們便下船,去集上看,果真有賣網的,可一問價,貴的要七八兩,而便宜的也要一二兩,並且很小。南宮寶直搖頭說:「換一個地方問一下」。走了沒幾步,忽然聽到有鑼鼓的聲音,雙喜說:「是賣藝的,我們過去看看。」她伸手拉了南宮寶便擠進人群中,果然是賣藝的,一老一少,估計是一對父子,使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拳法,但一邊叫好的卻不少。南宮寶自是看不上眼,但雙喜卻看得很起勁,也跟著叫好。

    南宮寶將她強拉出來,說:「這有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雙喜說:「不如我們也來賣藝吧,我以前看過的,一下子他們賺了很多錢,我剛學了幾招,可以去試試。」南宮寶說:「我們沒鑼沒鼓,沒刀沒劍的,怎麼弄?」雙喜說:「我有辦法,你跟我來。」她又拉了南宮寶進入場中,見眾人將錢拋完,那賣藝的開始撿錢。雙喜沖周圍的人一抱拳,說:「各位父老鄉親,我初來此地,因沒錢吃飯,所以在此耍兩套拳,現醜了,望各位賞兩個銅板。」說完便使開兩招拳法來。本來南宮秀學的拳術不錯的,但她沒有苦練,再傳給雙喜,已經有些走樣了,沒有剛才那少年使的好看。不過南宮寶覺得她幾天能練到這個水平已經算很不錯了。雖不虎虎生風,但也像模像樣,不過外行人跟本看不上眼,幾招下來,笑聲倒是不斷。那少年撿完錢,沖雙喜一笑,說:「姑娘,你花拳秀腿也來賣藝,不如回家去繡花吧。」雙喜正因無人喝彩而生氣,正要找個人發瀉一下,道:「你算老幾,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場外有人叫道:「兩人打一場,打一場。」於是更多的人跟著起哄。少年用挑釁的眼光看著雙喜,雙喜說:「我如果打贏了,你把你口袋中的錢都給我。」少年有些不決,但場中眾人都叫著:「跟她賭,跟她賭。」少年說:「好吧,動手。」他先拉開架式。雙喜見了便一掌橫掃過去,只一手也作拳直擊過去,並跟著前邁一步,橫掃的掌變拳,而作拳的變掌橫切。

    南宮寶看得出,雙喜現在使的這一招正是自己當時教給她的,看樣子她是很下功夫練了些日子,使得有些像那個樣子。其實這是一招很不錯的外門招式,如果由無憂兒使出來,兩下還真沒有我少從能接住。這是當年他爺爺根據他傻的特點創出來的招式,拳掌互換,連切帶擊。那漢子一個不防,中了一拳,接著雙喜再來幾下,將那少年打倒在地。伸手從他腰間扯下錢袋。一邊的漢子扶起少年說:「剛才只是談了輸了該如何,可沒有說贏了該如何,現在我們再比一場,如果你贏了,我不與你計較。」南宮寶上前攔住那漢子說:「不比了。」四周的人又叫:「再比,再比。」並且有人拋下銅板,說:「誰贏了,這錢就是他的。」中年漢子一手向南宮寶抓來,南宮寶一伸手抓住他的手,往回一推,說:「不比了,我們走。」他推著雙喜便要往外走,身後的中年漢子猛的撲過來,南宮寶一轉身,雙手在他肩膀上一推,那漢子便栽倒在地上。兩人再次出來,一大錠銀子擋在雙喜面前,足有五六十兩。兩人抬頭一看,是陳英。陳英說:「拿去用吧。」雙喜不接,回頭看南宮寶。南宮寶說:「多謝你的好意,但現在我不想要它。」陳英收回銀子,說:「剛才雙喜使的那幾招和很熟悉,不知是誰教她的?」南宮寶說:「是我教她的。」陳英問:「不知你跟誰學的?」南宮寶說:「憑什麼要告訴你?」說完拉了雙喜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走了沒多遠,雙喜笑問:「你為什麼不把那人打敗,打敗了他,那地上的錢便都是我們的了。」南宮寶說:「這又何必呢?」雙喜說:「又不是偷又不是搶,憑本事吃飯。」南宮寶說:「看看裡面有多少銀子?」雙喜將錢袋翻過來一看,說:「銅板不少,但銀子恐怕只有二兩多。」南宮寶點點頭說:「收穫不小,我們先租一間房子吧。」雙喜說:「也好——一間嗎?」南宮寶說:「讓你住就行了,我不用了,到船上去住。」雙喜說:「船上哪有地上住著好呢?還是兩間吧,反正這錢不少。」南宮寶說:「我還要去追那銅面人呢。」雙喜問:「追他幹什麼?我看他很凶的。」南宮寶說:「好玩,如果他很凶的話便不會讓你在他的船上落腳了。走吧,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點的房子。」雙喜說:「我們到望江樓去租吧,那兒離江很近。」南宮寶想了一下,說:「好吧,但我不想進去,你一個人拿銀子去吧。」雙喜說:「既然這樣,那我們便不去那兒了。」南宮寶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那兒的老闆認識我,我再去就不好意思了。」雙喜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又不白吃白喝,我們給錢。」南宮寶說:「好吧,你先去,對了,中午已經過去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雙喜點頭,將錢袋塞給南宮寶,說:「你拿來著。」南宮寶說:「隨便了,你拿吧。」

    兩人找了一家小酒店吃了午飯後,雙喜到望江樓訂了一間小房子,便與南宮寶出來了。站在船邊,雙喜說:「這船不知今天幹不幹得了。」南宮寶說:「會幹的。」他一回頭便看到七巧兒捏看什麼東西進了望江樓,他心中不禁一驚,心說萬一這七巧兒把我傷他們的帳記到雙喜頭上怎麼辦?他想了想,對雙喜說:「不如我把你送到別處去吧!」雙喜問:「好好的,為什麼?」南宮寶說:「你不知道,我在江湖上得罪了好多人,時時有麻煩,你跟著我會很危險的。」雙喜問:「我不怕,你會保護我的,你的本事那麼高。」南宮寶搖搖頭說:「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天搶書的兩個人你也看到了,我一個也打不過,我打不過可以逃,你呢?」雙喜問:「那你一輩子就這樣逃嗎?」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待過些日子,我就會打敗他們,那時便不用怕了。」雙喜問:「那要多久?」南宮寶無奈的說:「我不知道。」雙喜問:「你要把我送到什麼地方去?你不如也起去。」南宮寶說:「送到什麼地方去我一時還沒有決定,待我想想再說。」他感覺沒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去的,他出江湖才多久,認識的人並不多,也許還沒有他結的仇人多,一時讓他為難。

    雙喜見他遲遲不語,想他大概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自己去的,便說:「不如讓我一個人回百河舟吧。」南宮寶搖搖頭說:「那怎麼行?你讓我再想一想。」正想著,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七巧兒,她抓劍狠狠的瞪著南宮寶。南宮寶忙站在雙喜面前,問:「你要幹什麼?」七巧兒說:「你打傷我大叔,我要找你算帳。」說完撥劍一招刺過來。南宮寶不能後退,只得撥刀來擋。他知道在劍招上,自己不比七巧兒強,而且自己的兵器又短,只得雙手配合著,小心應付著,護在雙喜面前,尋找機會反擊。七巧兒猛攻幾招,見沒有逼退南宮寶,劍勢便轉弱,南宮寶趁機攻出幾招,將七巧兒逼退好幾步。七巧兒突然身子往下倒,用劍削南宮寶的腿,南宮寶刀太短,護不住一下盤,只得上躍,並且身子前傾,一刀刺下。七巧兒就地一滾,彈起死回起來,已經站到了南宮寶和雙喜中間。南宮寶發覺上當時已遲了,雖也想猛攻幾招,可七巧兒的反應該有多快,一下子閃到雙喜根前,用劍制住了她。南宮寶不敢再出招,只好問:「你想幹什麼?」七巧兒說:「只是好玩,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讓我滿意,她們會毫髮不傷的的回到你自邊。」南宮寶無奈的點點頭。

    七巧兒說:「你的身世,師父。」南宮寶說:「我叫何小三——」七巧兒打斷他的話說:「我想聽一落千丈個好聽點的名字。」南宮寶說:「小三這個名字卻實不好聽,但我娘給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我怎麼辦?」七巧兒謁道:「別那麼多廢話,快說,你爹是誰?你娘是誰,還有你師父。」南宮寶說:「我爹死了,我娘沒了,我師父他叫漂漂道人,至於真名我就不知道了。」七巧兒不信,說:「漂漂道人,我怎麼沒聽說過?你騙我。你家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小時候我四處流浪,本是很有錢的,可後來我師父死了,我沒錢了,只好去討飯了,去騙,去偷去搶。」七巧兒說:「我根本就不相你的話。」南宮寶說:「我要如何說你才相信,我無論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對不對?」七巧兒說:「你說對了,是我大叔叫我算了,不然以我的脾氣——」她將劍往回一帶,一束頭髮便飄落下來。雙喜嚇得尖叫一聲。七巧兒收劍,雙喜忙跑過來,撲在南宮寶肩上,不敢往別處看。南宮寶道:「你對她下手算什麼英雄?」七巧兒說:「我從沒有說過自己是英雄。」說完還劍入鞘走了。

    雙喜靠在南宮寶肩上,久久不願離開,南宮寶推在她,說:「沒事了,你不用害怕。」雙喜問:「她是誰,怎麼這麼凶呢?」南宮寶說:「她叫七巧兒,天生就是個凶婆娘,現在沒事了。」雙喜說:「可我還是有些怕。」南宮寶安慰道:「不用怕了,既然這回沒事,以後她也不會再惹你了。」雙喜說:「這地方這麼凶險,不如我們離開吧。」南宮寶說:「就算回百河舟,也有人找到的,不如我們去找一找丐幫的楊幫主,我與他還算認識。」雙喜問:「丐幫?就是討飯的?我不想與他們在一起。」南宮寶說:「那你還是回南宮府吧,無論如何,那兒比較安全。」雙喜說:「我既然跑出來了,自然不能再回去,那樣多沒面子。」南宮寶也沒有辦法,只好說:「你先回房吧,我去划船。」雙喜問:「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呢?」南宮寶說:「划船不小心便可能弄翻了,你在上面太危險了,你還是回房吧,我送你回去。」雙喜說:「不用你送,我自己會回去,我在這兒看你遠去。」南宮寶說:「好吧,你早點回去,也許明天早上我就回來了。」

    他跳上船,解下繩索,划著船向陽花江中間去了,不時還回頭向雙喜搖手再見。他和奶想試試銅面人教的那種以氣推船的方法。這回他學乖了,不再用猛力,而是小心的用力,控制好方向和平衡,這才慢慢的駛快。但沒一會兒他便覺得功力不續,有些累,倒在船上休息,心中暗想:這使氣推舟,如此的消耗功力,那銅面人竟能逆水而行那麼遠,那他的武功不是高得嚇人?也許我的方法不對。這樣想著,休息了一會兒,灰復了點力氣後便再試,這回他不斷的試著用力的方向,用力的深度,發覺的確有些角度比較省力。雖說省力,但也只相對而言,比用槳划雖快了一點,但不知比槳費力多少。

    就這樣休息一會兒玩一會兒,很快天便黑了下來,他要等那銅面人的出現。

    陳英自見了雙喜賣藝之後便迅速回家去見母親。陳思蘭正為南宮寶的事傷心不已,見他回來便問:「你發現什麼沒有?」陳英說:「我懷疑他是歡樂兒的弟子。」陳思蘭問:「為什麼?」陳英說:「小三跑了之後,遇到了王道人和七巧兒,他打傷了王道人,今天早上兩人在街上賣藝,雙喜所使的有兩招很像無憂兒的武功。並且看一看前幾天黃天霸和另外一個人在望江樓上演的一曲戲來看,黃天霸也這樣懷疑。」陳思蘭問:「什麼戲?」陳英說:「黃天霸如果想要書的話,跟本沒有必要來這兒,那天得到書的人很多,隨便找一個人就行了,而他到望江樓來,也許是想試探一下歡樂兒的反應。」陳思蘭問:「那我們是不是錯怪他了?」陳英說:「我也不知道,一切只是推測。」陳思蘭問:「他在什麼地方?」陳英說:「可能還在望江樓,江面上出現一個銅面人,可能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但最近幾天才發現,他每天夜裡划船從江下游向上,再從上面漂下來,昨天晚上,有一隻大帆的小船去追趕,那肯定是小三的了,但沒有追上。」陳思蘭說:「我看我還是去找他,我真的有些擔心他。」她說著便站起來。陳英問:「要跟爹說一聲嗎?」陳思蘭說:「跟他說一聲吧,但我看他不用去了。」

    待陳思蘭趕到望江樓時,南宮寶正在江上行舟,她只找到了雙喜。雙喜見她來了,不冷不熱的問:「陳夫人,你找誰啊?」陳思蘭問:「小三呢?」雙喜說:「他已經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陳思蘭說:「雙喜,是不是我在什麼地方對你不好呀?」雙喜聽了心頭一軟,說:「夫人對我很好,像我親娘一樣,但你對小三不也很好嗎?為什麼讓他氣跑了?」陳思蘭知與她說不明白,便問:「你可知道他的身世?」雙喜搖搖頭說:「我見到他時他正在討飯,一下子打死了兩個壞蛋。正在我們沒有錢時又掏出七兩銀子來,說是一個打柴的老伯給他的,後來在快過年時他又走了,我再見到他時他便在這兒了。今天中午有一個叫什麼的姑娘與他打起來了,那姑娘抓了我也問小三的爹娘和師的。」陳思蘭問:「小三怎麼說」雙喜說:「我當時怕得要命,那裡知道呢?後來好像說不信他的話,不過還是把我放了。只是傷了我的頭髮。」陳思蘭說:「你好好休息吧,待小三回來你給我說一聲。」

    陳思蘭出去,又去找七巧兒,敲門,七巧兒開門,見是她,很有些意外,問:「是陳夫人,有什麼事嗎?」陳思蘭問:「我可以進來嗎?」七巧兒說:「請進吧。」她將陳思蘭讓進屋來,請她坐下。陳思蘭說:「你大叔被小三打傷,我很報欠,我能看一看他的傷勢嗎?」七巧兒說:「多謝夫人關心,他沒有什麼重傷。」王道人在裡屋聽到她們外面的談話,問:「巧兒,是誰呀?」七巧兒說:「是陳夫人。」陳思蘭再次代南宮寶道歉,並說:「我這次來是想瞭解一下,你今天問了小三的身世,可曾問出點什麼?」七巧兒說:「他幾乎不肯說,只是說爹死了,娘死了,師父也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沒有錢,到處討飯,還說他師父叫什麼漂漂道人,你可曾聽說過這個名字?你是他的義母,你不知道他的身世嗎?」陳思蘭說:「不知道,昨天我就問了一下,他就跑了。」七巧兒問:「你懷疑他?」陳思蘭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其實,我懷疑他與你們是一夥的,可現在又發現不是的,我想我錯怪了他。我現在想和他好好的談一談。」七巧兒問:「你怎知我們不是一夥的,也許這只是我們演的苦肉計呢。」陳思蘭問:「你們好像有什麼仇恨似的。」七巧兒說:「我第一次見他便受他暗算,可連他的面都沒看到,第二回他又騙了我們十兩銀子,而且還打傷了我。」陳思蘭聽了,掏出一錠銀子,說:「你銀子我代他還給你。」七巧兒手一攔,說:「區區幾兩銀子,我還是不在乎的,你自己收著吧。」陳思蘭無法,只好退出來。

    看著手中的一錠銀子,想了想,她又來到雙喜房間,雙喜正在數著自己的銅板,見陳思蘭進來,只微微停了一下,便繼續數下去。陳思蘭走過去,拉住雙喜的手,說:「雙喜,跟我一起回去吧。」雙喜說:「謝謝夫人的好意,但我現在還沒有決定,如果小三回去,我也回去。」陳思蘭問:「難道你非要與他在一起嗎?」雙喜說:「不一定。」陳思蘭將銀子放在她的手中,轉身出去了。雙喜看著那錠銀子,輕輕的將它放在桌上,將自己的錢袋收起來。

    陳思蘭住到樓上的房子裡,房子的窗口正對著長江,她看著江上來往的船隻,一直到天黑,外面什麼也看不見。

    南宮寶將船駛向下游,靜靜的坐在船上,看著夜色慢慢降臨,風輕輕的吹著,感覺不錯,他只盼著今晚風不要停下來才好。坐著不知不覺睡著了。忽然,他被琴聲驚醒,一下子坐起來,看見有一隻船朝這邊過來,他立刻轉過船頭,待這船從身邊過去,迅速的掛起帆來,直追而上。琴聲停下來,銅面人的船也快了。南宮寶將自己的帆再升高拉緊,乘風破浪,直追而去。但前面的船越來越遠,南宮寶只恨不得自己的船能飛起來。不久,銅面人的船便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他手把著舵,只恨得咬牙。

    他忽然想到一個方法,用腳把著舵,手搭船舷,運力推舟,果然船速加快了一些,可此時船已經很不平衡了,兩邊晃動,可他已顧不了那麼多,只想著追上銅面人。不久,他真的見到前面的船,而且兩船的距離在靠近。正在他高光之時,一個浪打來,船一下子失控,直向岸上衝去,一下子衝上了沙灘上,南宮寶見了,忙一下子躍下來,回頭一看,船在沙灘上平平的停著,船帆還在迎風招展。

    不一會兒,銅面人也將船駛過到,看看南宮寶,雙看看他的船,說:「你的船很快。」南宮寶問:「為什麼我用力驅舟,只一會兒便累了,而你能一直行那麼遠?」銅面人說:「你力小,且沒有耐力,也許不久後,你也會像我一樣。」南宮寶說:「我看你好像快億了天下第一高手了,為什麼每天夜裡還要推著船走那麼遠?」銅面人說:「不久後,我便會向天下高手挑戰。」南宮寶說:「也許無人應戰。沒有人是你的對手。」銅面人說:「但有一個人卻值得讓我一戰。」南宮寶問:「是誰?」銅面人說:「歡樂兒。你可知道驚天一劍,那本書是我帶來的,我要讓人練會這一招,我再將它破解。」南宮寶說:「恐怕沒有多少人能看懂這一招,更沒有多少人能練會這一招。」銅面人說:「只要一個人就夠了。」南宮寶說:「你給我講一講,也許我能練成。」銅面人搖頭說:「你體質太差,而且武功怎麼能講出來呢?只有自己體會。」南宮寶問:「那你將那一招寫出來幹什麼?」銅面人道:「只為給別人一點啟示。」南宮寶說:「那你多給我一點啟示吧。」銅面人不語,抓起劍,反身畫了一道弧,劍氣所及,江水凶湧,激起丈多高的浪花,讓南宮寶一下子看呆了,心說:「娘啊,這是人的能力嗎?」回過神來,見銅面人要離去,忙問:「如此之力,如何得來?」銅面人說:音一落,他的船嗖的一下衝出去了。南宮寶還想問一問那書中的毒是怎麼一回事,但銅面人已經遠去了,他想起銅面人剛才的一招,威力確實驚人,大概也只有歡樂兒才能接得住,但現在歡樂兒沒有出來,誰能接他一招?

    南宮寶用手虛晃一下,又想:大概一個人從娘胎中開始練力也難有這麼大的威力。「忍?難道力量是忍出來的嗎?南宮寶搖搖頭,將船推入水中,借風力往下而去,但沒走多遠,便覺得腳下有些濕,底頭一看,船漏水了,他嚇了一跳,忙收帆將船靠岸,心中直罵這破船,但乾著急也沒有辦法,坐沙地上坐了一會兒,便選了一個高地,挖一個坑將自己埋起來。吸著夜色江邊新鮮的空氣,真氣在體內急速的運行著,便覺得經脈有些腫痛,全身難受,像透不過氣來的樣子,他知道情形不很對勁,只好收功,不敢再練下去。過了好一會兒,這腫痛的感覺才消失,他又開始緩緩的運功,全身腫痛又開始了,但沒有剛才的厲害,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忍,但一會兒,難受加深,擔心走火入魔,只好放棄,爬出沙坑,將沙坑填平,也不拍身上的沙,便躺在沙灘上。

    待他再睜開眼時,開已亮了,拍乾淨身上的沙子,雙記起船已破,忙翻過船來察看,見船底已經裂開了一條小縫,再看別的地方,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在船槳上削下一小根木條塞住裂縫,再推船入水,此時風已停,怕船再漏水,便用功力崔船快行,但沒行多遠,水便流了進去,沒辦法,他只好棄了船,從岸上步行回望江樓。

    一直到太陽出來老高,他才回到望江樓,母親已經在門口等著。南宮寶一見她,張了張嘴,想叫一聲娘,但終久沒有叫出來。陳思蘭說:「小三,你可回來了,你可知道,我等你一天了。」南宮寶盡量用平淡的語氣問:「找我有事嗎?」陳思蘭問:「我們可以好好的淡淡嗎?」南宮寶沒答,進了大廳,直走到雙喜的房門口,敲了敲門,沒人應,他輕輕一推,門開了,房中沒人,但桌上放著一錠銀子,正是陳思蘭塞給她的。南宮寶暗覺不妙,一回身,陳思蘭問:「怎麼了?」南宮寶說:「雙喜不見了,這錠銀子是怎麼回事?」陳思蘭說:「是我昨天給她的,當時還好好的,怎麼——」南宮寶抓起銀子,使勁的向地上一摔,叫道:「誰要你的銀子,就算餓死也不要你的銀子。」說完便衝了出去。陳思蘭一臉的傷心,忍不住掉下淚來。

    南宮寶跑了出去,但沒幾步又回來了,看到母親如此的傷心,他也很心痛,輕輕的跪到母親的面前,說:「娘,我錯了,不該向你發火。」陳思蘭忙伸手拉他起來,正準備將他拉入懷中,但南宮寶閃開了,說:「雙喜走了,不知道為什麼,但我要去找她,她一個人很危險。」說完便真的走了。陳思蘭在後面喊道:「不如我叫大哥為你找一找。」南宮寶說:「不必了,我一個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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