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打個車,這鬍子大漢還在後頭跟著,姚錦陽比較鎮定,想了一下,對跟在身後不遠的張若說,「兄弟,你也是去陽美的吧,要不一起走?」其實姚錦陽只是試探一下,不過張若真的很不客氣的坐進了後座。
「大叔,我剛才在車上就聽見你們說要去陽美,我就跟著你們了,呵呵。」姚錦陽哭笑不得的看著張若,自己有那麼老嘛,這鬍子大漢看著跟他也差不了幾歲啊。
「沒事,認識一下,這位是金順成,外號金胖子,你叫他金胖子就行。我叫姚錦陽,大伙都管我叫老姚,你也叫我老姚吧。」
「誒,行,那個,我叫張小飛,你和這位,嗯,老金,可以叫我小飛。」張若憋了半天,憋出這麼個名兒,還小飛?
「管我叫金胖子就成。沒事兒,小……小飛你也是去陽美的呀,去陽美幹嘛?」金胖子出把虛汗,小飛這倆字還真有點喊不出口,瞧這哥們兒壯實的。
「我就是去陽美長長見識,沒啥事,瞎溜躂,嘿嘿。」張若這回扮演的是一個憨厚的東北大漢,還是一臉鬍子的,歡迎欣賞她的表演。
姚錦陽和金胖子都是闖南走北多年的生意人,那眼睛還是很利的,知道張小飛這能毫不在意的跟他們上一輛車,就知道這不是個有壞心眼的人。
互相的搭著話,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陽美國際大酒店。老姚和金胖子在此下車,張若當然也跟著下了。
老姚和金胖子是提前預訂了房間的,而張若?嗯,那啥,住酒店是需要身份證滴……張若告訴倆人,自己要去逛逛,就不跟他們進去了。老姚和金胖子也沒有勉強,誰不都有點事兒嘛。
等老姚和金胖子進了酒店大門,張若才有機會打量起這位於陽美珠寶玉器專業村的陽美國際大酒店,估計也就是這樣的村子才會有按四星級標準建造的酒店吧。這裡離揭陽市中心其實不遠,就5分鐘的車程。
順著街道一路走進這揭陽陽美村,清一色的瓷磚洋房,密密麻麻的防盜網,筆直的柏油馬路,讓人錯以為回到了廣州。唯獨隨處可見的就是玉器鋪,宣告這是一個高檔玉器交易的領地。
不過張若現在就想找個地方撤掉自己的幻顏術。這都五點多了。得找個地方住下不是。再次走回陽美國際大酒店。剛才就在門口那麼一看。這走進來又是給人不一樣地感覺。
拿自己的身份證開了個房間。張若覺得自己貌似有必要弄幾張假的身份證明,這也太麻煩了。
剛在房間沒一會兒,張若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老爹的電話。
「喂。爸爸。」
「張若。你地高考成績出來了。」
「哦,那爸爸你幫我查過啦?」
「嗯,語文122,數學128,別的兩門課你沒考,零分,總分250。」張爸盡量以平順的語氣告訴張若她的成績,不是說怕張若接受不了,而是,這總分有點微妙啊,怕自己憋不住笑出來。
「呃,爸爸,你想笑就笑吧。」張若多瞭解她爸媽啊,沒事兒,上輩子二十多年她都習慣了,這活寶的一家。不過,二百五?太陽啊,她怎麼忘記了呢,不過也是,上一世四門課都考了,總分不是這樣的,誰去計算她語文和數學兩門課加起來是二百五啊!
有點小鬱悶的掛斷張爸的電話,沒等她再次把手機裝進兜裡,那諾基亞的經典鈴聲又響起來了。
電話是金璐打來的。
「喂,張若,高考成績你查了嗎?」金璐在電話那頭似乎在吃東西,有點兒口齒不清。
「我爸剛打過電話來,他給我查了。」至於分數是多少,張若絕不會自己說出來的。
「哦,我也查了,我連阻擋線都沒上,誒,你呢?」金璐對讀書一向沒什麼心思,以前考全校倒數第一,也沒見她難過。
「我就考了兩門課,你覺得我成績能到阻擋線?」張若其實就不是不想提具體分數,太糟踐人了,她還寧願少上幾分。
「誒,我問你具體成績誒,我就考了248,你呢?」金璐就算不在意這成績吧,也想找個人出來安慰自己一下,想了一圈,張若能讓她開心的機會大一些。
「呃,你彪悍,姐比你多兩分。」張若想,明天填志願,金璐還要幫她拿高考成績單什麼的,總要知道的,被笑就被笑吧。
「哎呀,你怎麼能比我還多兩分啊!誒,你竟然考了250分!呃?250?哈哈哈,張若,你竟然考了兩百五!」金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有點鬱悶,人家兩門課成績比她四門課還高,不過,等她反應過來,那一點鬱悶也飄到天外去了。
張若聽著電話那頭不停狂笑的聲音,囧了一會兒,果斷的掛掉了電話,閃身進了空間。
這一次入定時間蠻久的,等張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艷陽高照了。
走出酒店,打車到揭陽市中心,在某個商場的洗手間,重新將自己弄成一個鬍子大漢。再次回到陽美村,看著周圍到處都是的玉器鋪,張若信步走進一間小屋,儘管屋外日頭高照,屋裡的照明燈卻被擰到了最亮,一個年輕的玉雕師傅正拿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翡翠反覆端詳。
張若的闖入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彷彿他的眼裡只剩下了翡翠。
站著看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張若轉身出了店門,也許就是陽美人的這種專注,所以,這地方才會這樣繁華吧。
陽美無時無刻都在上演這「金銀有價玉無價」的故事,剛才打車回轉的時候,那個司機說,陽美村僅067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蝸居著不下10個身家過億的富豪。張若想著,就看到前面一家店舖門口有一堆人圍著,估計又是有人在賭石了吧。
走近一看,竟然是熟人。
「老姚,這塊石頭是你的?」正是和張若一路來陽美的老姚,張若再細一看,就看到了一邊的金胖子。
「呵呵,小飛啊,是啊,我剛花五十五萬拿下來的,這不正要解呢嗎,你要上手看看不?」老姚似乎很滿意這塊毛料。
「我不懂,您忙吧,我找金胖子去。」那邊的金胖子已經看到張若的,正跟她打著招呼。
「小飛,你來啦,有興趣賭一把不?」金胖子笑得有點猥瑣,他早年也賭石,但後來收手了,只是在別人解石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賭一把,小意思,幾百一千的傷不了他的根基,又能過過乾癮。
「金胖子,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呢嘛,我對賭石什麼的瞭解,僅限於網上查的資料。」張若翻個白眼,雖然她又作弊器,不過,金胖子不知道不是,還要拉她賭一把。
「呃,呵呵,我這人就這個毛病,自己戒掉了賭石,這看到別人解石的時候就是手癢癢。」金胖子摸摸自己的大腦袋,顯然也有點不好意思。
「你要知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透視翡翠毛料表面的那層外皮,看清裡面的狀況,所以,就算胖子我比你多幾年的經歷,這對賭也沒那麼不公平,因為這賭石雖然要看個人眼力,經驗,以及運氣,但這裡面,我覺得最主要的還是運氣,再老道的玉石商人,也不能確定原石裡面的情形。」金胖子倒沒想再拉張若賭一把,就是感歎一下。
「金胖子,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賭一塊兒啊?」
「我十年前賭石賭的傾家蕩產的時候就答應我老婆,以後再也不賭石了,不然,也沒今天這份家業了。」說起自己老婆的時候,金胖子笑得竟然很溫柔,怪哉怪哉。
要解石,也得根據表面的表現,什麼松花啊,莽帶之類的,再推算從哪裡下刀,既可以去除翡翠,又不傷玉肉。這不,老姚還蹲在那裡研究呢,也不擔心腿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