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說了算 VIp章節 第三卷 邊鎮起義 第七十三章 迴廊裡的激情
    我呆坐在一座小山丘上望著亞魯法西爾的方向雖然和它僅僅隔著一個捷艮沃爾但我卻覺得與它的距離越來越遙遠現在的一切就如同一個怪圈。想要光復亞魯法西爾就要穩固在北方的地盤;而要穩固地盤就不得不和懷頓諾爾打這場該死的戰爭如果在延續下去大約是和艾爾法西爾開戰。「或許等到消滅了懷頓諾爾和艾爾法西爾後我就可以踏入亞魯法西爾的國土了。」我微歎了口氣光復的路不知道還需要多少的鮮血來鋪墊呀。「不能這樣呀夏亞大人和蘭碧斯將軍可是在看著我的哦。」我抬起了頭仰望蒼穹碧藍的天空上漂浮著幾朵白雲太陽柔和的散出金色的光芒一切是那麼的寧靜。「迦蘭呀你可以出來嗎?陪我說幾句話吧。」感受著這股寧靜我突然泛起了這個古怪的想法。熟悉的氣息迦蘭默聲出現在我的身後。我回過頭去陽光直射過來不禁讓我瞇起了眼睛好半晌才看清迦蘭的樣子比起數天前她的臉頰明顯削了下去臉色更顯的蒼白起來為了提防可能出現的薩登艾爾刺客她一直守護著我:「你瘦了呀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主人這是迦蘭應該做的。」迦蘭低下了頭輕聲回答。我搖了下頭微微歎息道:「迦蘭呀什麼時候你能不用主人來稱呼我呢?」迦蘭頭垂的更低:「迦蘭一生都是您的僕人。」是嗎?溫柔著守護我的你只能做我的僕人可是我並不想那樣呀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和你一起快樂的生活我心中默念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把它給說出來。沉靜惟有冬日的寒蟲還在奏鳴很多時候我和迦蘭都是這樣在我們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圍牆隔開了我們一絲淒涼劃過了我的心頭。「大人!」亞尼的高喊從小山下傳了上來我轉過了頭只看見他氣喘吁吁的向我跑來:「前線斥候兵來了消息懷頓諾爾軍突然行動了。」我一躍而起在身後同時響起了輕微的風動之聲迦蘭隱去了身影略略的失落後我立刻道:「通知所有的軍官召開緊急軍議會。」我是個除了戰爭一無事處的人呀我暗自嘲笑了一下大踏步的向遠處的蘭帝諾維亞城走去……遠比我快趕到中央會議廳的軍官們難掩驚訝之色現在是什麼時候呀!冬季呀懷頓諾爾人瘋了嗎?兵家中還沒專門選擇惡劣天氣開戰的先例。我點了下頭掃視了在場的諸人道:「很好根據斥候的消息敵軍為懷頓諾爾第三軍八千人估計在四天後進入迴廊軍師的意見呢?」眾人將目光透到了德科斯身上他摸摸鬍子道:「懷頓諾爾在這個時候開戰對於我們也沒什麼好處。比起北方人皮堅肉厚大部分是南方兵的流浪兵團在冬季更沒有戰鬥力吧。」「誰說的?我們特拉維諾人不怕冬天!」雷帝斯的聲音震天響。「是呀不過我們可是很怕冷萬一我們支持不住有多少狂戰士可以拼呀。」塔特姆冷哼了聲。「我們特拉維諾人一個頂十個!」「還有七千個怎麼辦?」「我們……」「安靜!」飛快制止了兩個頂嘴的傢伙我示意德科斯繼續。德科斯慢悠悠的喝了口水後道:「一般的計劃為:我們先依靠塞維亞雅修和特亞斯的人應該還頂的住懷頓諾爾人的攻擊我們的主力部隊將放在迴廊口隨時準備突擊這樣至少可以讓我們少死點人。」我點了點頭:「好了先按軍師的計策行事如果不成的話我們也應該讓長廊地帶成為懷頓諾爾哭泣之地。」「是。」軍官們齊齊敬禮。「這是我軍的考驗望大家各自保重我希望與在座各位同飲勝利之酒。」時年王歷一三五三年十二月三日我軍與懷頓諾爾正式開戰史稱「十二月之迴廊之戰」:「泣血之臘月」歡快的跳上舞台……十二月的氣候在是北方是嚴寒無比而在迴廊地帶更是如此迴廊中吹拂著北地特有的寒風將一陣陣陰冷捲入了戰士們的身體中。雷帝斯緊了緊外套泛青的臉上透滿了詛咒天氣的神色:「這個鬼天氣!什麼時候讓我活動呀!該死的斥候死哪裡去了!我皺著眉頭直望著長廊的另一端突兀的岩石早已遮去了一切的視線早在三天前懷頓諾爾軍就已經進入了長廊地帶據斥候兵的描述:「長廊灰色的地表在一夜之間成了白色。」也一如預料般懷頓諾爾軍的第一目標放在了目前要塞塞維亞上而從昨天在塞維亞傳來的消息中第三軍還進行了比較大規模的攻城戰:「懷頓諾爾軍的屍體幾乎要漫過塞維亞的牆頭。」在感歎懷頓諾爾人的蠢笨同時從今天早上開始斥候兵就沒有了任何消息到現在足足派了六波斥候可是空蕩蕩的長廊是我這三個時辰中唯一的現。「通知四人眾。」我歎了口氣看樣子有必要將我們的「眼睛」放出去一般的斥候兵是沒有辦法了:「亞尼去叫一下德科斯軍師。」片刻後同樣緊鎖眉頭的德科斯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有必要更改計劃。」這是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軍師也感覺到了異樣。」我點了下頭按照原來的設想在懷頓諾爾軍與塞維亞駐軍拚鬥到一定時候後我軍加入戰局這樣的話可以獲得較大的勝算。可是現在斥候兵一下沒了聲息前線戰局就顯的迷亂起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的斥候兵顯然被消滅了懷頓諾爾軍居然有精力做這麼吃力的事最基本的判斷對方想耍詭計。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可能被強襲以對方的軍力我們再傻呼呼在這兒等的話很快就會淪落到打消耗戰的份上。」德科斯搖了下頭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愁容。我環視了下四周瑪古拉和塔特姆的部隊半數以上是新丁基本戰力和懷頓諾爾正規軍不可同日而語就算將龍槍戰士和狂戰士一個當十個來用我軍與敵人的戰力也僅僅是勉強拉到了一個檔次上。以這樣的實力來打長廊消耗戰的話再精妙的指揮也不過是將對方的戰死名單再填(添)加一點而已。「軍師的意思是?」我直視德科斯。「我們攻擊!」德科斯重重說出了這句話。我張大了嘴這和我們原先的設想完全兩回事以現有兵力直接投入一個未知:「你是說我們就加入戰鬥?可是從昨天的反應來看懷頓諾爾軍至少還有九成的戰力保持完整。在這兒我們還可以依托有利的防禦地形一旦衝進了長廊我軍就是徹底的肉搏戰了。」德科斯點了下頭:「確實我軍捨棄現有的地形突襲敵軍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不過正因為此對方對我們的判斷應該是我軍固守如果在這時動攻擊敵人絕對不會意料到。對於現在的我們而言掌握戰場的主動權可比什麼都要重要呀。」略略沉寂我點了下頭大聲喊道:「準備出戰!由我指揮騎兵中隊先行突擊其餘部隊跟進。」梅爾基奧爾大吃一驚:「大人由我來指揮吧您貿然突進萬一……」我揮了下手不知為什麼我特別想指揮這場突擊:「交給我吧。」梅爾基奧爾點點頭退到了一邊。早已在旁的傳令兵立時將這個命令傳達到了整個流浪兵團原本躲避刺骨寒風的士兵們紛紛從陰暗處跑了出來在我四周頓時擁滿了流浪兵團的士兵。我跨上了馬抽出了我的閃族彎刀大聲喊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將直接面對懷頓諾爾第三軍用你們的力量讓它成為永遠的名詞我你們的指揮官將與你們同在。」「嗷——」士兵們舉起了兵器大聲嚎叫。我一夾馬腹率先衝出了人群彎刀直指長廊的另一端:「攻擊——」騎兵中隊緊緊的跟在了後面對懷頓諾爾軍的衝擊正式開始。急的奔馳僅僅維持了數刻鐘當我們轉過一個彎時綿綿的白色人流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懷頓諾爾軍到最後還是選擇了偷襲。片刻感歎我甚至來不及看清楚懷頓諾爾人的模樣跨下的戰馬就出了驚人的嘶鳴越入了敵人的軍陣之中沉悶的撞擊聲同時在懷頓諾爾第三軍的前沿響起。藉著戰馬的衝力我的彎刀連續劃過了兩個人的喉嚨當鮮血綻放的瞬間第三個人下意識舉起的手盾被劈的粉碎手盾的主人在閃過一絲驚恐後也加入了死者的行列屍體帶著一股血霧倒飛入後陣的敵軍中。眨眼間懷頓諾爾一個中隊成了歷史的名詞被驚嚇的敵軍大叫著退了回去原有的隊型蕩然無存。「殺呀!」揮著彎刀我嘶聲大喊鼓舞著我軍的戰鬥騎兵中隊以驚人的度突進潰散的懷頓諾爾軍在馬蹄的踐踏下整個長廊中響徹著淒厲的悲鳴。「咚咚——」當我們前面的懷頓諾爾人幾無任何戰鬥力時從敵軍遙遠的後陣突然響起了奇怪的鼓點聲緊接著在前面飛逃竄的懷頓諾爾人神奇般止住了步伐就像(像)撞上了一道硬實的圍牆在那瞬間敵人是那麼的擁擠使得騎兵中隊的衝擊也被硬生生的擋了下來。居高臨下騎兵們揮舞著戰刀在前列僅裝備了輕武器的懷頓諾爾步軍只能無力的出呻吟當我們面前的敵人漸漸稀薄起來我赫然現不遠處是排成整齊隊型的懷頓諾爾重裝甲步兵。在他們面前小山般堆積著撤回去的前陣輕步兵的屍體敵人之所以沒有完全潰散全靠著重步兵對本部人馬的殘忍殺戮。「放箭!」一聲大喊從懷頓諾爾人的陣營中響起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長廊狹窄的天空頓時被密密的箭雨所遮蓋在那片刻我看不見頭頂的太陽。望著飛落下的箭矢我一下失去了感覺這是將自己的同伴一起射殺的手段如此對待部屬的指揮官簡直就是禽獸呀!一陣巨痛傳過了我的身體三支利箭從不同角度插在了我的身上跨下的戰馬出了一聲嘶鳴重重倒在了地上我不能自己的甩了出去在出一下沉悶的撞擊聲後我和大地擁抱在一起。掙扎著站了起來我的四周已經是屍山血海在射殺我們的同時更多的是將他們的同伴送入了地獄許多懷頓諾爾人不甘心的睜大了雙目死時還望著那出森冷氣息的重步兵戰列。「再放!」還是那個陰冷的聲音長廊的天空再一次被遮蔽此時的我連一步也沒法移動。「結束了。」一個聲音在我的心中閃過想不到死亡會那麼快光顧我。急的馬蹄聲從我背後響起就在箭雨落下的片刻一個巨大的力量將我扯了過去又是戰馬臨死的悲鳴一個溫軟的身體壓在了我的身上。熟悉的氣息好不容易我辨清了近在咫尺的蒼白面孔。「迦蘭!」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力氣我坐了起來這時我才現迦蘭的背後插滿了箭矢。「主人——」迦蘭渙散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喜悅臉色越顯的蒼白起來。「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我撫摸著她的臉龐心神異樣的混亂起來。「殺——」驚天的喊叫聲從我的對面響起從重步兵裂開的縫隙中湧出了無數敵兵而我的四周再也沒有戰士一個中隊的騎兵和數倍敵軍的屍體層層疊疊的堆積在那兒。「叮——」清脆的兵刃交加之聲衝到我面前的一名懷頓諾爾人軟軟的倒下在他的胸口插上了迦蘭的一柄短手劍那個矮小的身影再次擋在了我的面前我可以清楚的看見從她的身上流下的鮮血。「不要——」我伸出了手卻再也沒有抓住迦蘭在我的面前幻舞出龍騎士的「血之讚歌」那一刻除了紅色我再也沒有看見別的色彩……「乒——」沉悶的倒地聲一具懷頓諾爾人的屍體飛落在我的面前將我從迷亂中拉回了現實我低頭看了下屍體張大的眼睛中透滿恐懼之色抬頭順著他飛來的方向我看見迦蘭跪倒在地上在她的四周儘是畏懼不前的懷頓諾爾士兵晃著明亮的長槍在那兒嘶喊著。支撐著站了起來:「死也要和迦蘭死在一起。」一個聲音在我的心頭響起而這時一名懷頓諾爾士兵大喊了一聲衝向了迦蘭第二個、第三個……轉瞬之間在迦蘭站立的地方被一片白色所淹沒血霧同時飛散開來。「不——」嘶聲的尖嘯從我的口中暴射出來整個的心如同撕裂一般巨大的熱流從我的右手竄過了我全身。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力氣我高喊了一聲撲了上去當先的數名懷頓諾爾人瞬間被我的彎刀絞成了半空中飄散的塵土踏過四碎的屍體在橫劈了呆立的一名懷頓諾爾兵後我衝到了全身插滿了各類兵器的迦蘭身邊。「迦蘭——」嘶啞的聲音我跪了下去絲毫不顧及四周環立的敵兵伸手觸摸著那逐漸冰冷的臉龐淚水忍不住湧出了我的眼眶:「為什麼?你不是說要一生守護在我的身邊的嗎?我還沒有死呀你怎麼能先去呢?」「敵人只有一個了還不快動手殺了他!」那個陰冷的聲音從懷頓諾爾重步兵後傳了過來我聞聲轉頭透過層層的人牆我望見了那個指揮官穿著懷頓諾爾騎士盔甲的四十歲高瘦男子他的眼睛中透出藐視一切的神色。「殺了你!」我狠狠吐出了這句話混(渾)忘了四周還有數千懷頓諾爾人。「呀——」揮舞著戰刀一名敵人撲了過來我挺起彎刀揚起了一層塵土後刺入了那人的腹部刀尖一下從他的背後冒了出來敵人的眼睛立時突兀了出來吐出一口鮮血後軟軟搭拉在我的肩上。「死吧!」我紅著眼加力直到整把刀都沒入了敵兵的腹中勾住了他的脖子我搖晃著站了起來。猛的抽出彎刀劃過一道絢麗的光影另一個衝上的懷頓諾爾士兵連人帶槍變成了兩截血噴在了我的臉上濃厚的腥臭之味竄入了我的鼻子中。我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某樣東西隨著血腥味的湧入砰然一聲斷掉了四周的一切變得再不真實。懷頓諾爾士兵的喊叫聲、戰馬的嘶鳴聲、刀劍的碰撞聲——一切的聲響對我而言都成了毫無意義的虛幻。「迦蘭等著吧。我要讓這兒的所有人陪葬。」我抹過了臉上的血跡低聲自言這是我第一次湧出那麼強烈的殺戮感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迦蘭對於我是何等的重要失去了她我的一切沒有光彩。「殺——」大喊了一聲我衝向了懷頓諾爾重步兵組成的方陣沿途的輕步兵驚懼的閃到了一邊失去反應的敵人紛紛成了我刀下的亡魂碎裂的屍體飛舞在整個戰場上。重步兵樹起了巨大的戰盾我揮刀狠狠劈在了當先一人的盾牌上一陣巨大的暴裂之聲鐵質的盾牌在一剎那間成了空中飛舞的碎片彎刀毫無阻塞的砍入了那厚實的重裝甲中那名重步兵沉沉的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顱。幾乎同時劇烈的疼痛從我左肩上傳來一桿重步兵戰槍刺入那兒左手一把抓住槍桿狠命一扯槍尖透過肩骨的同時也將那名刺槍的重步兵拉了過來又是一刀那名重步兵的頭盔裂成了兩半在額頭滲出一道血線後仰身倒下激起了大片塵土。「咚咚咚——」懷頓諾爾人的鼓點聲在那時急促了起來在我面前的重步兵突然閃開了一條路在他們後面立時冒出了無數弓箭手。「呼——」從我的頭頂劃過了青藍色的長槍不偏不移的砸在了弓箭手的隊型中哀號頓在我的面前響起敵人的弓箭手轉眼之間失去了戰力。「大人!我們來了!」我的身後同時響起了雷帝斯那粗野的喊叫聲揮舞著戰斧的狂戰士和將手中龍槍投擲掉的龍槍戰士第一批到達了戰場原本已經鬆動的重步兵戰陣一下被狂戰士的巨斧給劈的粉碎懷頓諾爾人在丟棄了重步兵後撤出了戰鬥。在我身邊響徹著歡呼聲眼前的懷頓諾爾部隊如同潮水般散去我的心中沒有閃念出一絲喜悅麻木的走到迦蘭的身邊沉沉的倒了下去黑暗一下籠罩了我的心靈……王歷一三五三年十二月三日的那場戰爭一直是被後世所樂道的一場戰爭從戰術上講流浪兵團的決策者們並不能稱的上是上成就連德科斯本人也不得不承認那次太過於冒險。將指揮中樞一下投入到最危險的前線去而敵人的殘忍又遠遠出預料之外以至於在前陣步兵已經被衝亂的情況下硬是靠屠戮自己的部隊維持了戰陣。而後又將與己軍混戰的騎兵隊連著同伴一起射殺一個中隊的騎兵全員戰死光是這個結果就讓德科斯仰對天空長歎了數聲。不過在最後的結果是:「我方一百名騎兵戰死、六名狂戰士戰死其餘負傷者五十六人;敵軍戰死者一千一百五十一人其中自相踐踏死亡者約佔了七成被俘者七百三十一人受傷者不計其數懷頓諾爾第三軍一天之內失去了它三分之一的戰力暫時退出了長廊。」而這一切是躺在病床上的我所無法知道的……我勉力睜開了眼入目的還是那熟悉的白色一股濃郁的藥草氣息竄入了我鼻子中這時懷頓諾爾人四下揮舞著兵器的情形一下越入了我的腦海中:「迦蘭!」我第一個反應猛的坐起了身子而滿身的傷痕明顯使我失去了平衡感一下翻落到床下去:「匡——」的一聲巨響立時震動了整個小屋。「生什麼事了?」一個女聲的高調小屋的門被猛的推開米娜維亞醫師的臉出現在那兒陽光直射了進來直刺的我閉上了眼睛。「大人醒了!」高聲的歡歌那種稚嫩的聲音也只有亞尼能夠出不一會整個小屋就充斥了各種氣息。「大人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要那些懷頓諾爾人統統陪葬!」雷帝斯抹著眼睛出了震人的響聲。「法普我還以為你就那樣去了不過你的命還沒那麼短。」瑪古拉裂開了嘴露出一絲笑容。我環視了下四周熟悉的面孔中獨獨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個一股哀傷籠上了我的心頭:「迦蘭的屍體呢?我想再看她一眼。」我空張的雙目一種想即刻死去的念頭浮上了心頭。一片沉寂米娜維亞冷哼聲從門口響起:「你很想她死嗎?」我微怔了下喜悅如同潮水般席捲了心頭:「迦蘭還沒有死!」「一個、兩個都是蜥蜴科的你是一天不到就醒了她是全身一百五十六個傷口還有呼吸不過能否醒來我可說不准(准)。」「咕咚」一聲我復摔在了地上:「迦蘭還活著呀!」一個聲音從我的心底泛起多日來的疲勞一下湧上了心頭……當我第二次甦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德科斯早早的坐在了我的旁邊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法普呀是我失誤讓你陷入那樣的困境中。」我搖了下頭歎息道:「軍師我並沒有指望能夠不流血的光復亞魯法西爾你的決斷並沒有錯誤如果我們困守的話現在躺在長廊中的我軍屍體遠非如此數目。只是……」想到迦蘭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根據米娜維亞的的判斷除非再產生一次奇跡要不然……我驅散了腦海中不吉利的想法。「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德科斯搖了搖頭:「對方的反斥候部隊異樣的精悍一般斥候兵兩天來死傷慘重就是四人眾也只能略略瞭解對方的動向現在懷頓諾爾第三軍守在了長廊的另一端整修。」「我們斥候的水準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提高多少呀。」我低咳了聲。身為「間諜、暗探、斥候之夫」的德科斯臉上閃過一絲紅色乾咳了下後道:「現在唯一麻煩的是第三軍指揮官羅夫斯基那兒傳來的消息原來的指揮官不知道為什麼被臨時換走了現在指揮的是原懷頓諾爾第一軍直屬第一兵團的指揮官——切奇科夫那個人據傳聞是出了名的鐵血。」我點了下頭:「懷頓諾爾人也不全是笨蛋軍隊中還是有這些人的存在軍師呀你認為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走呢?」德科斯仰起了頭:「要看羅夫斯基那兒收集的情報了我們現在要得到的是這個切奇科夫可能存在的一切缺口必要的話在戰場以外解決掉他吧。」我詫異的看了眼德科斯從他這句話中我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聯繫到的恐怕是黑暗的朝廷鬥爭在戰場以外解決他呀!如果是奉行騎士道的話很難做出這個決斷但如果為了固守騎士之道讓更多人犧牲自己性命的話那我也沒必要當去奉行它吧:「軍師這個拜託你了我只是想讓血少流一點。」「知道了。」德科斯摸了下鬍子帶著他那慣有的「奸詐」笑容離開了空寂的房中就只剩下我一個人。「為了勝利有必要出賣靈魂嗎?」這個問題盤繞在我心頭輕輕的在口中低吟著我望上了漆黑的屋頂。此後的數天流浪兵團將防禦工事一直修到了塞維亞的附近隔著塞維亞所能影響的範圍與懷頓諾爾第三軍打了場眼對眼的戰爭對方都很清楚如果要衝到我們的陣地中就要冒著被兩面夾擊的危險。「估計明年開春對方會有勇氣再打一仗。」這是瑪古拉在視察了前線局勢後對我說的話。我苦笑搖頭從派回亞魯法西爾的密探那兒傳來的消息正統王國軍和德拉科普叛軍與我們現在的形式頗為相似雙方在特拉維諾平原上相(僵)持不下傳說中艾爾法西爾的彩虹騎士團大部都調往了那兒目前在特拉維諾平原上的士兵估計過了十萬人。「十萬人呀我可只有三千多比起來還真是和嬰兒一般弱小呀。」我仰起了頭又是一陣搖頭。「該吃藥了!」一個聲音看望我的瑪古拉臉色變了變向我做了個鬼臉後連忙撒腿就跑我還想說些什麼嘴巴裡已經被塞上了一大堆苦澀的草藥接著一鍋煮的火燙的藥水直接灌了過來。如此虐待病人的也只有米娜維亞醫師一人而已我無奈的用嗚鳴洩(洩)著心裡的不滿所遭受的待遇也僅有更多的折磨。「對了另外一個情況不是太好呀。」拍了拍手米娜維亞突然道。「什麼!」我猛的坐起來立時扯動了身上傷口強忍著痛楚我一把抓住米娜維亞的手急促道:「帶我去!」「真是的哪裡有那麼大力氣的病人?」一邊抱怨著一邊還是攙扶著我走向了旁邊的小屋中在那裡是迦蘭的地方。迦蘭默默的躺在了病床上連續四天了一點都沒有反應消瘦的臉上毫無血色看了讓人能夠感受到她的生命在飛快流逝:「不用我說了你自己也看的清楚了做為醫生我只能說等奇跡吧。」「不會這樣的我不會讓迦蘭死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我掙開了米娜維亞的攙扶蹣跚到迦蘭面前緊緊握住了她那有點冰涼的手盯在她那被睫毛覆蓋的眼睛輕聲道:「現在是我為你做點什麼了。」「給我刀!」被我眼神所迫米娜維亞不自禁的遞上了一把小刀。我毫不猶豫的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按在了迦蘭的嘴唇上血就這樣流淌進她的口中:「用我聖龍之血脈來換你的生命吧。」「你瘋了呀!」一把扯過我的手米娜維亞連忙包紮起來:「要死也不要在我醫治你的時候死呀我可不想當一個庸醫!」感受著異樣的眩暈我望了下迦蘭紅潤的光芒已經籠上了她的臉龐這個就是奇跡吧用我的聖龍血脈換來的奇跡渾身湧上了脫力的感覺我軟倒在米娜維亞的懷裡。「喂!有那麼明目張膽吃豆腐的嗎?喂不要暈過去呀……」雖然很荒誕但是我和迦蘭的命都保留了下來在米娜維亞醫師詫異的眼神中我們一天天好起來這個應該感謝在捷艮沃爾的老龍爺爺;不過另一方面多多少少也背上了點和以往不一樣的地方至少在酒吧裡流傳著「我們的指揮官是妖怪呀!」就是一例。「法普從懷頓諾爾傳來了消息。」瑪古拉揮舞著手上的布條大聲喊著。這時為「第一次長廊爭奪戰」後第六天的清晨而我正在一處小山丘上揮舞著彎刀做恢復性的鍛煉。我將彎刀遞給了在一旁的亞尼來不及抹下臉上的汗水徑直迎向了瑪古拉。「是壞消息還是好消息?」我問道。瑪古拉又看了眼布條道:「應該是好消息上面說羅夫斯基收買了幾個大貴族現在在懷頓諾爾朝中已經響起了要撤換指揮官的呼聲。」「哦——」我接過了布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軍師他們知道了嗎?」「我已經通知了他們那不是他們嗎?」順著瑪古拉的手指我看見了十幾名軍官向小山丘行來。按照德科斯的設想如果切奇科夫還在懷頓諾爾第三軍的話以我們目前的戰力來看很難有所突破:「不過我們應該感謝在懷頓諾爾朝中掌政的那批人他們可是我們流浪兵團的最好的幫手呀。」由目前還在懷頓諾爾聖城中活動的羅夫斯基出面散佈切奇科夫在前線無所作為的消息順便再加點諸如有異動的佐料想不到這麼快就有反應了。「腐敗的貴族。」特亞斯看完布條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此。「我們可是要全靠他們呀。」德科斯笑笑道。「梅爾基奧爾現在我軍的戰備如何。」我轉向了一邊。梅爾基奧爾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來仔細的看了下:「補充了兵力後現在我軍還保有兩個步兵團、一個長槍團、一個弓箭大隊以及龍槍大隊、狂戰士大隊各一個以上共計三千九百人還有我們正想辦法從南部的特拉維諾招募一些騎兵但是短時間內不可能投入戰鬥。如果把那些教徒也算上去的話我們可以動用七千人。」「缺少突擊兵力我們很難給敵人以致命打擊呀。」我歎了口氣騎兵中隊一天之內就被毀滅在迴廊中重新再組織那麼一支部隊來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現在唯一的好處是懷頓諾爾第三軍也全是步兵隊暫時還不需要機動部隊來應付對方的攻擊。「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在懷頓諾爾活動活動如果能換一個差一點的指揮官就可以輕鬆的解決這個問題了。」德科斯道。雷帝斯的臉上率先泛出了不滿之色氣呼呼道:「老是在想著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我說德科斯呀你就不能想點正正經經的主意以我們特拉維諾人的武勇還怕那些懷頓諾爾的雜碎。」德科斯臉上笑意更濃摸著鬍子道:「勝利的手段可不僅僅是戰爭哦如果能讓別人主動一點讓出勝利的果實我可是很樂意笑納的。」一旁的特亞斯、梅爾基奧爾等人一陣搖頭對於這些出身戎馬的軍官來說德科斯的想法實在不敢苟同。「不過那個切奇科夫可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呀恐怕他不會乖乖等到朝廷調令下達的到時候這兒又會是一片血海呀。」德科斯突然歎了口氣揚頭望著天頂的白雲。我皺起了眉頭那個切奇科夫冷血、殘忍但是不失為一個將才由他指揮攻擊的話自然又要上演一場慘烈之戰鬥到時候就算憑藉這兒有利的防禦地勢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流浪兵團也要付出沉重代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防禦我決定從龍槍大隊裡抽調一部分士兵充當前線斥候兵在打聽敵人消息的同時把敵人的斥候兵消滅掉我們已經吃盡了失去眼睛的虧是時候讓別人嘗一下了。關於在懷頓諾爾城的活動按照軍師的話去執行。」「是!」軍官們齊點了下頭各自散去而從遠處走來了魯素大哥。「魯素大哥。」略帶驚奇我連忙迎了上去他一直在處理著蘭帝諾維亞繁忙的政務居然抽空來這個武夫的聚居之地。魯素望了下四周快步走到我面前臉上帶著一絲憂慮眼光閃爍不定好幾次錯開了我的視線我望著明顯有別往常的魯素遲疑的問道:「魯素大哥你有心事?」「不錯!」似乎用肺裡的空氣硬擠出這個辭彙魯素直視著我臉色略略放鬆:「法普我是在擔心蘭帝諾維亞的前途。」「蘭帝諾維亞的前途?」我重複了一遍不解的望向了魯素想從他臉上得出答案。魯素轉過身去沒有正面我的注視用著有點呢喃的聲音道:「幾個月前蘭帝諾維亞屍山血海我差不多失去了對生存的渴望是你呀法普把我從絕望中拉了回來。幾個月來我努力重建它感受著它的新生但是在幾天前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失落我到底為了什在奮鬥?望著繁華的街道我有著不想面對的感覺因為它沒有靈魂不過是一個人們聚居的城市罷了。今天他們可能在這明天在塔蘭維諾後天或許在懷頓諾爾永遠不會對這個城市有歸屬感吧。」「魯素大哥。」我張了下口。魯素突然轉過身來灼熱的雙眼直直的盯著我:「法普兄弟別的不說就是兵團的戰士們也不可能永遠的為一個虛無的復興大業奉獻忠誠他們需要的是讚賞和肯定但是現在的蘭帝諾維亞不可能給他們這些因為這兒沒有王者!現在整個兵團還凝固在一起是依靠著對你個人的忠誠呀萬一你……幾千人的部隊連著在蘭帝諾維亞的數萬百姓都會走向滅亡這是你這次差點戰死在迴廊我才感覺到的我們的腳下遠不是堅土而是浮冰呀。」一陣沉寂魯素的話深深地刺激到我心靈的深處不錯萬一我死了呢?在惋惜不能達成蘭碧斯將軍囑托的同時我是不是忽略了和我一起戰鬥的同伴們。他們的命運呢?就這樣捆綁在我身上嗎?長長歎了口氣我仰望著蒼穹道:「魯素大哥現在我還很難回答你的疑惑給我點時間吧讓我去尋找答案。如果我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中遭遇了不幸那麼魯素大哥就拜託你以蘭帝諾維亞的名義把流浪兵團把流離失所的難民們保護下來吧。」「知道了我會盡我的力量的不過法普我相信你會找到答案。」魯素點了點頭兩個人沐浴在初陽之光輝下不再言語……「泣血之臘月」吸夠了迴廊中流淌的血液後平靜下來在剩下的日子裡以羅夫斯基為的「特殊戰鬥部隊」在懷頓諾爾大肆施展手腳進一步摧毀切奇科夫之聲譽抖漏著他從三歲開始的醜聞無根據的指責在聖城中成為了茶餘飯後的必備良品。同時宣揚著原來之指揮官如何英明神武如何英勇善戰懷頓諾爾聖王在朝野盤旋著的換將高呼中下達了聖旨。重新起用原第三軍指揮官卡斯喬依負責對蘭帝諾維亞作戰。聽聞此人在得到消息後立刻密令在第三軍的部下接管軍權不讓切奇科夫有所動作然後花費了大約三天的時間在聖城裡宴請賓客酬謝力薦之恩最後才在數百名護衛的簇擁下大搖大擺的往迴廊方向而來在他的臉上大約擺滿了立下消滅西境孽匪之絕世奇功的嘴臉吧。「懷頓諾爾已經把機會讓給我們了如果我們還不珍惜的話連上天都會憤怒的吧。」「讓懷頓諾爾人填滿整個迴廊!」接著我的話雷帝斯高聲大嚷著在他的鼓動下士兵們揮舞著兵器出了暢意的笑聲就這樣在迎接著「第二次迴廊戰爭」的同時我們跨進了一三五四年的門檻這一年被稱為「燃燒之年」永載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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