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達旦並非我專長窗外白茫茫的景色又單調而乏味因此威廉與華萊士談論風月之音就成了我的催眠曲昏昏沉沉地一睡就到了艷陽高照的時候。
撕天裂日的嚎叫聲驚醒了我的美夢我開始焦躁不安地嘟噥道:「練兵非得吶喊才能彰顯威勢嗎?殊不知威猛來源於自信?一群野蠻人吶。」漠然的掃視窗外看到不遠處那虎踞龍盤的堡壘這才一驚軍營?笑話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波士頓城酒店、旅館、桑拿店、兵器鋪無所或缺最令我震驚的還是那佔地一公頃三層樓的豪華妓院。如此奢侈糜腐不打敗仗才怪!
建立不世軍功必先清心寡慾因此我想以後每逢狐朋狗友來約我賞花鑒月我都以錢囊羞澀悉數推辭吧。
當然了這裡的東西也不可一概而論唯一令我賞心悅目的建築是個古樸典雅的東方樓閣白玉切成的瓦片層層疊疊相映生輝在白雪、日光的襯托下宛如清新的素衣淑女端坐在主城之側與主城的雄壯大氣陰陽呼應實乃佳作。
我忙問道:「華兄此白璧清亮的廟宇是幹什麼用的?」
華萊士嘿嘿一笑:「這破樓有啥好看的無非是個圖書館罷了等俺晚上帶你去銷魂羊脂夜總會玩玩那裡的妞可帶勁了幸運的話還說不定能碰上原裝進口的東方妹妹不過明天回軍營你可要躺上一天咯!」
「我看未必吧我應樂不思蜀才對。你想想反正俺沒錢她們泡我還差不多我就住那兒了給人家當鴨子吧說不定還能掙上千兒八百的哈哈!」我哭喪著臉裝窮道。
他們三個又鼓動了我一番見我無動於衷興趣索然也就不勉強了。
到了主城門口丹尼爾架車去完成老約瑟連交付的任務我和步兵威廉、騎兵華萊士信步走進城去。
我東瞧瞧、西轉轉被人群一擠早就把華萊士他們拋得沒影了心中焦急瞅準了一個面善的銀中年法師湊了上去低聲詢問新兵在哪裡報到。
那法師指了指東南方的一個黑黃的小圓門一聲不吭的走開了我連忙道謝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去沒走多遠就隱約聽到小圓門內的慘叫聲走得越近聲音越淒愴刺得我心緒不寧。
虛掩的硬木門挺精緻的左白虎右蒼龍中間一條三寸寬、兩端呈丁香花瓣狀的鐵片焊在門上。
我打了個報告自我感覺還算洪亮果然裡面有了反應一個雄渾的嗓音讓我進去。
慘叫聲確實讓我有點疑惑調節一下呼吸暗自咬緊牙關推門而入。
一進門是個小院子裡面不大的空間擠了個水洩不通看來這些年輕人都是來應徵的愛國的人有這麼多?我心裡納悶。
三棵梅樹品字行擺開樹上鮮紅的梅花傲雪獨放情趣盎然我不禁暗歎這裡主人興致的高雅。
右邊是一排一字擺開的桃木桌淡淡的桃花香氣依然存在桌後各坐一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年紀、種族也迥然有異。離院門最近的當一人是個面色陰沉的高壯長者黑面、赤目、綠、紅身墨綠色的巫師法袍格外顯眼上面繡著希奇古怪的咒符和法陣委實讓我摸不著頭腦最令我匪夷所思的還是他那耷拉著的兔子耳朵。
我注意到兔子耳朵長者桌前有一名白人青年正在呻吟右手腕處鮮血汩汩地直往外冒。
暈上天有好生之德圍觀眾人竟然視若無睹絲毫沒有上前給他包紮的意思。
我清楚流血過多會死人的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竄了上去從身上撕下一長條布纏於他手腕上止住了出血這才長歎一口氣抬頭怒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也太沒有人性了竟然眼睜睜地看他淌血你們還是人嗎?」
他們有的相互對視狂笑起來。有的流露出古怪的神情。兔耳長者也沒有長者風範哈哈一笑剛才的莊嚴寶相蕩然無存。
受傷的白人青年也反常地一個巴掌把我打了個踉蹌我不解地捂著染了個紅印子的右臉看著這個恩將仇報的人一時說不出話來眼中的白人青年瘋癲地再一次像瘋狗一般衝過來。
兔耳長者鬼魅般瞬間繞過木桌掠至我身旁單手按住了白人青年攥得白的右手聲色俱厲地拍了拍我肩膀道:「小伙子做事不要太魯莽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我看看神色嚴峻的他又望了望垂頭喪氣的白人青年不知所措。
他指著那個白人青年繼續說道:「這個年輕人已經通過了精英兵的測試剛才我們正在進行一種召喚魔獸的儀式卻被你擾亂了現在他已經沒有資格成為一名光榮的精英兵了你說他能不痛不欲生嗎?」
我有點尷尬臉皮厚如鋼鐵的我也不得不臉紅了結結巴巴地道:「儀儀式用用流那麼多的血嗎?」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這可是與血鳳凰結盟的儀式需要大量的鮮血只要結盟成功失去的部分血液立刻還原。這是進階聖騎士必不可少的正式儀式只有一次機會卻被你這個愣頭青給粉碎了!你說該怎麼辦?公堂上見吧!孩子你有權聘請律師也有權保持沉默一切自有法官來審度!」兔朵長者一擺手招來兩個守衛。
「慢著!」一個矮子長者大聲喝道。
「咦?安東奧你有什麼意見?」兔耳長者不忿地回頭問道。
安東奧快步走來我還來不及反應他一把扯過我頸上的獅頭令牌眾人同時詫異地驚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