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拭去了額角的冷汗現自己在一個狹小空間內像個屋子不過空蕩蕩的除了藍色帆布的圍牆圓拱形的天花板就是我所坐的鐵製擔架搭起的床榻白布條包住的上身有點火辣的疼痛。
我揪起雪白的被單想出房弄清現在身處何地。可是在我找鞋的時候滿地綠油油的青草讓我委實吃了一驚--這裡是野外。我正驚詫地瞪著野草呆這時一縷刺眼的光線射了進來我莫名其妙地不太適應明亮伸手擋在眼前。
帳篷的一角掀開了一張熟悉的笑臉探了進來。
「艾力奧斯!」我兩眼看到了「怪物」尖叫道。
是的千真萬確進來的這人正是那個和我打鬥過的艾力奧斯也是化身為我夢中魔龍的艾力奧斯。我狠狠地掐了下手臂疼痛讓我清楚地意識到現在不是夢。
「你醒了!」他臉上那融化人心的微笑減輕了我的敵意我應了一聲。
他立刻厲聲道:「躺下!你傷得不輕需要休息。」穩健的步伐顯示出他領袖的風範,轉眼來到床邊把我按倒揭起被子給我蓋上。
我輕微地咳嗽了兩聲覺得渾身乏力也就不強撐了臉上卻疑雲重重。靠在床頭鐵板上聽這小子說啥說真的他那南方口音軟綿綿的我當初還有點不適應現在好多了親和力穿透了心肺化去了不少身上的痛楚。
艾力奧斯毫不矯飾地一屁股坐上床碰了碰我的頭愉快地點點頭:「燒退了我們馬上就要起程了。」
「你為什麼救我?我可是傷了你不少人吶!」我差開他的自言自語。
艾力奧斯笑容張開道:「用你們東方人的話說不打不相識嘛我注重的是你的才能其他的是次要的。你不必拘謹把這兒當成你的家吧!」
我打心眼裡佩服他的風度至於他是否看中了我的功夫到沒太在意。
想來時間緊迫他那快趕上rap的驚人語讓我明白事態緊急。
我聽完他的敘述知道事態很嚴重這次他領兵一萬興師討伐雷科盟國讓我搗毀了六千還剩三千聖騎一千法師。並且此次遠征是立了軍令狀的他們無奈地在威斯鎮稍作整頓又秣兵厲馬捲土重來現在已深入烏鴉森林駐紮在距邊境五十里的地方。
嘈雜的腳步聲在帳外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艾力奧斯:「艾力奧斯該出了!」
「霍納特你送趙先生回威斯城大本營路上可不要怠慢哦有什麼差錯我唯你是問!」艾力奧斯站起意味深長地望著屋樑柔聲說道。
門外的漢子沉聲領命。
我再也按捺不住翻身下床他扶住了我。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我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炙熱的火花在閃爍剛毅如刀鋒刻成的完美臉龐湧現出無窮的期望。我們心領神會無須多言艾力奧斯先鬆手戴上腋下夾著的銀色獅冠頭盔匆忙離開了帳篷。
一天後我坐在馬車上看著倒退地一草一木心情如晚霞般飄忽。
猛烈的一陣顛簸我估計是一塊大石頭咯了車輪一下又是那粗獷的聲音傳來:「趙先生您沒事兒吧我駕車技術生疏還望您海涵吶。」
我喜愛這憨厚直爽的大漢笑道:「沒什麼我聽你們團長說是你把我救回來的謝謝你了。」
「艾力奧斯說讓我去薩特城救你我就去了不過您的功夫怎麼沒以前好了想起和你的那場打鬥我就心裡毛。當時您真和天神一樣把我們都嚇傻了。」霍納特悶聲悶氣地說道。
我拽了拽滑下去了的貂皮毯子打了個哈哈道:「別提了現在我功力全失廢人一個到是那天傷了你們那麼多兄弟實在過意不去。」
「呵呵艾力奧斯都不介意我們也沒關係的。」霍納特嗡聲嗡氣地笑道
我心裡亮堂著呢從他的話語中我知道他對我還有一絲憎恨心裡。理所應當!誰遇到這種事兒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畢竟受傷的是共生死同患難的兄弟啊!希望這芥蒂盡快滾蛋我可不想和一群同床異夢的兄弟共生死同命運太危險了!
雪花飄飄松樹上的冰稜還沒等融化又覆上了薄薄的雪銀裝素裹分外妖嬈一切是那麼的潔淨那麼的清新祥和的森林靜靜的然而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威斯鎮快到了當務之急是盡快想出改善我與六千名聖騎士之間關係的方法我陷入沉思中。
嘩啦啦一陣細碎的、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引起我的注意我叮囑霍納特小心。由於西方中世紀的馬車與東方古代馬車大不相同車廂是檀木密封的左右車窗外的景物可以看到前後有木板擋著在車廂裡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前後的事物。因此我一把抓住門栓危險出現立刻推門而出。霍納特支支吾吾地沒接我的話茬又過了一會兒我叫了他幾聲卻沒有動靜。
「呲!」「呲!」「呲!」…幾道精光穿門而入我忙撒開手退到另一邊。五柄明晃晃的劍閃著森森寒光在我眼前晃悠不好!背後又有利刃襲來我一個驢打滾翻到車廂前端。翻到半空腰還沒落下前面的木板也被刺穿了實在避無可避躲無可躲了。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我體內的兩股力量忽然極碰撞簡直比萬劍穿心還撕心裂肺得難受先天罡氣如山洪爆驚濤駭浪般一而不可收拾氣流有如形質炸開了車廂。
紅木屑夾雜血肉橫飛四濺分不清是木雨還是血霧慘叫聲刺得耳膜嗡嗡作響頭昏腦脹。
我醉漢一般一走三搖擺目睹我的傑作從蒙面刺客的盔甲碎片中現了白獅騎士團的標誌。哎那六千受傷的聖騎士還是仇視我啊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罷了還是自立門戶吧將來有機會一定報答艾力奧斯的知遇之恩。
我大踏步奔向南方坑坑窪窪的腳印迷失在風雪中。
七天後南方重鎮一名紅年輕人交上了一份精緻的入伍自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