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也有模學樣一下子湊到了門前如果動作慢了一下的話估計附近得有幾個眼睛尖的打小報告給自己蓋個大帽子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因為他本人的怪異對這一套禮節實在不感冒。
他原本在那個世界就是一個孤兒就算在清明節也沒如此大禮的用武之地。
而到這個世界也是這樣老頭子是把自己給撫養長大但他一個人隱居的沒有什麼大家族的約束文志也總是對他嘻嘻哈哈的沒什麼正經仔細想來這大禮是從來沒用過。
在那小城中也這樣沒什麼大官一般的士子在衙門裡有不跪的傳統文志更沒機會去和訟師們吵吵嘴。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那歷史上從西方來的給乾隆祝壽的代表團個個都是膝蓋上少片骨頭實在是跪不下去。
說笑實在不習慣這個。
算了既然到了新地方就入鄉隨俗吧反正只要這條路走到底以後有著大把的人給自己跪回來。
一索性蹲了下去。
對是蹲下來反正衣服下擺比較長掀一掀就把蹲著的腿給蓋住了誰也看不見。
皇帝身邊的人總不會有很多掀衣服的變態吧。
……
萬歲萬萬歲不過是個極為美好的夢而已。
不管他們叫的多少響該入黃土的還得入。
在不少太監宮女的簇擁下宣正皇帝跨過拜伏下去的人群眼光在一個個書生的身上掠過心中不由的湧上一股驕傲神采飛揚。
文志抬起偷窺的的眼角甩了一下心想現在朝廷果然窮啊如果再在這鋪上一長卷兒正品波斯地毯把小髒腳向上蹭一蹭那才叫氣派。
高貴的人永遠不需要明確知道下面小人物心裡面想的是什麼只要藐視他們就行了。
在高高在上的皇帝看來更是如此極為豪氣的斥退了那些唯唯懦懦想維護天子尊嚴的太監和宮女竟是挨個擠進了士子們的小房間跟他們噓寒問暖感動的受了幾天苦的書生們痛哭流涕指天誓對皇帝的忠心。
好話誰都喜歡聽。
當下龍顏大悅安慰了幾句就拿起幾個人的文章看了起來還是連聲稱讚。
剛才隨意挑的幾個人的作品有點龍蛇混雜的味道看了也只能說好總不能在這裡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皇帝一開口就是金口玉言每一天的行動都被後面緊跟著的起居注給寫了個明白。
幸運被皇帝挑中的幾個人喜悅的差點心臟都跳出來。
不管自己的本事如何可文章皇上都說好了那些閱卷的人總不會認為自己的眼光比皇上還要高明的吧放水是一定的。
運氣好的話給皇帝留下一個好印象一出考場就放了實缺也不是不可能。
驕傲的回望周圍羨慕的目光把胸脯挺的高高這下咱們也算是皇室嫡繫了。
旁邊那些的書生眼睛中幾乎冒出了火花可是尊卑有別只能垂頭期待皇帝再向前走幾步。
動了動了皇上的腳步都了所有人都在心底吶喊著來吧向我這邊來。
聽下了皇帝彎下了腰正對著一雙狂喜的眼神還有那顫抖的聲音:「陛下……小民今日得見天顏真是三聲有幸……」
文志撇了撇嘴角一聽這聲音就熟悉正是豐書生那個大嘴巴平時沒少在自己的耳朵邊荼毒看樣子他這是瞅到了好機會不趁機胡言亂語一番才是怪了。
卻見皇帝的眼中閃現了一絲奇異的光芒恩的一聲輕聲道:「原來是你啊……」
聲音極小旁邊的人根本就聽不見倒是文志從他的口型上分辨個清楚。
皇帝把身邊的太監宮女又趕的遠點對後面招了招手道:「傳兒興兒你們也上來見見」揚起頭對周圍人威勢的掃視了一圈朗聲道:「以後的股肱之臣盡在此!」
群臣士子們無不是眼神一亮這一朝的皇帝和以往的有點不同權力本來就本朝臣給分去了大半他根本就不想讓太子皇子什麼再出來分享自己那不多的權力所以一直以來都對後宮的人採取封閉的態度。
大家只在道聽塗說中瞭解他們一點平時只作為飯後的談資。
可現在眼見皇帝年紀以老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都在暗地裡面使勁想在下一代的皇帝留點好印象。
明裡暗裡宣正皇帝都受了很大的壓力從現在的局勢看來他是打算淡出前台讓兒子們露露臉了好為以後打上一點的基礎。
可以想像這麼多年一直受朝臣氣的陛下的心理對現在那些幾乎快進了棺材們的老頭子一點的好感都欠缺只等從年輕人當中覺更新換代的忠臣了。
一時間中皇族三人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未來就是他們的。
與那些心曠神怡激動身處在權力交接的人們不同文志幾乎一瞬間就在那高貴的人群中找到那絲縫隙那抹平淡那股溫馨……
文志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果然是她。
前次的相遇如此之短有許多具體的地方沒有細細的品評。
現在想來在後宮那天下女人鬥爭最殘酷的地方才短短的時間之內就能獲得隨駕的殊榮不得不讓文志刮目相看。
也體會到她背後那個一向裝聾作啞的爹爹所屬勢力有多麼大的能量。
她低著下巴乖巧的站著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現在的風光不屬於她。
文志心中暗讚一聲這麼快就懂得如何在宮禁中生存下去了。
平白無色的宮女服飾和旁邊的兩個衣著華麗的皇子形成強烈的對比。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兩個人就是皇帝僅有成年的兒子了未來天下之主。
儘管南宮傳是一身明黃的太子服飾可知道了歷史上這麼多太子立廢的鬧劇文志對他們現在的地位分別並不怎麼的看重。
皇帝把兩個人一起帶出來和群臣見面就是一種模糊的信號。
在眾目睽睽下兩個皇子一前一後的向父皇靠近。
那個文弱的太子居然被就擠在了後面就這一點足夠引起大部分人的遐想了。
問題不在這裡……兩個人在路過某個地點的時候居然不約而同對一個方向偷偷瞟了一眼。
文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