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掩飾根本就沒用伍大小姐的臉早就映入了文志的眼中實際上他從開始就一直在用餘光暗暗的打量著。
不理兩個丫頭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其中擦不了不知道多少的火花文志現在正處於短暫的失神狀態。
他總算知道這個大小姐為什麼這麼的驕傲了。
只看到她的這張臉一切都能解釋更別說在歌舞上面也有建樹。
文志實在不好在內心處形容就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古典美人的那種震撼……
自己的這一生以來見過不少的女孩子玉沁表面是溫柔似水只比清秀強了一點而楊嵐的面孔有點的中性化文子呢你能指望一個平民的家裡養出國色天香的女兒麼何況身子骨根本就沒長成。
戚少在軍中風吹日曬的。
不覺的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人比人氣死人。
昏迷中的臉蛋更見嬌艷微微皺起的眉毛表達了內心處隱藏的痛苦。
唯一不變的大概是那仍然在翹起來的小小嘴角還是那麼的驕傲。
……你現在還能驕傲起來麼。
沒有打擾她們文志輕輕拉著文子的銷售悄悄的離開的房間。
不過出門的那一刻袖子不著痕跡的抖動了一下在國子監的銘牌無聲無息的落入黑暗。
……
半夜文志在床上面翻來覆去今天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得好好的清理一下思緒。
心中煩亂不由的披起衣服站在窗台凝望著那一輪明月圓圓的。
團圓的日子啊對自己來說該團圓的人在那裡。
煩躁的從窗稜上面掐下了一塊木頭順手就在手心中握成粉末。
那邊傳過來幾聲低低的抽泣讓他很是驚訝隔壁是文子那個小丫頭的房間沒錯就是另一個房間一向在財產上極為摳門的文志也大方了一把專門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雖然說兩個人在一起能更好的照顧自己可……可心中怎麼也轉不過來彎天哪她今年不過才十五歲……
在經過一段時間自己小心的安慰之後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好久都沒有暗中流淚了。
抓了抓頭今兒是怎麼回事怎麼樣樣的麻煩都落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輕輕的在牆壁上敲擊了好幾下可哭聲還是沒有停文志失笑看樣子這個小丫頭又是老一套只會把腦袋蒙在被窩裡面哭
可自己的耳朵就是她在蒙上幾層的厚被都沒有用。
搖了搖頭還是去看看吧。
打開了側門抖開了火折子房間裡面頓時亮堂起來。
透過那放在床前的紗帳果然一個小小的被筒在裡面微微的顫抖著。
文志好笑的拍了拍不動了然後一雙彷彿是兔子的紅紅眼睛露了出來看到是公子露出了一絲艱難的笑容緊抓被角的手卻放鬆了許多。
這讓文志有點的詫異前幾次趁她在床上哭的時候來安慰可她總是把被角給抓的死死的。
今天……
安慰了幾句可是好像沒有什麼好的效果眼淚仍然在眶裡面打轉。
文志苦惱自己早知道在原來那個世界的時候學點幼兒教師培訓就好了。
文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文志趕緊安慰道:「沒事的不是說由公子照顧你麼你看只要你的手輕輕一動公子就能知道你在想什麼這可是心靈相通啊比說出來要好多了。
文子羞紅了臉把小腦袋又藏回了被窩的裡面。
文志歎了口氣。
她卻很快的探出頭來這次卻是對自己的臉蛋上面指了指好像就是幾顆小雀斑的地方。
……這個文志想敲敲自己的後腦勺有點的轉不過來圈。
文子的眼圈又紅了比畫了幾下剛才那主僕二人住的客棧然後又對自己的臉指指看公子還是莫名其妙心中氣苦索性伸到被窩裡面摸了摸掏出一個小小的銅鏡對自己的臉照照然後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文志閉上了口這場面自己根本就說不出來話。
……
今天國子監的氣氛相當的古怪司業匆匆會講了一章對下面監生們的心不在焉也沒有做出處罰便直接離開了房間。
文志也是心事重重夾雜在這些監生中間出乎意料的和諧
司業一走監生們就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著語氣也越來越激烈有好幾個已經在挽起袖子在聖人牌位面前上了幾株香就準備請牌位了。
其他的分頭去抄寫上書文章。
文志仍然在座位上呆鄰坐的豐書生結束了在人群中的鼓動過來打斷了他的思考道:「文兄聽說沒有現在京城已經出了大事了……」
他的力氣又彷彿白費。
文志匆匆把自己的東西打包便離開了位置扔下一句:「知道了我去準備!」
豐書生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心道走的好快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的熱心。
……
文志對別人把自己評價成熱心根本就不知道實際上他現在的心臟冰冷無比。
愣愣的看著在面前一字鋪開的帝國近史牙齒酸澀。
朝廷中的國子監是一家很特別的機構不但承擔著培養大批新生的士子收朝廷大員的子弟進來平衡關係之外也是帝國內最大的藏書館。
甚至每過十年皇宮內的起居注和史書們也被送進來修繕。
這些都是文志迫切想看到的他希望明白現在自己到底有多少的底牌可以掀。
書庫也是對監生們半開放型的當然不該看的還是不能看最起碼皇帝們的起居現在還處於保密的範圍。
這當然難不到文志他現今天的看守鬆懈了不少或者在激烈討論或者在牆根下懶洋洋的曬陽光至於那些修繕的大儒們也都外出聯絡了。
幾個在打盹的看門人根本就沒有現一個黑影從自己的身邊掠過對他們來說這是一份清閒活守衛的都是些破紙爛木頭什麼的根本就沒有盜賊能看起這個地方。
打盹也是例行公事。
完全沒有現他腰下的鑰匙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文志在呆從剛才就是這樣子。
事情比想像中的要嚴重記得昨天現線索的時候自己還有點的沾沾自喜最起碼也是個皇室貴胄享受榮華富貴什麼的。
現在看起來沒多大的可能了悲歎。
先是近二三十年內皇帝們的起居注所有的皇子們都是有蹤跡可查最起碼是他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流失的地方而且這兩代皇帝也沒什麼南巡微服私訪的情況。
這彷彿就是一記悶棍狠狠的敲在他的腦門上也許只是巧合吧他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
徒勞無功的情況下雖然的翻了翻二十年前的史書「寧王亂帝勸之不聞作亂失敗於季陽山城外畏罪自殺其妃同殉世子落入山崖喪於野獸之口屍骨無存」文志的額頭上啪的滴下一連串的冷汗怎麼場景這麼的熟悉季陽山城離自己和老頭子的住處簡直太近了而且自己第一次恢復意識模糊記得就在一個山崖下面。
還沒完「帝聞之大慟不以之罪令厚葬……」
文志內心近於瘋狂一下子就把這史書給扔到一邊幾手八腳的從旁邊的一堆書籍從扒出其他的副本和起居注來對比幾乎能連上去的事情都是一字一句的推敲。
沒錯記的就是這樣子不過和其他的些叛亂暴動什麼的相比這件事情記的十分簡略都是語焉不詳翻來覆去都是官方的這幾句話。
文志卻可以想像這其中不知道夾雜了多少的關係厲害沒有一個皇帝能放棄這種吹捧自己的機會。
沒有作亂的開頭沒有具體過程就一個罪連帶著一個皇族分支的消亡。
「啪」手中的書卷落到了地上。
文志不能想像這一切特別是剛才亂翻中還找到了皇室的傳鼎大典「吾皇朝之傳承自列族列宗於初建時擬訂為萬年一系每代皇室中自有唯一額上蓮花之血脈……當為我皇朝的下一位皇帝……」
文志迷亂了這不是那位自己的所謂先祖的遺訓麼怎麼會一模一樣難道皇族本來的大姓就是南宮?自己的那位祖先就是皇族中人?
現在不是說是宮姓麼。
……反正差不多。
目光凝視著那落在地上張的大開的墨跡「唯一蓮花……」
都是腦袋惹的禍。
文志有點的明白寧王為什麼要亂了誰叫這傳承中忽然出現了誤差傳到親王家中去了就是他不反皇帝也會讓他反。
也知道當時玉沁神色何以大變怎麼也不肯把其中的隱秘告訴自己這事根本就不能是普通人能承擔下來的。
可是那天明明還看了另一朵蓮花。
雙份?
文志想撞牆不就是投個胎麼至於這麼的玩自己投來投去居然把自己卻圈進去了。
……
悵然良久。
文志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幸虧是破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