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折斷。
伊賀驚異的目光收不回來剛才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點在接觸的時候靖海的刀上似乎有白光閃過出的凌厲氣勁陡增近十倍自己手中的刀根本就抗不住在一瞬間就削成了兩段。
伊賀老頭的面孔正中間漸漸浮現出了一道血線慢慢的向下蔓延。
顫聲道:「你……你……」
靖海落下地的一瞬間用空出來的手一抄剛才崩裂的刀尖便到了手中順手一抹伊賀的脖子結束了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伊賀的眼睛大瞪著不倒死魚般的眼睛中充滿著猶疑和不信好像還在懷疑自己怎麼會有一天倒在這種場面下。
靖海微微一笑湊到他的耳朵邊輕聲道:「師傅有的時候力量是能代表一切的你現在可信了?」
慢慢的後退了一步深深的一躬身:「您的技藝徒兒已經全學會了中原大地還是讓我自己去吧!」這幾句話說的是熟練無比而且也不是伊賀教給他的北方官話而是帶著濃重的南方味。
伊賀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眼中血絲幾乎爆裂脖子中的一條紅線乍的擴大幾乎濺了眼前人的一身一臉應聲而倒。
靖海呆呆的看了倒地的師傅片刻不由的用手抹了一下額頭的上方看樣子老頭的刀術實在精湛自己佔了這麼大的便宜動手他到臨死的一刻還是給自己造成了傷害額頭上的傷口很深倘若力量再稍微大上一點今天就是同歸於盡的結局。
千葉子幾乎站不住身子眼看著一個滿身混合著他自己和伊賀先生鮮血的惡魔向自己走來卻拿不出力量來逃跑現實的巨大落差幾乎耗盡了她身上所有的精神祇是靠著扶樹才強撐著不倒。
就在剛才一切生之前她還在夢想著有一天兩個人會在一起儘管眼前這個人傻傻的。
而現在一切都變的太快。
悲哀道:「靖海君你為什麼要這個樣子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靖海輕笑:「不要叫我伊賀靖海我叫文志或者說加個姓也可以南宮文志!」
「你是天朝人?」千葉子忽然覺得渾身冷「你早就恢復了記憶?」
可是眼前的一切不由的她不信那邊先生的屍體還溫暖著。
「天朝人不是最講仁義的麼看你的樣子也應該是入過學熟讀過儒家典籍不管怎麼說我們曾經救過你先生他也苦心教授過你……」
文志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不我和他們不同的……」
千葉子忽然覺得小腹一涼低頭一看好像是先生那把配刀剛剛已經斷了一半而現在只剩下手柄在外面努力想活動身軀可是卻徒勞這半截刀已經把她和樹永遠的釘在了一起。
沒有痛苦之色臉上卻忽然浮現了溫柔的笑容輕聲道:「其實不管你是誰我都曾經……」漸漸的說不下去眼簾也在逐漸的下放。
文志呆呆的看著她還有最後的一點意識忽然心中有一絲的後悔剛才不應該把那把刀給插進去經典的日本美女啊不知道期盼了多少回。
但馬上抹去了這種想法輕聲道:「其實在我們的典籍裡最著名的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知道麼中原是我的家這裡也是我的家你們……不該來的……」
幫助她合上眼簾輕輕一歎。
……
忽然拔足狂奔一連串的水珠落在揚起的塵土。
「我沒有做錯絕對沒有做錯」文志在心裡面狂喊著這還是他第一次血淋淋的親手在別人的身體上劃刀心中十分的惶恐可要是讓那個老瘋子跑到中原去耀武揚威不知道要殺多少的人自己的同族人互相殘殺很正常但是絕對不會容易外面的人動手。
千葉子也絕對不能活她要是走了以後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找自己尋仇而要帶在身邊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自己一刀他不相信她也不想去相信。
一切結束了!
可為什麼感到這麼的茫然這麼的不安心好像在這一刻失卻了什麼似的。
……
奔到那邊的柵欄裡年輕人估計都已經出海了搶掠!現在只剩下老人和孩子還有女人。
文志茫然的停了下來看著他們呆呆。
那些人也好奇一個武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居然都上來打著招呼。
文志的眼中又出現了瘋狂之色隱隱意識到自己是被自己的老祖宗給騙了這幾天雖然自己隱藏的極好可心中卻經常有股莫名的力量蠢蠢欲動有種破壞一切的慾望而當見了血之後這中感覺更甚幾乎要摧毀他的神志。
他可不知道自己完全冤枉了祖宗搞到現在的這麼情況那人根本就想不到而一切都來源於那個章魚那是海中最暴躁的生物那珠子是它生命的精華而現在這中隱藏的因子也到了他的身上。
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什麼也聽不懂!
一個不懂讓文志暴戾出了一聲長長的嚎叫引的那邊山中幾聲孤零的應和。
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安心了伊賀和千葉子走的太可惜也太寂寞冷清了……
那就讓你們這些人陪他們吧!
……
當下輪起武士刀就狂劈這些人先是被一片血紅驚呆了怎麼這個武士一言不就開始砍人頓時慘叫四起一哄而散到處都是哭喊的聲音。
文志心中堅硬如金石聽不懂他們的求饒這種外族的語言更是讓他火大飛身上去追趕那些逃散的人個個身異處或者是連身體都被斬成了兩截鮮血腸子流的滿地都是。
良久幾十間房屋再沒有了聲息連呻吟的聲音都沒有。
文志撩起衣服下擺擦去了刀上了血跡只見這把刀在鮮血的滋潤下更加鋒利了。
……砍人的刀殺人的刀法!
終於停了下來眼睛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我都做了些什麼?」沒人給他回答文志忽然跑到一邊大吐了起來自己身體的異常終於出現了。
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自己內心處盼望的吧既然選離了故土吃上了這碗飯想想那些受害的人包括自己船上的乘客還有那個世界的……你們該得的。
……
傍晚殘陽似血。
一艘扁舟悄然出海背後的寨子熊熊火起看起來居然是那麼的絢爛。
生與死的界限居然那麼的窄小跨步也容易自己就是那輕推的人。
都下地獄去吧!
文志背手站在船頭巨大的帆被東風鼓的滿滿的對面就是自己闊別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