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極是平安文志的日子過的也很愜意或者和同艙的楊奉楊舉人侃天說地或者在他的伴隨下去和其他的同樣趕考的士子們談天說地。
本來文志以為大考就在眼前這些人也應該努力的準備臨時抱佛腳雖然不提倡可對有些人還是非常管用。
卻一個就沒有見到。
他一直在那麼一個小地方窩著僅有外界的知識還是從齊家大小姐那裡聽來也不知道傳來傳去走沒走樣。
反正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聞啊原來書生們都過著這樣的生活眼睜睜的看這他們談論時局群情激奮然後累下來再說說家鄉哪些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怎麼拜見彈琴作畫。
甚至無聊下來排排所見美人的座次爭論的臉紅脖子粗挽起袖子怒目相向。
在這種交往中文志完全是個局外人似的插不上話一方面那些傢伙看不起他這個窮童生只不過礙於教養沒給他臉色看但也懶的搭理文志也樂的清淨饒有興趣的瞧著他們針鋒相對。
在這種交往中楊奉好像已經習慣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
帝國未來的統治者們行事還真的古怪聽說他們的先輩們自組清流一黨在朝堂上面和張丞相大人抗爭這是一個人和一個階層的抗爭剛開始的時候許多人不看好丞相大人的前程可沒有想到清流一黨只是個大略的說法其中更是分支甚多有時候也互相攻擊沒什麼底氣在丞相的分化打擊下逐漸勢微到現在的聲音小了許多。
可即便這樣還有著巨大的影響光從這些一波又一波的繼承者就知道了。
文志忽然很想看看那位傳說中的強勢丞相一個人居然把一個勢力給打的翻不起浪來光看這些狂生們就知道清流的心氣有多大確實是魄力非凡。
現在想起來張丞相畢竟年紀不小了面對著告老還鄉的處境不得不尋求一個體面的台階而齊翰林當年是清流中的佼佼者他兒子這次來求親也有一半是帶著和解的心思。
文志搖了搖頭這傢伙不怎麼會教育兒子白白的把一件事情給弄糟了而玉沁的進宮一方面是她自己的心思而另一方面恐怕也是老翰林的意思。
書生們聰明了許多居然懂得使用迂迴戰略了看樣子是清流一派欲起反擊的先兆天下又要多事了……
一群人那裡熱鬧的叫嚷文志一個人覺得不在這個世界的樣子找了個空閒就到外面的船艙裡面轉了一圈卻是大為驚訝那些平時都在船艙底部睡大覺的水手們全部都站到了甲板上個個手持利刃如臨大敵無論什麼人走到他們的面前都仔細的打量。
文志十分的奇怪本來他搞不清楚一條船要這麼多光吃飯不幹事的水手們有什麼用原來是保鏢啊想想也是一路上都是順水漂流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的人。
船老大也站在船頭緊張的四處張望著。
文志走到他身邊短短的一段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把兵器指著文志面不改色自己又不是來殺人的怕他們個球。
「公子有所不知」船老大苦笑「再到前面都是十八彎了那裡水道狹小兩邊又全是崇山峻齡不知道有多少的礁石淺灘一不小心就是船毀人亡的後果。」
文志輕唔了一聲險地麼這些人常年在水上漂哪裡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水手了可拿著刀能砍斷礁石麼笑話。
可無論再怎麼問船老人就是死不鬆口再也不多說一個字文志無趣懨懨回到歡聲笑語的船艙問不出來也就算了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拿刀當然是要砍人他們這是客船又不要做搶劫的勾當除了水賊還能有什麼人。
不過他倒是很能理解客船麼當然是要在第一時間保證客人的安全或者說他以為的安全怎麼能把這麼嚴重的事情給客人們說不嚇跑他們才怪那以後船老大還怎麼混飯吃。
應該沒事文志想到他們都運客人這麼多年了這趟也應該輕鬆過去。
一進船艙裡面的情景卻讓他目瞪口呆一群傢伙披頭散拿著酒壺高舉昂著脖子狂灌個個都喝的醉醺醺的或是高歌或是嘴裡面嘟囔著不知所云的什麼詩篇還有的狂笑有的大哭……
文志狠狠的一拳頭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這就是帝國未來的棟樑們?
就是楊奉那個小子也混入其中臉色醉紅搖晃的走了過來「文兄你剛才跑到那裡去了讓我們都一陣的好找還不過來乾一杯及時行樂嘛。」
文志一陣的感動看樣子這個傢伙真的把自己當作知己了也許是幾天的閒談讓他認定了這個看法說是你們好找可找的人恐怕就你自己一個吧。
看到他這個樣子剛剛得到的消息不由的嚥回了肚子裡都醉成這個樣子了還是不嚇他為好。
如果這時候在這一呼他們還能做些什麼事情除了混亂還是混亂他們拿慣筆桿子的手根本就握不起刀劍船老大是明智的。
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便離開了跟一群酒瘋子在一起呆久了會讓自己噁心的狂的。
回到自己的臨時小窩文子已經趴在床榻邊上睡著了船艙裡面打掃的乾乾淨淨僅有的幾件東西也收拾的井井有條小丫頭十分的能幹大概是與她的出身有很大的關係小時候吃了不少的苦。
看得文志一陣的憐惜剛上船的時候自己很不適應畢竟是第一次在水面上晃可小丫頭就苦了吐的昏天昏地好長時間才返過勁來即便是這樣只要自己稍微的指點一下就強撐著把所有的事情做完。
看樣子是等了自己很久實在受不了才趴著睡著了。而自己幾乎把這丫頭給忘了往那人堆裡面一扎就這麼長的時間。
文志摸摸她的腦袋原來的小辮子被髻代替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文子睡的並不沉頭又是小女孩十分敏感的地方一驚便跳了起來結巴道:「公子你回來了。」
「恩」文志黑著臉隨便應了聲朝她道:「怎麼睡在這裡也不怕著涼?」
文子又把身子縮了一縮也不抗聲看的文志直想笑小丫頭怎麼會有這麼習慣縮身子就能躲的過去?要是自己的話早就拿出感情牌哭天響地的辯解自己肯定會不忍心再訓。
朝床裡面指了一指「天晚了早點歇著把還不趕緊上去!」
文子把身上的書僮衣服抓了又抓驚恐道:「不不……」上兩天她都在打地鋪雖然艱苦了一點可睡的十分安心。
文志不耐煩老子一大把的事這幾天忙著呢明天也不知道會不會生危險但是有備無患還是提起心比較好哪裡有空再和你婆婆媽媽直接攬起她來就向裡面一扔「讓你睡個塌實覺這幾天文子你很聽話能幹這就算獎賞你的!」
文子躲在了床的最裡側還不斷的用驚慌的眼睛向公子偷瞄不會現在就過來吧。
文志心中生氣都不知道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怎麼還牢牢的記在心裡難道說你公子我還真的是飢不擇食的人麼惡狠狠的道:「再看再看再看就把你強暴。」
文子「忽」的一聲拿被子包住了頭身子不斷的哆嗦。
「哼」看不見就好。
趕緊行動把小丫頭苦心整理的包袱拿了出來裡面有自己的幾樣寶貝比如說那張小弩這個可是保命的傢伙本來以為趕路坐船應該沒有危險才放到了包袱裡。
可惜箭枝就那麼的幾隻真的出事的話要省點用有點希望在身上就是好的。
現在世道不太平啊沒有點防身的技能怎麼行呢。
可惜沒有匕看樣子不能搏鬥了就算向衝上去恐怕對上那些壯漢自己也是一碟子小菜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在身體方面健康是健康比那些風吹就倒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們強不到哪裡去。
想了好半天又翻出一點乾糧還有一小袋子飲水幸好他內衣上面有不少應急的口袋裝了進去。
人家要是真的來劫船的話恐怕是準備充分萬一被抓就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他可不能把這種責任托付給敵人……
脫靴子上床瞇眼想著東西。
等了好久楊奉才醉熏熏的搖晃著回來大聲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文志懶的搭理醉鬼是不可理喻的文子更不敢出聲。
楊奉一頭栽倒在鋪上呼呼睡了過去。
文志翻了個身子不知道怎麼和文子這小丫頭碰在了一起果然身子僵直硬繃繃的。
文志好笑拿起包裹放在了中間只聽得那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