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爾公國未成功的政變傳到了模裡邦聯圖蘇為此還召開了一個會議。結論相當樂觀因為如今即位的蔭。沙爾作風說好聽點是較為穩健保守說難聽點則是有野心沒膽量所以一即位便停兵與民休養生息這樣的國王對模裡邦聯而言已經勉強可算是好鄰居了。
因此這次會議的重點不在佈防而在設法熟悉新王即位的重要人士包括新任右相還有那個神秘的席預言師杜斯妥。安森。
「新任右相叫做答卡。蘇魯多沒什麼背景但總算好查。倒是那個杜斯妥。安森有些棘手目前我們的探子還未看過這個人。」圖蘇一邊說一邊將答卡。蘇魯多的圖像傳給眾人。
聞言薩摩露出一抹苦笑。可不是琉璃現在正睜著明亮的藍眼睛看著他哩!
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經到裡爾公國去查明龍人族軍事秘密外洩的原因但卻沒人知道他是以一個叫做杜斯妥。安森的預言師的身份前去。當然這些人裡琉璃是例外。
「我說…王子你前幾天…去的地方不會就那麼剛好就是那個政變沒成功的裡爾公國吧?」好奇心旺盛的耐達依先現薩摩臉上那個無奈的笑容。
此話一出眾人同時將視線落到薩摩臉上。眾人都很想知道薩摩離開了兩天多到底上哪去了難道裡爾公國的政變薩摩也去插上一腳?
「只是適逢其會罷了。」薩摩老實回答。他也無意瞞騙眾人只是解釋實在太麻煩了。
「王子可不可以說說看怎麼樣適逢其會啊?」耐達依雙眼閃亮。
這……。薩摩猶豫了。他現要解釋還挺複雜的…。反正他只是去殺人後來的部分都是順水推舟…。其實就算他不寫那封信也沒關係因為蔭。多羅是非死不可的至於其餘三名王子誰當王對模裡邦聯都無所謂。他寫那封信無非是想到那坦。埃森那幾句浴火重生的話…。
正因為解釋不清楚所以薩摩乾脆搖搖頭不回答了。
尼路看著一臉苦惱的薩摩突然心中一動:「據說裡爾公國生政變的晚上裡爾公國三王子蔭。多羅宅邸生血案宅邸內共三百六十人無一倖免。難道這是王子做的。」若換成以前尼路絕對不會懷疑薩摩但在不久前看過薩摩親手殺死那名小女孩之後尼路卻無法那麼肯定了。
此話一出眾人同時驚訝地看著薩摩。
裡爾公國三王子宅邸的慘事眾人都知道但他們都以為這只是宮廷派系鬥爭的結果如今尼路這麼一說再想起薩摩離去前的那聲痛苦長嘯眾人忽覺尼路這番推測並非沒有道理。
琉璃摸摸脖子上已經幾乎摸不出的傷痕看著面無表情的薩摩:「摩哥哥…那是真的嗎?」
不只琉璃想知道就是其他人也是如此。
薩摩破天荒第一次沒有回頭看琉璃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沒錯是我做的。」
此話一出眾人同時臉色一變。猜測是一回事但要是薩摩親口承認那又不同了。三百六十條人命不算少薩摩特地趕到裡爾公國去就是為了殺這麼多人?眾人忽然覺得他們有些不認識薩摩了。
「這是…為什麼?」耐達依愣愣地問。不只耐達依就連其餘眾人都很想問為什麼但在薩摩沉重的表情下卻都問不出口。
為什麼?薩摩很清楚就是因為他無法克制對鮮血和殺戮的渴望才會有三百六十條人命的消失。但他要是不這麼做哪一天他會傷害他絕對不願傷害的人。最令他想起便毛骨悚然的是他不確定要是他真的傷害了他不願傷害的人是不是真的會有罪惡感?
離開裡爾公國之後隨著越來越接近模裡邦聯薩摩的良知也一點一滴的抬頭他知道他不該這麼做但他卻沒有他預料中的後悔…。這就是魔能的影響嗎?即便是他又有什麼辦法阻止呢?也或者他並不是那麼願意阻止因為那殺戮過後的奇特寧靜他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見薩摩一直沉默不語圖蘇便知道薩摩心中有心結這種情況下實在不宜再追問於是他連忙轉移話題:「事情過了便算了說點別的。薩摩你知道杜斯妥。安森這個人是誰嗎?」
薩摩猶豫了一下還未回答琉璃便眨眨眼睛道:「杜斯妥。安森就是摩哥哥啊!」琉璃表情疑惑對眾人完全不知道此事感覺很不可思議。
「啥?!」耐達依很沒氣質地叫。
不僅耐達依在場眾人包括圖蘇和長老們都是驚詫滿面。他們是聽說薩摩到裡爾公國去是以預言師的身份但…這不是已經是好一段時間以前了嗎?何況當不到一個月的預言師怎就成了席預言師?!
「王子您怎麼樣變成預言師的?」班塔耶一臉興奮追問。裡爾公國的預言師可是出了名好賺錢的職業沒想到他們王子竟然連通知他一聲也不肯偷偷跑去當了!!
班塔耶的心思全寫在臉上薩摩見了啞然失笑:「我是去查事情當預言師是暫時的。」
「好賺嗎?」班塔耶瞪大眼睛渴望地問。
薩摩搖搖頭:「不知道。」他對錢沒什麼概念收了總是往琉璃身上塞的。
聞言班塔耶興奮的表情當場垮了下來。琉璃見狀連忙從懷裡拿出一隻繡得精美的小布包拉開伸縮口袋微微傾斜倒出。只聽得喀啦啦連聲響一桌子的美玉珍珠寶石便出現在眾人眼前。就算是像圖蘇等人這般看淡財富也不禁微微動容更別說是嗜錢如命的班塔耶了他根本可以說是立刻眩花了眼兩眼直嘴巴大張。
「這都是那些人送的。」琉璃解釋道。
裡爾公國預言師的身份相當崇高預言越精準就表示受大神眷顧越多人民對之越敬重。因此大部分的人前去預言都不是以金錢支付而是把家中最珍貴的東西拿出來。他們相信拿出的東西越珍貴代表對大神越加崇敬如此大神才會告訴他們最明確的道路。
薩摩只有一開始從事占卜的幾天收過金錢後來因為占卜實在太過準確來的人便不再用金錢支付了這才有琉璃滿袋子雕工精細的藝品。這些東西有些材質並不算上佳但卻都是珍品。
班塔耶見滿桌子的東西渴望得只差口水沒立刻滴下來。
「這…這是矮人的雕刻啊…。這麼小起碼…起碼值個三千金幣…。」班塔耶的眼睛直直瞪著桌上一顆尋常玉石。玉石上細細刻著山川河流圖樣非常小卻生動精美。
「這…這個…這個是非常罕見的晶卵石啊!」班塔耶眼珠子一轉又看到一顆中間包著透明水晶的紅色寶石立刻又是一聲讚歎。
班塔耶看著看著一隻手不知覺就往桌上的寶石伸去。
正當班塔耶即將摸上時一隻手突然從旁伸出「啪」地一聲將班塔耶的手打了回來。
這一下把班塔耶嚇了一跳班塔耶正想抗議卻見打他的尼路正對著他不停擠眉弄眼。
班塔耶愣愣地順著尼路眼珠子不停飄往的方向看去便見圖蘇沉著臉不悅地看著他不僅圖蘇就連長老們的表情也不怎麼…順心…。班塔耶很快就知道他犯了什麼錯。他竟然忘記了王和長老們最討厭「貪婪」。當然班塔耶可不認為他貪婪他只是比較懂得欣賞金錢的價值罷了。
班塔耶呵呵乾笑幾聲不敢再伸手但視線依舊離不開桌上的寶石。
薩摩見狀轉頭向琉璃道:「琉璃把那些收起來吧。」
琉璃依言收起桌上的寶石一顆一顆放進布包裡過程中班塔耶眼中的失望隨著琉璃一顆一顆收進布包而加深看得眾人都不禁莞爾。
「既然杜斯妥。安森就是薩摩那麼…薩摩你打算怎麼做?現在你可是裡爾公國的席預言師哩。」圖蘇輕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還有什麼?當然是繼續當啊!不賺白不賺啊!」班塔耶想也不想立刻回答眼前彷彿看到了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
眾人聞言頓時氣結就在這時琉璃眨眨眼迷惑地道:「可是…席預言師不能賺錢啊。」
此話一出班塔耶立刻驚叫:「什麼?!為什麼?」
眾人儘管覺得驚訝但卻不像班塔耶他此刻驚恐的模樣說是天塌了也不會有人懷疑。
「席預言師只能免費為國家預言由國家供養不能收錢的。」琉璃解釋道。雖然如此這個身份仍是所有預言師夢寐以求的因為那不僅代表著與大神間最近的距離更代表踏上預言之路的巔峰更別說這個身份所附加的是整個家族的榮華富貴。
這番話彷彿晴天霹靂將班塔耶劈得神魂出竅好半晌無法反應雙眼空洞僅不停喃喃著道:「怎…怎麼會?沒錢…?沒錢?!…」那副如喪考*的模樣彷彿沒了錢的不是薩摩而是他自己似的。
「沒救了!錢是班的死穴!別理他了。」耐達依攤攤手半無奈半有趣地道。
聞言眾人頗有同感地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薩摩又看了依舊恍神的班塔耶一眼這才道:「我當杜斯妥。安森時曾經跟囊。卡見過一面大約是他提議讓我當席預言師。不過等他們找不到我的時候自然就會作罷了。」對於席預言師薩摩可沒什麼興趣。當初當杜斯妥。安森時那臉慈悲為懷、道貌岸然的模樣他已經扮煩了。他討厭和人打交道何況是那些滿臉高傲虛偽的貴族?!
「就這樣?!」耐達依反問顯得很失望。
薩摩冷冷看了耐達依一眼耐達依只得乾笑幾聲:「其實…王子你不覺得呃…這樣太…可惜了嗎?」也太無趣了。想想看扮成席預言師把裡爾公國整翻過來有多有趣啊!!光想到這裡耐達依都覺得全身血液沸騰起來了。
薩摩哪不知道唯恐天下不亂的耐達依在想什麼?偏偏他沒那興致隨耐達依起舞因此便興趣缺缺地反道:「你要覺得可惜你就去扮吧。」
耐達依一聽雙眼立刻閃亮起來不過他都還來不及表示同意一旁便響起冷冷的聲音:「他扮不來。」
明斯克這短短一句話直指核心耐達依光是那外表就無法合格了再加上那種嘻皮笑臉的模樣沒讓人當地痞流氓打死當場就很好了。
聞言耐達依立刻扭頭瞪向那個潑他冷水的人─明斯克。
「小明…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來傷害可愛的我呢?」耐達依滿臉悲傷很有那麼一回事地道。
除了尼路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聽到耐達依稱呼明斯克為小明當場寒毛直豎差點連雞皮疙瘩都冒出來見人就是薩摩也忍不住表情一僵琉璃更是當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明是誰啊?」大塊頭漢斯顯然無法將小明與明斯克畫上等號愣愣地問。
這一問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有滿臉僵硬的明斯克正死瞪著不停竊笑的耐達依。
「漢斯別問了。」尼路拍拍漢斯的手無奈地道。要知道明斯克鬧起脾氣來簡直就是萬年冰山又降起暴風雪凍的緊吶!也只有耐達依有這種興致捉弄他了…偏偏累得他們一起受凍。
漢斯迷惑地抓抓頭正想再問時不知從何時開始沉吟思索的圖蘇突然道:「薩摩。耐達依雖然愛鬧不過這回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有機會你不妨再去裡爾公國繞繞席預言師這位置保留起來有利無害…。」
裡爾公國席預言師這地位不低必要時是很有用的當然眼下他們並沒有迫切利用的價值便是了。
薩摩當然也知道圖蘇在想什麼。沒有比席預言師更接近裡爾公國核心了這身份的確是很有價值因此他沒有立刻拒絕僅是點點頭表示瞭解至於是不是要再去一趟恐怕就得看他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