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漢斯還沉浸在自憐的情緒中,一人慢悠悠地從另一扇滑開的石門中出來了。他帶著一貫冰冷的表情,緩步而出,長長的黑髮在腦後搖動。這人當然就是明斯克了。
耐達依見明斯克出來,也顧不得戲弄漢斯,立刻將目標轉移到冰塊男明斯克身上。
「明斯克,你也出來啦!那條大蛇怎麼啦?」耐達依好奇地盯著被明斯克扛在肩膀上的巨大蟒蛇身軀。
明斯克跟漢斯不同,他可是非常清楚耐達依的嗜好和興趣的。面對耐達依的詢問,最好就是不搭不理,讓他自討沒趣。因此,他連看都不看耐達依一眼,自顧自地走到鐵戰面前。
「碰」地一聲,巨蟒偌大的身軀被丟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猛地驚醒了鐵戰。
原來鐵戰還沉浸在剛剛漢斯與耐達依兩人的對話所給他的震撼當中。鐵戰被這聲響驚醒,回過神來就見眼前多了一頭「生死不明」的雙頭蟒。
鐵戰都還沒開口詢問,那邊耐達依卻急急忙忙地開口了:
「我說,大冰塊呀!這不會是死的吧?」耐達依眼中閃著興災樂禍的光芒,興高采烈地問。
此話一出,剛剛還情緒低落的漢斯精神立刻來了。
「明斯克,沒關係!打死就算了!頂多不玩了。老子陪你!」漢斯拍胸甫保證,神情激動,大有覓得知音的味道。
明斯克瞪了漢斯一眼,冷冷地道:「誰跟你說它死了?」
聞言,大塊頭漢斯愕然地張大嘴:「沒死嗎?」
明斯克不做聲,倒是耐達依立刻伸手探向躺在地上的雙頭蟒,接著「喔」了一聲:
「沒死!昏了而已。」
聞言,明斯克斜睨了漢斯一眼。漢斯則是立刻垮下臉來。倒是鐵戰鬆了一口氣,立刻上前檢視巨蟒。沒錯,巨蟒雖然一動不動,但是生命跡象還很穩定,果然只是昏了而已。幸虧沒死,要是死了,這群人過不了關是小事,他們這些人還要再去抓雙頭蟒才是大事。
鐵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更納悶了。雙頭蟒的頭骨很硬,加上類似海綿組織的皮膚構造,要打昏它可不是易事。不知道這個渾身冷冰冰的男子是如何辦到的?
卻不知,明斯克的確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打昏雙頭蟒。
話說明斯克遇到雙頭蟒,並不攻擊,反而利用身法躲避雙頭蟒的攻勢,一邊閃躲一邊還仔細觀察雙頭蟒的一舉一動。經過四年在極北地區的磨練,明斯克不僅做事比以前沉穩,對敵時更是比以前來得謹慎小心。尤其在面對不熟悉的敵人時,保留體力,不做無謂攻擊便是他在極北苦韓之地闖過多次生死關頭所學到的。
雙頭蟒這種魔獸明斯克聽過,它智慧雖然不高卻有很大的力氣和防禦力,煞是難纏。可惜,明斯克卻從來沒機會遇到它。首先當然是,雙頭蟒會避人,要不是存心找它,正常的情況下,要遇到雙頭蟒也滿難的。其次是,明斯克四年歷練的地方─極北地區,正好就是這種魔獸絕跡的地區,他打遍極北地區大大小小的魔獸,就是沒打過雙頭蟒。因此,面對可說是陌生的雙頭蟒,他不由得多用上一些心了。
看了好半晌,明斯克才納悶地發現,這雙頭蟒的攻擊實在沒什麼特別,不外乎刺、掃、卷這幾樣,雖然動作很快,攻勢也頗凌厲,但卻不難對付。這時他倒覺得剛才花太多時間觀察,有些兒不划算。
想到這裡,明斯克不再猶豫,疾步向前,右腳一蹬躍高,雙手指南打北,一連拍了雙頭蟒好幾掌。不過儘管明斯克掌上勁力不弱,仍沒傷到巨蟒分毫,反倒惹起它的狠性,尾巴疾掃而來。
明斯克左腳一錯閃過雙頭蟒尾巴的攻擊,巨蟒一擊不中,帶動頭部疾攻而來,明斯克不慌不忙一個矮身,閃到側面,左掌立刻蓄勁疾拍而去,目標正是巨蟒喉下。巨蟒直覺低頭張嘴反擊,明斯卻不驚反笑,右手食中兩指彎曲如勾,不帶風聲一伸一繞,轉眼便到巨蟒得意忘形的墨綠色大眼前。
巨蟒驚覺危險,急忙閉眼,身軀一扭就待避過明斯克的攻擊。但明斯克好不容易抓到這麼好的機會怎肯放棄,雙腳如影隨形逼上,右手兩指甫觸及巨蟒雙眼,也顧不得有沒有對準,未免巨蟒逃脫,立刻勁力疾發。兩指一戳一勾,兩顆血淋淋的眼球隨即蹦了出來,落到地上滾了好一斷距離。
明斯克一愕,他本來只想創傷雙頭蟒的眼球,好利於他的行動,沒想到這一緊張,用力過猛,竟硬生生地戳瞎了眼睛。
這一下不只明斯克愕然,連一旁的裁判也跟著大吃一驚。要知道雙頭蟒全身皮肉,刀劍難傷,明斯克這一手一下穿過雙頭蟒急閉的眼皮,挖下了兩顆骨碌碌還透著青光的眼珠,這指頭上的勁力也實在是夠驚人了。
明斯克只頓了一頓,隨即聽到勁風呼呼,連忙回神飛身而退,正巧閃過急掃而來的尾巴。沒想到巨蟒尚不甘心,壯軀一扭又掃來。
明斯克一凜,斂起全身氣息,再退!他知道受傷後的野獸才是最可怕的。沒想到他一時用力不慎,沒滅了它的鬥志反倒激起它的凶性,這真是始料未及。
失去雙眼的雙頭蟒,又痛又怒,像瘋了似亂劈亂撞。身邊的樹木石頭,一但遇上了沒有不掃得支離破碎的。可惜以明斯克的能耐要是存心躲避,就算它把整個試場夷為平地也不見得能傷到明斯克分毫。因此任憑雙頭蟒發狂亂掃,卻沒掃到挖下它兩顆眼珠的敵人。
雙頭蟒沒有掃到可恨的敵人,更是不甘心,盲目地飛撞。一時之間,整個房間的假樹毀了一大半,就連一旁藏身的鑒院人員也藏不住了。連忙四處躲藏。哪知他不出現還好,一出現,移動的風聲驚動了憤怒中的雙頭蟒,追著他的方向而去,可把這個倒楣的裁判逼得狼狽逃竄。而一邊冷靜地斂起氣息的罪魁禍首明斯克反倒平安無事地看著這可笑的一幕。
「喂!你想想辦法!是你在考試,可不是我在考試!」那個被追得衣衫破碎,傷痕纍纍的裁判出聲抗議。
聞言明斯克不禁愕然,難道一個鑒院的裁判竟然連這點自保本領也沒有?卻沒想到他們自己可是龍人族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這個人族的普通高手怎有辦法與他們相提並論?更何況,現在在他們面前的可是「發狂」的雙頭蟒啊!
驚訝歸驚訝,明斯克也知道那個人說得對,考試是他在參加的!於是,明斯克飛身而進,攔住發狂的巨蟒。
瘋狂的雙頭蟒也察覺了!顧不得為什麼敵人變成兩個,蛇尾一擺,甩了上去!而可憐的裁判這時才得以躲到一旁療傷兼哀歎去了!
不像剛剛追打得十分快意的狀況,雙頭蟒馬上就發現,眼前這個敵人比剛剛那個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剛剛它還可以甩到那個人的身體,甚至敏銳的聽覺也感受得到那個人如打雷般的喘息!但眼前這個人,任憑它使盡渾身解數,卻連一片衣角都撈不著。儘管它用盡所有力氣威嚇這個人,這人還是一樣不疾不徐地避開它的攻擊,一點也沒有驚慌的感覺。雙頭蟒終於忍不住憤怒地尖嘯,奮起全身的力量攻擊!一時之間,飛沙走石,斷枝殘幹到處飛舞。
試場內的混亂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旁的裁判明知他應該出面處理善後,可是他卻更清楚,他不接近便罷,一接近恐怕地一個遭殃的不是那個引起雙頭蟒暴亂的罪魁禍首,而是他這個公正的裁判。
明斯克一邊腳下不停歇地竄高蹴低閃避流彈攻擊,一邊沉凝地觀察巨蟒的每一絲變化。看著憤怒的巨蟒,知道再下去,這條巨蟒一定會力竭而死。如果換成是一般的交手,他大可等待巨蟒力竭而死,但是這次卻不同,規定是活捉,那就不能讓它死了。
於是,明斯克冒險深入。雙頭蟒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其餘感官依舊敏銳,因此它很快就察覺到明斯克的接近,厲嘯一聲,直撲而來。明斯克心中一凜,並不強行躲避,待得巨蟒逼近,再來不及轉向時,偏身一避,險險躲過蛇頭。明斯克閃避成功隨即左掌一拍,拍開巨蟒逼近的長軀。
巨蟒被明斯克蓄滿勁氣的一掌拍得一震,粗壯的身軀也不由自主地一偏。明斯克正想趁機逼近,沒想到,巨蟒突然劇扭長軀,偏勢立止。
就在明斯克忍不住一愣之際,心中警兆突起,明斯克不及細想,腳下一蹬,連忙飛退。沒想到明斯克的反應還是慢了點,右腳收之不及被追上的蛇尾掃到,小腿處立刻留下一道深達四五公分的傷口,正汩汩地冒血。
明斯克眉頭一皺,知道自己因為擔心失死巨蟒,加上錯估雙頭蟒的堅韌皮肉,力道用得太小,才讓巨蟒有餘力反擊。這是他的疏忽!嚴格的訓練讓明斯克自責自己不應該的錯判。
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明斯克不愧是龍人族後起新秀,立刻收拾起懊惱的心情。不理會腿上不斷冒出的鮮血,馬上決定速戰速決。反正,對龍人而言,這傷口雖深,卻不會致命,就算不處理,稍晚也可自行結痂!
注視著盲目亂撲的雙頭蟒,明斯克提氣再度竄上!比前次更快的動作完全看不出受傷的跡象。
這次,明斯克沒有給雙頭蟒攻擊的機會,甫一接近便主動攻擊,雙掌連拍,這次掌掌勁力充足,硬是把雙頭蟒的行動控制在雙掌中,雙頭蟒巨大的身軀隨著明斯克的掌勁一下偏東一下又倒向西邊。待得雙頭蟒被明斯克的雙掌逼得頭昏眼花時,明斯克的右掌終於再度拍上雙頭蟒的巨頭!
「碰!」沉悶的掌勁交擊聲之後,隨即伴隨著更大的聲響,「轟隆」一聲帶起一蓬砂石。那是雙頭蟒落地的聲音。
見巨蟒落地不動,明斯克連忙彎身查看。幸好,明斯克這次用的力道剛好,只把巨蟒震昏了,沒死!
明斯克暗暗鬆了一口起,隨即扛起雙頭蟒沉重的身體,不理一旁還在喘氣的裁判,交差去了。
鐵戰雖然還不太相信眼前的黑髮少年有徒手擊昏巨蟒的能力,甚至那個大塊頭的話也讓他存疑,但是他也沒追問,心裡則打算著要好好問問負責觀察他們的裁判。
只是巨蟒還在地上來不及處置,幾扇石門卻又陸續開啟,走出四個少年。金髮俊美少年首先出現,踩著悠然的步伐而來,手臂上掛著一動不動的巨蟒。接著一個淺藍頭髮的少年也出來了,手中倒提著無力蠕動的雙頭蟒。鐵戰還來不及看清雙頭蟒的生死,又一個藍發少年出來了,與此同時,一個棕髮少年也從開啟的石門中邁出。藍發少年雙手抓著雙頭蟒,一手抓頭一手抓尾,尾巴利刃正好抵住巨蟒胸腹,將雙頭蟒乖乖制得一動不動。棕髮少年則是撈著全身微微抽蓄的巨蟒,意氣風發地走來。
四個人來到鐵戰面前,不約而同地將巨蟒遞給鐵戰。鐵戰瞪著四頭巨蟒,實在也沒信心一個人處理,幸好剛剛忙著解開打結的雙頭蟒的同伴還在,有他們幫忙,總算將五頭巨蟒帶走。一邊處置巨蟒,眾人也忍不住驚訝。看這幾個人全都毫髮無傷的模樣,難道雙頭蟒有這麼好對付嗎?想當初他們過這關的時候還鬧的灰頭土臉。卻不知,這群少年全是龍人族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純以功力來講,要活捉一頭雙頭蟒本就不是難事,只差在應敵經驗稍嫌生嫩罷了。
以皮喇為例,他雖然沒有實際遇過雙頭蟒,甚至也不像其他同伴有那麼多輝煌的獵捕紀錄,但是他卻比他的同伴更積極研究人類的手札記,因此,就算面對雙頭蟒也沒有無從下手之感。
雖然攻勢凌厲的雙頭蟒的確讓皮喇一開始有些無所適從,但是很快的,他在閃躲的同時也想起了書上的建議。
人族的書中說,遇到這種麻煩的魔獸,要嘛躲開它,不要驚動它。若是真的要動手,那麼最快的方法就是手上有一把鋒利的武器。這種武器可不能是市場上隨便亂買的那種,一定要是難得一見的那種。只要有了鋒利的武器克制雙頭蟒堅硬的皮肉,那麼要逼退甚或殺死雙頭蟒也就不是什麼難事。
書上寫的就是這樣!
可惜,他並不是要逼退或是殺死雙頭蟒,而是要活捉它,所以不能躲開,只能硬拚。更糟的是,他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更別說是難得一見的鋒利武器了。
皮喇一邊閃躲,一邊腦筋急轉。才剛錯步側身閃過雙頭蟒尖銳的尾巴,一個靈感突然浮上皮喇腦海。他沒有利器,可是雙頭蟒有!尖牙他沒本事拿來利用,不過利尾可就很好用了。
皮喇心中有了決定,也就不跟它乾耗。覷準時機,飛身而上!巨蟒見狀也飛撲而來…
見巨蟒來勢洶洶,皮喇也不迴避,右掌蓄勁飛拍,拍飛了蛇頭。左腳立刻一抬,正好踢中了反撲的蛇尾。
這兩下勁道不弱。蛇頭蛇尾同時中招,巨蟒馬上成U型往反方向飛去。一旁躲藏的裁判還來不及在心中喝采這俐落而準確的一招,皮喇就以令人驚歎的速度變招。若不是親眼看見,實在無法相信竟有人能在出招的同時迅速收招,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身而起。
只見,皮喇一擊中巨蟒,隨即飛竄,竟攔在飛退的巨蟒前頭。趁著巨蟒失去攻擊力的這一瞬間,兩手疾出,左手五指一張一捏,緊緊扣住了巨蟒下顎;左腳一蹬又撲到尾巴部位,伸手一抓,扣住蛇尾。
一抓到蛇尾,皮喇立刻手一旋,將尖銳的尾巴抵住巨蟒肚子。巨蟒本能地掙動,怎料一道刺痛即刻傳來,原來竟是尾巴利刃刺進胸腹,幸好巨蟒吃痛,立刻停止掙動,否則一扎恐怕受傷不輕。
巨蟒雖然沒受大傷,可是這一下還是將巨蟒嚇得動也不敢多動一下。就這樣,巨蟒被自己的武器威脅著乖乖待在敵人手中,成了別人的戰利品。
至於班塔耶,那就更絕了。
因為跟耐達依比賽了四年,所以對雙頭蟒班塔耶並不陌生。但他跟耐達依面臨同樣的問題,那便是,他從來沒有「活捉」過任何一個獵物。所以面對「活捉」的規定,班塔耶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時想不出對付方法的班塔耶只好閃躲,趁著閃避思考策略。但他也沒浪費時間,只見他一邊躲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這邊拍一下,那邊踹一下。力道都不強,但卻打得巨蟒火冒三丈,嘶嘶亂響。
發怒的巨蟒面對邊打邊跑的敵人,開始進行瘋狂的攔截行動。頭尾並用,似乎不逼得班塔耶與它正面交手不罷休似的。
班塔耶見狀,興致也來了。既然這樣就可以把雙頭蟒耍得團團轉,那他何不乾脆把它整翻呢?於是,他乾脆不去想要怎麼活捉雙頭蟒了,卯起精神開始進行他的閃躲策略。一邊躲,一邊還不忘抽冷子打個幾下。
班塔耶的策略顯然奏效了,只見巨蟒的攻擊越來越凌厲,力道越來越強。附近的樹木都被打折了一大半,試場凌亂不堪。可惜,班塔耶的輕功似乎沒有耐達依那麼好,雖然刻意裝得輕鬆自若,但被發狂的雙頭蟒猛追,還是不免露出了點拙態。
「欸!還差一點!」班塔耶險險地踢開巨蟒的大尾巴,戲謔地笑道。
這就是班塔耶的壞毛病了,明明險些沒躲過,嘴巴上還是裝硬,死命的嘲笑對方。幸好幾次下來,對雙頭蟒的行動路線也掌握了不少,因此越躲越順手,雖然動作不見得優雅,但是安全無虞倒是沒問題。
巨蟒就這樣憤怒地追著班塔耶攻擊,而班塔耶也做戲做得足,每次都故意差那麼一點點才躲過,把一旁的裁判看得冷汗直流,也把憤怒的雙頭蟒激得怒嘯連連,不辨東西南北,亂掃一通。
突然,班塔耶腳步慢了下來。怒火高張的雙頭蟒見狀,直覺地將利尾疾刺而去。也不知道班塔耶是不是累了,竟然沒有躲避。眼看利尾就要將他對穿,他才突然一個大力縱躍,險險躲過刺來的蛇尾。
「鏗!」的一聲中,班塔耶也輕飄飄落在巨蟒的另一側。甫一落地,班塔耶立刻旋身凝目一看。
只見雙頭蟒「碰」地掉下地,渾身劇烈顫抖,只有蛇頭仍舊對著班塔耶凶狠地吞吐著細長的舌頭。奇怪的是,方纔還瘋狂攻擊的雙頭蟒,這時只嘶嘶做聲威嚇,卻不攻擊。
原來,躲著躲著,班塔耶竟將巨蟒引到房間角落。剛才班塔耶故意到最後一刻才閃躲,目的就是要讓巨蟒的攻擊來不及轉向。果然,巨蟒尾巴的尖銳骨骼如班塔耶所料的撞上了牆壁,強烈的震盪沿著骨頭上傳,麻得巨蟒動也不能動。
「你看看,誰要你不長眼的亂打,打到牆壁啦!麻啦?!」班塔耶幸災樂禍地道。
巨蟒「嘶嘶」回應,眼神很是不甘。
班塔耶見狀,笑了笑,微彎下身,又道:
「不枉大爺陪你玩一場,就不信你這沒腳的傢伙不上當!大爺我動動腦筋,任你再厲害,還不是要喝班大爺的洗腳水!哈哈哈!」見自己的計劃圓滿達成,班塔耶笑得好是囂張。說著,不理還憤怒地「嘶嘶」怒叫的雙頭蟒。班塔耶伸手一抓,捏住巨蟒的頭頸部,正想拉起來,蛇尾卻倏地彈飛而起,往班塔耶抓住它的手削去。竟是雙頭蟒不甘支配,反擊了!
班塔耶大驚,左手急忙反手一拍,「鏗」地一聲,可巧的,這一掌又將蛇尾拍向牆壁,再度震得全身發麻。
巨蟒反攻功敗垂成,蛇身又恢復發麻狀態,無力地抖動著。
班塔耶驚魂圃定,看著仍然凶像畢露的雙頭蟒,惡意地笑了一笑。接著,扣著巨蟒的頭,往石壁連甩。「鏗」「鏗」連響,嚇傻了一旁躲藏著的裁判。這樣的甩法,不消幾下,就見蟒身直挺挺地發抖,凶狠的神情變得委糜不振。
「要知道讓我嚇一次的代價是很大的。」班塔耶一邊咕噥著,一邊提著已然屈服的雙頭蟒,交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