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李江南忽然靈機一動當下又叫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上廁所先。」
說著就站起身來向臥室內的廁所走去然後悄悄的瞥了一眼卻見陳宛青並沒有跟在後面頓時又燃起了一線生機廁所裡如果有窗戶也許他就可以尿遁了畢竟這裡只是三樓而從小到大上樹爬牆的本領他還是很不錯的。
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因為這廁所完全封閉只有一扇斜橫著的換氣窗每一格的空間連一隻手臂都伸不出去。
暗罵了一通這樓房的設計師垂頭喪腦的李江南只好撒了一泡尿然後乖乖的回去重新坐在了沙上。
陳宛青還是沒有下床甚至連廁所都沒有上但李江南再也想不出別的花樣只能橫躺在了沙上了為了避免對死亡的恐懼此時的他只能選擇一種方法那就是練那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垃圾「神功」練這玩意兒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達到物我兩忘煩惱暫消。
當下他的身子就離開沙斜躺在了地毯上如果不說陳宛青是絕對不知道他是在練功的。
李江南天生就有一種可以快忘卻煩惱的本領按那功法而練呼吸漸漸的平暢和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他的耳中忽然傳來了呻吟之聲這聲音雖然極小但他還是清晰的聽見了。
屋裡沒有別人出呻吟的自然只能是陳宛青就在李江南感到奇怪之際耳中傳來的呻吟之聲就更大更頻繁了而且可以聽出那是一種很痛苦的呻吟。
李江南趕緊引氣歸元然後睜開眼來卻見本來躺在床上的陳宛青竟然和自己一樣睡在了地上而且還在不停的翻滾著。
李江南趕緊起身跑了過去察看這一看之下他的心「砰」的猛然一跳。
陳宛青變了如果說剛才她是鮮花此時的她已經快成了魔鬼。
只見她的手背、脖子上的筋已經高高的鼓了起來並且在不停的跳動而她那張美麗的臉不停的在顫動痙攣很嚴重的扭曲著真是可怕之極此時她嘴裡的呻吟聲已經越來越大那是一種讓人聞之膽寒的聲音她每叫一聲李江南的心中就要猛跳一下完全可以深深體會到她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李江南一下子就抱起了她大聲道:「陳宛青陳宛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陳宛青當然沒有辦法回答她的身上的筋卻跳動得更加厲害了臉色扭曲得已經毫無血色一雙本來非常漂亮的眼睛卻鼓得像要掉了下來。
什麼都沒有再想李江南就抱著陳宛青衝了出去她一定是什麼疾症忽了自己必須盡快的趕到醫院去。
等到了賓館的大廳值班的服務人員見到陳宛青的樣子也是大吃一驚趕緊安排了賓館的一輛轎車盡快送到最近的人民醫院去。
轎車在市區的街道風馳電疾的奔行甚至還連續闖了幾個紅燈二十分鐘之後就到了省城第三人民醫院這裡不僅離賓館最近而且醫療技術在省城也是最有名的。
轎車送到醫院急診大樓下就回去了而李江南就抱著陳宛青拚命的向前跑一邊飛奔一邊還在高呼:「醫生醫生在那裡救人快救人啊。」
見到李江南的樣子立刻就有兩名穿著粉紅裝的護士匆匆推著擔架車跑了過來讓李江南將陳宛青放在了車上然後推著進了電梯。
電梯一直上到五樓兩名護士徑直將陳宛青推進了一間寬大的急診室然後一名護士對李江南道:「這位先生請你到底樓去交住院押金我們會立刻通知醫生前來查看這位小姐的病情。」
李江南那裡有錢而陳宛青的懷裡雖然揣著一個小皮包不過他瞥得很清楚現金已經沒有了而信用卡的密碼陳宛青現在完全沒有意識是無法告訴他的。
當下李江南只好道:「對不起我身上沒有錢不過這位小姐是很有錢的她卡上的密碼我不知道只要她稍微清醒一些多少錢都沒有問題。」
聽到這話兩名護士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其中一名年老的道:「這位先生我們才要說聲對不起因為醫院有規定不交住院押金是不能實施治療的。」
李江南頓時急了向著抽搐得越來越厲害眼睛都開始翻白了的陳宛青大聲的吼道:「你們看看她都快要死了難道就不能救了再說嗎她要是死了你們誰負責。」
兩名護士看了看陳宛青的情況飛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年老的護士又道:「這樣吧我去問問馬主任今天他值班。」
說著這話她就飛快的去了就在她出去的時候又有一名穿著白大褂的老年男醫生匆匆的走了進來開始查看陳宛青的病情只看了一會兒神情就有些緊張起來道:「病人情況很危急現在無法弄清是那一方面的原因必須立刻做全身的檢查與化驗然後對症下藥才行小伙子你快去交住院押金否則就來不及了。」
李江南還沒有回答就聽到留下的一名年輕些的護士道:「姜醫生這位先生沒有帶錢白護士已經去請示馬主任了看能不能特殊處理一下。」
正說著話那白護士又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道:「這位先生我請示過馬主任了他沒有同意你快去借錢再晚就危險了。」
那馬醫生同情的望了李江南一眼歎了一口氣卻什麼都沒有說慢慢離開了急診室。
對於醫院的見死不救李江南心中一片冰冷此時此刻他到那裡去借錢而就算是借到了錢這一去一來的耽擱陳宛青多半就要在這急診室裡香消玉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