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泊或許沒有想到,強大的力量居然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邪惡力量殘留的餘波是他無法控制的東西,而原始力量的氣息也無法擺脫靈鳥人天生的敏銳感。
無論是在藍晶之城還是花海,他都將自己的破壞力發揮到了極點。這些得自天地的超強地域,一一毀在他的手中,然而他的選擇對他、對整個無殤之域而言,都是決定性的。
在浩沙大峽谷,他原本可以躲在地下,那時的斬風並不知道生命之眼可以追蹤邪惡力量。但他自大、狂妄、驕傲的個性永遠也無法改變,主動出擊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以至於出現了千里逃竄大沙漠的事,引出了靈鳥族。
在大沙漠,他成功找到了機會,擺脫斬風的追捕,又一次面臨潛伏的最佳機會。可是他的狂妄之心不允許他躲躲藏藏,強大的野心與慾望又一次推動了他,因而有了藍晶之城的毀滅。
或許對於金影族而言,毀滅是苦痛的,然而對於整個無殤之域以及三千界空而言,卻是幸福的。
射泊的狂妄給自己留下了禍根,充斥著邪惡力量餘波的藍晶之城,又一次暴露了他的行蹤,使金影族倒向了斬風一方。強大的空間移動能力以及高明的追蹤術,把他的行蹤放大在所有人的眼前,而他自己還茫然不知。
這三次,如果他選擇隱伏起來修煉一段時間,斬風便會失去他的蹤影,漫無目的去搜尋不可能很快地找到他。若是推遲攻擊藍晶之城,金影族便不會參與追捕行動,靈鳥族也不會出動。一時的放縱,造就了日後的巨大災難。
俗話說事不過三,錯失了三次潛伏的機會後,斬風和金影族,已經無限接近這個目中無人的「鬼皇」。
斬風追蹤之際一直在思索對手的行為方式,從一開始突襲仙城,到大破藍晶之城,肆虐花海,射泊的行為似乎越來越瘋狂,而且針對的目標,都是人口眾多的主城。事實上如果沒有這些主城,無殤之域將是一片死寂之地,也就是說,射泊的用意在於摧毀無殤之域的有生力量。
這個傢伙,難道已經能接收到邪惡勢力的指示了?
在星辰島與神樹相處的生涯,使他知道了許多驚天的秘密,神域與無殤之域的關係也可以洞若觀火。這裡是培養神域力量的搖籃,站在敵對勢力的立場,任何可以支援神域的力量都必須加以消滅,利用射泊陪養一個狙擊者,或許是最好方式。
「在想什麼呢?」薩卡見到他一臉肅容,眼神深邃,似是在考慮什麼深奧的問題,不禁有些好奇。
「沒什麼,只是在分析對手的行為方式。」
「嗯!這倒是必須做的事情。」杜羅低頭看了一眼大地,龐大的金影族軍陣,製造出如海洋一樣的金色幻影,在大地上鋪出了一條長長的金帶,場面極為壯觀。
靈鳥族雖然也擁有一界,但人數上遠遠不及,很難製造出這樣的場面,杜羅不禁一陣感慨,「好多人啊!」
薩卡輕歎道:「全族出動,金影人要為自己的主城報仇,如果是我們的主城被毀也一樣,只是人沒他們多罷了。」
「路太遠了,不然我也想把族人們全都叫來,射泊不只是金影族的災難,而是所有種族的災難,只有消滅了他大家才會有未來。」
斬風並不指望用人海戰術擊殺射泊,這種作戰對射泊沒有太大的效果,只會招來無謂的犧牲,更重要的是,人多必亂,亂戰有利於射泊逃竄。
找到射泊並不容易,錯過一次機會,就可能會有更多人喪生在他手中,金影族和黑魂鬼人已經付出了代價,這種代價絕不能再延續下去。
「不必了,只要找到射泊,我來對付他。」
「有你在就安全了。」杜羅輕鬆地笑了笑,絲毫沒有考慮過,斬風所說是否為事實。
斬風知道他們完全信任自己,心裡也感到十分舒服,低頭看著龐大的金影族大軍,如果不是射泊的出現,這些原本見面就拼得你死我活的種族,絕不可能一起行動,或許射泊的出現,並不完全是件壞事。
「對了,有人知道這個方向是去什麼地方嗎?」杜羅好奇地問了一句。
斬風呆了一呆,抬起頭看看他,又低下頭想尋找地面上紛亂的路標,目光掃到地面時,神色突然一愣,緊接著整個人像是陷入冰窟一般僵化了。
杜羅三人促不及防,一下就衝了過去,直飛到數十丈外停下來,回頭詫異地看著斬風,發現這剛才還英氣勃發的男子,像是傻了一樣呆呆地看著地面,如同一尊懸空的石雕。
「斬風!」
「怎麼了?」
無論他們如何呼喚,斬風始終沒有反應,一直呆呆地看著地面。
三人感覺到事態不對勁,立即閃身飛回斬風身邊。杜羅伸手搖了搖斬風的身軀,喚道:「喂!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動?」
斬風傻傻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失望與悲傷,嚇得三人瞠目結舌。尤其是目光中的絕望,讓人看著便感到心碎,只有遇上巨大打擊的人,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喂……」薩卡叫了一聲,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如此的綿軟無力,也不禁嚇了一跳。
杜羅接替了他的位置,小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別嚇我們,大家可都指望你了。」
斬風依然看著地面,不停地喃喃自語:「沒有了。」
「沒有了?什麼沒有了?」
「路標……沒了!」
杜羅定睛看了看,地面上原本散亂的路標果然不見了,也頗感驚訝,但是卻想不通,斬風的反應為何如此強烈。
「沒了也沒關係,這麼多人,一定能找到射泊。」
斬風突然閉上眼睛,希望這樣能平復激盪的心情,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悲愴的心靈就像沉浸千年冰封的世界,再也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路標沒了,這象徵著無殤之域失去的力量,已經恢復到相當的水準了,各大主城的封印也即將修復,如果再不去鬼城,第三個封印將永遠封閉在鬼城之中,除非自己有打破封印的力量,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擁有那樣的力量。
難道回歸之路就此終結了?
想到再也見不到心愛的妻子,斬風幾乎要瘋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光了,寂寞的身影如同一片枯葉,無力地飄浮在天空。
從成為冥人的那一天開始,他從沒有如此絕望過,以往再艱難的環境,他也保持著最佳的鬥志,但這一次,不是努力或者拚命就能解決的事情,時間在一分一秒無情的流逝著。
被失落擊倒的身影再也沒有那耀眼的光輝,杜羅三人都看得心驚肉跳。剛才還鬥志昂揚的英雄王者,突然之間變成了落魄者,巨大的反差讓他們一時都無所適從。
斬風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顱,很少展露出表情的面孔,因為極度痛苦而變得扭曲,身軀如寒風中的枯葉不斷地顫抖。
痛苦的樣子再度讓杜羅三人陷入了震驚之中。
「頭疼嗎?還是怎麼了?」見他雙手抱頭,薩卡傻傻地問道。
斬風的耳朵在這一刻已經封閉了,眼睛也是一樣,甚至全身上下都失去了感覺,只有那無盡的冰冷。
三名靈鳥人嚇得面如土色,看著這張痛苦的臉也感同身受,內心不禁湧出一陣莫名痛楚,彷彿在分擔著斬風的痛楚。相識不久的他們能做到這一點,不能不說是斬風的運氣,此刻只要他們動一點歪念,斬風只能束手就擒,根本沒有任何防禦意識。
「他怎麼了?難道受了傷?」薩卡雖然腦子反應慢,性情卻是至真至誠,越看心裡越是難受。
「不知道,這麼痛苦的表情,可以想像痛楚的程度。」杜羅憂慮地看著斬風,微微歎了口氣,「這樣的狀態恐怕無法出戰,真讓人擔心啊!」
「是啊!」
更令他們擔憂的是,斬風糟糕的狀態並沒有任何緩解的跡象,而且還更加嚴重。身軀已經不止是顫抖了,而是還在抽搐,像是抽筋一樣,嚇得薩卡不加思索便一個熊抱,把他的身子用力抱住,不讓他再顫抖下去。
「喂!別嚇我們,振作一點!」杜羅輕輕地拍了拍斬風擰成一團的面頰,希望把他從痛苦的深淵拉回來。
似乎薩卡的力量讓斬風無助的心靈有了一絲力量,寒冷感稍稍減退了一些,但神智還是沒有清醒,垂著腦袋彷彿死人一樣。
地面上的人也發現了天空的異常情況,三對大翼把斬風包裹在其中,就像是天空中的一個繭。
一個領袖級的金影人停了下來,用最大的聲音呼喚道:「出了什麼事?」
杜羅三人苦笑著對視了一眼,他們也想知道出了什麼。但斬風迷離的狀態根本無法回應。
「沒事,你們先走!」
金影人這才放下心來,那條金色的河流繼續高速往前方湧去。
眼見金影人的主力超越了自己,杜羅不得不做最後努力,在斬風耳邊大聲吼道:「斬風,別這樣!我還要去追蹤射泊,再不走線索就消失了,快醒過來!」
「射泊」這兩個字,果然起了關鍵性作用,如同寒域中噴出的烈火,瞬間就把冰冷驅散了。
斬風綿軟無力的身軀砰的一下挺直了,一股強大的怒火突然從心底竄了出來,燃燒整個身體,甚至透過雙瞳散發出咄咄逼人的力量。
緊抱他的薩卡被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一種前所未有的熾熱感從斬風的身軀傳來,相觸的地方竟然有灼燒的感覺,連忙鬆開兩手退了兩丈,驚訝地看著突變的身影。
「他好了?」杜羅看了看兩名同伴,得到目光都表達出相同的意思。
落魄的斬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浸在怒火之中的斬風,這樣的變化誰也無法判斷是好是壞。
「射泊,我必殺他!」斬風張開雙臂仰天長嘯,彷彿一頭睡醒雄獅,向天下展示著自己的威懾力,也許無數次敵視過射泊,但從未像現在這樣仇恨那個身影,還有身影內那團強大的紅色力量。
杜羅三人望著這個火熱的身影,心裡突然湧出一陣寒氣,這個人影一旦發威,是何等的可怕,只怕破壞力絕不在射泊之下。
這個傢伙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射泊呢?這個問題成為三人此刻最擔心的事情。射泊的瘋狂在於他的殘暴與狂妄,而斬風一直擁有一顆冷靜的心,只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而已。如果這樣的人物成為野心家,整個世界都會玩弄於他的股掌之中。
薩卡用眼神和杜羅交換了意見,都覺得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眼下除掉射泊才是當務之急。
就在他們感到擔心的時候,斬風突然間化成了一條游龍,飛矢一般追著金色大河而去,冰與火的對比竟是那樣的強烈。
杜羅三人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神域使者居然如此反覆,連忙揮動大翼,拚命地追了上去。
「喂!」薩卡見斬風突然起動,伸手想叫住他,卻發現渾身上下充滿殺氣的同伴,頭也不回地衝向前方,不得不放棄叫停的打算,苦笑看了看身邊二人,「斬風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反應太過反常了,這樣的狀態下與對手交戰,恐怕對他不利。」
「是啊!他一直都好好的,怎麼突然變了,難道地上的那些路標有什麼玄機不成?」杜羅低著頭望向平坦的路面。
路標或許是無殤之域最神秘的東西之一,但絕不是最關鍵的東西,即便沒有路標,他們也無懼任何地域。
「先追上去,我看他嚷著要找射泊,至少鬥志不會缺乏。」
三人自然無法明白斬風的心情,自打進入無殤之域以來,他就一直在拚命地尋找回歸的機會,經歷了千辛萬苦,幾次都差點倒在尋找歸途的旅程中,最後找到了神樹,也找到了回歸之法,心裡充滿了回歸的迫切感。
也許是斬風的福氣所致,如果沒有三個「保鏢」在場,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至少有了三人嚴密的保護,斬風又一次回到了正規的道路上。
失去了唯一的目標,斬風就像是被解開束縛的猛獸一樣,再也無所顧忌。這個富有正義感的青年一剎那,便迷亂在失落與憤怒之中,原本泛著星光的雙瞳,浮上了一層濃烈的殺意與怒氣。
殺氣如冰,怒氣如火,天空中劃過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息,都是如此的強烈,如此的震撼。
地上的金影族並不明白天上發生的插曲,他們心裡,依然被主城被毀的憤怒與悲哀佔據著,眼睛裡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追上射泊,看著他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哪怕動手的不是自己,也一定要看到解氣的一幕,心裡才能徹底平靜。
金色的河流,流速越來越快,穿越了高聳的大山,流過了寬廣的平原,穿過了巨大的森林,似乎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他們前行。
漸漸地,射泊的目的地變得清晰可辦,卻讓金影人極為吃驚,商議之後,幾名領袖級人物不得不停下來,呼喚斬風。
「斬風!」
雖然斬風依舊沉浸在冰火的煎熬中,但他的神智已隨著時間漸漸恢復了,判斷力和感應力也恢復了正常水準。聽到叫喚後,疾飛的身軀立即在空中停下來,低頭看了一眼,但入眼的第一個印象,卻是平滑的地面,再次勾起了他心中的悲愴。
幸好,他的自控力一向出類拔萃,長長地歎了口氣,很快就壓制了心裡的傷感與落寞,高速俯衝回地面。
「出什麼事了?」看到眾人眼中的謹慎,斬風意識到情況出現了變化,聲音也沉了下來。
「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們發現射泊行走的這條路,似乎是通往魔城的道路,那傢伙現在的目標是魔城,大概是打算摧毀所有的主城。」
說完,這位年老的金影族不禁一陣唏噓,即便在力量懸殊的舊世界,也不可能上演這樣的畫面,沒想到高手如林的無殤之域,竟然變成了射泊個人的遊戲場,高手都變成了剛剛出生的孩子,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斬風愣了一下,先是金影族,後有黑魂鬼人,如今又是魔人之城,射泊的動向越來越明顯,威脅也越來越大。如果魔城沒有任何準備,很難想像現在已經變成什麼樣了。
思緒流動,他明顯受到這個消息的刺激,精神了許多,熾熱的目光也冷卻了不少,因為苦修名的身影出現在腦海。
雖然不知道苦修名的動向,但從德米諾單獨行動看來,他們都回到了各自的主城,換言之,苦修名極有可能已經回到魔族,射泊的到來對他而言,必然是個極大的衝擊。
回歸之路已幾乎絕望了,現實的朋友成為斬風最寶貴的東西,尤其是苦修名,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幫助了他,如今魔族有難,絕不能袖手旁觀。
「走!去魔城,快!」
「嗯!」金影族人們顯得很平靜,族人幾乎都出來了,就是遇上什麼危險也有照應,因此,並沒有懼怕直接衝向魔城的危險。
金色河流的速度越來越快,斬風也拼了命地往前趕,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德米諾如果知道射泊前往魔城後,率先去通知苦修名,讓魔城的人主動撤離,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魔城,苦修名不止一次提到的巨大城堡,在眾多種族之中,魔人的數量算是最多的一族,因此他們的城也比別人的更大,單以面積而論,仙城、鬼城、冥城都不及它的二分之一。
那是一座落在紅土高原的城池,魔城就像一塊紅寶鑲嵌在廣闊的赤紅色平原。
紅壤彷彿浸了千萬人的鮮血,紅得非常艷麗,走在其中就像是走入了一片血海,不由自主地產生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比遇上鬼人的白骨和骷髏更加恐怖。
魔城佔據了整個紅土高原,大體上是一個圓形,周邊沿著高原的巨大的斜坡延伸,因此圓形顯得並不完整。由於斜坡的落差,更加襯托出魔城的宏偉。
城牆是由一整圈高達數十丈的巨大石柱圍組而成,石柱之間緊密無縫,而且還充斥著非常奇特的力量,尤其它超強的堅韌度,因此封印並沒有把城牆包裹在內,雖然如此,千萬年來還沒有任何人能在石柱上留下一絲痕跡。
這些石柱每一根直徑都在百丈以上,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一起,只留下大約五十丈的空間做為城堡的唯一入口。
而在封印正常的時候,入口在外人眼中,會呈現出石牆的狀態。也就是說在外人眼中,這是一個沒有入口的城堡,只有魔人自己才能看到那不算太寬的入口,從而保障了魔城的安全。
如今,它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敵人,也面臨著最大的危機。
紅土平原似乎知道自己面臨的危機,掀起了一陣陣勁風,地上的紅沙被捲上半空,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紅霧,直到金色的河流穿過紅色平原的邊緣,帶來了截然不同的畫面,原本孤寂平靜的平原,驟然間多了一分肅殺的氣息,還有即將刀兵相見的緊張感。
斬風一馬當先飛在最前方,與三個靈鳥人以及金影族的前部率先進入了紅色平原,一眼就看到了正前方高出平坦地面的巨大城堡。
心情雖然依然沉痛,但由於擔心苦修名的安危,注意力高度集中,斬風的判斷力和洞察力正達到最佳的水準。
高大的巨石城牆佔據了所有人的眼睛,那一根根巨大的石柱,透露出魔人的狂野與威嚴,就像是一個孤獨的勇士。
斬風對於如此平靜的氣氛感到有些意外,殘留的邪惡力量非常明顯,射泊的確來了魔城,以他的性格,以及在花海和藍晶之城的行為方式來看,絕不會輕易放過到手的「肥肉」。
然而魔城卻完好無損的矗立在紅色沙塵之中。
「魔人之城太平靜了!」
「是啊!」杜羅接下了話題,晃著腦袋分析道:「射泊有能力擊毀藍晶之城,應該也有能力,在這裡製造出同樣的場面,難道他放過魔族?不太可能吧!」
斬風比任何人都清楚,射泊一定在這裡幹了什麼,因為巨大的石柱城牆外,殘留了大量的邪惡力量,甚至比花海以及藍晶之城更加密集,說明射泊曾經全力攻擊過巨大的城牆。
射泊敗在了城牆之下?這不太可能吧!憑他的實力還有無法攻破的建築嗎?他並不瞭解無殤之域各個主城的特性,判斷完全來自於藍晶之城的態度。
「太古怪了,難道射泊遇到了魔人的抵抗?可是魔人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嗎?」很少外出的靈鳥人自然也不瞭解魔城,想法一模一樣,都在懷疑射泊沒有肆虐魔城的原因。
帶著滿腹疑惑,四人落回地面,加入了金影族的陣列。
許多金影族人都曾率領大軍出征,因此,軍事方面的分析能力並不弱於斬風。看到一座巨大的魔城靜悄悄地擺在面前,心裡都產生了懷疑。
金影族全族出動,數目或許不及魔族,但人數已經不少了,這片紅色大地上,第一次出現如此龐大的陣容,魔城不應該沒有任何動靜。
「魔族難道被全滅了?否則不可能沒有反應。」
一名金影人的觀點,立刻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紅土平原如此平靜,更像是大戰之後的死寂。
斬風很快否定了這個觀點。因為邪惡力量並沒有進入城中的跡象,而是留在了城牆邊上,那裡並沒有城門,城牆也沒有被毀的痕跡。明顯是說,射泊在攻擊城牆時失敗了,最後放棄了攻擊打魔城的計劃。
聽了斬風的觀點,大部分金影人都顯得將信將疑,他們看不到斬風所說的邪惡力量,但也不敢懷疑斬風的可信度,但他們都不願相信,藍晶之城的城牆比魔城弱這一論點,因為這是一個族的尊嚴問題。
斬風沒打算說服他們,因為金影人相不相信並不重要。重要是邪武力量在城邊上盤留了一段後,沿著斜坡往另一個方向延伸,射泊的確走了。
前部的金影族開始接近魔族,並試圖尋找入口,然而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圍著城牆繞了一圈後,卻發現找不到大門,所有的地方都被石柱城牆擋住了,不禁大為納悶。
斬風也沒有閒著,同樣圍著城堡繞了一圈,逐一檢查射泊留下的痕跡。
過程中他驚訝的發現,石柱城牆光滑的連一個疤痕都找不到,尤其是邪惡力量殘留較多的地段,他更是仔細觀察。以射泊強大的力量,竟然連一條痕跡都沒有留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