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苦修名四人完全被激烈的戰鬥吸引,緊張的戰鬥讓他們興奮極了。尤其是斬風一直處於防禦的情況下,更是讓他們緊張得攥緊拳頭,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揍射泊兩拳。
想歸想,誰也不敢再踏前一步,走到現在的位置已經是冒著生命危險,再接近就等於送死。
隨著斬風轉守為攻,他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然而因為土坡的關係,視線完全被阻,無法看到斬風如何朝射泊發動攻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理智也恢復了正常。
「真想看看!」
「不行,不能再近了。」苦修名非常理智,很清楚現在走近什麼忙也幫不上,反倒會給斬風添亂。
樹淨沙和舞夜默默地應了,只有德米諾心有不甘。可又不敢拿小命開玩笑,歪著頭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喃喃自語道:「對啊!我可以利用空間裂縫,一旦力量太猛我就縮回去,這樣就不會有危險了。」
苦修名聽到他的自言自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力量太強,就算發現了危險,也未必有足夠的時間躲開,不要冒險。」
德米諾吐了吐舌頭,念頭並沒有打消,只是猶豫著如何才能更安全地觀戰。
巨坑中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戰鬥似乎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不時還夾雜著射泊的吼叫聲。氣氛越來越沉重,壓得四人很不舒服。
「斬風能贏嗎?」樹淨沙擔心地問道。
「當然,他要是輸了我們都完蛋,還是贏了好。」德米諾嘻嘻一笑,抬腿正準備躍入時空裂縫觀戰,一聲巨大的轟鳴突然從坑內傳來。
轟隆!
巨響如飛矢般,沿著峽谷通道朝四面八方疾竄,觀望中的苦修名四人立即受到衝擊。這一次與以往不同,他們不僅受到音波的衝擊,還被坑內捲起的巨大力量波狠狠撞上。只覺得轟的一聲,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苦修名終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甩了甩腦袋,發現耳朵幾乎聽不到聲音了,心中一陣駭然。
一嘯之威竟至於此。
感覺就像是被音波穿透了身軀,後來的力量餘波更是重重一擊。幸虧只是餘波,還有高大的土坡先擋住。若是與力量波直接碰撞,恐怕四個人會一起回到轉生堂。
這兩個傢伙太恐怖了,他們的實力果然已經超越了這個空間,成為世界的王者!
他挪了挪身軀,傷勢似乎不重,只是受了重擊。休息片刻後便吃力地坐了起來。轉頭看了看左右,舞夜被徹底擊飛了,高高掛在不遠處的一個矮石墩上,一動不動,似乎還沒清醒。
德米諾倒在舞夜左後方三丈左右,大字型躺在峽道的正中央,也是昏迷狀態。
最令他驚訝的還是樹淨沙,這個元神最弱的人竟然意外地清醒著,而且就坐在他的身邊不遠處。神色雖然頹迷,但看上去倒是沒什麼大礙。
聽到身邊有動靜,樹淨沙轉頭斜看了一眼,見苦修名已醒,頹迷的神色頓時被打散,驚喜地呼喚道:「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
苦修知道他很少開口,這番話必然是發自肺腑,心中頗為感動,吃力地擠了點笑容,應道:「還好,總算沒回轉生堂報到……你沒事吧?臉上不太好。」
「還好,就是身子不能動了。」
苦修名愣了愣,臉色微變。定睛上下打量著樹淨沙,這時才發現他矮小的身軀,竟然有半身嵌在土裡。周圍還有強大的力量一直環繞盤旋,就是不肯消散,像是要把樹淨沙關在這個力量牢籠裡,不禁大驚失色。
「這是……」
樹淨沙無奈地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的生命力與衝過來的力量相觸,發生了無數次爆炸。之後就出現這些力量波,在我身邊一直盤繞。我不知道該如何軀散。」
雖然被殘留的力量困住,樹淨沙的眼睛裡卻滿是興奮。
踏入無殤之域以來,他一直都是默默無為。到了浩沙大峽谷更是跌跌撞撞,狼狽不堪。只有這一次,四個人中唯獨他成功抵禦了力量波的衝擊,而且保持著清醒的神智,內心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價值了。
聽了他的話,苦修名這才真正明白了,生命力與邪惡力量相觸時的變化。
樹淨沙的元神和內府很弱,這使他很難應付力量之沙的衝擊。但邪惡力量與浩沙大峽谷的天然力量截然不同,與生命力彷彿相生相剋,正適合樹淨沙這種類型。
「斬風一直說你最終會變得很強大,看來他沒有說謊。」
樹淨沙那對沒有眉毛的大眼睛,瞬間閃礫出星光般璀璨的光芒,將內心的喜悅表露無遺,感激之情不言而喻。如果不是斬風,自己也不可能掌握生命力的奧秘,如果不是掌握了生命力,自己或許會與同伴們一起喪生,成為星辰島的碎片。
苦修名摸了摸胸口,雖然是虛體,但疼痛感並不會消失。反而因為沒有流血,痛楚就像被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飄來蕩去,感覺尤為明顯。
好可怕的力量,只是餘波就達到這個程度。如果正面對抗,恐怕……
苦修名長長歎了口氣。
第一次見到斬風時,他還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雖然有些實力,充其量也不過是中等而已。如今經歷了一系列的事件,小人物已經變成了足以稱道的王者,擁有整個無殤之域都沒有的強大生命力,還有神域一般的運用能力。世事變化之奇,莫過於此。
「老大,那邊好長時間沒有動靜了。」
苦修名愣了愣,抬眼看了樹淨沙又掃向戰場方向。視線已被越來越高的環形土坡擋住,看不到斬風和射泊的狀況,但明顯感覺到戰場的緊張氣氛消失了。憑藉多年的戰鬥經歷,他意識到,那場王者般的對決結束了,心頭不禁一陣猛跳。
會是誰勝了?
答案只能等待。清醒的人都不能動,而昏迷的人還在昏迷,整個大峽谷都陷入了死寂,感覺與初來時沒什麼區別。突然之間,他只覺得時間好慢,慢得幾乎無法感覺到它在流動。
漫長的等待,煎熬著甦醒的二人,內心充滿了焦慮,恨不得立即爬起來,衝到土坑邊上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滿足了。
一陣勁風吹過,在樹淨沙的身邊打了一個圈又吹向另一邊。殘留的力量之牢已經變薄,被這陣勁風一吹便開了。
樹淨沙感覺如釋重負,興奮地一下便跳了起來,伴隨著一聲衝出束縛的大吼,那小小的身軀,彷彿在陡然之間高大了許多。
苦修名看著他,這位一直依賴自己的朋友,第一次扮演了破冰者的角色,心裡對自己微感失望之餘,也對朋友的變化而興奮。
「我去看看!」
樹淨沙知道這句話根本不必說。無論醒著的人還是昏迷的人,都會希望他這麼做,不過一直以來的依賴感還是殘留著。直到苦修名象徵性地點了點頭後,便如飛鳥投林般撲向環形土坡。
苦修名用最期待的目光望著樹淨沙的背影,心裡多麼希望他能高喊一句「斬風」。
然而,樹淨沙衝上土坡後卻再沒有動彈了,如同殭屍般,呆呆地站立在土坡上方。
苦修名心頭一涼,忍不住大叫一聲,「怎麼了?」
聲波襲來,樹淨沙身子微微一顫,精神才恢復正常。定睛看了看巨大的土坑,然後用難以置信地眼神回頭看了一眼苦修名,傻愣愣地應道:「沒什麼,沒人。」
「沒——人?」
苦修名驚得眼都直了。所有結果都想到了,偏偏沒想這個結果,著實吃了一驚。
樹淨沙又把目光投到深達二十丈的巨型圓坑。底部明顯是個半球型,一看就知道是力量高速旋轉造成的,坑的兩壁光滑如洗,也是因為力量衝擊後的巨大旋轉力而成。只是大坑裡空空蕩蕩,沒有半個身軀。
「什麼人都沒有嗎?斬風?射泊?」
「都沒有,什麼也沒有留下,就像……突然蒸發了!」樹淨沙也感到難以置信。自己明明一直盯著,從那一波衝擊到現在,他眼睛極少離開戰場。
苦修名仰頭向天,狹窄的天空被越來越厚的力量之沙完全覆蓋,光線有些陰暗,氣氛也有些陰森,但他的心裡卻只想著斬風的去向。
「那個傢伙不會丟下同伴不管,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會選擇離開。樹淨沙一直沒有昏迷,如果他沒有看到兩人的動向,那麼兩人離開的時間,就只能是力量波衝擊而來的那一刻,大家都忙著應付力量波,沒有留意戰場中二人的反應……」
樹淨沙已經退回苦修名身邊,大眼睛看著同伴,眼神充滿了無助與無力。
「怎麼辦?」
「你去看看他們兩個,先弄醒了再說。」
苦修名對斬風的生死不敢有任何期待。兩個都是神域級的人物,卻在這小小的世界裡決戰,同歸於盡也不是沒有可能。
樹淨沙走到舞夜和德米諾身邊,用力搖動他們的身軀。兩個昏迷已久的人,在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陸續醒來。
「我……是怎麼了?好痛!」
德米諾被搖醒後立即坐了起來,隨即又被全身的疼楚推倒在地。他仰面望著天空,感覺身軀像是散了架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苦修名含笑道:「別動,這裡很安全。」
「苦老大你也醒啦!」
「是啊!和你一樣,疼得動不了,一直坐著呢!」
德米諾呆了一呆,吃力地擰頭望向剛剛叫醒舞夜的樹淨沙,驚訝地道:「小樹竟然能動!」
「嘿嘿!別小看他,現在全靠他撐著,不然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他?」
「四個人中只有他沒有被擊昏,生命力真是一種神奇的力量。」苦修名慨然一歎。
在星辰島時,四個人同時修煉生命力。斬風有大成,樹淨沙也有小成,德米諾雖說沒什麼進展,也找到了靈魂之府,自己卻至今也無法找到那神秘的空間,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謝謝。」舞夜也在疼痛中煎熬著,不敢挪動身子,只能抬起頭感激地看了一眼樹淨沙,然後高聲問道:「情況怎麼樣?誰贏了?斬風呢?」
「是啊!誰贏了?」德米諾也一樣激動地叫問著。
樹淨沙看了看苦修名,在他的示意下才搖頭說道:「不知道,兩個人都不見了。」
「不……不見了?」德米諾驚得一下著坐了起來,身軀的劇痛立即滲透到每一寸,只好又倒了回去,無力地躺在地上接著問道:「怎麼會不見了?難道沒有看見他們離開?」
「沒有。」苦修名顯得憂色忡忡,擔心兩個人會同歸於盡。
相比之下,舞夜的反應平靜多了,眼神也很平和,用堅定的口吻道:「他不會有事,他是最強的,射泊不可能擊敗他。」
苦修名為之汗顏。舞夜的信念比他強多了,他剛才還在想,會不會出現同歸於盡的情況,她卻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斬風。
「是啊!那傢伙就算沒有最強的實力,也能表現出最強的實力。嘿嘿!他就是那樣的人。」樂天的德米諾又恢復了天性,笑容讓舞夜更加堅定了。
苦修名也一改口風,含笑道:「十有八九是射泊跑了,斬風來不及叫醒我們,就追上去了。」
德米諾又坐了起來,這一次沒有再倒下去,頭點得雞啄似的,連聲叫道:「沒錯,一定是這樣。斬風那傢伙有天神相助,不可能被一個鬼人擊倒,絕不可能。」
舞夜擔心斬風的安危,不安地問道:「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去追他嗎?」
「休息!等大家都能走了立即離開這裡。力量之沙似乎越來越強了,再不走恐怕都要被迫留下來修煉。」苦修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是現在要想找到斬風無異於大海撈針,還要背負上生命之憂,倒不如等斬風自己來尋更有效率。
一時間四個人都沒說話,或坐或躺,靜靜地待在原地。氣氛有些孤寂,都在擔心斬風此刻的處境。
他們猜對了。此刻的斬風早已離開浩沙大峽谷,踏上了追擊射泊的任務。
沒有選擇與同伴告別,那是因為情況根本不容許。最後那一擊,幾乎讓他和射泊兩人同歸於盡,但在最後時刻,射泊又一次選擇了退縮。因而把這場本應該分出勝負的決戰再度延後。
斬風很著急,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實力在伯仲之間,一方要想壓倒另一方就只能等到最後的時刻,即便想到射泊要逃,沒有足夠力量根本無法攔住他。
幸好,射泊雖然用最高明的方式潛逃,但斬風已經找到了追蹤他的方式,在「生命之眼」的注視下,邪惡力量無所遁形。
射泊一直在使用邪惡力量逃逸。他所經過的地域,或多或少地都留下了一些痕跡,正是這些痕跡引導著斬風的方向,也是因為這一點斬風沒有選擇通知同伴。他擔心這些痕跡會漸漸消失,萬一失去了射泊的蹤跡,不知道又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捕捉到他。
時間,這個眼下最大的敵人時刻提醒著他,必須以最高速和最高效的態度來處理射泊事件。
當然,經過劇烈戰鬥後,射泊的強化也讓他感到擔憂,那是一個非常擅於從戰鬥中吸取經驗並進化的人物。第二次作戰雖然不像第一次那麼漫長,但激烈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地面上,紅色的殘留力量非常小,只有生命之眼強大的搜尋能力才能找到。縱使如此,斬風依然感到非常吃力。因為射泊的逃逸速度實在太驚人了,他無法判斷兩人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河流、山脈、原野、森林,一路上幾乎經歷了所有的地形地貌,斬風越追越是驚訝。射泊彷彿知道自己正在追蹤似的,否則不可能一直狂奔,除非他有特定的目的地。
一對一的追逐,一對一的較量,偌大的無殤之域此刻變得那麼渺小,兩個人的戰爭便主動了一切,生與死、成與敗、存與亡!
又追尋了很長的時間,斬風感覺幾乎要追到天邊去了。就在此時,地上的紅色卻突然消失了,這讓他非常震驚。
人呢?
放眼四望,紅點最後出現的地域竟是一片沙漠。目光所及滿眼皆是黃色,大地上還不時出現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龍捲風任意肆虐。環境可謂險惡之極,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地下。
望著浩瀚如海的大沙漠,斬風比在浩沙大峽谷更加頭疼。上次,射泊便是將自己埋在泥土之中休養修煉,這片大沙漠都可以成為他的藏身洞。
除非他自己暴露蹤跡,否則難度實在太大了。
如此惡劣的環境,斬風不免有些失落,仰望天空長長地吐了口氣。浩沙大峽谷的賭博成功了,可惜還是沒有能把射泊除掉。如今情況更加惡劣,放棄的念頭突然跳入腦海。
雖然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他不得不承認,繼續留下去,自己極有可能永遠也得不到第三個指引,那對他個人而言將是大災難。
忽然之間,沙漠中狂風大作,數個小旋風凝合成一個巨大的旋風在地表肆虐,捲起了漫天黃風,聲勢震天,猶如千軍萬馬馳騁一般。
斬風微微一愣,一時倒也沒有太在意。他以為這是大地自然的現象,依然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的行動。
隨著風嘯聲越來越強,他感到有些不對勁了。定睛再看,赫然發現強大旋風竟然朝自己撲來,原本圓錐形的旋風居然變成了扇形,而且兩側不斷伸長,似乎要把自己包裹在內。這才意識到旋風並非自然,而是人為。
是他?
放眼沙漠,沒有任何生物存在,唯一可能存在的敵人,就是潛藏暗處的射泊。地面雖然殘留著邪惡力量,但是很微弱,這讓斬風有一絲擔心。
如果射泊洞察了自己的能力,放棄使用邪惡力量,改用自身的元神力,那樣根本無法追蹤。
旋風出現的很突然,他只能略加猜測,在旋風壓力下,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飄出包圍圈。
然而旋風似是有靈,斬風動,它也跟著動,像口袋一樣罩向他。
為了擺脫麻煩,他不再橫飛,而是上竄。這一下果然有效果,旋風的力量似乎受到地域的限制,力量雖然猛卻無法拉長攻擊高度。因此當斬風飛高之時,旋風也停止了移動,留在斬風腳下原地旋轉。
看到這情況,斬風更確定旋風是受人控制,而且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失去蹤影的射泊。他心中又驚又喜,原以為還要花費許多力氣才能再找到對方的下落,沒想到這麼快就現身了。
旋風的攻擊雖然怪異兇猛,卻還不足以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威脅,他心中不禁生疑。
一直以來,射泊的舉動非常狡猾,只要有一絲戰敗的可能,他就會選擇逃逸,然後尋找新的地點繼續戰鬥。如今經過長距離狂奔,兩人的氣力都受到影響,這種情況下再次發動攻擊,並不是明智之舉。
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難道他故意要引我到這裡交手?
斬風知道峽谷之戰時,幾個同伴已經到了戰場邊緣。心裡還曾擔心過他們過於衝動,殺入戰場,情況會相當危急。幸好他們都克制了自己,因而感到十分欣慰。如今想來,射泊會在最關鍵的那一刻突然退走,或許也與同伴的出現有關。
當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弱小的人物也足以殺死一名頂級高手。
如果說射泊故意要引他離開苦老大他們,倒也可以理解。但是千里奔波,經過的路段無數,或許什麼地方都可以重新進行戰鬥,但射泊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跑到了這片沒有人煙的大沙漠。唯一的解釋,就是射泊曾經來過此處,並熟知這裡的一切變化。
懷疑終究是懷疑,斬風不想讓懷疑主導自己的思緒。目光又落在旋風上,旋風強勢未改,作用也沒有增加,一直維持著對斬風的威脅,同時也暴露出操縱的位置。
打開生命之眼,大地上依然只有那微弱的邪惡力量殘跡,而且到了沙漠就停了下來。斬風非常憂慮,如果旋風只是障眼法,射泊暗中逃之夭夭,麻煩就大了。
「射泊!」他發出了龍吟般的嘯聲,但這一次射泊沒有任何回應。
在遠處上演的王者之戰,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裡實在太偏僻了,就連可以隨意飛行的仙人,也極少出現在那片區域裡。與眾多區域相比,那裡雖然也可以成為絕佳的修煉場,但距離使它的存在價值不高。
鬼城,梅如林所在的仙人小隊已經到達了城外,盤據在高空,監視著鬼城的一舉一動。
剛剛由仙城敗逃回來的鬼人們,似乎受到不小的打擊。巨大的骷髏之城外,一個鬼人也見不到,讓仙人們頗感失望。但誰也不敢冒失往城裡闖,畢竟鬼族的平均戰力與仙城相差無幾,不是射泊和斬風兩大高手出現,哪一方都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鬼人少了射泊,仙人少了斬風,都顯得猶豫不前。
「斬風怎麼了?到現在還不來!」
「他不會變卦吧?」
梅如林神色凝重。與斬風相處雖然不算太長,對他的性格卻已經有所瞭解。那絕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人物,言必信,沒有來也必然有不能來的道理。也許,射泊根本就沒有回到城中,而是潛伏在仙城附近。
「不用懷疑斬風。何況,這原本就是仙人內部的事情,讓一個冥人插手已經很沒面子了。」
聲音不大,份量卻極大,心存不滿的仙人們很快就釋懷了。斬風原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前來協助他們,來與不來他們都無權指責。
「各位,務必監視鬼城的一舉一動,就算射泊不在城中,我們也要討回公道,寧悅子前輩已經召集了超一流的援軍,大家再堅守一陣。」
鬼城的氣氛也相當緊張。戰敗已使氣氛跌到歷史最低點,仙人又在城外虎視眈眈,似乎有隨時進犯的可能。一時間攻守的位置發生了對換,素來小心的鬼人們都惶惶不可終日,許多人開始痛斥射泊的野心和慾望。
然而射泊並不只是運氣好,遇上了難得一見的寶貝,他自身的超凡智慧和洞察力都與眾不同。當斬風被旋風牽制在大沙漠,仙人的注意力被引到鬼城之時,這個野心勃勃、狂妄自大的傢伙竟然拖著受挫的身軀,出現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金影之城。
金影城,一座非常奇特的城市,一半可以用肉眼看到,另一半卻藏在一個巨大又穩定的時空裂縫之中。
用金影人的話來說,就是明城與暗城。
顧名思義,明城自然在明處,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半月型的城區,弧形的藍色晶體狀城牆,是它最明顯的特色。
望著藍色半透明狀的巨大城牆,射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統治世界並不需要一支軍隊,尤其是那種垃圾軍隊,他們只要牽制住一些敵人就算起了作用。
只要擁有無可比擬的力量,一個人也能擊倒一座城,甚至是一個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