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機和幾位長老的來到當然是很快就引起了環環的廊室之中各個邪宗裡派別團體的注意。
無形團裡的團主「陽印」現在已經跑到了廊廳之中那個疊空異體之內……生死未明狀態曖昧……
因此現在「無形團」當家的自然而然地就暫時又變成「極光老祖」的師弟「極元真人」。
當龍機他們這一行人從靠東的通道裡走出來的時候極元真人正帶著宛如小女孩的歸萱萱在和心魔尊、黑羽拜月巫主低聲地不知道說些甚麼……龍機他們一出現時極元真人和心魔尊、拜月巫主還有旁邊的仁義王等幾個「無形團」的主要人物都立刻就停止了說話。
灼灼的眼光和其他同樣也都安靜下來的人一起往龍機這邊望了過來。深海獸魚宗和九幽鬼靈派那邊也都同樣有眼尖的弟子很快往後傳報著……
龍機從這邊的通道現身開始一直到往廊廳裡走近為止……
他還沒有真正地接近中央的那個怪異的景象中心體周圍那些邪宗們無形團那邊甚至是深海獸魚宗、九幽鬼靈派等的重要人物已經都很警覺地往龍機這邊迎了過來。
「裂天宗主、綠霓護劍、諸位『役物宗』的長老們……」
極元真人遠遠地就看到了龍機這個器械怪人的身前身後跟了這麼多個自從進入飛梭之後可以說從來也沒有同時出現的幾個主要的正派人物……
極元真人經驗豐富的眼光很快就判斷出這個青光森森渾身皆鐵的「人型怪物」顯然有某種非常特別的因素才會讓裂天劍宗的宗主裂天劍皇和綠霓仙子以及所有的「役物宗」長老們同時出現在這裡……
而且他們那種跟隨的態勢同樣也表示了這個鐵人絕對是有甚麼事情要生了。
「諸位倒真是頗為難得竟會在這個時候一齊來到這裡呢……」
極元真人在說話的同時兩隻眼睛非常小心地來回掃視著裂天劍皇、綠霓仙子以及同行的七位「役物宗」長老臉上的表情……
除了極元真人之外現在稍微退於他身後約只有半步的心魔尊、拜月巫主和再後面一點的仁義王等人也都同時非常注意地觀察著正派這幾個人臉上的神情。只要稍微經驗豐富一點的修真大概都看得出來這些正派長老級以上的人臉色之中帶著一種濃濃的沉肅、顯然真的是已經有甚麼事生了的模樣……因此不只是極元真人在他身後的邪宗修真們一道一道的眼光都盡在這幾個正派修真的身上繞來繞去的。
雖然說話的人只有一個極元真人但是在場邪宗們的注意力顯然都已經在這一瞬間完全集中到了正派諸人的身上了。
最前面的巧音對於極元真人所問的問題當然是很謹慎地盡量不引起任何無謂的注意……
因此她只是對著極元真人警覺而又不失恭敬地俏然笑道:「也沒有甚麼難得不難得只是大家一起來看看我們宗主和你們團主的情況有沒有甚麼改變而已……」
也不用另外多說甚麼以極元真人的眼力和見識當然不會認為巧音現在所說的會是她真正的意思。
因此在眼角稍微的瞥動下……
他只是輕輕地往龍機甚至應該說是「龍雞雞」這麼一個器械怪人暗暗望了望。
「巧音長老恐怕是有點言不由衷吧?」極元真人對著龍機點了點手:「光看貴宗及裂天宗主綠霓護劍這麼樣個前呼後擁的……這個器械怪人應該是有些甚麼名堂吧……」
極元真人的話才這麼一說到此處從後面收到了弟子的訊息正很快趕來的深海獸魚宗海淰大群長已經吹了吹鬍子般地從旁邊走近邊大聲說道:「巧音長老……虧你們還是我等所敬重的正派人物……現在的情勢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怎麼還能夠不彼此坦誠相見呢?」
海淰大群長的這段話說來充滿了非常深沉的感歎尤其是語氣中的感歎與透然直露的斥責之意真是絲毫不掩乾脆痛快!
海淰大群長的火爆有很大的一個原因是來自於撤宗之際……
那位驚然現身掀起諸人神識目光的「龍魔王」也不知道是為了甚麼原因忽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海淰大群長是在飛雲宗的人至少催了十幾次之後最後才終於和九幽鬼靈派一起退到了飛梭之中……
而且如果不是綠霓後來說了一句「以龍魔王之能說不走會直接去永生水域」才終於讓可以說是死賴著不走的深海獸魚宗和九幽鬼靈派終於開始撤進了「乘雲飛梭」之內不然說不定現在的梭裡就會少了深海獸魚宗與九幽鬼靈派兩宗了呢!
巧音其實並不明白所謂的「龍魔王」到底是甚麼樣的人物……
而且還讓深海獸魚宗和九幽鬼靈派這兩個她怎麼想也想不出哪裡搭得著邊的宗派差點舉派滯世也不悔地非要等到他同行不可……
不過雖然巧音以前並不瞭解「深海獸魚宗」但是至少她還曾經聽「裂天劍宗」的人提到過現在的那個「龍魔王」其實就是「深海獸魚宗」一位非常重要的「祖師級」人物……
因此雖然海淰大群長現在對著巧音所說的話有那麼一點不大客氣的味道……
但是因為巧音也多少知道整個「深海獸魚宗」因為他們的「龍魔王」並沒有跟著撤宗因此可以說全派的心情都非常地不穩定……
所以巧音倒也不便多說甚麼。
尤其是真正平心而論海淰大群長所說的話確實是一點也不錯的……即使是像巧音這樣心思靈巧的人聽了海淰大群長的這段話也不覺有點啞然。
而巧音還沒有想到要怎麼回答在她身後的巧力大長老果然不愧是宗內最老的長老面對著海淰有點氣沖的話語只是很婉然地歎了口氣然後輕輕地開口說道:「大群長……您先別這麼說嘛……畢竟現在的情況和一般我們以前所知道的狀態都大大地不同……因此在我們還沒有甚麼把握之前總不好太過表示甚麼也免得有些事情不但沒能夠解決反而還帶來了更多的困擾!」
巧力長老的這麼一個回答確實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內斂而又客氣同時很技巧地就把海淰大長老所針對的指責點給輕輕地轉到了另外一邊讓人覺得他們「役物宗」這邊有些考慮也一樣是不得已而且是必須的。
只不過當他這樣的話一說完之後另外一邊九幽鬼靈派目前的帶頭者——陰靈夫人很快就接口繼續說道:「諸位……不管你們的考慮到底是甚麼……我們可都是明眼之人也都知道現在你們帶來的這個器械機模人好像確實是有那麼一點怪怪的……如果諸位真的是位於同船必得同心的話何不乾脆一點直接就說明你們現在到這邊來到底是為了甚麼原因?」
陰靈夫人的這段話重心緊緊地把在目前的情況之下讓即使是巧力長老像剛才那樣滑溜的回答也很難擺脫掉她所要詢問的重點。
巧力大長老沉吟了一會兒一下於也不知道到底該從何說起!
這些真人界的他派修真們對於「役物之道」恐怕根本沒有甚麼瞭解……而現在這個機模人的情況簡直可以說連他們自己都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又怎麼能夠在三言兩語中清楚地解開這些邪派修真們心中的疑惑?
巧力長老還正在傷腦筋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時……
忽然這個時候的裂天劍皇已經在巧力的身後沉沉地說話了。
「諸位……我們這一次伴著『役物宗』的這個器械而來確實是有些想法以待澄清……不過既然現在的要點是在這個器械人身上那麼就必定牽涉到只有『役物宗』才專擅的『役物之道』……對於這種玄妙我想諸位應該也並不熟悉因此當我們在請『役物宗』的朋友對諸位說明這其中是怎麼回事之前還是先請大家暫按詢問先瞧再說怎麼樣?」
先瞧再說?
對這一點其實在場的幾個邪宗也並不排斥。
他們當然也明白裂天劍皇的話確實是一點也不錯的……
這次他們這麼多人簇擁著這麼一個器械鐵人而來想也知道如果有甚麼要解釋的恐怕很難不提到「役物宗」的「役物之道」。
而對這一點當然他們都有自知之明。
裂天劍皇現在所說的「不是很熟悉」那當然已經是客氣的說法了。
真的算起來說他們根本完全「一竅不通」還比較更接近事實!
因此「先瞧再說」應該也是一種很直接而且中肯的提議。
尤其是這樣的提議還是由現在整個飛梭之中應該可以算得上是最有威望的「裂天劍皇」所提出來的。
裂天劍皇的話一說完之後很快就轉眼一看知道這些邪宗們也真的很想瞧瞧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因此便也不再拖延直接就對著巧力大長老說道:「巧力長老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現在所有的一切說不定都和這個怪異的狀態體有關係所以不管作甚麼還請小心謹慎一點為尚……」
裂天劍皇隱隱有些暗喻的話當然是只有巧力和他的師弟妹們才知道裂天劍皇的話意裡到底是甚麼意思……
因此巧力很快就點了點頭轉過眼光直接對著現在等於已經站在中央的龍機說道:「你要看的人都在那兒你應該看到了吧?」
龍機聽了巧力的話眼光很自然地就移到了廊廳中央位於半空的疊體多重影像……
對現在圍在附近無形團的極元真人、心魔尊和拜月巫主、仁義王與歸萱萱、深海獸魚宗的群長們以及九幽鬼靈派的陰靈夫人與鬼音閻羅……
甚至是正派那邊的綠霓仙子與裂天劍皇……
這裡面所提到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眼力見識經歷體驗算得上是豐富的「真人界」著名修真。
因此當他們同時聽到了「役物宗」的巧力大長老現在所說出來的話那種意思與味道時都很不自禁地從心裡浮現出了某種怪怪的感覺。
他在跟誰說話?
難道是那個器械人形組合嗎?
當然!巧力長老不是在和這個「機模人」說話那又能夠和誰?
只是對著一個沒有生命的器械「役物宗」的人會用這樣的語氣來和其說話豈不是奇怪得很?
現場差不多是每一個聽到巧力剛才所說那一段話的人都很自然地在心裡浮起了這樣的感覺與疑問。
只不過對著一個根本沒有生命而且還是由「役物宗」自己所做出來的「東西」說出這樣的話語雖然已經讓大家都有點想不通了……
但是接下來巧力大長老的動作卻更加是讓諸人大感意外!
連龍機自己都沒想到巧力長老會在這樣的詢問說完之後馬上就如此突兀地「動手」!
巧力對於自己早就已經有某種行動的意圖這一點是龍機原即知道的……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巧力會一開始就選在這麼一個甚麼都還沒有準備的節眼兒陡然出手!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巧力確實不愧是一位能夠接替「璇心」成為「役物宗」代理宗主的人……
他選在這樣的時候動手不但是龍機連旁邊的綠霓和後面的裂天劍皇都同樣地大感意外!
若以奇襲而言其時機之突兀確實讓人愕然。
除了巧力之外同時配合著動手的其實還有最靠近龍機身後的巧捨與巧器!他們兩個人本來已經夠接近龍機了……
因此當他們一起翻手扣住龍機的左右雙臂時簡直就讓龍機很難有任何一絲猶豫的時間!
尤其是他們採取動作的時機恰在巧力的話剛問完龍機可以說是反射性地往空中那個怪異的景象「望去」時……
等到龍機覺得不對再想將自己的眼光從空中反拉回來已經是有點來不及了。顯然巧力所問的這麼一個問題龍機抬眼而望的反應再加上最靠近龍機身後巧捨與巧器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動聲色縱身而撲的奇襲……
任何一點都是經過事先非常熟練的盤算與設計!
儘管龍機警覺時心裡實在有點懊惱……
但是連他也不得不佩服「役物宗」的這幾個長老確實是有夠老謀深算的了。等到龍機察覺到有點不對時其實他的反應時機已經是絕對來不及了。尤其他目前能夠控制的就是「龍雞雞」這麼樣一個完完全全還是屬於「器械死物」的笨重身軀!
因此他的反應也非常直接!
巧捨和巧器一左一右扣住了龍機的沉重身軀時來不及反勁相抗的他乾脆使力一愍氣和身「呼啦」一下整個人就往前衝撲了出去!
巧捨與巧器扣是扣住了龍機的雙臂……
但是這個沉重的機摸人運用了堅硬而又光滑的鋼鐵身軀極為特殊的優勢做出了這樣突然的動作倒也是讓兩人沒有想到的。
二人但覺雙手十指微微一震!
堅硬而又光滑的金屬表面讓他們兩個人差點就當場脫手開指完全抓不住這個機模人了。
巧捨和巧器心中微微一驚連忙大喝一聲手下加力腕間帶旋使盡了力氣絕不讓這個機警無比的機模人脫出手去!
正在運勁使力之際猛然間指尖崩力忽來「叭」地一聲輕響這麼沉重的一個機模人竟毫無微候也沒有任何藉力地陡地反竄而回!
巧捨和巧器本來就不是專門以練氣蓄能為主的修道人。
再加上這麼一個突然而又強猛的勁力反挫確實是大出兩人的意料之外……因此兩個伸長了雙臂同時扣壓沉重鋼鐵軀體的巧捨與巧器指尖猛然一擠……
「叭叭」一連串脆響二人四手合計二八十六隻手指馬上就被這樣的逆勁給沖扭得當場脫臼!
「哎呀!」
兩聲痛叫與悶哼巧捨與巧器除了八指內斷之外前傾的兩個身軀也因為這個機模人沉重的鐵軀往後反竄當場「蓬」地一下將他們給撞得整個人飛了起來!
當巧捨和巧器被這個機模人有點莫名其妙地撞得往後直飛起來之際……他們兩人雖然痛得齜牙裂嘴但是終於還是在睜眼之中看到了那個巨大的機模人雙手合胸而整個身軀卻是往後倒翻而來!
在這個機模人整個身體差不多都快要等於是「後躺」的飛退姿態中原本在它「前面」的巧音這時也正一手上撐一手下拒好像有點被機模人鐵臂給扣住了那般跟著往前飛出!
看到了這一幕景象的巧捨與巧器終於在這一剎那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個機模人居然在他們這幾個「役物宗」的長老們前後夾攻之下……竟還可以抓住如此間不容的瞬間將前方顯然是由巧音那邊所推來的勁勢扣借而出讓身後等於是偷襲出手的巧捨與巧器八指挫脫!
這種臨場的反應……
這種細密的老練……
實在是讓人很難想像竟是出自一個鐵頭鋼身的「器械組合」!
在這浮飛於空中的瞬間……
巧捨與巧器都不自覺地產生一種他們所面對的簡直就好像是某個非常熟練老到的修真那般的錯覺!
龍機在這種前後同時動手夾攻的情況下扣借住了前方唯一出力往後的巧音掌緣一寸七分的力源開竅……
上下夾搭的轉勁法門正是陰陽宗的「陰陽訣」……
這種微帶著內息輕旋力道的方式使得巧音覺到勁勢脫控時再想後抽已經有點來不及了。
因此巧音整個人就在眼前這位機模人的巧妙回帶下身不由己地隨著他的後飛而前撲!
巧捨和巧器兩個人連串的斷指聲和悶哼的輕響讓巧音聽得心中勃然而驚!
一個非常單純的「機模人」怎麼會有這種卓的反應?
心裡正在這麼想著……
「嗤啦」一聲輕響!
一片非常深濃色的紫藍光芒就這麼樣突兀地猛然在她的眼前乍亮了起來!
對巧音而言……
這種顏色的光華其實並不陌生!
不用多說!
這是巧力大長老的「紫藍星斗」已經涮然出手了。
巧音正想到這裡……
忽然自己被那個怪異的「機模人」不知道用了個甚麼樣的手法給「扣住」的右手腕間猛地一酸!
這種酸酥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使得巧音瞬間差點就整個身子軟了!可惜軟還不是這種突然而至的感覺裡最後的結果!
在這種酸軟的感覺之後巧音只覺得手腕一偏一股橫扯的力量旋旋而來「呼啦」一下那個機模人居然以它沉重的身軀為中心把巧音一個纖纖的身形結像個飛袍那般地橫甩了開來!
全身驟失重心的巧音但覺眼前「嘩」地一下紫藍暴漲……
然後她就現自己已經被那個該死的「機模人」給巧妙甩到了巧力大長老繞腕而起飛芒倏出的「紫藍星斗」罩護之中!
「小心!大師兄是我呀……」
巧音不知道為甚麼總覺得那個機模人好像真的把她施力運氣的所有一絲一毫的使勁變化都完全摸得一清二楚……
因此總是這麼恰巧地扣住了巧音回氣的節眼讓她儘管一口氣七轉八轉地轉得差點就要吐血……
但就是這麼身不由己地被它怪異的扣訣給牽甩得團團飛轉!
當巧音現後面最主力的攻擊操者巧力大長老的飛芒罩體對像瞬間已經被這個機模人給換成了自己登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駭然大喝出聲……
「呔!」
巧力大長老陡然現眼前的對象一個閃晃下居然就變成了自己的五師妹巧音……
儘管有點迷惑困擾搞不清楚怎麼會這樣。
但是他脫手飛芒下罩的動作可不敢怠慢呔然大喝一聲之後左手拉右腕偏肩傾體口中嘶嘶抽著冷氣地將暴射出去的紫藍色深沉的異芒給硬生生地想要拉到左邊去……
這種急接的動作讓巧力大長老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都橫飛了起來……這種姿勢給人一種稍微再多待久一點差不多就會摔得四腳朝天的感覺。是的!
而且這種感覺已經不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本來幾個長老所有暗算的對象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好像很笨重的「機模人」。
沒想到在這一連串讓所有長老都大感意外的情況下每個人手忙腳亂之中……巧力大長老正準備閃力扭身地避開芒力主罩的角度免得「巧音」反而變成他當其衝的第一目標時……
那個機模人居然不知道用了一個甚麼方法「呼嚕」一下竟就這麼樣地出現在巧力大長老幾乎可以說是橫飛起來的身形之上!
哈哈的笑聲裡……
「巧力你倒奸巧得很看我賞你一腳!」
聽著亮亮的這段話巧力大長老還沒來得及想到第二個念頭!
緊接著便是「蓬」地一下……
巧力長老已經被這個機模人那一隻硬梆梆沉甸甸的鐵腳!!真正的「鐵腳」給一下踹得往後「呼啦啦」直飛了出去!
除了前面的巧捨、巧器和被反扣住的巧音意外下被直踹出去的巧力……本來在最後面的巧武和巧力大長老旁邊的巧護這時也同樣沒有閒著。飛身而撲的勢子才剛到一半巧護看到就這麼一下不但現場已經「呼哩呼啦」地打成了一團甚至自己這邊的巧力老大居然還被這個怪物給一腳踹得直飛了起來!
大驚之下巧護連忙大喝一聲撲勢側偏右手搖袖往外直搭了出去!幾乎就差那麼一點點……巧護險險沒有拉到那剛剛好便從他身邊飛出去的巧只不過當巧護右手如鉤拉住了巧力長老的腰身時猛然間只覺得手肘「叭」地一下爆痛突來!
「哎喲喂呀!奶奶三娘……」
因為肘筋糾錯差點崩斷以至於痛得亂吼一聲的巧護直到這時才恍然明白……
這個機模怪物把巧力給一踢而開這飛出去的角度與位置居然是算準了要對付自己的!
至少扭了七、八轉後勁潛藏的力道雖然說起來並不很強大惡毒……
受襲之下的巧護也只是肘間筋絡被扭挫成一團而已。
但是這個機模人運勁的巧妙使力的隱晦算計的精細評估的準確……竟讓這個時候的巧護心中興起了一種惕然的駭然。
連完全不含內勁的器械原身都能夠在轉眼間把他們搞得這麼灰頭上臉了如果確實在這個「機模人」的體內有某種神秘的存在……那又會是一種甚麼樣的情形?
巧護邊這麼想著的時候邊就已經和巧力同樣地飛滾成了一團!
而就在這時和巧護同時躍起的巧武和另外那一邊也是最後一個還沒有動手的巧形已經應勢一起彈飛而出!
雖然肘筋未斷……
但是那種抽扭的痛苦依然是讓巧護直抽冷氣只能頭昏眼花跟著巧力一齊飛滾而出!
正在心裡暗自覺得這次可真的是吃癟吃到姥姥家的時候……
猛地一股大力從旁邊切來準準地拉住了他的臂彎把巧護一個橫飛出去的身子非常技巧地甩了個小圈然後就輕輕地收靠於地!
除了外表的化力巧妙得難以形容之外這人勾住巧護的位置恰恰就在他絞扭成一團的肘間……
不曉得這位高人是怎麼弄的……
當巧護週身一個甩搖緊接著馬上就穩穩地立於地上時本來那痛得他直抽牙的裂筋之感竟然不知道甚麼時候己完全消失無蹤了!
一切的一切還真的頗有那種「宛如夢中」的虛幻感。
等巧護定睛往巧妙無比地化消挫勁拉住自己的那人望去時……
那個人也就是裂天劍皇已經雙眼微微放出異光地一瞬不瞬注視著前面的那個機模人……
同時他的嘴裡還似乎是不自覺地喃喃說道:「陰陽訣?神遁飄?咦?這個好像還是我們派裡的『疊穴蓄勁』……沒想到居然還能夠拿來使成這種化勁手法?」
這個時候的裂天劍皇雙眼集注所感歎的對象當然就是那三手兩式就把「役物宗」堂堂七大長老給搞得稀里嘩啦的那個機模人了……
除了裂天劍皇之外另外一邊也睜著大大的眼睛非常仔細地注視著的就是綠衣翠然的「綠霓仙子」!
「這個器械怪人好像……非常怪異呢……」
綠霓要說眼光見識也許是沒有裂天劍皇這麼敏銳仔細見多識廣……
可是卻也絕對不是屬於那種一般普通的等級而已。
因此儘管她不是這麼樣地像裂天劍皇那般能夠看出這個機模人在舉手投足間到底是用了哪些特殊的手法……
但是她之前曾經有過陷神困識於「鐵心」機模人的經驗……
因此要說對現在這個機模人的特殊狀態那種「接受異變」的程度則又是連裂天劍皇也很難比得上的。
「***……不管是甚麼東西在裡面我們倒想看看這個器械異變能夠有多麼奇怪!」
同時和巧護被裂天劍皇一個旋手便給拉住扶推很快便恢復了重心的巧力大長老眼看著自己這邊堂堂七大長老居然在轉眼之間被這麼一個器械怪人給搞得灰頭上臉……
心裡忽然只覺得一股困惑夾雜著些許難堪湧上心頭。
這種終日打雁竟會被雁給「啄瞎」了眼睛的尷尬讓巧力心中難免起了一陣躁怒。
右手掌心所握著的那團紫藍色的星斗頓時將垂收於腕間的金鏈完全放開!所有的牽束就在這一瞬間凜然開解!
「嗤啦」一聲非常清脆的脆響!
緊接著那一團爆放出來的光芒範圍幾乎可以說是比之前至少寬了四、五倍的深紫藍色華芒「噗啦」一下就噴放了開來!
華光脆然展開之際緊接著就是「轟啦」一聲展然擴大的巨震!
這一下的龍機可就沒有像之前那麼簡單地脫離開來了。
整個紫藍色的光華就好像突然炸開的煙火那般轟然讓這個廊廳之中陡地爆散出一片難以敘述的強烈亮芒!
這一次的威力顯然同時牽動了廊室之中那個閃開環變的碎疊怪異影像出現了某種無法預測的特殊變化!
「哎呀……小心……星斗奇界要被打開了……」
役物宗七位長老之中最小的「巧形」在看到了充斥滿眼那種紫藍橫流的怪異彩紋於空中出現之時不由得就馬上駭然震聲大喝!
聽了巧形這麼急喊出來的話巧力長老的樣子看起來也像是沒有料到這麼一下竟會將「星斗奇界」給打開了那般……臉色瞬間倏然大變!
甩放出去的右手很快地就連續做出了一串的後縮動作看那樣子似乎正在傾力地想要將引開來的變化重新壓抑下來!
只可惜已經爆散開來的流竄光華感覺上就好像是一個被鑿通了的擋水牆那般儘管巧力好像非常非常地使勁想要將已經出現的怪異流線給壓抑收束下來……但是那種在空中已經形成匯流的紫藍色光華除了閃光耀耀之外還「嗤哩嗤啦」地音震連連聲勢可以說非常驚人……
看那種樣子巧力的這種努力似乎是已經晚了一步!
當紫藍色的光芒變得越來越強幾乎可以說是快要充斥於這個還蠻巨大的廊廳之中時……
裂天劍皇似乎是除了「役物宗」之外第一個現情況出現不對的人。
「嗤嗤嗤」的強光破開空氣的聲音已經變得有點奇怪……
本來應該是非常清脆的氣爆裂音忽然有一種翳翳的窒悶感……
裂天劍皇察覺了這一點之後很快就斷然大喝一聲身軀後張雙手橫拉!一條一條如裂芒般的銀色亮電宛似割破了一片紫藍色的水箋「劈哩叭啦」連皮膚都好像出現波震的爆響中九十九條長拉出去的弧狀電光化分三方每方三十三束……就好像是一個非常寬的巨綢那般將整個「廊廳」都完全包圍了起來!
裂天劍皇的反應除了劇烈的動作之外還有就是那洪鐘般清越的語音。「大家小心……趕快往後退去……」
裂天劍皇的這一聲警告之後可以說廊廳裡所有的人才終於確定了……由「役物宗」所動的這種攻擊確實是出現問題啦!
因此幾乎可以說是馬上地……
已經變成了一片混亂的廊廳之中立刻就更加嗡然大亂!
「哎喲!又是怪怪的異變啦……」
「注意呀……後面的別擋著我後退呀……閃開點……」
「小心小心!你踩到我啦……」
「娘的咧又怎麼啦……」
「靠邊靠邊……盡量靠邊……」
「別慌……別慌……這次變化的扭曲程度並沒有大到會讓我們生危險的地步……倒是慌亂的擠動會影響到飛梭的飛行……」
說出這話的有些令人意外……
因為那竟是無形團中一向很少說話的心魔尊。
乍然的混亂裡心魔尊非常注意地現到了眾人在混亂中同時的後撤與移動竟讓整個船體出現了一種隱隱的微震……
而且心魔尊同時也現他整個人的重心似乎就在這個時候竟浮浮地往上飄了起來!
時值乍然而出的混亂……
加上這種傾度重心的些微變化如果不是修練程度精析敏感到了毫毛驚心的頂級程度根本是很難察覺的!
心魔尊在說話的同時他還雙手輕拂好像波水般的輕震裡綿綿薄勁化藏於左右如帶般的六丈軟空……
幾個差點就被突如其來的竄動給擠得跌倒在地的心魔宗弟子因為他們宗主心魔尊的這麼虛勁一攔馬上就重新站穩了腳步。
而正當心魔尊之前的話剛說完同時在他旁邊的拜月巫主陡地伸手輕輕拍了拍心魔尊的肩頭!
沉沉的語音裡似乎還有另外的某種愕然。
「心魔……看樣子好像不只這樣呢……你看……」
順著拜月巫主右手輕指的方向:心魔尊偏眼一望……
廊廳外側十六疊九重琉璃窗……
差不多可以展望西邊整個青藍天空的深邃虛紫濃濃的暗影中從遠方宛如重重的透霧外「嘶嘶啦啦」地長貫出一帶洩水般的微亮黑綠!
很難形容這種黑綠到底是甚麼東西……
不過當心魔尊因為拜月巫主的指向而將注意力從飛梭之內的混亂移到飛梭之外的遙遠天邊時……
像雲彩一樣滾動的薄光已經「涮哩涮啦」地從遠方急竄而來!
偏移的深綠盈盈如一抹青冥的虛空飛射間的角度似乎也好像帶著一些斜斜的角度!
「那……那是……?」
心魔尊在一望之下也不由得有些愕然回問。
還不用真正的回答……
有些疑惑的心魔尊頓然現本來一直都在偏移中的重心竟然還是源源不停地持續翻轉著……
轉眼之間本來平坦的廊廳地板竟然往上高高傾斜了起來!
不用像心魔尊這樣的高手了……
差不多任何一個普通的修真人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得到現在這個巨大的飛行梭體顯然已經有點不對了!
因為現在的這個廊廳已經變得好像整個橫起來本來平坦的廣場已經變成了非常陡峭的斜壁!
先別說中央那「嗤哩嗤啦」紫藍光流飛竄加上「嘶嘶稀稀」割空異象出現的情況已經是亂成了一團……
早就變得宛如慌亂野獸兔竄鹿奔般的那些「真人界」的修真們現在更是完全搞不清楚到底他們所處的情況是生了甚麼事……
斜拉起來好像變成了陡立斜面牆壁的地板使得本來廊廳裡面大家都鋪地休憩時所暫時置放的所有雜物都隨著這個梭體的急傾斜而滑飛得滿天都是!
打坐的蒲團、躺睡的毛墊、燒茶的水鍋、晶火的小爐……
呼哩嘩啦間不少人被這些雜物給敲得「哇呀哎喲」的亂叫!
綠霓的身軀這個時候就好像是一隻盈盈毫無重量隨時會應風而飄的薄葉那般輕輕地但是卻又穩穩地、斜貼在橫偏間反而好像變成地板的透明琉璃窗那種感覺她就宛如真的變成了一隻綠色的輕沾於窗外的軟蝶!
綠霓的眼睛同時急望著已經變成一團混亂的廊廳但也驚然地看著琉璃窗外越來越亮的青綠照光!
「怎麼了?乘雲飛梭怎麼了?」
連綠霓自己也有點分不清楚這樣的問題她到底是在心裡惶然地自己問著自己或者她也已經不可自制地對著空中大喊質問……
不過很快地馬上就有一層非常響亮的語聲從廊廳上方最頂端的某個「振音管」裡好像是隱隱為了回應她的詢問那般地急急傳來!
這一層聲音非常清亮雖然現在廊廳裡已經是亂成了一團但是絕大部份的人還是可以聽得很清楚這一陣語音到底是在說甚麼!
只有役物宗的幾位長老邊陷於與那個怪怪的機模人交手的急迫中邊心裡愕然地明白這正是「飛雲宗」遇到了某種突然的強大危機時所緊急啟動的「宣告振音管」!
主要的設計目的是為了全梭遇到了某種不可抗拒而且急得已經無法應變的危險時直接透過這個通傳於全梭的震音管傳達「棄船」的「緊急指令」!因此這種「緊急震音管」的啟用……
真正瞭解情況的人就會知道當這種通告眾人的聲音出現時已經不用去聽所說的內容便能確定全梭必定是陷入了某種緊急的情況之中了。
果然這次突然出現的聲音雖還沒有到要大家趕緊「棄船」的地步但是絕對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注意……注意……本梭在飛行中前空靠西一千五百丈外出現了某種巨大的波動……本梭整體在某種無法躲閃的力量帶動下將會開始傾移四圈半……請大家隨時準備應變……」
這個說話人的語音雖然聽起來還是很急但隱隱間好像又有另一種徐徐的郁然倒是有點像之前見過「飛雲宗」縱雲六子中的「雲林子」。
雲林子的話才剛說完已經是夠混亂的廊廳之中馬上就變得更加混亂了……因為從那種梭體翻旋的情況看起來現在的這個廊廳之中的空間簡直已是變得無法形容了!
龍雞雞機模人與打算使出「紫藍星斗」法力的巧力再加上其他六個圍在周邊「役物宗」的六位長老……
因為「紫藍星斗」的牽動而使得情況也出現了變化的「璇心」、「旱魃」、「腦腡」、「陽印」等組成的那個疊空怪體……
突如其來橫力之強連像「乘雲飛梭」這麼大的飛行機體都禁不住得翻出三、四個跟斗的怪異青綠光芒力量……
再加上裂天劍皇、心魔尊甚至是拜月巫主那種或穩住門下弟子或協力回防或緊急探測的充斥氣機……
差不多已經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地搞清楚現在廊廳裡面的混亂到底是已經摻進了多少四面八方的多重因素!
即使是可以說位於所有混亂中心的龍機也無法一下子分辨得清楚!時間的感覺有時候只是一種連續的感知。
而且這種連續的感知所獲得的影像抑或是聲音等的訊息彼此之間還必須遵守一種很嚴謹的關係。
然後才會比較容易出現那種「時間」的感覺。
例如上一個影像是一隻黃色的狗而緊接著的訊息就變成了一朵貼在眼前的紅花……
那麼像這種好似夢境般「跳躍式出現」的影像是沒有辦法傳達出任何與「時間」有關係的「連續概念」的。
這種訊息必須是——上一個是一隻黃色的狗下一個也得是一隻黃色的狗……
而且上一個如果比較小一點那麼後一個訊息就應該看到它比較「大一點」……
然後那種「我看到一隻狗而且這隻狗正在接近我」這樣的「連續概念」才會以「連續時間」的方式讓人「感覺」得到!
而同樣地當你看到了第三個訊息還是這隻狗而又這售狗不但變得更大同時還舉起了它的後腿在你的腳上噴了一團水……
然後你才會明白有一隻黃色的狗不但是朝著你走過來而且還對著你撒了一泡尿!
這種和時間有關的感覺之所以能夠成形訊息與訊息之間就必須是要能夠符合某種很嚴謹的密切關係……
然後這種「時間的連續感」才能夠形成。
這些體會都是龍機經過了許多怪異特殊的經驗之後才漸漸掌握住的一些認知。
這種認知因為本來就比較特殊而且玄奧所以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明白的。
說得更直接一點……
如果不是龍機生體化散了好幾次又投識於器械之上凝神聚魂於極端的神秘源頭……
像他現在所明白的概念說給人聽恐怕十個有九個會覺得這傢伙的腦袋有點問題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當一個人的神識只有一個接觸點時……
如果他所接收到的訊息也都能夠嚴格地遵守著那種彼此之間緊密相連的關係時那麼這個人所能夠「感覺」到的那種「所處世界的真實感」就會變得非常非常地清晰而且明確!
在那種情況下這個人會非常「清醒」地體會到他是「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
不過如果當這個人接受訊息的點過一個……
或者是他所接收的各種訊息之間那種彼此的「相連關係」不是那麼樣地「嚴謹」時……
那種「很清醒地生存於一個明確而又實在世界」的感覺就會開始出現混亂!一般而言在這種情況下的人……
不只是別人甚至有時候還包括了他自己……
恐怕都會覺得自己是已經瘋了!
只是宇宙的神秘本來就是全面、多重而且不是只有一個面向的。
這一點是現在的龍機隱隱然覺得越來越有體會的感覺。
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他對於這個世界的感知點卻不是只有「一點」而是有「兩點」、「三點」甚至「十點」……
又或者感知的點只有一個……但是感知的世界卻不是只有一個面向而是十幾個甚至幾十個面向……
像這樣的情況都會讓一般人對於「我活在一個清楚的、確實的、穩定的而且連續的世界」這樣的概念出現完全混亂的變化!
就好像魚的眼睛設計是可以「同時」看到「前面」、「後面」、「上面」、「下面」以及「旁邊」的……
這樣的眼睛如果接到一個人的頭上恐怕也會讓他完全混亂了。
因為對「人類」而言他看前面時就不能看後面;看上面時就不能看下面……
人類一次只能集中眼力到一個固定而且狹窄的方向。
對於那種同時接受「前面後面上面下面再加上旁邊」這麼多重的訊息只會讓這個人完全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是身處於一個甚麼樣的環境!
現在的他就好像有點陷於這種「無法一下清楚掌握所處的世界到底是怎樣一個世界」的混亂之中……
但是……
他的心裡又隱隱地感覺到他似乎在非常深的某個地方已經有些甚麼東西被觸動打開了……
他好像已經能夠隱隱地感受到所謂「多重世界」的「存在狀態」!
就宛如一開始覺得「魚眼」好像也是另一種觀察體驗世界的方式而不是像本來初初所感覺到的那般只是一團混亂!
這個時候的他好像已經有點體會到一個多重世界的架構一個多重時間的宇宙……
似乎真的就在那裡的樣子……
對現在的他而言……
也許他還算不上是真正「看清了」甚麼東西……
不過他總算已經有點覺得他至少「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了某種約略的輪廓。
這是一個顏色非常之深一切都是由那些又濃又重的色彩所形成的世界。天空的雲彩幾乎已經可以不叫作雲彩了。
因為整個空中看起來都是這種又濃又冽又厚又重的紫色和藍色所混成的厚厚空間!
因此既然整個天空都已經是「雲彩」那麼所謂的「雲彩」當然也就沒有了特別指明的必要!
習習的風力在空中呼捲而過時他幾乎都還可以看到那風波掠行間所帶起的相隨彩影!
漣漣相連連連相漣……
他覺得他好像就這麼樣地被丟進了一個純由濃彩所繪成的奇異世界!
一個濃畫流顏厚色曼添的……
彩繪世界!
在他的面前除了那種色彩因為實在太過濃厚以至於感覺上好像已經變得有點「低垂」的濃色天空之外……
那是一片艷綠綠的往上傾斜而去看起來同樣好像是畫出來的草坪山坡。他站在這一面上斜的草坪山坡中間能夠非常清楚地感覺到那種長長的綠草芒尾迎風飄搖的姿態是那麼樣地充滿了一種靜謐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很難去想像到底他是在某種像畫一樣的空間裡還是真的到了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而已……
好在這種疑問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接下來當他往上仰望而去時他居然就看到了一個很難想像會在真實的世界裡出現的雄偉建築!
對現在的他而言人世間的建築……
不論是「役物宗」那個已經被魔奴所毀的「豎天樓」;或者是建築奇跡的「金塔宗」……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都可以算得上是……專家中的專家了。
因此當他將視線往上拉望而去看到了綠油油山坡上那個綻放著絢麗無比好像空中有無數個外側的紫藍燈光灼灼照射著每一寸建築表面的雄偉巨樓時……
他就非常確定地知道這個巨樓絕對不是他所瞭解的世間建築技術所能夠「蓋」得出來的。
他之所以能夠這麼樣肯定的原因第一個最明顯的就是這大約可以歸分成三大部份的巨形尖樓每一個部位都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窗戶燈光堆疊了至少一兩百層!
也就是說這樣的一座巨樓是像三瓣立豎而且相疊的長型花苞那般間間互接的三棟又尖又滑的紫藍色「橢圓型」建築!
別的先不去說就看這三部簡直宛如長型花瓣的怪異建築線條就可以肯定地知道這絕對絕對……和一般那種四角穩疊的建築完全不同!
尤其是即便是現在的他和以前沒有兩樣依然對世間的建築工學沒有甚麼認識……
不過當他看到眼前的另外一種特異景象時他絕對立刻就肯定了此界非人間!那就是別看這三棟相疊的流線長樓每一棟都在百層以上……
在所有建築的基底承接壓受著所有樓層重量的居然……居然只是一隻大約比起他的一支小指也粗不到哪裡去的金色怪枝!
不足指徑的細枝竟然能夠……承受起三棟過百層以上巨樓的所有重量?這……
不用甚麼太過精深的知識應該就可以非常直接地推論得出來這絕對不是人間的建築技術所能夠做到的!
他有點怔怔地看著地面那一截婉婉柔金便即承受也許幾十萬斤重的難估沉甸!
這個怪異的樓堡到底是……怎麼蓋上去的?
他不知道。
但是現在的他卻毫不猶豫地往前跨腿前進對著山坡上涉而去。
幾乎可以說是上仰的坡度讓那三疊越堆越高的弧型圓樓建築簡直是抬了頭但是卻看不到頂!
甚至當他上仰而望時還覺得那直拉而去的圓弧樓體就好像已經插進了空中那濃軟的彩團裡去了一樣根本已經完全感受不到這是某種非常特殊的建築!天地之寬因此樓而盡縮!
疊疊重重已經是完全無法細數的難估樓層……
左樓先起然後在頂中接第二棟最後再右疊而上串起第三棟很難相信依然可以上接的上下雙尖梭樓!
當他現在站在這個巨樓的前方時是那麼樣地看清楚了紫中帶藍的樓體是如何凝虛聚幻地流燦著紫藍反光。
這樣的巨樓……
這樣的立基……
我應該從甚麼地方上去?能夠上去嗎?
他這麼樣地問著自己。
軟指般的金枝從濃綠色的草中彎拉出來高度一丈四尺七寸。
現在的他大約只有七尺上下必須彎彎地一個彈身才能夠跳到那軟枝之上結籐纏葉的平層花園。
單膝微彎中他落在一層金色的軟草之上。
一層像鋪著長毛地毯亮眼而又燦然讓人很想一下就躺上去的金色軟草。
「這裡到底是甚麼地方?」
他不禁這麼樣地問著自己。
「這裡到底有著甚麼樣的人物?」
既然已經有像這樣的城堡巨樓……
那麼這個樓內豈不是應該也住著某種「人」嗎?
會是甚麼樣的人居然能夠住像這樣的奇特所在?
這些他都沒有甚麼概念……
輕輕地直起身來……
他很小心而且注意地往內走去。
籐籐的軟金色垂絲掛在兩側上拔的金壁!
遠遠看起來就好條是兩垂收挽的簾絲……
是的這裡像個花園……
只是大部份偏屬紫色的水藍軟籐左右彎彎地好像形成了一個側拉起來的蓋子。
金叢翠綠中簡直可以說是某種放大了的紫金纏籐花籃。
他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也不曉得這裡會不會有「人」。
但是他本能地總就覺得他應該很快就會碰到「人」了。
這種感覺他並不曉得是從甚麼地方來的。
然而可以確定的是他真的很快就遇到了「人」!
就在這縷金疊籐的翠花綠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