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拜月巫主也是和妖劍魔主一般對於如雨射來的藍芒絲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全身衣袍鼓漲而起也沒見到任何有形的芒光出現但是射來的藍芒一近其身三丈之處就宛如被提早點爆的綠色炮竹那般噗地爆成一團綠火然後就消失在空中。
但見拜月巫主週身空間射來的藍芒雖然又密又多但都是劈哩叭啦地爆成了點點星火使他整個人遠遠看起來宛如身在爆焰之中極是奇特。
拜月巫主在空中跨足掃腿身形倏然前移即刻就切進了空中四顆正在連放藍芒的藍球之間。
身在四球之間位置的拜月巫主前後四面上下八方都同時有密密的藍芒連連射來只是依舊在拜月巫主的身外兩丈處被其強大的氣機所壓崩然爆散藍芒雖密卻還是沒有任何一道可以穿近拜月巫主週身兩丈之內。
已經讓台下眾人轉眼躺下了近百人更造成了下方一片混亂的「天工派」。
「癱脈芒」對拜月巫主來說竟然宛如無物半點威脅也沒有。
只是這時的拜月巫主上下左右都有幾百道藍芒不停地連續射來還未近身就在空中爆散這也使得他整個人遠望過去真的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爆藍火人。
這個爆藍火人身在四球之間突然縮肘聳肩雙手同摜兩道剛猛的裂勁咻然破空而出帶著一些彎彎的弧度撕開了密密的藍芒火網正正地劈在兩個正在放射芒光的藍球之上。
轟然兩響即便是「役物宗」密制的「癱脈天網球」也經不起三大邪修之一的拜月巫主強大無匹的真元劈擊之力當場在空中嘩然崩散碎片四濺中帶著咕嘟咕嘟的黑煙被劈得差點裂成兩半的「癱脈天網球」好像被打了一棒般飛墜落地。
空中如雨的藍芒立即少了一半。
還沒幾個人現暴雨般的藍芒已經變得少了許多時嗤啦一響裂勁再起拜月巫主反手又是兩掌七千五百道真元聚縮的凝氣一擊甩出轟轟兩聲另兩個藍球也被打得金屬散碎冒著黑煙往地面飛落。
滿天的藍芒頃刻驟消就這麼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台下混亂中的修真們才現空中如雨般的藍芒已停總算是稍微鎮定了下來局面稍靜。
正在以綠芒鑽牆打算硬破陣威的妖劍魔主此時突地大喝一聲整個身子瑩然亮地尖頭窄肩直腰長身的軀體倏然給人一種他整個人根本就是一支巨型光劍的錯愕感受。
怪異的感覺才剛浮上心頭妖劍魔主已是身軀前傾整個人就真的像是一支利劍般嗤崩一響生生鑽進了透明膜般的陣威氣牆內消失在空中。
上空的拜月巫主和下方的心魔尊心計當然絕對不會輸給仁義王從瑤璣仙子放出了「役物宗」的「癱脈天網球」開始就知道她這一舉必是打算趁亂逸出大會會場所以俱都緊眼注意著陣中動靜任憑台下的眾人亂成一團倒的倒叫的叫逃的逃根本連眼皮子也不往那兒撩一下只是密密盯著空中的陣勢動靜僅防瑤璣等三人趁亂逸出。
台下的眾人混亂初定當然也明白現在情勢已經又快要有變雖然之前的危機才過心下還是有些驚魂甫定但是畢竟風波已息好奇又起所以也都抬頭緊望著西面的空中想看看最後會怎麼樣。
只不過靠西邊的地方除了被「癱脈芒」射中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的人之外只要還能動的已沒有人敢留在這最接近交鋒處的地面了。
自從妖劍魔王身形如劍鑽進了陣內消失在空中之後西邊空中的波紋越趨劇烈陣中轟裡轟隆的悶響嗤嗤啦啦的怪音連連下斷顯然裡面還有些厲害的禁制正在對妖劍魔主動攻擊。
只不過在這其中還是可以斷斷績續地聽見妖劍魔主「咭咭嘎嘎」的黥耳怪笑聲讓外面的眾人知道顯然那些攻擊都被妖劍魔王給破去了。
正當這種情形持續了好一會兒陣中各種悶雷異響才終於秸稍沉寂了下來大家都認為陣勢應該已經快要被破時突然聽到妖劍魔王怒嘯一聲陣外透明的薄膜往外暴漲了起來。
眾人的耳中聽到妖劍魔王的怒嘯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眼裡突然看到了那宛如薄膜的氣層倏地就像個開始漲大的透明泡膜那般往東西南三方推移了過來眾人在駭異之下本能地急急往後退去不知道又會有甚麼危險的怪事生。
漲大的泡膜沒有擴展多遠已是力盡而停接著就像個大氣泡那般波地破開散逸的氣流在空中嗤嗤嗤地穿響了好一會兒雖然讓地面上的眾人意外但是並沒有甚麼太過威猛的力量出現。
這個大陣居然就真的像個大氣泡般破開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眾人之所以會知道這一點是因為在氣泡崩散之後空中那種如波晃移的現象已經不復存在頃刻恢復了已經開始陰暗的天色雖不如日間光亮但是清爽感覺反而遠勝白晝的淡淡夜空。
同時妖劍魔主那又直又挺的身軀也在泡膜破散之後從空中顯現了出來。
無疑地這個大陣已經被妖劍魔主給破去了。
然而可怪的是現在顯露在空中的只有妖劍魔王一人原先在陣中的瑤璣仙子等三人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蹤跡。
破陣之後只有妖劍魔主一人這讓上方下方同時一直監視著的拜月巫主和心魔尊都不由得心中大感意外。
「妖劍那個女娃娃呢?」拜月巫主在大家落回會台之後皺著眉頭有點不解地問道。
妖劍魔主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們三個老傢伙倒蹦了小娃娃竟被她這麼給耍了……」
心魔尊也皺著眉問道:「怎麼回事?」
妖劍魔主雙手一伸讓兩人看他手中之物:「你們瞧瞧就知道……」
不止是詢問的拜月巫主和心魔尊台上的所有眾宗主們都忍不住伸頭往妖劍魔主的手中望去。
在他的手裡一邊握著三個軟木雕成軀體手腳都有金線串連身穿紙衣頭插一隻銀色的閃亮羽毛臉上卻是畫著閃閃金符的木偶。
這三個木偶大小約只有巴掌多一些但是制工雕法精細無比除了沒有容貌其他都雕得宛如真物。
「『白羽聖巫宗』的『傀儡衛』?」拜月巫主眉頭皺得更深了。
「『化符驅神諸物凝真』除了『玉羽聖巫』之外還有哪個會這一招?」
妖劍魔主沒好氣地回答。
他的另外一隻手握著四支木桿紙旗藍色的旗紙上也是密密畫著紫色的符咒給人一種頗為詭異的感覺。
仁義王定定地注視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道:「妖劍前輩手中的紙旗似乎不像是『天機谷』起術『鎖空困魔陣』的『鎖空旗』哩……」
「屁個鎖空旗……」妖劍魔主罵道:「這四支爛紙旗只不過是將氣鎖空困魔陣『的陣威暫時轉過來的轉借旗而已……」
「轉借旗?」仁義王心中一震:「能借術法之力將玄陣之威轉到這個代用的紙旗之上難道是『駐形永生宗』的『乾坤轉借大法』?」
妖劍魔王點了點頭:「豈只是陣威連那三個娃娃的所有元神都轉到了『白羽聖巫宗』的『傀儡衛』之上連『鎖空困魔陣』的陣威『接引宗』的『點金接引手』都能一併轉借普天之下大約只有『駐形永生宗』的這一門『乾坤轉借』才做得到的。」
仁義王聽了也有些愣住地說道:「這麼說起來此回『光明盟』裡連『駐形永生宗』的人都摻上了一腳?」
「豈只『駐形永生宗』……」妖劍魔主又皺著眉說道:「以本魔主之前和那個甚麼『瑤璣』的女娃娃談話裡本魔王的『劍氣妖化』玄功雖然說知道這門玄功名字的人是不少但若說對其中內容的瞭解敢說天下間除了本人及少數幾個派裡的長老之外真正明白其中內容的伸出一隻手也數得出來不料這個瑤璣仙子居然也知道得這麼清楚而且除了她的見識令人驚訝的廣博之外其心智之機敏推論之精準恐怕和另一派也必然是有極深關係的……」
仁義王沉思了一會兒:「妖劍前輩是指這位瑤璣仙子不只是『通玄天機谷』的『天機仙子』?」
拜月巫王這時反倒哼了一聲:「小小的一個『通玄天機谷』的長老豈有在我們這些人面前賣弄的本事?她身後的另一位女娃娃應該就是『通玄天機谷』中『八訣通天』裡的『地秘仙子』而另一位男修大約就是『玄水宗』五海五洋『十大玄船使』裡的『星海』玄船使了你看他們這兩個娃娃方才可敢和我們說上一句話?」
「拜月前輩的意思是……」仁義王雖則心中已經有數但是卻並不自己說出來。
妖劍魔主又嘎嘎哈哈地笑了一陣:「以我看來這個瑤璣女娃娃的見識機心智大概和正派的另一支共同長老:『琅擐海』的『籐籍宗』撇不開關係……」
妖劍魔主此話一出眾宗主們都覺得心中一沉。
駐形永生宗的「乾坤轉借」瑤璣仙子的見聞智慧三大邪修的眼力當然個是這麼隨口說說的而已如果真是這麼著的話那光明盟這次幾乎可以說是傾盡了正派最大的力量而來這對一向和正派采敵對位置的邪宗來說可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仁義王這麼深沉的心機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這麼一來的話方才光明盟的裂天劍皇已經擺明了拜聯之意而方才瑤璣仙子也放起了『役物宗』的『癱脈天網球』和我們邪聯全面敵對的態度也已經很明顯了等到光明盟的人找上了我等那時豈不是很不好對付?」
心魔尊這時也開口說道:「瑤璣仙子之所以會放出『役物宗』的『癱脈天網球』本宗後來才明白對我們表明全面對戰的態度還是其次最主要的依舊是藉著『癱脈天網球』讓我們現場的人亂成一團她們三個才能真正的避過我們的耳目從這兒偷偷溜走……」
「兵來將擋水來上掩」妖劍魔主冷笑著說道:「他們人是多不些但是有我們三大邪修在要這麼吃下我們也沒這麼容易而且現在聯主也不是你仁義王你怎麼倒有點先膽怯起來了?」
聽出了個性怪癖的妖劍魔主顯然對自己的話有點不滿仁義王連忙解釋說道:「妖劍前輩誤會了凡事多慮少敗少慮多敗既已經眾宗主及前輩們的抬愛讓本王為邪聯盡心總也該多為邪聯考慮一些……」
拜月巫主也聽出仁義王的語氣裡確實有些為光明盟的實力過於強大而有些憂慮便即淡淡地說道:「便算是正派的十大『極頂高手』連袂而來我們三個老傢伙再加上也可以算得上是『極頂高手』級的飛龍聯主以四對十也不會完全沒有一拼之力的這一點就請仁義宗主你別太擔心吧……」
孰料仁義王還只能幹咳著還沒說甚麼話時突然又生異變!
經過了這些折騰現在的辰光已是夜幕初起的晚上時分。
從方才拜月巫主擊落「役物宗」的「癱脈天網球」和妖劍魔主破去了「駐形永生宗」以「乾坤轉借」大法借來的「鎖空困魔陣」後四周大會的人馬上就搬運傷患的搬運傷患整理場地的整理場地還有一些仁義宗的門下在會場的周圍點起了一些火把使得初入夜色的會場裡不致陷入黑暗之中。
所以現在的光景雖然沒有如日間般的光明但是在週遭火把的光芒映射下也算明可見物的。
不過這是指會場之中的情形在會場之外則已是漸漸落入了一片陰暗望也望不了多遠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在西邊遠方約七八百步的地方卻出現了一種怪異的景象。
在那有些幽暗之處有一圈淡淡地但是在陰暗中看起來非常明顯的光圈突然毫無徵兆地出現。
那個光圈大小約有百步寬廣遠遠看起來就像是有個人拿著個照得特別遠的火把那般將周圍百步內照得微微亮。
當這個有些偏橘色的光圈出現在遠方的黑暗中時因為來得極為突兀明顯所以立刻就有不少台上的宗主們現到了。
他們在這個淡光一出現時就察覺出有些地方非常特別。
以亮度而言這圈光環其實也不過就像是點起了一根蠟燭那般實在說只能算是幽幽的光芒而已稱不上多明亮。
但是仔細琢磨一下這個光圈所照的面積縱橫約有百餘步這就讓人驚訝了。
就算點的是一支強亮的火把照出的範圍也很難到一百步如果真是一支蠟燭怎地竟能照得這麼遠?
而且除了這一點之外另一個奇特的地方就是從他們這些宗主的位置望去如果這真的是有個甚麼東西照出來的光圈至少也可以瞧得見那光源到底是甚麼。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雖然他們瞧見了這像是由甚麼東西所照出來的光圈範圍在幽暗的遠方灑出了一個大大的圓但是卻沒有瞧見造成這個光圈的任何光源。
就好像一隻火把將周圍的環境都照亮了但是火把卻不見了那般的怪異。
七傷派的傷病書生一看到這圈怪芒就察覺了其中的怪異之處立刻就道:
「咦?那是甚麼?怎麼會有光無源?」
還沒有甚麼人來得及回答那圈淡橘色的光圓已經唰溜一下子往他們這兒靠了過來。
那光圈雖然是照在地面之上才使得眾人老遠就瞧見了而當它開始移動時度之快卻是出人意料之外。
之前還距離會場這兒約有千步沒想到下一個眨眼竟已竄移到了會場之內。
場中立時百步範圍內所有的椅桌所有的物品還有些正在搬運被「癱脈芒」
擊中而軟癱之人的大會弟子們都變得有點橘幽幽的。
那種淡橘色是那麼樣的淡在現場火光的照耀下更是難以察覺得出來。
場中正在忙碌著的大會弟子們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現自己和週遭附近的景物同伴都已經染上了一層極淡極淡的淺橘顏色依舊專注地忙碌著。
如果這一圈寬廣的淡淡的光暈不是一開始出現在幽暗的遠方使得眾人事先察覺而是一開始就出現在場中火把的耀光之下恐怕不會有多少宗主注意到這微之又微的改變。
突然心魔尊大喝一聲說道:「注意!這是某位高人祭起的搜影察蹤大法……」
心魔宗的話才說完那淡淡的光暈範圍已是嗤溜一下地往會台上移了過來。
大部份的人還弄不清楚心魔宗的話是甚麼意思乍見這圈光暈倏地移了過來連忙想也末想各自竄身斜飛從會台上躲了開去。
於是現場立時劈裡叭啦稀里嘩啦地響起了陣陣的衣袂帶風聲人影身形橫飛斜竄上躲旁移個個亂成一團紛紛走避。
諸聲亂響之中四方聚寶齋的萬寶兒齋主突地沉聲喝道:「這是『絳仙螭衣珠』失傳的攝影法術『橘螭衣影』……這人……這人是蛟頭魔人……」
四方聚寶齋的「絳仙螭衣珠」大家都知道已經失陷在蛟頭魔人的手中卻沒想到這層怪異的橘色光圈竟就是連得主「四方聚寶齋」都未能參透的寶珠攝影大法「橘螭衣影」。聞言更是慌亂忙不迭地閃躲著飄移的地上淡淡橘光。
台上眾人正在紛亂之際心魔尊飛身於空中雙手虛捧掌指捏訣從其懷中嗤啦一響飛出了一團混亮的彩光並且在剛飛出心魔尊懷中的時候立時蓬然一聲如風引火般地脹大約有人身形成一團外紅瑩然內滾彩流的伸縮光球。
詭刀宗的千零一宗主一看到心魔尊懷中飛出的這團伸縮彩光就驚訝地說道:「『無相禪眼』?這是『無相禪眼』……」
他之前就曾經聽門下回報過說在大會開始之前的博奕場中出現了正派「心禪宗」至寶「無相禪眼」本來還有點不大相信尤其他的那位門下說露寶的聽說還是位小女孩更讓他一直以為是門下看錯了。
卻不料這時見到心魔尊在空中放起的正是十大奇珠中的「無相禪眼」一時驚訝下不由得說了出來。
心魔尊身前那團紅光綵球外層的赤芒不停伸縮如焰裡面的彩流則是滾滾翻騰就像是正在努力凝聚著甚麼那般放射出來的光線照得四處皆亮。
心魔尊左手虛控右手挽訣朝內一指口中大喝一聲:「現!」
會台之上瞬間像是點起了一團極亮的火源整個會台突地亮了起來而轉眼望向心魔尊運起的「無相禪眼」赫然自紅芒中的彩光裡出現了會台上桌歪椅倒有些狼籍的清楚影像。
這時橘光和亮芒顯然已經重疊兩光相合響起了嗶裡叭啦地細爆會台上雖已閃得空無一人但是反而像是有甚麼無形的東西正在爭持那般冒起了陣陣淡淡的輕煙。
心魔尊臉色凝重長吸一口真氣指訣再點又大暍一聲說道:「去!」
會台上後來出現的亮芒倏然消失只剩下橘光瑩瑩而空中擴散開來的「無相禪眼」中則是現出了一幕陡然亮起的綠幽幽樹林……
心魔尊一口真氣維聚下散指訣推栘而無相禪眼內的樹林影像也隨著他手訣的推移快地移動起來就像是有隻眼睛正在那個不知何處的樹林中飛快地搜尋著而且還把眼睛所看到的所有景象都傳到了空中的無相禪眼之中那般。
會台上的橘光這時突然一跳也開始快地往空中移動而去。
心魔尊身形偏轉整個連人帶球往側方噗啦橫移了二三十步險險躲過了往空中照來的橘光同時指訣加急無相禪眼中的影像也更加快地唰啦啦閃移著。
毫無疑問那不知道在何處的蛟頭魔人顯然也是下停地在閃躲的心魔尊「無相禪眼」的搜蹤攝影。
這一魔一人竟就這麼互持法寶在空中彼此互距不知道多遠邊閃躲邊搜蹤地鬥起法來了……
無相禪眼中的景象不斷流動變化著突然從其中現出了一個黑黑的影子心魔尊指訣立即鎖定拉近頓時現在這不知道甚麼處所的樹林之中竟然有密密地人影站在樹下並非只有一人。
心魔尊將禪眼攝形的範圍再次往那群人影拉近頓時現樹下的那些人形雖然在禪眼光照之下卻依然因為樹影而無法看清但是人影重疊顯然數量很多至少有幾十個人。
那些人影都沉沉地站在樹下動也不動並沒有因為禪眼攝形的範圍接近而有任何的變化。
可是在場所有宗主們眼睛盯著空中的無相禪眼在景象拉近時:心中都不由得起了一陣震顫。
因為那些人影雖然是在樹影之下並不能清楚地瞧見模樣長相但是他們的雙眼卻都同時放出了清楚而又冷森的─紅一紫兩道強光宛如從地獄中隱現的幽靈鬼魅讓人一見之下忍不住起了一陣心顫。
當眾人還在心驚之際空中的心魔尊因禪眼定位鎖向顯然也被橘光抓住了位置立即一跳之後橘光當下就罩住了心魔尊的身形……
無相禪眼中的影像突然出現了一隻綠色硬甲披覆的大手遮住了整個無相禪眼的景象……
空中的心魔宗突然沉暍一聲指訣震動如受重壓衣袍蓬地鼓起週身淡淡煙氣滾滾而出顯然正在與某種力量相抗。
無相禪眼景象中的那只綠色怪手手心之中突然閃現出紫紅兩色的暗芒將畫面整個罩住使得無相禪眼的那個外放的綵球即刻縮小了約一半同時晃震閃爍光色黯淡一付快要鎖定不住的模樣。
心魔尊的身形立即被凌空透來的無邊壓力直推得後移了七八尺心魔尊在吃驚之下連忙加運功力那一雙彩眉繃地加長了約有五六寸如一雙劍刃般直豎而起同時雙眼瞳光外放才堪堪止住了退勢。
這時他才真正明白蛟頭魔人力量之強猛凶悍難怪會讓正派出動如許的陣容來準備對付它。
連透過兩寶互傳的搜影特性傳來的潛力之強之急幾乎讓他差點措手不及。
另一邊的妖劍魔主和拜月巫主此刻也同時大暍一聲飛身穿入了橘光之中。
妖劍魔主全身劍形又隱然映現雙手放出了綠瑩瑩的流芒一罩就罩住了空中黯淡欲滅的無相禪眼真元加注下終於讓閃晃將熄的彩流清晰了起來而其中顯現的綠色大手也明顯地退了些距離看起來小了一點。
拜月巫主在飛身而上的同時鏘然一聲長吟從腰間下知何時拉出了一條又亮又長的刀光但見深棕色的華芒閃著奇異的滾流連刀形也瞧不大清楚只覺眩人雙眼難以睜目。
而拜月巫主的形象也在出刀的一瞬間頃刻大變。
他的身形陡長三尺雙目如鈴突出腦後拉出了長長的綠軀體蓬地漲大手足也轉眼拉長約有一倍黑羽魔巫宗第一厲神「毗婆屍」接通感應異力頓生。
整個醜怪的身形飛空之際因為加長而顯得瘦長的雙手握住棕彩流刀竄進橘色光圈之中時如鬼怪般的外表因浮起一層淡淡的橘色而益顯得猙獰可怖。
在棕彩長刀嘶然劃起尖嘯的同時毗婆屍雙目芒光暴射握刀之手同舉過頂口中也出了不遜破風之音的尖厲長嘯對準橘光中的某一個肉眼無法察覺的點長刀流芒猛然下劈!
轟然巨響中橘芒棕彩暴然噴出原本縱橫百步之遠的光圈陡地收縮擠壓成不足十步的小小光環。
範圍雖是被壓縮得小而又小但是橘色的光芒卻是比之前更加強亮了數倍。
拜月巫主化成「毗婆屍」的這雷霆一擊顯然也立刻影響了那邊的蛟頭魔人但見空中無相禪眼中的綠色大手倏地後退顯露出蛟頭魔人綠鱗閃閃的整個身軀看起來像是被這一擊給沖得後移了許遠。
在場的眾人大多並未真正地見過轟傳許久的「蛟頭魔人」這一回透過心魔尊的無相禪眼終於見到了蛟頭魔人的全貌。
眾人雖然一向見多識廣但是如今真正瞧著了綠甲披身蛟頭獰厲的蛟頭魔人模樣卻也不禁為它駭人而又難以想像的外形驚訝得心中凜然。
「老天……這就是蛟頭魔人?」
「哎呀……它還真的是蛟頭人身的妖怪呀……」
「乖乖!渾身披的都是綠甲哩……」
「媽的!簡直就是玄靈界變來的怪物……」
蛟頭魔人在無相禪眼中顯然也為了自己竟會被震退而有些訝異蛟頭上的雙眼紫紅倏閃緊接著強芒流轉也不曉得在動著甚麼念頭張開血淋淋的利齒大口對著這邊的眾人長嘯一聲雖然並沒有聽見甚麼聲音但是那種凶狠狡獪的模樣卻是讓眾人深刻地感受得到。
蛟頭魔人左手一挽右手一收雙眼紫紅強芒突然如電光般暴射而出厲烈的形象方才映入眾人的眼中蛟頭魔人的身形已是倏地消失……
接著無相禪眼中的影像突然變成一片混亂然後橘光收縮闇然消失。
然後無相禪眼的影像也宛如失去了來源那般跟著還原成滾動的騰騰流彩。
心魔尊又集氣調元運轉了一會兒可惜無相禪眼中的流彩並沒有甚麼特別的變化只得收了寶珠縮眉斂光地恢復了常態邊往地面降落邊沉沉地說道:「蛟頭魔人已經切斷了所有連繫……怎麼也找它不著了……」
拜月巫主和妖劍魔主也都同時收刀斂劍回復了之前的正常狀態聞言皺了皺眉說道:「看來它已經知道我們的所在了。」
妖劍魔主則是說:「蛟頭魔人原來還有不少爪牙哩……」
仁義王連忙補充說道:「正是蛟頭魔人自從收服了『黑絲攝魂蠱』之後似乎經常以此制敵讓敵人為其所用。」
妖劍魔主沉沉地說道:「媽巴子的這麼一來可不大好對付了。」
萬寶兒齋主連忙說道:「蛟頭魔人雖然厲害但是方才三位前輩不也是挫退了它老遠?如此看來它也不是這麼天下無敵吧?」
妖劍魔主瞪了萬寶兒齋主一眼幸幸地說道:「方纔是心魔尊以『無相禪眼』和它的『絳仙螭衣珠』寶氣互通感應在和心魔尊對峙之時本魔主的『劍氣』乍然突起鎖住了其力源節眼拜月的『毗婆屍』暗中出刀才讓其在意外之際退了身形等於是抽冷子齊上才算是佔了這麼一點上風……真要面對面地幹上我們還能不能佔甚麼便宜這恐怕是連我們也不敢打包票的……」
雖然那時候的狀態眾宗主們多少也都看得出來但是聽到妖劍魔主自己這麼一說大家都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難怪正派的「光明盟」會出動這麼多高手準備圍捕蛟頭魔人。
別的先不去說就光看方才蛟頭魔人的表現誰也知道這位蛟頭魔人的力量可真是不能小覷的。
看這光景蛟頭魔人的力量顯然是比大部份人所預想的還要強大許多。要想只憑幾個宗派的力量就去對付蛟頭魔人大概自己就得先倒大楣。
想到這裡眾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心魔尊一直沒有多說甚麼話此時見眾人沉默便也開口說道:「諸位經過正派的這一攪和不少功力較低的門下都受了些暗算雖然『役物宗』的『癱脈芒』並沒有甚麼性命之憂休息四個時辰就會自行復元但是畢竟人數不少而且今天的邪宗大會著實生了不少事至此也該各自回去休息了……今夜正派『光明盟』的主力人手就會到達此地明天我們邪聯除了確定一些細節之外『光明盟』正式拜聯恐怕也不會是個簡單的事兒……加上蛟頭魔人已經藉由『絳仙螭衣珠』的搜蹤特性大約掌握了我們邪宗大會的位置很難說甚麼時候會暴起突襲……因此還是請諸位先回去休息蓄養精力隨時提高警覺吧……」
仁義王一聽心魔尊這麼說也連忙附和說道:「心魔前輩說得正是邪宗大會日至此也算是可以暫息了諸宗請先回本宿休養整頓一下以俾明日還有一番『光明盟』的拜聯之舉……今日大家總算是見著了蛟頭魔人等到明日之後該要怎麼對付蛟頭魔人還得由諸宗們眾志一心地討論出個辦法來……此時便請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說到這兒仁義王便即對著飛龍說道:「聯主大會有特別為了產生出來的聯主在本府內另設了一處聯主樓是不是請聯主也移駕到樓中休息?」
陰姥姥聞言連忙說道:「今日雖則飛龍祖師承諸宗信任推予聯主之位但是聯主此時畢竟還是我們陰陽和合派的接宗人第一個晚上還是留在我們陰陽和合派中較佳待到明日以後再請聯王移駕吧……」
仁義王還想再說些甚麼飛龍卻點了點頭說道:「陰姥姥說得對我還是留在陰陽和合派那兒就成了……不用到甚麼聯主樓下吧……」
仁義王見飛龍自己都這麼說了便也不再勉強點頭說道:「既是聯主如此指示那麼我等便先回去將聯主樓再加整理一番待聯主隨時有興都能到樓中休憩……」
飛龍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甚麼話。
其他的眾宗主們此時也紛紛向飛龍告退回到自己的宿處去。
在大家都走得差不多時:心魔尊這時也對著飛龍拱手說道:「飛龍聯主方才聯主應該也看見了我們所要對付的妖物就是方才出現在本宗『無相禪眼』裡的蛟頭魔人聯主的功力已屬『極頂高手』之列還請聯主多多費心想想看該怎麼對付這個妖物日後我等還須在聯主的領導之下擒捕此妖物……」
飛龍聽了心魔尊的話還沒有回答甚麼心魔尊已和拜月巫主、妖劍魔主三人同時對著飛龍一抱拳便即轉身離去。
等到三大邪修一走會台上就只剩下飛龍和仁義王兩位宗主了。
陰姥姥這時也對著飛龍說道:「祖師時辰已入夜我們也該回到宿處補行代宗之典了……」
飛龍聽了陰姥姥這麼說便即點了點頭和仁義王打了個招呼隨後與陰姥姥等人往「陰陽和合派」宿處而去。
一日的邪宗大會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這次回宿處因為藥淑依舊未醒加上後來正派的瑤璣仙子「癱脈天網球」
放出的「癱脈芒」擊中了幾位弟子在陽公公的指揮下分別由其他的弟子攜行所以一行數十人的度並不快。
陰姥姥於前領路而飛龍在後面跟著轉眼一望就看到了隨陰陽和合派弟子們集合而來時有點忸你不安的香香與風風……
飛龍立刻就靠了過去對著二人說道:「哈!我還在奇怪兩位師姊怎麼沒在台上哩……」
香香連忙說道:「祖師請千萬別這麼稱呼如此豈不是折煞弟子了……」
飛龍笑了笑道:「甚麼折煞不折煞?」
香香又接著說道:「之前不知道祖師原來是本派『陰陽宗』時期的人物以致言語之中多有不敬還請祖師大量恕過弟子們的放肆言語……」
飛龍邊走邊抓了抓頭:「甚麼放肆言語?你們不是一直都很照顧我的嗎?」
見了飛龍又是一付呆呆的模樣風風還是忍不住有點埋怨地說道:「祖師你怎麼不先告訴我們你的身份害我和香姊初時嚇了一跳……」
飛龍還是笑嘻嘻地道:「我初來沒多久對『陰陽和合派』的情形一點都不瞭解怎麼告訴你們?除了九幽鬼靈派的事兒沒說之外我也不知道要告訴你們甚麼呢……」
旁邊的追夢兒也忍不住說道:「祖師你都不曉得當我們聽說你是我們『陰陽宗』的前輩祖師時我們幾個人都吃驚得嘴裡可以塞個大鴨蛋呢……」
風風聽了追夢兒的話噗嗤笑道:「甚麼我們幾個?我瞧真正吃驚得張大嘴的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追夢兒也立刻回道:「風姊你怎麼忘了?我那時拉了你好幾下你都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甚麼一點反應也沒有……我這麼說還是含蓄著呢其實張著嘴最久的就是風姊了……」
風風暈紅著臉趕忙說道:「哪有這事?你別在祖師面前亂說一通……」
另一位也和飛龍有過接觸的憶夢兒這時在一邊笑著插嘴道:「風姊追夢兒這話倒是沒有亂說她和你說話說了好幾遍你都沒甚麼反應還是我把她給拉住了的呢……」
風風有點窘地說道:「鬼扯!我自己怎麼都不記得有這回事兒?」
這幾位女弟子們見飛龍的神色態度和之前並沒有甚麼不同本來浮在心中的一些不安與擔心跟著就消失無蹤了說話間也比較恢復原先的自然。
倒是在前面領頭的陰姥姥回過頭來對著風風等人說道:「祖師的心思純淨你們這幾個丫頭可別因這樣變得沒大沒小的……」
風風等人聽見陰姥姥的話都縮了縮腦袋吐了吐舌頭下敢再亂說甚麼話了。
比起現在的飛龍祖師陰姥姥可是威嚴多了。
風風她們沒說話反倒是飛龍開口問道:「姥姥我之所以會出來純粹是因為想幫幫派裡的人而已至於姥姥說的甚麼代理宗主的事兒我甚麼事兒也不大知道還是姥姥繼續做比較適當吧?」
陰姥姥歎了口氣:「祖師難道您不願意和弟子們在一起?」
飛龍連忙搖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大家在一起也不用讓我來做甚麼代理宗主吧?」
陰姥姥又問:「祖師練的真元是不是本派的『紫陽赤陰』真訣?」
飛龍點了點頭:「這個倒是不錯的……」
陰姥姥再問:「祖師之所以蒞涉此間是不是因為受了紫柔宗主所請?」
飛龍又點了點頭:「這也沒錯在我印象裡我確實是受了紫柔雲夢玄霜艷嫣她們所召而來……」
陰姥姥拍了拍手:「這不就得了?既然祖師乃為紫柔宗主所請而來而且還是本派『陰陽宗』時期的前輩祖師如今紫柔宗主已經不在了能繼續帶領本派的除了祖師之外又還能有誰?」
飛龍還想說些甚麼但是陰姥姥又繼續歎了口氣道:「而且今日的局勢若非祖師出面打亂了仁義王他們那一夥人的計劃我們『陰陽和合派』現在還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結局呢……」
陰姥姥停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所以其他的先不論以本派現在的立場這個宗主之位除了祖師接任方能保住我們宗派的命脈之外又還有誰能接?」
飛龍想了想才謹慎地問道:「本來若不是率鶴仙子藥淑有點麻煩我也不會出來的……姥姥這麼說是指宗主由孽龍長老來接下好嗎?」
陰姥姥感歎地回答:「祖師今天的情形只要是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孽龍早就和邪宗大會的仁義王等人暗中有了勾結。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陰陽和合派』只會是利益的一部份甚麼宗派的命脈都絕對不會是他所考慮的項目。而且今天從孽龍使出來的功法看來他很有可能是邪之聖者『極光氣宗』的人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他又怎麼可能會一心以本派的命脈為念?這一點從他同意以後『陰陽和合派』所屬將併入追捕到蛟頭魔人的宗派之下就可以看得出來。」
當陰姥姥說出了這番話之後飛龍也不知道該說甚麼。
「所以以目前的狀態如果我們『陰陽和合派』想要繼續維繫宗派的香火恐怕只有祖師來接任宗主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因此祖師為我們宗派的命脈之計難道祖師還下願意接任本派的領導之位?」
飛龍之前早就曾經接過「九幽鬼靈派」的宗主之位也並沒何覺得接任宗主有甚麼大不了會這麼問也只是覺得對「陰陽祁合派」的瞭解不是那麼足夠而已。
如今既然陰姥姥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白飛龍倒也沒有太怎麼排斥。
「好吧!既然姥姥你這麼說那就這麼辦吧……」飛龍轉而又提了另外一個問題:「可是那個甚麼聯主又怎麼樣呢?我也一定非當這個甚麼『邪宗聯』的聯主不可嗎?」
陰姥姥聽飛龍這麼問便也呵呵笑道:「祖師的出現因緣實是恰巧無比以弟子看來祖師的這個『邪宗聯』聯主恐怕也是非當不可了……」
飛龍不解地道:「這個我也有點不懂本來『邪宗聯』不是預計給仁義王當的嗎?怎麼又非要我當不可?」
陰姥姥隨即解釋:「祖師說錯了仁義王是邪宗大會的那幾個主辦宗派預計的人選並不是所有宗主們都認同的人選之前的情形祖師也見到了因為老丸兒門主等人的質疑如果邪宗大會真的執意由仁義王任『邪宗聯』聯主這個所謂的『邪宗聯』當場就『聯』不起來了反而是祖師的功力展現以及來到真人界之後的心性作為讓其他的大部份宗主們比較能夠安心所以造成了這個『邪宗聯』要想聯得成非得祖師來做這個聯主才能夠『聯』得起來的微妙情況……所以依弟子看來祖師的這個『聯主』恐怕也是非做不可的了……「
飛龍還是有點不明白地道:「你說得這些我大概也瞭解了一些只是既然邪宗大會已經預訂由仁義王來做聯主怎麼後來像是也同意了由我來做呢?」
陰姥姥依舊微笑著解釋道:「剛開始當然是很不情願但是支持祖師的宗主們佔了絕大多數他們也是不得已的;而且後來正派『光明盟』傳來了『玄空飛訊』讓大會得知正派『光明盟』的兩個盟主居然就是十大『極頂高手』中的『裂天劍皇』和『天池劍尊』這麼一來仁義王想做我們『邪宗聯』的聯王份量馬上就變得不夠看了;因此就在那時為了能和『光明盟』的左右盟主抗衡三大邪修等於是馬上就反過來支持祖師做聯主了。連三大邪修都支持祖師邪宗大會當然就只好接受了……」
陰姥姥說到這裡又停了一下方才有點感歎地說道:「因此祖師接任本派宗主固然是宗派有靈找了祖師來解我宗派之危然而祖師之所以能恰膺『邪宗聯』的聯主更是因緣奇巧諸般相湊才會讓情勢變成現在這般……弟子等人實在也沒有料到祖師一出現不但解了宗派之危更還做了『邪宗聯』的聯主……確實是令人意外之至……但這也表示了祖師之出現必然有著更深的意義……」
「更深的意義?」飛龍更加不明白陰姥姥的意思:「甚麼更深的意義?」
陰姥姥搖了搖頭:「這個弟子現在還不曉得但是弟子相信必定是有的……」
「陰陽和合派」休息的地方距離會場並不會很遠飛龍這麼與諸女和陰姥姥談談說說很快就到了。
飛龍之前就來過這裡兩次其中一次還曾經以神念感應探察過所有的實際情形因此這裡對飛龍而言倒是一點也不陌生的。
當他們到達之後陰姥姥馬上就對著飛龍說道:「祖師弟子打算立刻就為祖師舉辦接宗大典請祖師先到議事二樓去休息一下弟子馬上就派人準備場地。」
話說完陽公公馬上就過來對著飛龍一躬身領著飛龍和睬睬盼盼鬼眼鬼手往中央的議事樓走去而陰姥姥和其他的陰陽和合派弟子行禮之後就準備離去。
飛龍在這個時候突然叫住了陰姥姥:「姥姥等會兒……」
陰姥姥馬上語氣恭敬地回答:「祖師還有甚麼吩咐?」
飛龍指了指那些在會場上被「癱脈芒」擊中現在只能軟著身子由其他弟子扶持而行的弟子問道:「這十四位弟子誤中『癱脈天網球』的『癱脈芒』陰姥姥有沒有甚麼辦法?」
陰姥姥愣了愣:「祖師『役物宗』的『癱脈芒』只會使人混身癱軟不能動彈但是並沒有甚麼性命之憂只要四個時辰之後就會自行痊癒祖師這麼說的意思是……」
飛龍搖了搖頭:「我已經探察過他們的情形了雖然他們並沒有甚麼危險但是這麼眼睜睜地躺個四個時辰卻也沒有甚麼必要的……」
陰姥姥大喜道:「祖師的意思是可以提早讓他們復元?」
「沒錯!我聽你這麼說大概有個方法你們還不知道……」飛龍點了點頭:「這十四位弟子雖然中芒的部位都不大一樣但是『役物宗』的這個『癱脈芒』擊中的部位或有不同但是癱麻的都是主筋十二脈卻是並無二致。這裡面有十位弟子體中真氣陰陽相混應該是有固定修道伴侶的你讓他們回去房中後請其修道伴侶以元火相激氣引十二重樓後從受襲經脈的陰位貫入左旋而上以修道伴侶的真元開引後帶這些弟子的真元於側大約一刻之後主筋十二脈貫通癱脈芒的力量就會被化消這些弟子就能起來了。至於另四位弟子則是請其修習同類真元的師兄弟姊妹以同質真元自陽位灌入不用引帶只是花費的時間會比較久一點但是約半個時辰之後也一樣能化消『癱脈芒』的力量。」
陽公公在旁邊很驚奇地問道:「祖師『役物宗』的『癱脈芒』也能解?」
飛龍笑笑回答:「『役物宗』的這個『癱脈芒』其實只是要讓中芒的人暫時不能動彈而已並沒有要讓中芒者傷身殘命所以解起來不會很困難的……以這些弟子們修練『紫陽赤陰』真氣的程度利用陰陽相引的特性找到訣竅還是可以很快解開的……倒是另五位練『陰陽和合真氣』的弟子比較沒有這麼簡單不過只要他們的師父出手用方纔我說同類修習的方式應該也是無需一個時辰就能讓他們完全復元的……」
那些不是修習「紫陽赤陰真訣」而是修練「陰陽和合真氣」的弟子們聽了飛龍祖師這時候說的話總算是安下了心。
陽公公哈哈笑道:「祖師說得是極連一直讓人頭大的『極元光氣』祖師都有辦法解救了那當然就更別提只是讓人癱麻一下的『癱脈芒』啦……」
飛龍搖了搬頭說道:「『癱脈芒』的特性也許沒有『極元光氣』這麼麻煩與複雜但是這種解法也必須是像我們這種具有『陰陽相輔』特性的真元才比較容易找到捷徑來解決如果是像鬼手或鬼眼他們這種『九幽鬼靈派』的真元特性大都只執一陰就會麻煩很多了所以『癱脈芒』雖然下會致人於死但是其中的玄奧倒也是不能小視的。」
陰姥姥則是點了點頭說道:「弟子們馬上就照著祖師的話去治理那些中芒的弟子……不過既然祖師提起弟子還得問問睬睬、盼盼、鬼眼和鬼手四位既是已經跟隨了祖師那麼是不是也有一起加入本派的意願?」
飛龍愣了愣倒是鬼眼機伶地立刻躬身回答:「祖師弟子們此身終隨祖師效命無論祖師身在何處弟子等都是附諸冀尾毫無意見的只要陰姥姥前輩不嫌弟子等人資質駑鈍弟子們當然願意跟隨祖師加入『陰陽和合派』的……」
陰姥姥見鬼眼心眼兒活絡也不由得點頭笑道:「鬼眼方才在台上不但顯現出功力頗為紮實連心思也是這般靈敏祖師有你這麼個護衛想來必能協助祖師不少……」
鬼眼立即躬身說道:「回陰姥姥的話弟子力薄慮淺所有作為皆為祖師所賜何敢大言協助祖師分毫……」
飛龍擺了擺手笑道:「哈哈這些都不用再說了……既然鬼手已經這麼表示了那麼就大家一起加入吧……」
陰姥姥一開始就認定了飛龍本來就是「陰陽宗」的前輩祖師所以飛龍的這話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指的是他這四位弟子一起加入所以馬上就躬身說道:「承祖師言弟子馬上就開始為四位辦理入門之儀時值非常一切以簡單為要待弟子們準備妥當便即來請祖師接任本宗代理之位……」
說完陰姥姥便即對著飛龍行禮退下而陽公公則是領著飛龍和四位弟子往議事廳的樓上走去。
當他們一齊進入了二樓的主廳時陽公公便即叫來一名弟子吩咐準備熱巾茶點同時在下相陪。
飛龍在座之時睬睬盼盼和鬼眼鬼手當然都不敢坐著因此只有陽公公對著飛龍笑呵呵地說道:「祖師弟子初見祖師之時還曾經不自量力地摔了祖師一個跟斗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心中惶恐請祖師莫太見怪弟子哩……」
飛龍也哈哈笑道:「那有甚麼?當時我也不曉得派裡是怎麼回事很多事情都不大明了聽她們說陽公公最喜歡用這招來測試弟子所以還以為被摔這麼一下子是應該的呢……」
陽公公即便心胸豁達這時也下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經過祖師這麼一回弟子想來還是得把這個怪毛病給改改的好。」
飛龍聽了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陽公公你雖然有心可是要把這個習慣改掉恐怕是有點不大容易呢……」
陽公公聽得愣了愣:「祖師說這話的意思是……」
「你的陰陽和合真氣陽勁亢強遠大於陰勁致使斜力太過真氣的質性側力遠大於正力斜勁才會是主勁;這種情形下僅是在攻擊的時候如此即便是你的真氣潛出對弟子們做真氣探路時也會很自然地有這種傾向。因此對你而言斜旋而出的真元反而才比較容易控制而且因為真氣傾側被你探測的對象也比較不容易防範所以當你對弟子仿真氣探測時會比較容易抓得准弟子們真正的程度是在哪裡。如果你要以正面的對勁探測一方面抗力會增加反而不容易抓得准一方面你得刻意去控制探測的真氣反而失了自然探測的結果準確的程度當然就會有些差距了……」飛龍很平靜地解釋道。
他的這一席話更是讓陽公公愣上加愣:「祖師說得不錯但不知這樣的情形可有改善之策?」
飛龍笑了笑道:「當然是有的我也奇怪你怎麼會出現這種陽勁過強的現象難道你不曉得派中的『龍虎調和訣』嗎?」
陽公公又呆子呆:「『龍虎調和訣』?這個功法弟子僅聞其名真正的訣本派中其實已經散失過千年了……」
飛龍聳了聳肩:「原來是這樣那麼你去請人拿紙筆來我這就把訣本內容寫出來你只要照著修練陽勁過強的現象就會消失了……不過這得有個功力相當而且熟悉你功法氣路的道侶來一齊修練……」
陽公公聽得又是驚喜又是有點尷尬地說道:「這這這……這可太好了……
失傳千年的『龍虎調和訣』將由祖師親授弟子這就去準備並且告知陰姥姥這個好消息……對了稟祖師弟子的道侶就是陰姥姥……「
陽公公說完就興沖沖地走了出去準備飛龍說的紙筆。
陽公公一出去盼盼就睜著大眼問道:「宗主你真的是甚麼『陰陽宗』的前輩祖師嗎?」
飛龍又聳了聳肩說道:「這個我也不曉得我已經說過了在來這裡之前的事我都不大記得了不過我身上一開始就具備的真元倒確實是貨真價實的『紫陽赤陰』真氣。」
鬼手則是坦然地說道:「弟子的見識不廣但若以我看來祖師就算是由天人界或是修羅界的得道真仙帶元轉胎而來也算不得甚麼驚奇之事。而且說得更直接一點祖師若不是由天間帶元投胎豈會有這般的神奇?」
「帶元投胎只下過是我們真人界的傳說而已」鬼眼有點不大相信地說道:「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有誰是這種情形的總不會正巧就是祖師的狀況吧?」
「從來沒生過不代表絕對不會生……」鬼手還是很相信地說道:「師兄祖師身上的驚奇多得令人難數以前我還總以為是我的見識過淺大驚小怪但是經過這次邪宗大會的第一日才知道那些見多識廣的宗主們眼界當然是真人界第一流的水準了下過當他們遇見祖師之時卻還是各個大表意外與驚訝和我並沒有甚麼兩樣。因此這就表示祖師的狀況絕對不是一般的特殊而已。如果這麼去想的話祖師是由天間真仙帶元投胎的說法豈不是就大大的可能了?「
鬼眼聽得有點驚訝地說道:「師弟真沒想到你平常少用腦筋這回說得話還挺有道理的……」
睬睬聽得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真的如鬼手師兄所說祖師是由天間真仙帶元投胎人世而來的話為甚麼九姑會這麼想盡辦法地要把祖師給趕出『九幽鬼靈派』呢?」
睬睬問的這個問題馬上就讓鬼眼和鬼手沉默了下來。
九鬼姑的行為很清楚地就是睬睬所說的這個意思。
他們確實是怎麼也想不通為甚麼九鬼姑會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突然翻臉逼得飛龍祖師離開『九幽鬼靈派』。
在這之前他們完全看不出來九鬼姑有這樣做的理由。
所以對於睬睬的問題他們都想不出甚麼答案來回答。
盼盼則是很不以為然地說道:「把祖師趕離『九幽鬼靈派』只有他們自己損失最大盼盼只要能夠跟著師父跟著祖師不管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睬睬聽了盼盼的話只是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其他人當然也都是和你一樣的心思否則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兒了……會這麼說只不過因為我們畢竟都是在『九幽鬼靈派』之中成長以及修練的如今跟著祖師脫離『九幽鬼靈派』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鬼眼則是點了點頭:「兩位妹子放心吧!之前四系劃分如此清楚除了祖師能夠一舉統合之外派中誰也壓不住誰九姑長老雖則把祖師給逼得離開了派中但是事後必定會引起派中一陣巨變的……說下定現在他們就已經開始爭執起來了呢……─鬼手還想再說些甚麼突然門外定進了一人正是之前的香香。
眾人即刻停下了說話而香香則是走到了廳中對著飛龍躬身說道:「祖師我們回來之時丹門的老丸兒門主因為不放心藥淑師叔所以也自己跟了來現下藥淑師叔已醒正由藥鸞師叔陪同想和老丸兒門工領帶親見祖師一面。
「老丸兒門主嗎?」飛龍馬上就站了起來:「那當然得見見啦!我是怎麼樣?要出去接他嗎」
南柔宮溫柔香風四女一向在派中有活動時任職司客接待之位對於這方面規炬的瞭解連鬼眼鬼手也遠比下上飛龍這一問可問對人了。
「祖師新任『邪宗聯』聯主老丸兒門主也自接『北方宗代』之位因此其雖為一門之主但是也算是聯主的屬下下過這些都擺在其他現在可不適合計較這些所以祖師還是前接較為恰當……」
香香的話才說完門外已是哈哈哈地傳來了陣陣笑聲:「小女娃兒算得倒是清清楚楚……下過你說得對老丸現在確實也算是聯主的屬下不敢勞駕聯主出來迎接老丸兒還是自己進來吧……」
語音方落老丸兒門工已經帶著藥淑和藥鸞二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飛龍連忙向老丸兒門王抱拳施禮道:「門主你可別這麼說那個甚麼聯主我其實一點也沒興趣的……」
老丸兒還是呵呵笑道:「聯主說得甚麼話?大會第一日方息大家誰不知道『邪宗聯』的聯主還是由飛龍祖師接了下來?連『光明盟』的裂天盟主都已經送來了賀訊怎麼聯主自己倒先說沒興趣了?」
被老丸兒門主這麼一說飛龍只好歎了口氣:「老丸兒門主說來說去這都得怪你啦!好端端地把我給拱出去做甚麼……我連人都沒認識幾個怎麼會知道如何做甚麼邪宗聯的聯主?」
老丸兒門王還是笑嘻嘻地說道:「這個沒辦法如果邪宗聯要成我老丸兒只能相信聯主一個人而已如果真的讓仁義王做上了聯主還不知道他會弄出甚麼玩意兒呢……不過聯主請放心既然老丸兒提了你當聯主也不會就這麼放著不管總會替聯主注意著點的。」
飛龍便也笑道:「這麼樣就最好啦……」
這時候在老丸兒身後的藥淑也上前對著飛龍躬身說道:「弟子『串鶴仙子』藥淑清醒後才聽姊妹們說起是祖師伸手救了藥淑特來向祖師道謝活命之恩弟子銘感五內……」
說完就要大禮叩謝飛龍連忙上前把她給拉住了說道:「謝甚麼謝呀!我們都是自己人怎麼也下能看著你遭難不伸援手吧?」
藥淑後面的藥鸞則是對著飛龍說道:「祖師這些事在你來說是理所當然但是我們身受其恩卻也總要心存感激的……」
老丸兒這時將話題拉了回來:「聯主之前聽聯主說以往聯主並不是在真人界修練的?」
飛龍點了點頭:「是呀!我到真人界來也真的沒有多久呢……」
老丸兒臉上露出了很慎重的表情說道:「本來大會初息聯主還要接任『陰陽和合派』的宗主之位老丸兒不該在這個時候還來打擾但是老丸兒事後和幾位見識廣博的宗主們研究了一會兒覺得有件事兒還是先來找聯主澄清一下會比較妥當因此不揣冒昧順便也來這兒瞧瞧藥淑的情形莽撞之處還請聯主別太見怪……」
飛龍點了點頭:「這沒有甚麼好見怪的瞧瞧藥淑也是好的老丸兒門主有甚麼事要澄清的呢?」
「聯主可不可以把來到真人界的記憶說給老丸兒聽聽?」老丸兒門主問道。
飛龍聳了聳肩把自己在洞中清醒的情形簡單地說了一遍。
他的這些經歷連睬睬盼盼和鬼眼鬼手都不曉得因此大家都睜著眼睛聽著。
等到飛龍簡單地講完老丸兒已是皺著眉頭說道:「這麼論起來的話聯主對來到真人界之前的記憶是差不多都不記得了?」
「門主錯了祖師不是說了嗎他還記得的是我們『陰陽和合派』的紫柔宗主……」飛龍還沒回答門外已是走進來了陰姥姥後面還跟著陽公公。
老丸兒門主呵呵笑道:「陰姥姥說得是不過紫柔宗主也算是我們真人界的人並不是存在於聯主之前修練之處的人呢……」
陰姥姥對著藥淑說頭:「你現在好一些了吧?」
藥淑也立即回答道:「謝謝姥姥關心藥淑現在體內氣機和諧比沒受傷前還要順上三分呢……」
陰姥姥點了點頭又轉對老丸兒門主說道:「祖師也許不記得以前修練的處所是甚麼樣子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祖師記得此來就是應紫柔宗主所請而來這樣的線索也就夠了吧?」
老丸兒也點了點頭道:「這一點當然我們可以相信……」
陰姥姥皺著眉頭道:「那麼既然是這樣那還有甚麼好澄清的?」
老丸兒門王微笑著又道:「聯主陰姥姥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正派的『末世傳說』?」
「末世傳說?」飛龍莫名其妙地重覆著。
「門主提這個做甚麼?」陰姥姥也不解地問。
「在他們正派的前輩祖師中有感應到天地渾沌神通的人留下了一個『末世傳說』提到三間九界最終還是會成住壞空破裂清亡不免一劫……」老丸兒門主輕輕地說道。
「這個只不過是正派的傳說和我們邪派以前有個『角魔魈』差不多吧?應該都是不知道以後多久的事兒……」陰姥姥淡淡地說道。
老丸兒門王搖了搖頭:「正派的傳說是有個『啟元使者』身具透空神念大能力將會現世人間以此能力拉開三間九界的限壁致使九界空間破裂是為壞劫第一輪轉……」
「正派的『啟元使者』邪派的『角魔魈』這些和我們有甚麼關係?」陰姥姥想了想回答道:「門主該不會說祖師是邪派的傳言中所提的『角魔魈』吧?」
老丸兒搖了搖頭:「聯主當然不會是『角魔魈』但是依我老丸兒看來邪宗的三大邪修前輩都有點認為聯主雖不是『角魔魈』但卻很有可能是正派所提的『啟元使者』……」
在場所有的人聽了老丸兒的話都有點愣住了。
尤其是從「九幽鬼靈派」轉過來的飛龍和其四位弟子聽了老丸兒的話不由得就想起了「九幽鬼靈派」接宗大典時透空傳來的那個甚麼「阿羅毒」元帥的冰冷話語。
那時他也是用這個名字稱呼飛龍宗主的……
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些甚麼關連不成?
陰姥姥當然並不知道這些只是有點懷疑地問道:「門主基於甚麼理由做出這樣的論斷?」
老丸兒門主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論斷我對於正派『末世傳說』的『啟元使者』知道的也不過就是這樣而已至於其中的細節我也不是那麼清楚老丸兒只是從後來三大邪修的話意裡抓到那麼一點兒影子而已……而這也是老丸兒現在來這裡向聯主求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