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魔傳說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失具之困
    飛龍把睬睬和盼盼拉到了身體的兩邊同時還對著二人說道:「鳳陰魔宗的朋友們在這個小樓附近布了個非常奇怪的怪陣對於感應所有的音聲振動非常敏銳我必須把所有的振動提升到六百倍左右才能夠躲過這個怪陣的偵測而不被現……」

    睬睬聽得有些模糊:「宗主你說的我們是聽不懂的……也不曉怎麼辦……」

    飛龍有點恍然大悟地說道:「是了這種振動層次你們是不大瞭解的……嗯簡單的說就是……咳咳……你們只要緊抱著我就可以了啦……」

    睬睬盼盼同時素手一伸在飛龍的左右兩邊同時抱住了她們的宗主。

    飛龍真元外運就在身體的外層約兩尺的地方嗡然現出了一個紫紅色的球形光罩把飛龍自己加上睬睬盼盼兩個人都給包在裡面。

    睬睬和盼盼倚在飛龍的兩邊心中充滿了安全至極的感覺。

    到目前為止大概只有在這位宗主的身邊能夠讓她們感到世上再無任何可怕之事可懼之物。

    但也因為這樣睬睬和盼盼不但不再擔心害怕:心中的好奇反而更熾盛了起來。

    雖然她們兩人都是緊緊地抱著飛龍兩對眼睛可沒閒著都清楚看見有個光球般的紫紅色淡淡罩芒在她們的身旁瑩瑩亮起她們兩個在罩中往外瞧看整個房間都像是浸在一種紫紅色的淡光之中看起來比之前亮了許多。

    「這個光罩是幹什麼的?」盼盼有點好奇地問道。

    飛龍笑了笑:「方纔我說了這個小樓的周圍由鳳陰魔宗的人布下了一個怪陣而這個怪陣對於偵察特殊的振動非常敏銳你們在這個房間裡還好不過只要一踏出這個房門這個小樓的整個振動層次就會改變得可以被外面的十個陣眼所偵察出來……」

    「小樓的振動?」盼盼有些不瞭解飛龍的用詞:「這個小樓也有真氣振動?」

    飛龍又微微笑道:「任何東西都有振動的……」

    「任何東西?」盼盼叉重覆著說道。

    「沒錯任何東西……」飛龍叉點著頭強調。

    「如果外面鳳陰魔宗的那個陣真的那麼厲害我們又要怎麼出去?」睬睬也有點不瞭解地說道。

    飛龍還是微微笑道:「我會運出這麼一個元氣光罩就是要把我們三個人的振動層透過這個氣罩提亮到她們的這個大陣無法偵測到的程度……」

    睬睬和盼盼雖然並不能瞭解飛龍語句中所提的意思但是她們卻明白是宗主準備施起一種特殊的大法來帶著她們兩個人在鳳陰魔宗的人無法察覺的狀態下離開這裡。

    「你們準備好了嗎?我要加強真元把振動層次拉高啦……」飛龍低頭問著睜大了兩雙眼睛的睬睬和盼盼。

    她們兩個人都點了點頭密切注視著外面雙眼睜得更大了。

    然後她們就感覺到那個圍在她們身外的紫紅色淡光氣罩突然像是點著了什麼那般嗤嗤嗤地瑩瑩亮起。

    飛龍開始往門外移動了。

    二人隨著飛龍的身軀上浮離地的同時她們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連飛龍和她們共三個人加上在身外的那個圓形光罩都開始往門外移動。

    出乎睬睬和盼盼的意料之外她們往外浮飛的度並沒有感覺到特別地快。

    這真是奇怪到了極點如果她們三個人以這樣的度出去睬睬和盼盼都很難想像怎麼會不讓人現?

    她們前進的度根本就和一個人行走時的度差不了多少。

    然而她們的疑問在光罩移出門外時就出現了一種睬睬和盼盼難以理解的情景。

    在她們所處的這個小樓外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梧桐樹。

    當睬睬和盼盼移眼到這棵梧桐樹上時就感覺出這棵梧桐樹有些怪怪的。

    這樹怪在哪裡?

    睬睬和盼盼不用多久就明白這樹為什麼會給她們那種很怪異的感覺了。

    這棵樹居然是不動的。

    樹幹沒有動樹枝沒有動連樹梢上密密的樹葉也是幾乎靜止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空中沒有任何一絲的風氣流動那般整棵梧桐樹就像是一副畫在畫布上的假樹那般什麼動作都沒有。

    當光罩帶著她們往樓外飛去經過這棵梧桐樹時睬睬和盼盼都聽見了輕輕地「叭叭」兩聲可以說長可以說悶橫豎感覺起來就是很有些不對的怪脆響音。

    在四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睬睬和盼盼都忍不住被嚇了一大跳。

    然後她們才警覺到四周的環境也變了。

    變得極為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之前她們兩個人被音嚴把眼睛給蒙住睬睬和盼盼還可以聽見門外有風吹聲鳥叫聲和一些不知道是什麼蟲子的唧唧叫聲。

    現在這些大自然的聲音卻突然像是被丟進了一個又深沉又封閉的大洞裡那般完全消失了。

    咦?風吹的呼呼聲呢?樹葉的沙沙聲呢?鳥兒的啾啾聲呢?蟲兒的唧唧聲呢?

    這些聲音怎麼都不見了?

    在睬睬和盼盼聽見那兩聲很怪很長很悶的脆響之後她們才恍然驚覺到現在的狀態是那麼安靜得有些詭異。

    就好像是她們兩個人突然掉進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接著睬睬和盼盼就駭然地現了另外一件事。

    那棵梧桐樹上有兩片樹葉開始以一種難以想像緩慢的度脫離開了樹枝。

    因為這兩片樹葉的度實在是太慢了因此當飛龍運出的光罩離開了小樓往空中飛去時這兩片葉子根本還沒開始往下掉……

    睬睬和盼盼還在納悶為什麼會有這麼怪異的現象出現時她們兩人又見到了另一幅奇景。

    在她們經過的空中居然有一隻鳥就這麼地停在空中。

    說是停也不大對因為這一隻鳥兒雙翅大張細羽蓬張就是一副正在快地鼓翅飛翔的模樣。

    和之前的那棵梧桐樹一樣這隻鳥兒就像是被畫成了這副振翅疾飛的畫像般。

    可是睬睬和盼盼心中又清楚地明白這鳥兒不是畫而是一隻活生生的真正存在的鳥兒就這麼張翅鼓翼地停在她們的面前。

    睬睬和盼盼幾乎連鳥兒胸前抽拉的翅肌都可以很清楚地觀察得到。

    睬睬和盼盼正在驚奇不料這只像是不會動的鳥兒雙翅居然輕輕一振然後它胸前的翅肌因為收縮而慢慢鼓起接著鳥翅就開始緩緩地往下掮動。

    我的老天!

    睬睬和盼盼同時在心中驚呼。

    這不是畫而是一隻活鳥。

    這不只是一隻活鳥而且這鳥兒還在空中快地飛翔著。

    只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本來快得連眼睛都看不清楚地拍翼動作這個時候居然變成了好像烏龜爬行般地緩慢!

    鳥翅的拍動實在是太慢以致於身外的那層光罩帶著三人飛上了高空鳥兒越變越小它那鼓勁的翅膀連一下都還沒拍下來……

    睬睬和盼盼終於明白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外在環境都變成了靜止的異常狀態。

    不對說靜止是不對的。

    罩外環境中所有的事物生體都是以一種不注意看還不容易現的緩慢度運作著。

    從她們現在的位置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附近有個看起來不會很大的小園子園中有七八棵大樹正綻放著深粉紅色的花朵在一片密密的翠綠之中點點艷嫩相間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這一片綠園粉花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畫!

    但是現在睬睬和盼盼卻知道這不是畫。

    在宛如靜止不動的樹園之中其實每一片樹葉每一朵鮮花都是在以一種非常緩慢的節奏極其柔和地律動著。

    突然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陣很怪異的嗡嗡長響。

    這個聲音睬睬盼盼一聽到心中就浮起了「這是鐘聲」的念頭。

    但是在如此奇特的狀態下她們仔細地聽去又現和一般的鐘聲完全是兩回事兒。

    那陣嗡嗡的回音實在是太長了長得讓人以為是有什麼東西帶著這種嗡嗡的長響不停地在空中迴繞的感覺。

    睬睬和盼盼轉目往天上望去。

    雖然她們沒有看到什麼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她們兩人的心中就好像可以看到蔚藍明亮的天空像是有一波一波淡淡的青影宛如波浪那般從天空的南邊不斷地連續拂來。

    淡淡的青影像是有形卻叉像是無形眼睛雖然看不到但是心中的感覺卻是這麼樣地實在。

    這一波波的青影雖然淡到沒有形影可是卻極為寬廣緩緩地橫掠過湛藍的天際當這波無形的波影透過睬睬和盼盼的時候她們就聽到了那種嗡嗡的怪響。

    此時在睬睬和盼盼的心中忽然有一種明晰的瞭解。

    這是鐘聲!

    只是在現在的特異狀態下鐘聲在空中傳送迴盪的情形竟然讓睬睬和盼盼感覺到宛如目見。

    也正因為現在的情形為二人所從未遇見過所以本來悠遠的鐘響也變成這帶著嗡嗡長震的寬廣波帶在空中橫掠而過。

    這種感官從未體驗過的經歷讓睬睬和盼盼的心中都興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如此情景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

    睬睬和盼盼都還沒開始適應這種特異的感覺時身外的光罩突然由亮轉暗宛如吹熄了蠟燭的火焰那般瞬間所有紫紅芒光都消失了。

    「怎麼樣感覺上還不會很怪吧?」飛龍的聲音從她們的耳邊傳來。

    在睬睬和盼盼的眼中那個園中本來靜止的樹群突然之間就像是活了過來那般嗤嗤簌簌地開始在風中搖擺。

    風聲樹聲鳥聲蟲聲也呼呼沙沙啾啾銜銜地突然出現。

    大自然的一切就這麼地恢復了正常。

    同時她們兩人也在這時聽見了遠處了亮鐘聲的尾音。

    那種寬廣波帶的感覺不見了只剩下依然深藍亮眼的天空。

    紫紅色的光罩消失了所有異樣也跟著倏然無蹤。

    只剩下飛龍還雙手環著睬睬和盼盼的腰身以渾厚的氣機輕輕攏著二人。

    「宗主……」睬睬宛如大夢初醒那般還有些不確定生過什麼:「剛才是怎麼回事?」

    「方纔我把我們三人的振動層次瞬間拉高了六百倍在之前小樓外的怪陣偵察範圍外偷溜了出來。」飛龍溫柔而且很有耐心地解釋道:「你們的感官因為振動拉高所以說不定會有些不適應……但是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

    「老天……」睬睬臉上透著驚奇:「方纔那真是一種怪到極點的感覺……」

    「宗主……」盼盼也回憶著才生的事:「振動拉高之後就是那種感覺嗎?

    我好像還看到一隻鳥兒翅膀拍了半天還拍不到半下呢……這真是太奇怪太不正常了……」

    「你們之所以會覺得奇怪是因為你們的感官還不習慣……」飛龍還是微笑著說明:「世間萬物都是相對的……度也是一樣……一隻兔子也許會覺得一隻烏龜的動作太慢可是對動作更快的老鷹來說兔子的動作就沒有快到哪裡去了……我們會覺得某個東西的度很快通常不是說這個東西真的很快而是我們的度比較慢而已……」

    睬睬和盼盼都很有體會地點了點頭。

    經過這個奇異的經驗之後她們兩個對於這位宗主的話好像無形中比較能夠瞭解了一一些……

    「你們看到了前面這個兩層的樓房了嗎?」飛龍的嘴呶了呶前方十五丈外的木樓一下對著二女說道。

    睬睬盼盼移目前顧都點了點頭。

    「現在有不少人都在這個木樓的大廳中九鬼姑和其他五位長老也都在裡面。」

    飛龍在睬睬和盼盼的耳邊輕輕地說著話:「我要你們現在就下去找九鬼姑跟她們回去……」

    睬睬盼盼才剛見到宗主在心中都非常不願意這就離開他的身邊因此盼盼忍不住說道:「宗主我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飛龍伸手捏了捏盼盼的瓊鼻笑著說道:「我現在去可是辦重要的事兒不是去玩你說你跟去適合嗎?」

    盼盼聽到宗主這麼一反問也知道宗主說的是實話只不過心中不捨大眼睛裡瑩瑩又帶起了一層波光。

    「我只不過是去把面具拿回來又不是去幹嘛現在邪宗大會的鐘聲已經響起每個宗派都開始往會場中移動了等我取了面具還不是要趕緊和你們聚在一塊兒了?」飛龍又伸手安慰著有點要哭的盼盼。

    睬睬也在這時說道:「盼盼宗主說的是以宗主的度去拿面具也只是一會兒的工夫而已說不定我們還沒走到大會場宗主已經在那兒等著我們了呢……」

    飛龍很同意地又再次安慰了兩人一會兒睬睬盼盼終於在飛龍氣機相托下緩緩落到了地面往前方的樓中走去。

    飛龍最後還對著她們兩個招了招手隨即身子輕搖立刻又失去了蹤影。

    在這個木樓的大廳中確實是如飛龍所說真是坐滿了不少人。

    除了九幽鬼靈派九鬼姑等六位長老之外鬼眼鬼手和個子小小的擦肘兒就站在六位長老的身後。

    除了他們還有邪不死派的右引屍護法吸日奪月派的月妒生女陰陽和合派的樞稜仙子貝錦派的貝花綠玄靈萬獸洞的毒王尊者羅剎金剛宗的夜妲和夜姒還有蠱蟲宗之前派來找飛龍的紅蠱捻頭。

    這八個宗派除了九幽鬼靈派就是六位長老齊至之外另外七個宗派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帶了弟子隨行人數算起來將近有二三十個。

    挽著飛鳳髻身穿長袖飛雲袍斜飛雙目透著隱隱威煞的鳳陰魔宗鳳音鳴宗主坐在大廳之中上座正位。

    在她的左邊是五音使裡很有古典美人婉約含蓄之態穿著水色繡浪百褶袍的宮奏使。

    在她的右邊是五音使中具備女性少有書卷氣手裡拿著一副白玉雲板身穿淡青為底灰藍為罩秀女袍的商吟使。

    同時在鳳音鳴宗主的身後站著四個同樣穿著白色素袍的年輕女郎。

    雖然各派現在都聚集在這裡但是鳳陰魔宗的氣勢卻是依然強煞一點也沒有因為眾派聚集而顯出任何的慌亂。

    這個大廳雖然不小但是一下子擠進了八個宗派的各路人馬加上鳳陰魔宗諸人實在是有點顯得擁擠了。

    這時鳳陰魔宗鳳音鳴宗主那宛如絃樂齊鳴的悅耳聲音好似起自遙遠天邊般地響起:「諸位邪宗大會的起始鐘聲已響關於九幽派所謂劫人之事等到我們派中的另三位音使回轉本宗必定會問問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有劫掠九幽弟子的事實本宗也一定會命其將九幽派的那兩位女弟子釋回。」

    貝錦派這次只有貝花綠一個人帶著三綠女來聽了鳳音鳴宗主的話立刻就答道:「鳳宗主聽你這麼說我們這麼一大幫子的人來到這兒鳳宗主是沒有辦法做出什麼交待了?」

    貝花綠的話雖然聽來刺耳但卻也是事實鳳音鳴宗主斜飛的雙眼中隱起煞光冷冷地說道:「等到本宗問明了如果真的有劫人之事本宗馬上叫她們放人這還不是交待嗎?」

    九鬼姑這時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只是淡淡地說道:「鳳宗主的這個交待可實在是有些太過簡單了些我們依照貴宗三音使的留話前來卻連什麼都沒看到如果貴宗是我們又怎麼能夠這就回去?」

    鳳音鳴宗王雙目之中煞光外露:「那麼按照九姑長老的說法是要怎麼樣才算滿意?」

    九鬼姑還是淡淡地說道:「是我們的門下被劫而我們又是依話前來貴宗有什麼交待正是我們現在準備洗耳恭聽的鳳宗主怎麼問起我們來了?」

    鳳音鳴宗主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這種宗派門下的事本來本宗是無需出面多問些什麼的直到現在本宗也還只聽到貴宗單方面的說法本宗的三音使到現在也還沒有時間見到她們本宗如此作法沒有一點違反真人界的規矩願意給你們這樣的一個答覆已經算是非常客氣的了。否則本宗只要一袖手告訴你們誰擄了你們的人你們就找誰去你們又能說本宗不對麼?」

    鳳音鳴宗主抬出了這麼一個道理在場的眾人聽了也只有沉默下來。

    ※※※

    嚴格說起來鳳音鳴宗主所說的話確實是沒有什麼人能夠說她不對的。

    真人界中的邪宗們本來就是這樣誰找的碴就找誰要場回來如果每個都像九鬼姑這般找上宗派那麼那些邪宗的宗主恐怕煩都煩死了……

    可是之前劫擄睬睬盼盼的三音使所放出的訊息就是鳳音魔宗要九幽宗主親自跑一趟她們鳳音魔宗的意思不料真到了這兒鳳陰魔宗的宗主居然會來個完全不認帳。

    九鬼姑當然是不明白鳳陰魔宗會這般死不承認的真正原因聽了鳳音鳴宗主的話只在心中氣得半死但卻也不能不承認鳳宗主說的確是有理。

    因此九鬼姑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道:「鳳宗王這套道理本長老不是不清楚也沒有想到堂堂鳳陰魔宗竟然會以此相責大家彼此都是明眼人雖然本人現在也不能說鳳宗主講的沒有道理但是真正是怎麼回事兒在場的都心知肚明……」

    吸日奪月派的月奼生女這時也細聲細氣地開口說道:「鳳宗主姊姊你的意思是說現在貴宗之內還沒有看到劫人放話的三音使嗎?」

    鳳音鳴眼神瞟了瞟月奼生女一眼:「沒錯月奼副宗主本宗現在還沒收到她們三個回轉宗派的訊息……所以本宗才會在這兒跟你們這麼一大群扯了這麼久……」

    貝花綠這時又嘻嘻地說道:「鳳宗主這話聽起來像是有些對我們很不滿呢……」

    鳳音鳴煞威沖溢地橫了貝花綠一眼:「你們貝錦派一向就會挑撥搗火不要以為本宗不曉得現在這兒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宗派是你們去給找了來的……」

    貝花綠哈哈笑道:「鳳宗主這麼說可就太冤枉本派了……我們哪裡有這麼大的面子去找來這麼多宗派朋友?這一切還是衝著九幽宗主偌大的臉來的……哈哈……

    要說確實一點我們也不過是叫人把一些訊息送給各派的好朋友而已有些朋友可是自己找來的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玄靈萬獸洞的毒王聳者這時也點頭說道:「貝錦派的綠宗主說的沒錯本尊者和羅剎金剛宗的朋友就是聽了鬼眼的訊息之後自己跑來的和貝錦派沒有什麼關係……」

    鳳音鳴又自直挺的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管你們來了多少人我們鳳陰魔宗也不會含糊的……我說的道理就是剛才那樣你們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對儘管衝著本宗來我們也一定接下來……」

    鳳音鳴宗主的這話一說出來就是已經把話說盡反倒變成他們這些宗派藉故來向鳳陰魔宗找麻煩的意思了。

    九鬼姑暗中審度情勢雖然明明鳳陰魔宗是紅口白牙地死不承認不過依理而言九鬼姑她們這裡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大起干戈而且最糟糕的是被劫人的是她們可是鳳音鳴宗主這麼一翻口咬定如果真的按理來說九鬼姑她們反而變得無法翻臉了。

    劫人的是三音使。

    如果她們真的有本事應該去找三音使算帳才對。

    不過鳳音鳴宗主這麼死不認帳九幽派就算是宰了鳳陰魔宗的三音使鳳音鳴也只有摸摸鼻子認了的份……

    九鬼姑在肚子裡想來想去最後只好很不情願地咬牙說道:「既然鳳宗主的話已經說得這麼清楚我們再在這兒牽扯反倒顯得我們九幽派小氣……我們這就離開……不過……」九鬼姑說的話音停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既承鳳宗主表明了三音使的行為和貴宗毫無干涉的意思那麼也就請鳳宗主見到三音使時轉告一聲我們九幽鬼靈派素以報復凶狠著稱既然三音使膽敢擄去我們的人我們立法起術用盡一切方式也會把她們三個人找出來到時魂煞搜殺她們想躲也躲不了的……」

    九鬼姑說完就準備轉身往外走出去。

    鳳音鳴宗主聽了九鬼姑的話當然明白三音使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去把鬼符的徒兒睬睬和盼盼劫擄而來想從她們兩人的身上弄清楚現在假扮鬼符的到底是誰然後再於鬼符上門來領人的時候把他的假面具給揭破。

    沒想到事情的展實在是始料末及。

    不但鬼符以和蠱蟲宗宗主會面的理由避掉了正式收到她們訊息的結果還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法鼓動了七八個其他的門派前來表示關心與聲援。

    而且最高明的是他自己根本就完全不出面地躲了起來讓鳳音鳴宗主就算是想把他的假面具當場揭穿也無法做到。

    本來很有把握的一次行動馬上就變成了理虧劫人的一方。

    而也正因為如此鬼符這一招讓鳳音鳴宗主不得不暫時把所有的責任都以三音使未回轉來敷衍一下。

    本來鳳音鳴宗主以邪派門下互鬥的原則打了九鬼姑等人的回票雖然是顯得有些強詞奪理死下認帳但是畢竟不算是完全沒有道理。

    可是九鬼姑最後的這個話一說出來等於馬上就回了一記直中鳳音鳴宗主要害的一槍。

    九鬼姑充滿恐嚇的話當然是一種威脅。

    但是誰也知道九幽鬼靈派仇心極重以前四方分裂時宗派實力不強都還是抱著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咬下你一塊肉的凶狠報復著稱。

    如今九幽四方統合歸一實力不用說和以往大大地不同。

    在這樣的狀況下要說對九幽鬼靈派術法暗算的報復完全不放在心上可實在是騙人的。

    別人不說就以站在鳳音鳴宗主兩邊的宮奏使和商吟使而言聽了九鬼姑充滿狠意的報復宣示也不禁心中震動臉上都微微地變色。

    如果身為宗主的鳳音鳴宗主這個時候再沒有什麼表示雖然五音使不一定會在表面上說些什麼但是私下心中必定會對她們宗主的感覺大大地打了個折扣。

    因為再怎麼說別人不知道她們自己可從來清楚得很:

    三音使會去劫九幽派的弟子正是她鳳音鳴宗主所下的命令。

    九鬼姑的這一招果然厲害讓鳳音鳴宗主想完全撇清時就得付上宗主威望受損的代價。

    「九鬼姑慢著……」鳳音鳴宗主悅耳的聲音透出了一股濃濃的冷氣。

    九鬼姑回轉了身子對著鳳音鳴宗主拱了拱手:「鳳宗主有何見示?」

    「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鳳音鳴宗主的聲音依然冷透無比。

    九鬼姑故意裝作一副很驚訝的表情說道:「什麼意思?鳳宗主可別誤會本長老的話可不是針對鳳宗主既然鳳宗主已經表明了劫去本派之人的這件事和宗主無關那麼我們當然就是放話要全力對付必須為這件事負責的三音使了……除了這個非常清楚的意思之外鳳宗主認為還會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鳳音鳴宗主心中詛咒臉上卻是泠艷艷地沒有什麼表情地說道:「方纔本宗已經說過了等我問過三音使之後如果你們說的這件事情是真的本宗就會把你們派中被劫的人釋回給你們一個交待所以貴宗已經不用再說這些什麼要找本宗三音使算帳的話了。」

    九鬼姑臉上露出很不以為意的神情說道:「鳳宗主可能說錯了吧?我們來這兒要人宗主告訴我們門下之事和宗主沒有什麼相關我們受了委屈就要自己去找到正王兒算帳;等我們決定要下狠手來找這三個正主兒鳳宗主卻又告訴我們不行這麼去找她們只要人回來了就算是有了交待……」

    九鬼姑說到這裡語氣轉冶:「鳳宗主您似乎是把本派看得太不成器了吧?

    我們活該就要受貴宗這樣的欺凌?」

    鳳音鳴宗主何嘗不知道自己說的這話實在是太不合道理了只是情勢逼急了她也只好使出這種蠻橫的態度來不然只怕會搞得連她宗主的威望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鳳音鳴宗主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沉沉地說道:「這些閒話都不用說了邪宗大會的聚集鍾方纔已響所有的宗派都開始往大會場移動我們也無須在這兒爭執些什麼……一切我們就到邪宗大會時解決吧……鬼符現在躲得了等到邪宗大會時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借口再龜縮不出了……」

    面對鳳音鳴宗主的態度九鬼姑後面的陰風劍王也有些忍不住地說道:「鳳宗主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本派宗主既然未到就請鳳宗主說話時注意一下用詞否則豈下是有失了你一宗之主的身份?」

    鳳音鳴宗主斜飛的雙眼爆出寒光冷冷地瞥了一眼陰風劍王:「難道本宗說的不是實話?你們宗主現在在哪裡?」

    陰風劍王還沒回答九鬼姑已是不甘示弱地冷笑兩聲說道:「鳳宗主說話最好反躬自省一下現在龜縮起來的恐怕不是本派宗主而是貴宗的三音使……邪宗大會已是開始貴宗的三音使屆時可別又不出現……」

    雙方你來我往態度都是極為強硬這麼一說完兩邊之人的臉色都是難看到了極點情勢之對峙已是極為明顯。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的身後突然傳出一聲:

    「九姑……」

    九幽派的眾人在這一聲脆脆的叫聲一入耳就猛然吃了一驚連忙回頭察看。

    睬睬和盼盼竟然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外定了進來。

    「睬睬盼盼你們沒事吧?」九鬼姑在趨向前去握住兩人小手的同時口中急急地問道。

    睬睬和盼盼點了點頭。

    她們兩個臉上的神色雖然還算正常但是身上的衣裙散亂殘破顯然就是一副剛遭劫難歸來的模樣。

    除了九幽鬼靈派的人立即趨前去檢視二人的狀態外其他的七八個門派這時也都察覺這兩個從門外突然走進來的女郎正是大家聚集在這兒的正主兒。

    於是在一陣示意與慰問之時:心中充滿了無比的驚訝。

    本來應該是被鳳陰魔宗劫擄而去的這兩個女郎怎麼會猛古丁地突然自己在此處出現?

    對於這個疑問每個人都在心中納悶下已。

    然而在這個大廳裡最感到驚訝的當然還是鳳陰魔宗的鳳音鳴宗主了。

    儘管她再鎮定這個時候也忍不住臉上變了顏色。

    她極快地左右瞥了站在旁邊的宮奏使和商吟使一眼卻也同時在她們兩人的臉上看到了很明顯的驚訝與不解。

    這兩個小妞兒現在應該是在後面的小樓之中由音嚴音厲和三音使看守著怎麼會這樣宛如逛大街地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們的那些門下呢?

    「你們怎麼會這樣就走了進來?你們不是被鳳陰魔宗的三音使給劫走了嗎?」

    九鬼姑在察知睬睬和盼盼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已經替所有的人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睬睬和盼盼往上望了一眼還是非常鎮定地坐在那兒的鳳音鳴宗主便由睬睬輕輕地說道:「九姑說得沒錯本來我們是被鳳陰魔宗的三音使把我們制住了帶到後面的一座小樓之中由她們宗主的兩個侍女音嚴和音厲看守著的……」

    九鬼姑冷哼了一聲說道:「然後呢?」

    睬睬叉望了一眼廳裡眾多的修真一眼:心中還在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口裡卻是繼續地回答說道:「然後宗主就把我們兩個從小樓裡帶了出來。」

    睬睬的話一說完立即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驚訝大廳之中立時嗡嗡地議論聲四起。

    在場所有來聲援的各個門派其實都多多少少領教過現在的這位九幽宗主那種難以預估的莫測手段因此這次來做聲援其實做個模樣的因素遠大過真的要和鳳陰魔宗火拚的意思。

    在他們的心中總是隱隱地覺得現在光憑那位神鬼難測的九幽宗主力量肯定就會讓鳳陰魔宗很不好過的。

    如今看起來他們心中的預測還真是沒有錯。

    只是看到之前被劫去的兩位門下就這麼大晃晃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諸派的眾人還是不免在心中吃了一驚。

    鳳陰魔宗可不是個好惹的門派。

    這位宗主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夠讓鳳陰魔宗吃癟吃得簡直就像個傻子?

    九鬼姑在問完話之後就轉過身對著上座的鳳音鳴宗王嘿嘿地冷笑說道:「本派這兩個門下被我們宗主從貴宗後面的小樓救了出來這一下鳳宗主可沒什麼話說了吧?」

    鳳音鳴宗主現在的臉色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睬睬和盼盼的突然出現就像是當場甩了她兩個耳光那般所有之前的話全都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不要顏面的謊言。

    對鳳音鳴宗主而言這時候的難堪實在是她所從未遇過。

    因此她只能鐵青著臉對著九鬼姑說道:「鬼符宗主既然已經來了怎麼又不敢露面?」

    九鬼姑依然冷笑著說道:「本派宗主既然已經把我們這兩位門下救了出來顯然是認為再露面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

    鳳音鳴宗主也一直鐵青著臉說道:「怎麼會沒有必要?本宗從你們一進到大會之所就請他來見本宗而他也答應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敢在本宗面前露臉?」

    九鬼姑愣了愣又接著說道:「宗主也許是另有他事不克來訪……」

    鳳音鳴宗主撇了撇嘴角說道:「那麼現在呢?他現在既然已經來了卻又為什麼不敢出來?」

    九鬼姑搖搖頭還沒有說什麼鳳音鳴宗王已經叱然大聲說道:「以現在的狀況來說那一個宗派之主還不出來當面說個清楚?問問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要我們提出一個交待?鬼符你如果有種就出來和本宗當面說個清楚!」

    鳳音鳴宗主的語音突然變得干百條琴弦同時震動那般呈現出一種幾乎破人耳膜的尖銳威力往大廳的周圍環環散去。

    依她最後說話的語意顯然已是針對九幽宗主而。

    以鳳音鳴宗主說話的對象和說話的語氣九鬼姑確實是已經不適合接話。

    對於另外一派宗王質問的問題如果有當派的宗主在場確然是應該由那一派的宗主來出面說話才算是恰當的。

    除非是那個被問及的宗主確實不在場中才理當由門中的其他人出面回答。

    以現場的情形每一個人都知道那位神秘的九幽宗主必然就在不遠處的。

    不料等了好一陣子四周依然是靜悄悄地沒有任何的回答。

    鳳音鳴宗主心中大怒對著九鬼姑說道:「你們的宗主呢?你如果想要本宗對今天這件事有個交待就把你們那個縮頭縮腦的宗主叫出來!」

    九鬼姑聽了鳳音鳴宗主的話也是心中怒氣陡生。

    可惜的是她也實在不明白宗主既然都已經把睬睬和盼盼給救了出來卻又怎麼不肯在這時出面當場質問鳳陰魔宗把他們門下擄去的意思並且要求她們鳳陰魔宗作出個交待。

    也正因為九鬼姑完全不明白宗主為什麼要這麼躲起來不露面所以對於鳳陰魔宗鳳音鳴宗主的要求也變得不敢隨便答腔只能帶著怒氣與幾許地困惑站在那兒乾瞪眼。

    鳳音鳴宗主對於鬼符完全沒有反應的情形顯然心中更是暴怒最後終於忍不住怒叱道:「鬼符!如果你有種就現在出來!讓我鳳陰魔宗對你作個交待。這麼不吭聲地躲著算什麼一宗之主?」

    對於鳳音鳴宗主如此的侮辱九幽派的人已是聽得俱皆火冒三丈九鬼姑更是臉色陰沉地準備說話了。

    可是就在她張嘴打算正式相鳳陰魔宗撕破臉時身後突然傳來了睬睬輕輕的語音:「宗主……宗主在讓我和盼盼進來之時……有一些交待……」

    九鬼姑連忙回頭問道:「宗主交待什麼?」

    睬睬見到大廳中每個人都把一雙雙眼睛射到了自己身上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宗主交待說他還有非常重要的事得去辦鳳陰魔宗的這件事他會在邪宗大會上來和鳳宗主說個清楚……」

    九鬼姑聽了睬睬這一番半由飛龍交待半由她自己臨時添加的話不由得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地說道:「宗主是這麼交待的嗎?」

    睬睬只好點了點頭。

    在現在的情形下雖然九鬼姑對鳳陰魔宗極為不滿但是最適合出面向鳳陰魔宗討個公道的並不是她九鬼姑而是宗主鬼符。

    再加上從鳳音鳴宗主方纔的表現看起來似乎她和宗主之間還有些什麼糾葛是其他諸人所不明白的。

    為了安全起見不要再另生枝節最好還是由宗主來處理才是最恰當的。

    因此九鬼姑就在得到睬睬確定的回答之後便即轉身對著鳳音鳴宗主說道:

    「鳳宗主聽見了吧?既然我們宗主交待下來本派和鳳陰魔宗的梁子會在邪宗大會時一併解決那就請鳳宗主準備大會出席吧……」

    鳳音鳴宗主臉上雖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是一股獰惡的氣勢卻依然透過她沉沉的語音散放了出來:「他要在邪宗大會時解決?他要在邪宗大會時解決?」

    說著說著她竟好像是聽見了什麼極為荒謬的事兒那般哈哈哈地狂笑了起來。

    九鬼姑冷著臉兒說道:「本派宗主一方面為人寬厚一方面現在大會已經開始願意和貴宗的梁子挪到邪宗大會上處理也難怪鳳宗主如此高興了……」

    鳳音鳴宗壬在桀桀狂笑之後突然對著九鬼姑說道:「本宗之所以想盡辦法要鬼符先到本宗這兒來就是想私下先弄個清楚。沒想到鬼符這麼大膽還敢約本宗到邪宗大會上去解決?行!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們這一群人就趕快走吧本宗預備一下就要出席邪宗大會倒要瞧瞧鬼符是吃錯了什麼藥竟敢在這樣的場合來和本宗解決……」

    九鬼姑聽了鳳音鳴宗主的話實在也有些弄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雖然在心中對鳳陰魔宗實在是很反感可是宗主既然有了交待便也不好再在這兒待下去於是依舊很有禮地對著鳳音鳴宗主拱了拱手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就在邪宗大會上見吧……」

    說完就對著後面的眾人一揮手當先帶著睬睬和盼盼走出了大廳。

    在廳中的其他門派也沒想到這一場衝突顯然還會延續到邪宗大會之上。

    而且這樣看起來鳳陰魔宗的鳳音鳴宗主和九幽派的這位新任鬼符宗主似乎還有些很神秘的牽扯使得本來看起來很簡單的擄人事件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這件事必然是有些內情的也必然會變得更加精采。

    眾人心中有了計較便也跟著九鬼姑出了鳳陰魔宗的這個大廳。

    一到廳外九鬼姑就返身對著前來聲援的諸門派拱手說道:「各位好朋友們對於本派生的這件事承蒙各位好朋友熱心趕來聲援本派我九鬼姑僅在此代表我們宗主向諸位表達感謝之意。等我們宗主稍有空閒必定再次向諸位宗派致上最高的謝意現在邪宗大會已經開始各派都已向會場集中諸位好朋友們想來也要趕回自己的宗派裡因此我九鬼姑在這兒也不多說什麼就請大家各自先回去吧我們邪宗大會上再見……」

    趕來聲援的各個門派聽到九鬼姑這一番客氣的謝語也是連忙拱手回禮連稱不敢接著就一批一批地散去。

    ※※※

    沒有多久現場就只剩下九幽鬼靈派的人還留在原地。

    九鬼姑又回眼望了一下身後的鳳音魔宗便即招了招手帶著九幽門下一起往邪宗大會的會場而去。

    當擦肘兒離開了眾人也準備自己動身趕往會場時正在起步的身子猛然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給束住了那般突然之間就變得完全不能動彈。

    擦肘兒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形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見了敵人:心中駭然地大吃一驚。

    他還沒想到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在他眼前不到五尺的地方嗡然出現了一條淡淡薄薄的人影就像是在白天見到了鬼影現形那般的奇特。

    緊接著唰一聲那條薄薄的人影突然之間像是從迷濛中破現那般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擦肘兒之前在其手中吃了個大癟的神秘飛龍也就是九幽派的宗主。

    擦肘兒一認出飛龍本來抽緊的心裡就鬆了口氣。

    老天這位宗主還真的可以說得上是神出鬼沒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現身方式?

    「飛龍宗主……你老可是出現了……之前鳳陰魔宗的鳳音鳴宗主一直嚷著要找你說……」擦肘兒連忙說道。

    「我知道也曉得她找我要幹什麼那時我還不好就現身和她見面……」飛龍對著擦肘兒嘻嘻地笑道。

    「怎麼了?難道飛龍宗主和鳳音鳴宗主有什麼不方便見面的原因?」擦肘兒一時好奇忍不住就脫口問道。

    擦肘兒的話一出口馬上就後悔了。

    飛龍宗主不願意在之前出面就是有些事情顯然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所以才會在鳳音鳴宗主大罵他縮頭烏龜之際依然隱身不出。

    自己居然這麼不識時務在這個時候脫口問及此事?豈不是自找難看?

    想到這裡擦肘兒就連忙接著說道:「哎呀這事不是擦肘兒應該知道的……

    還請飛龍宗主原諒小的多嘴……」

    不料飛龍的反應一點也不像擦肘兒之前想像中的生氣只是聳了聳肩膀說道:

    「鬼符的象徵就是鬼符的那個修羅鬼面具我想她也只是認得那個鬼面具而已現在我沒有戴著那個鬼符面具當然就不大好這麼現身去見她了……」

    擦肘兒聽飛龍這麼一說就以為這位飛龍宗王其實是有兩個身份一個就是沒有戴面具時的飛龍另一個就是戴著面具時的鬼符宗主了。

    擦肘兒生性喜歡探究聽到飛龍這麼回答也沒有特別生氣的模樣於是便又很自然地問道:「飛龍宗主的鬼符面具呢?」

    飛龍對著擦肘兒又是嘻嘻一笑道:「我的面具就放在你原來要動手的那個包袱裡面……」

    擦肘兒一聽這才明白原來之前他妙手把包袱中的東西偷人懷中有個硬硬的東西一直沒有機會瞧瞧是什麼就被飛龍反施一手給偷了回去原來竟是飛龍宗主的鬼符面具。

    「啊?原來包袱裡那個硬東西就是飛龍宗主的鬼符面具呀……」擦肘兒恍然大悟地說道。

    可是他的話一說完就有點愣住了。

    之前不過時長老出動時主要的第一個目標也是這個包袱……

    既然飛龍宗主去過陰陽和合派找包袱而且在這時又因為沒有了面具因此不好正式和鳳陰魔宗的宗王見面這意思豈不就是說……

    飛龍望著擦肘兒像是明白他的心裡在想什麼那般地對著他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你之前說得沒錯我的面具現在大概就是在你們派裡那位不過時長老的手裡了……」

    雖然心中已經多少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從飛龍嘴裡說出來擦肘兒還是有些吃驚地說道:「那怎麼辦?如果沒有這個面具現在已經開始的邪宗大會飛龍宗主豈不是……」

    飛龍又對帶著疑問的擦肘兒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如果沒有這個面具我恐怕也不好在邪宗大會裡現身了……」

    擦肘兒心中這時真正有些吃驚了。

    連他也沒想到這麼一個包袱竟然會關係到一個宗派的宗主能不能露面如此重大的牽扯。

    擦肘兒不禁有些不安地說道:「這該怎麼辦?小的當初可也沒想到包袱裡竟然會放著飛龍宗主的面具呢……」

    飛龍這時反倒是安慰著擦肘兒說道:「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再說以前也沒有什麼用了……橫豎你不是也說過嗎?你們宗裡之所以會請不過時長老出手主要的就是想以再次到手的包袱來換取你的自由嗎?」

    擦肘兒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是沒錯的……」

    飛龍聽擦肘兒這麼一說也安下心來笑道:「如果是這樣豈不是就簡單的很?我本來也沒有要你變成我奴僕的意思既然現在你們派裡已經拿到了我的包袱那麼我們就可以一起到你們的宗派去請他們把我的包袱還給我同時你也恢復了你的自由之身這樣豈不是大家都高興?」

    擦肘兒聽得點頭同意道:「飛龍宗主說得沒錯不過……」

    飛龍連忙問道:「不過什麼?」

    擦肘兒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派裡的行蹤一向非常隱秘從到邪宗大會時開始雖然大會有為各派準備住宿的地方但是我們派裡卻不願意住進去依舊是自己找了個隱秘之處希望能夠維持我們潛行的蹤跡……」

    「現在邪宗大會不是已經要開始了嗎?你們派中應該也是已經準備往大會場裡移動了吧?」飛龍有點不明白地問道。

    「是這樣的沒錯不過我們派中的行事習慣是不到最後的時間我們不會出現所以雖然小的知道我們派中隱藏的處所在哪裡可是一方面宗內規矩不能帶外人接近一方面現在派裡的人大概也都已經往會場移動了只是還不會那麼早出現所以現在他們在哪兒小的可是沒有什麼概念呢……」擦肘兒有些囁嚅地說道。

    「沒關係你只要告訴我你們派中之人的一些特色我應該就能夠找得出來……」飛龍還是很有希望地說道。

    擦肘兒聽了飛龍的話有些為難地說道:「話是這麼說不過飛龍宗主你也知道我們盜宗講究的就是無形無跡當面難認。臉上身上裝扮穿束就是要把所有容易讓人一見到之後就記得的特點給完全消除因此飛龍宗主要想以我們外形上有什麼特點而把我們給認出來可是有點不大容易呢……」

    飛龍聽得愣了一下歪著頭想了一想隨即嘻嘻對著擦肘兒笑道:「沒關係我有辦法……」

    說著就拉起擦肘兒的手往會場處走去。

    擦肘兒不曉得這位飛龍宗王是想到了什麼妙法只得跟著他往會場的方向快步走去。

    當飛龍和擦肘兒到達邪宗大會的會場時果然這次來參加的邪宗門下已經是差下多部聚集到了會場之上。

    除了會台上各宗派宗主及長老級的人有些已經歸位入座之外會台下方的廣場早已經是黑壓壓地坐滿了一片。

    整個會場談話聲、招呼聲、移動聲甚至還偶爾有些叱喝聲充斥一片亂哄哄地好不熱鬧。

    擦肘兒依照宗派裡的習慣知道派中的人很可能就隱藏在這黑壓一片的人群之中可是到底在哪裡因為現在他和飛龍的位置在會場的最後面所以也根本無從找起。

    後面及其他方向現在還不停地有人湧進了會場之中他們兩個人站在後面倒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會場的四周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穿著大會服飾的主辦宗派弟子站在那兒引導著想擦個位子坐下的修真頗為忙亂所以即使是那些弟子們也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的飛龍和擦肘兒兩人。」

    在會台之上九幽派的九鬼姑和其他五位長老都已經在靠東邊的一個廂座裡坐了下來只是六位長老的眼睛依然是不停地四下掃來掃去就像是在找什麼人的模樣。

    飛龍當然明白她們是在找誰只是以他現在的模樣恐怕就算是他們的眼光掃過他飛龍的身上大約也是不認得這位看起來就像是新進雛修的人竟然就是他們的宗主鬼符。

    飛龍想到這裡連忙把胸前的九鬼標記給趕緊折進了襟內。

    所以此時的飛龍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穿著黑色大氅袍的清秀修真除了身材頗為高大出眾之外實在已經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擦肘兒在角落找了兩個位子坐下時擦肘兒就苦笑著對飛龍說道:「怎麼辦?

    這兒的人可真是不少瞧來不只是四方所有修真門派的弟子依小的看恐怕連所有邪宗的散修都來了。」

    「散修?什麼叫做散修?」飛龍聽得迷糊便即問道。

    擦肘兒還沒有回答突然身後有個非常輕脆的聲音已是接口回道:「這位小兄弟大約是剛引渡進真人界的吧?連散修都不明白?」

    飛龍和擦肘兒同時回頭一看就見到這個說話的人是個皮膚白得有些奇特的美麗女郎。

    這個女郎不但生相非常秀麗同時雙眼又深又大猛地一看還真是會被她那一雙眼睛給嚇一跳。

    她的眼瞳又黑又亮乍看之下好似有無數個閃亮的微點在眸子中熠動一般讓人一看就會被她這一雙秀麗到了極點的眼睛給吸去所有的注意力。

    她穿著一件淡青色的籠紗飛雲袍身材不算高似嫌單薄了點。

    在這位女郎的身邊還有一女一男共是三人。

    飛龍對著這麼一位突然插嘴說話的女郎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便即問道:

    「是呀我來真人界還沒有多久呢……你可以告訴我散修是什麼嗎?」

    這位大眼睛像是星星一般閃亮宛如蘊藏無數玄奧的女郎微微一笑說道:「一般修練的真人最常見的就是加入某個具有非常悠遠歷史法門訣竅非常完整的宗派這是一般世俗之人引渡到我們真人界最常見的方式。不過有些人卻是因為個人天資的聰慧或者是有了極好的因緣像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或者是得到前輩散修的個人秘笈因此雖然沒有真人界的真人引渡但是卻也這麼莫名其妙地踏進了真人界。對於這樣的人當然是不屬於真人界正邪七十門之內因此我們可以叫他們是散修。甚至為了和另外一種人有所區隔我們也可以叫他們做「前散修」表示他們一入真人界前就已經是散修身份了……」

    飛龍聽得很專心這時連忙就又問道:「「前散修」?那麼難道還有「後散修」嗎?」

    那位女郎格格笑道:「小兄弟頂聰明的呢沒錯之所以會叫他們前散修就是要和你說的後散修做個區隔。」

    「那什麼又叫做後散修?」飛龍見她讚他聰明也喜孜孜地又問道。

    「有些宗派的門下在宗裡修練了一陣子也許是因為質性不合也許是因為未入明師之下也許是因為個人恩怨橫豎不論什麼原因以致於後來退出了這個宗派或者被這個宗派逐出除名……像這些後來才變成沒門沒派的修真就是所謂的後散修了。」那位女郎還是露著美麗的笑臉說道。

    飛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就對著這位女郎笑道:「原來是這樣的呀!

    你對散修這麼瞭解一定也是散修之一嘍?」

    這位女郎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是因為我告訴你的這些話而認為我是散修之一那你的推論有些問題因為我方才說的這些話不但是我能告訴你現在我們這兒的每個人都可以告訴你的……就像你身邊這位盜宗的朋友他可不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可是他也能說出方纔我提的那些話的……難道你就能因此推論他是散修嗎?」

    飛龍聽得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卻沒注意到旁邊的擦肘兒已經是睜大了雙眼像是被人在臉上打了一拳那般呆在那兒了。

    他實在是想都沒想到素以隱晦著稱的盜宗門下居然會被這位女郎一眼就認出了來歷。

    這簡直就等於是還沒交手先就被對方給踹了一腳。

    「姑姑姑……姑娘……你你你……你怎麼會認為小的……小的……是盜宗門下?」擦肘兒有些結巴地問道。

    飛龍可沒有想得太多聞言就有點奇怪地對著擦肘兒說道:「你本來就是盜宗門下嘛這位姑娘眼睛厲害見識又豐富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來啦……」

    飛龍之前看到好幾次真人界的修真們總是在稍一接觸後立刻就認出了對方的來歷總以為見識廣博的人大概都是這樣所以也就很自作聰明地這麼說了一句還以為自己說得沒錯卻沒想到這麼一層道理用在專以隱匿行跡的盜宗身上卻更暴露出他沒什麼見識的大馬腳。

    擦肘兒一聽飛龍的話這就把他的底給坐實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雙眼卻還是有點駭然地望著眼前的這位美姑娘。

    這位認出擦肘兒來歷的女郎還是臉帶微笑地說道:「你的長相裝束有個大漏洞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歷這有什麼稀奇的?就像這位剛加入真人界沒有多久的小兄弟應該是九幽鬼靈派的一樣也沒有什麼太難猜呀……」

    這位女郎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不但讓擦肘兒吃了一驚連本來不明究裡的飛龍這下子也駭了一大跳。

    咦?耶?這個女郎怎地這麼厲害?這就知道我是九幽鬼靈派的了?

    難道是她之前看到了我胸前的九鬼標記嗎?

    不對在我的感應中應該是沒有人注意到我之前把標記折進去的……

    那她又是怎麼猜到我是九幽鬼靈派的?

    飛龍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通只好伸手抓了抓腦袋一臉的困惑表情顯露無遺實在也等於是告訴別人她猜的一點也沒錯。

    擦肘兒心中則是除了驚訝更為了她後來說的那句話而心中駭然。

    「你的長相裝束有個大漏洞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歷」這這這……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豈不是讓人震駭?

    素來就以掩藏蹤跡為名的盜宗居然會有個大漏洞?這實在是有點令人難以相信。

    「姑娘……」擦肘兒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說的話實在太過玄奧可不可以請姑娘大量把才纔的話再稍微說明一下?」

    那位女郎聽了擦肘兒的話隨即咭地一聲輕笑:「看你那副驚訝的模樣如果我告訴你我不但一眼就瞧出你是盜宗的人而且我還知道你大概就是盜宗之主座下三位弟子裡的擦肘兒豈不是更會嚇得跳起來?」

    她的話一說完擦肘兒真是差點忍不住從位子上駭得跳了起來。

    「姑姑姑……姑娘……難道我們見過面?姑娘認得我擦肘兒?」擦肘兒真是驚駭中又帶著迷惘。

    這位姑娘又輕笑了兩聲轉頭對著飛龍說道:「我的名字有個機字你可以叫我機兒你叫什麼名字呢?」

    「機兒……機兒……」飛龍喃喃念了幾聲有點傻傻地回道:「我的名字叫做飛龍你可以叫我……叫我……飛龍……」

    「飛龍?哈哈……這個名字陌生的很難怪我也猜不出來……」這位大眼睛姑娘機兒回過頭來對著擦肘兒說道:「擦肘兒你們宗內對於人名一向是過目入耳終生下忘我叫機兒我們認不認識以前有沒有見過面你該是不用再問我了吧?」

    擦肘兒只能以一種無法理解的眼光望著機兒點了點頭:「是不用問了我擦肘兒如果以前見過機……機姑娘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機兒又格格一陣輕笑:「看你的樣子像是對我能夠幾眼內把你認出來很有一點奇怪呢?」

    擦肘兒苦笑著回答:「機姑娘說實話不是一點奇怪而是滿肚子滿腦袋的奇怪……」

    機兒聽得噗嗤一聲:「其實我告訴你之後你就不會這麼奇怪了。幾乎所有宇內的宗派都有他們或者宗派或者個人的一些特色。因此一般只要在真人界跑得夠久見識夠廣通常都能夠在一眼之下就把對方的來歷弄清楚……這一點你應該是明白的吧?」

    擦肘兒點了點頭:「這是很正常的一般有這種能耐的修真還算是很不少的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沒錯所以你知道嗎?宇內七十門如果把那些有特別標記特殊裝束特定佩件的門派都去除掉剩下的會是什麼?」機兒口齒清晰地說道。

    擦肘兒愣了愣:「剩下的大概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符號可以辨認的宗派了……」

    「這樣的門派有多少你知道嗎?」機兒又問道。

    擦肘兒又愣了愣:「小的不知道……」

    「共有十六門」機兒接口說道:「而這十六門裡有些就是不特別去強調宗派的表徵而已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所以他的門下還是可以從個人的特徵上去認出這個人是誰……」

    擦肘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可是在這十六門裡特別會要求門人把所有外表裝束能夠讓人記得的特徵去掉的有幾門你知道嗎?」機兒又問。

    擦肘兒被機兒這麼一問又有些愣住了也不曉得要怎麼回答。

    「邪宗之中最講究隱晦行蹤的就是無影暗魔宗、神遁宗、和你們西漠盜宗。

    除此之外以細作無孔不入的仁義府門下為了符合假扮的身份不會刻意掩蔽掉身上的特徵。無影暗魔宗和黑天禽派一樣雖然也是以行蹤難測著名但是身著黑色勁衣化暗而行也不會刻意作成完全讓人沒有特別印象的模樣。神遁宗則是身上的服飾有特定的遁圖連在這十六門之內都沒有……」機兒說到這裡盯眼瞧著擦肘兒:

    「這麼樣地算一算擦肘兒你說貴門這種刻意讓人瞧不出特徵的獨一無二特性還不算是個大漏洞嗎?」

    擦肘兒聽到這裡幾乎是連人都傻了。

    她說的大漏洞居然指的是這個?

    機兒停了一下叉繼續補充說道:「如果是平時我也不敢就這麼斷定你必定是盜宗的人但現在是邪宗裡盛況難得一見的邪宗大會所有宗派連平時並不特別去管門下個人服飾的一些宗派都會在這個時候特別要求穿上宗派的制式服裝……在這樣的比較之下你還是這麼樣的刻意掩蓋你的來歷所有特徵都沒有露出那還不是指明了你就是盜宗的一員?」

    擦肘兒對於機兒的分析實在也只有瞠目聽著的份還沒想到要說什麼機兒已是又接著說道:「有了上述的觀察再加上你們盜宗以疊袖分上下方纔我已經注意到你的袖中確實是比一般人像是多了幾層雖然瞧不出有幾疊不過你是盜宗的這個推測應該是不大會錯的了。」

    擦肘兒呆呆地聽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忍不住地問道:「機姑娘的分析真是讓小的茅塞頓開只下過機姑娘又怎麼會猜得出小的就是擦肘兒?」

    機兒對著擦肘兒眨了眨眼:「這一點就更簡單了現在大會已經開始沒有什麼本事的門下都被宗派們聚到了一塊兒像你這樣會孤身出現的必定是派中有名的人。宗王和長老級的人都會在台上不會在台下。既在台下而又敢孤身一人行動的大概就只剩下盜宗三動之一了盜宗二代的弟子中最有名的就是擦肘、拌腿和拂袖三動其中擦肘以謙沖聞名拌腿以暴燥著稱而唯一的女性拂袖兒就更不用說了我總不會連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吧?」

    現在擦肘兒臉上的表情實在只能用「五體欽服」來描述:「機……機姑娘……像您這樣細密敏銳的心思絕非無名之輩請恕小的見識淺薄怎麼會沒聽過機姑娘的大名?而機姑娘又怎麼會不在台上而跑到了台下來?」

    機兒望了飛龍一眼微笑著說道:「我們三人不在台上的原因非常簡單就是因為台上沒有我們的位置……而之所以會跑到這兒是因為大會即將開場所有的人都拚命地往前面找位子可是你們兩個卻偏偏溜到了這最角落的邊邊是我一時好奇才會跟著過來和你們說話……就是這樣而已。」

    擦肘兒聽了機兒之前的話就陷進了沉思說道:「機姑娘三人在台上沒有位置那麼這就是說機姑娘是著名的散修?可是……可是……小的怎麼想不出有那些個邪修是三個人而且還有機姑娘這樣的智慧?」

    機兒又是嘻嘻一笑:「你不用想了你這個推論漏洞很多這樣想是想不出來的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你一定會明白我們的來歷的。」

    說完機兒就對著飛龍說道:「我們都已經跟著你們跑到這角落來了也可以在旁邊坐下了吧?」

    飛龍連忙拱手讓座說道:「機兒你真是太聰明了實在比我厲害多了你就坐在我旁邊好下好?」

    機兒嫣然一笑就很大方地在飛龍的旁邊坐下擦肘兒這時又問道:「機姑娘這兩位也是機姑娘的同門嗎?不知道怎麼稱呼?」

    跟著坐在機兒身邊的一男一女女的年紀就和機兒差不多大約再小上一些兒生得也是秀麗無倫從頭到尾只是兩眼瞇瞇地笑著給人一種極為親切貼心的感覺。

    她的衣飾服裝也和機兒一樣淡青籠紗飛雲袍看起來就是很飄逸灑脫。

    只不過她的身材比較豐艷一些不像機兒那般單薄而且在手上挽著個頗大的包袱看得出來裡面是放著一個宛如食盒般的四方物體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

    這位女郎和機兒在氣質上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彎彎的笑眼可可的酒渦就是會給人一種很溫暖很和煦的貼心感覺就像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一樣。

    「我的名字有個秘所以你可以叫我秘兒……」這個笑得很可愛的女郎說道。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