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眼神比較柔和的夜姒這時又吃吃笑著接話道:「這個擦肘兒是盜宗宗主座下「擦胖拂」三動之盜宗叉一向以眼力能觀隱秘寶物著稱所以看得出夜溟的金剛罩罩威所在還算是說得過去……倒是另外這一位鬼眼聽說以前只是九幽鬼靈派的一個下級弟子現在被他們宗主給拉成了四衛之一居然也能看得出夜漭的金剛罩威力方位這就有些讓人想不到了……」
另一位夜妲撇了撇嘴說道:「管他這麼多幹什麼?夜漭你到底是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話就換我來……」
夜漭聽了夜妲的話顯然怒氣已是暗生連眼中的光芒都轉成了內縮的狀態雙手合圈就在這個虛圈起來的圓中嗤嗤異響突然大起鬼眼立即就看出了目前的態勢和方纔已是截然不同。
那位夜妲女金剛的話已刺激到夜漭金剛他準備使出絕招了。
夜漭的雙手從合圈中猛然外翻隨著他雙掌的拍擊一圈又一圈淡青色的圓氣波動重重往閃栘的鬼眼身上罩去在那圈圈的氣層中隱隱地傳來嗡嗡的氣震聲威勢之怪異令人心驚。
鬼眼當然知道羅剎金剛宗著名的四大金剛功力並不是自己所能夠擋得下來的於是也不硬接只身形閃動中躲過了那一圈一圈淡青色度並下很快的氣圈。
夜漭在雙掌外翻之後即刻回手撤收然後叉對準移動中的鬼眼身形呼啦啦地再次外翻而出又是一圈一圈的氣波環環罩來密集的氣層依舊散出了嗡嗡異響……
鬼眼還沒來得及還手後續氣圈又直直罩來只得再次側身閃避……
就這樣一個打一個閃鬼眼漸漸察覺不對。
夜漭放出來的氣圈度雖然稱不上很快但是層層相疊環環相連一圈一圈淡青色的氣罩就像是吹出來的氣泡那般並不立刻就消失還是在空中停留著眼尖的鬼眼甚至可以看得到勁力沿著圖形層層顫動出了嗡嗡嗡的沉沉怪聲。
鬼眼連連閃動夜漭則是連連放出這種淡青色的氣圈不一會兒兩人交手的空間中已是佈滿了密密重重的淡青色氣圈。
隨著氣圈越放越多鬼眼再次閃移的空間就相對地變得越來越小了。
因此夜漭在最後放出的兩輪氣圈時鬼眼幾乎已是避無可避差點就被罩個正著。
「哈哈你再滑溜吧?這下可沒有空間再讓你躲了吧?」夜漭俊秀的眼光中含著一股說不出的獰厲同時雙掌再圈準備放出鬼眼已是無法閃避的重重氣圈。
鬼眼當然明白他已沒有空間閃移了便即站穩身形深深吸了口氣雙手垂袖全身真元提起準備和夜漭下一波的攻擊正面對抗……
夜漭大暍一聲氣音四溢雙手宛如重壓般地微微輕顫對準鬼眼罩下手心之中嗡嗡連響圈圈層層淡青氣罩重重疊起竟也引得周圍停留的氣圈同時震動:….鬼眼也是絲毫不甘示弱雙袖之中竄起一溜一溜的飛旋綠芒像是被什麼大力給擠成密密的一團在嗤嗤異響中對準夜漭的雙掌放出……
這下子雙方已沒有了閃移的餘地終於拼到了正面對峙的時刻。
旁邊的夜坦和夜姒兩位女金剛嘴角忍不住浮起了微笑。
這位鬼靈派的鬼眼雖然功力很不錯尤其眼力的敏銳更是出乎羅剎金剛宗諸人的意料之外但是依然還沒有到能夠和夜漭金剛正面對抗的地步。
當那一圈一圈的金剛罩力壓向了鬼眼他大概只剩下全身骨架盡折的份了……
就在兩氣即將相接的瞬間鬼眼突然覺得身後一緊就像是有個人套了根繩子在他的腰上同時以一種他幾乎無法抵擋的巨大力量猛力一扯把他整個人給扯得往後飛了起來……
照理而言鬼眼現在的位置應該已經被夜漭金剛放出的圈圈淡青色金剛力罩給擠得沒有地方閃躲連退都沒有地方退才對的。
可是鬼眼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往後猛拉時卻好像是穿過了許多個力罩氣泡般劈叭劈叭啦地引起一連串暴響……
然後鬼眼在飛退的身形中就看到沿著他拉後的周圍本來阻住他退路的所有力圈都變得像真正的氣泡那般宛如被什麼隱形的利針所黥淡青色的力環震顫間崩然碎裂在空中散起了細細的青色芒沫。
鬼眼被那股力量拉得破出了夜漭金剛的金剛罩力圍堵霎眼間已脫身到後方約有二十步的地方愣愣地站在那兒。
其實不止鬼眼愣住了在場羅剎金剛宗的四大金剛加上那位盜宗的擦肘兒都被鬼眼這出人意外的狀況給弄得呆住了。
然後鬼眼就看到在他的前方五尺之處出現了一個稀薄的影子……
那條人影才剛出現在鬼眼的眼瞳之中立即就嘶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形。
這個身形對鬼眼而言是如此熟悉雖然宗主袍服還只是見到背面但是鬼眼已經知道是誰把他從圍困的金剛罩力中拉脫出來了。
「宗主……弟子總算是找到你了……」鬼眼忍不住語氣激動地說道。
鬼眼的這話立刻就讓在場的四大金剛和之前的那位擦肘兒在為鬼眼能脫出重圍的驚訝中再添上一層震動。
四大金剛當然沒想到這位出手暗援鬼眼的高手居然會是九幽宗主。
四金剛雖然是羅剎金剛宗裡有數的「三羅剎四金剛」七大高手之一但是方纔所遇到的怪異現象可是他們從未遇見過的。
以九幽宗主之尊將鬼眼拉出險境本來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不過讓四金剛心驚的是這位九幽宗主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手法把圍住鬼眼的金剛罩力破去而且還把這麼大的一個人給拉出重圍?
四金剛在回想之前鬼眼被扯脫金剛罩威的經過時依然是半點找不出什麼線索。
像這樣毫無痕跡的手段實在讓四金剛完全無法估計出這位乍然如幽靈般現身的九幽宗主到底功力是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然而羅剎金剛宗的四大金剛儘管是滿心的驚異與震動不過卻比不上那一邊也停手的盜宗擦肘兒。
當擦肘兒聽到鬼眼叫出「宗主」這個名稱時擦肘兒只能張大了嘴巴直直地呆在那兒了。
宗主?這個之前還披著不倫不類女袍的怪怪傢伙居然是九幽派聽說一舉破去長久四系分裂狀態功力程度神秘無比的鬼符宗王?
這怎麼可能呢?他之前不是還和陰陽和合派南柔四女中的香香和風風混在一起嗎?
如何這一會兒就變成了九幽派的一宗之主?
難道他之前這麼做是有些什麼其他的用意?
可是再怎麼樣他也是一宗之主的身份呀如何會用這樣的方式?
擦肘兒愣愣地想著實在是有些無法相信。
鬼眼正滿心激動地想再說話時飛龍已轉過身來伸手阻住他的開口:「以你現在的功力雖然比起以前有很大的進步但是和那個夜漭比起來恐怕還是比他不上的……」
飛龍在轉身對著鬼眼說話的時候已是把九鬼宗主袍折在襟內的九鬼標記給翻了出來既然鬼符都已經把他的身份叫出來了再這麼折著大約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鬼眼在飛龍轉過身之時本來還嚇了一跳。
因為這個時候飛籠並沒有戴著鬼符一向戴著的修羅面具所以他在乍見之時還真是有些出他意料。
尤其這個人的面目出乎鬼眼想像中的年輕看起來反倒還比較像是鬼眼的師弟實是讓鬼眼怎麼也想不到這位對他恩重如山的宗主竟是這般模樣。
不過鬼眼的驚訝也只是一下子而已畢竟他是明白這位宗主其實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鬼符祖師。
當他聽到了飛龍所說的話之後有些困窘地低下了頭回答說道:「弟子無能有愧宗主的栽培……」
飛龍對著鬼眼微微一笑:「這有什麼愧?不如他就是不如他頂多日後多加些功夫多找些竅門也未必就不能趕上他……」
鬼眼聽了還是有些下好意思地說道:「弟子功力確實不如他真是有點替宗主丟臉了……」
飛龍聳了聳肩膀說道:「他的什麼小都天金剛罩訣竅看起來是在收勁束力你的那位對手真元外放太猛並不合金剛罩的質性只要再進一層他就會陷入很難突破的瓶頸之中你則是進步度正在逐漸加快過些時候趕上他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鬼眼心中有些驚訝四大金剛可不是普通的人物在羅剎金剛宗裡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鬼眼怎麼會有可能趕得上?
不過鬼眼又深知這位莫測的宗主一向坦白直率他相信這位宗主的話比他相信他自己都還要再強上三分如果宗主真的這麼說那就是真的有這種可能。
想到這裡鬼眼也不由得在心中興奮了起來:「弟子明白了俗話說死力猛出不如找對門路在宗主指點之下弟子相信一定可以趕上夜漭金剛現在功力修為的……」
飛龍高興地拍了拍鬼眼的肩膀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話身後將力圈收回的夜漭金剛已是忍不住哼了哼道:「聽說九幽派近日已是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四系分裂原本我還頗為驚訝九幽宗主的神通廣大沒想到現在一見別的先不去說貴派自吹自擂的功夫倒也少見得很……」
夜漭這話一說出來飛龍自己倒還不覺得怎麼樣反而是另外三個金剛夜溟夜妲和夜姒都在心中大吃一驚。
面對能將九幽鬼靈派長久分裂狀態一舉統合而且方才不著任何痕跡就破去了夜漭圍住鬼眼金剛罩圈的九幽宗主夜漭金剛這一番已經辱及宗主的狂話實在是說得莽撞之至。
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要和九幽鬼靈派翻開臉來。
雖然羅剎金剛宗勢力強大而九幽鬼靈派反倒沒有這麼大的聲勢不過九幽派會如此實是因為派中四系傾軋拉低了九幽派的力量如今九幽全宗已在這個怪人手下統合了起來實力如何現在還不知道在此當兒樹下這樣的敵人實在是最愚蠢的行為。
因此夜溟立刻就對著夜漭叱道:「夜漭面對九幽宗主豈能如此無禮?這話豈是你說得的?」
他的話一說完就在原處和夜妲夜姒同時向飛龍拱手為禮說道:「羅剎金剛宗四金剛見過九幽宗主夜漭說話冒失衝撞宗主之處還請見諒……」
夜漭在其他三人都拱手為禮的時候也勉強地舉手意思了一下聽了夜溟的話就有些不舒服地說道:「我可沒有說錯鬼眼只是九幽派一個沒沒無聞的下級弟子如果真的這麼容易被他給趕上我夜漭長久的修練豈不是都練到驢背上去了?」
夜溟對著夜漭搖了搖頭說道:「你在這個上面挑什麼眼?不會用心想想我的話嗎?」
夜溟愣了愣還沒想到夜溟會這麼說的用意飛龍已是點了點頭接口道:「你們四位金剛我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本宗的這位鬼眼如果各位見過他幾天前和現在的差別大約就不會詫異我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夜漭這時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就算貴宗的這位鬼眼弟子進步得再神好了本金剛也不是在這兒踏步哩……」
飛龍又搖了搖頭:「你錯了夜漭只要你的功力再進一層不但是踏步還會有倒退的可能呢……」
另一位爆性子的夜妲聽到了這裡也不由得有些氣不過地說道:「九幽宗主貴派的宗法我們並不曉得有哪些神妙同樣的九幽宗主對我們羅剎金剛宗的功訣又瞭解多少?如何敢做出這樣的預測?」
夜妲的話已經牽到了羅剎金剛宗的宗派聲譽所以連夜溟也閉上了嘴打算聽聽這個奇怪至極的九幽宗主怎麼說明。
飛龍咳了咳說道:「對於羅剎金剛宗的功訣我當然是沒有瞭解多少不過我方才看到夜漭放出的那個叫什麼小都天金剛罩的氣圈如果按照氣性的定勢這個金剛罩應該是以收勁束力的特點為主才能真正揮氣圈間彼此牽纏互為環扣的神妙作用。如果夜漭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麼方纔我放出真元潛力將鬼眼攝來的時候就將牽動所有互連的層層氣圈甚至還會同時順勢跟著鎖罩而來這樣勢必會增加我不少麻煩的可是方纔你們大家都看到了我雖然是破了十六個氣圈把鬼眼從罩中攝退其他的氣圈並沒有跟著追來反而是被夜漭給收了回去。」
四大金剛聽了飛龍的這番話俱都不由得有些愣了。
這個神秘的九幽宗主嘴裡說是對羅剎金剛宗的功訣沒有瞭解多少可是他所說的每個字卻又都正巧切到了小都天金剛罩的最關鍵要點上這是四大金剛心中清楚地明白的。
這怎麼會呢?九幽派的宗主怎麼會如此明瞭本派的大法?
四大金剛還在駭然中震動著飛龍又繼續說道:「夜漭金剛老兄所放出來的氣圈勁力滾動間太過外放所以才會出現那種淡淡的青色氣痕這種偏差看起來好像不大但是卻大大地降低了氣圈與氣圈之間彼此互相牽動的配合程度……我想你們的這個小都天金剛罩練到最後一定是要練到無形無影勁力收得絲毫不露氣圈中此牽彼連陷於一而動全體讓人家完全無法防範被力圈捆得死死的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呢……」
羅剎金剛宗的這四大金剛聽到這裡背上已是滲出了冷汗。
老天小都天金剛罩最後就是要化有形於無形收百圈於一圈青氣外露正是小都天金剛罩錯練的徵兆之一。
錯練徵兆的意思就是如果再繼續這麼練下去最後一定會出現重大的錯誤小則徒費功力重新練起大則氣機偏差走火入魔如果這麼看的話這位九幽宗主前面說的夜漭再練下去就會出現瓶頸不但是在原地踏步甚至還有倒退的可能……
這話真是說得一點也沒錯的……
可是可是這些關竅這位九幽宗主卻又是怎麼知道的?
兩位女金剛中目光比較柔和一些的夜姒甚王在心中懷疑這位九幽宗主和自己的師門羅剎金剛宗很可能是有些什麼關連了。
否則焉有這麼瞭解本派秘法的可能?
她閃眼細細地觀察著這位身材也很高大的九幽宗主但見他的雙眸之中一片坦然很明顯的之前夜漭那一番冒犯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放一絲一毫在心上。
夜姒也不禁為這人的胸襟所震撼。
邪派各宗都是隨興狂放的人一個眼神一句話語動輒就可以大起干戈只求一個痛快要說到胸襟氣度可實在是談也談不上的。
這位九幽宗主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他所有的言談舉止都如此地不同?
在四金剛的滿心震駭中對於飛龍能夠說出這麼一番出人意表的分析比較沒有那麼驚訝的除了鬼眼之外大約就是站在旁邊的擦肘兒了。
對於這位怪怪的宗主那種令人駭然的手段擦肘兒之前已經算是見識過了。
連他們派中秘傳的「袖底乾坤移」手法都在被他見過一次之後就能如法泡製地用在自己身上了能夠一眼就瞧出羅剎金剛宗著名「小都天金剛罩」有些什麼奧妙好像也比較沒有那麼令人驚訝了。
只不過擦肘兒這麼想羅剎金剛宗的這四位金剛可沒有這種心理準備。
所以他們四人都只得在眼中露出了驚駭的神色彼此面面相覷連話也有點說不出來了。
「宗…宗主……」夜溟好不容易恢復了鎮定語音卻有些結巴:「九幽宗主和我們派中是不是有些什麼關係?」
飛龍聽了夜溟的話反倒有些愣了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問什麼不過我以前沒有遇見過羅剎金剛宗的人……」
對於飛龍的回答四位金剛都顯得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九幽宗主的這個意思……是說……是說……」夜漭這時候也不敢再有些什麼冒失的舉動了:「意思是說……宗主的這一番話是見了方纔我所放的氣圈才臨時觀察出來的體會?」
飛龍點了點頭:「是呀我以前可沒見過小都天金剛罩這種功法的……」
夜漭簡直無法相信地喃喃說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當夜漭還在那兒自言自語般地咕噥著時四金剛的身後傳來噗嗤地一聲嬌笑:
「四位師叔更不可能的是這位神秘又怪異的九幽宗主還是我幫你們找來的幫手呢……」
這個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把飛龍引出陰陽和合派的小姑娘萱萱。
和她一起現身的還有之前玄靈萬獸洞的毒王尊者、海王尊者和他們兩個身邊的掌痕蝠與三眼狻猊兩隻神獸。
掌痕蝠和之前一樣倒掛在毒王尊者平舉的勁扎臂下三眼接猊則是跟在海乇尊者的身後。
這些人獸之中飛龍只和三眼狻猊正式打過照面所以當他們現身時飛龍就對著三眼狻猊嘻嘻笑了一下。
三眼狻猊的那三隻眼睛瞪了飛龍一眼喉嚨中出了咕咕的怪響。
從四金剛見到這些人的反應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應該都是一齊來的因此彼此雖然並沒有打招呼不過神色間卻都是很熟悉的模樣。
夜溟轉頭望了萱萱一眼顯然他也是認得這位同樣神秘無比的小姑娘也沒有質問什麼就微微笑道:「萱萱你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難道……」
萱萱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夜溟師叔你想的那個意思……」
四金剛聽了她的話不由自主地彼此互望了一眼夜妲也格格地笑道:「如果真的有九幽派願意幫忙那可就太好了……」
夜漭也振奮地笑道:「說得沒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萱萱你可是為我們找來了最好的幫手呢……」
可是這時候旁邊的夜姒倒是說話了:「萱萱你可知道方纔我們曾經聽九幽鬼靈派的這位鬼眼兄弟說起提到之前黑天禽派還曾經派人來找九幽宗主前輩呢……」
夜姒說話時的眼光就像是另外有著什麼含意而且正透過這種隱然的方式提醒著萱萱那般。
夜溟夜漭夜姐三人聽了夜姒的話同時都像是想起了什麼那般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飛龍眼神中的喜悅也不由自主地降低了不少。
萱萱這時則是看起來毫不在意地對著飛龍笑道:「喂!我的大宗主黑天禽派的人找你要幹嘛呀?」
她語氣中的稱謂與親膩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暗暗吃驚。
※※※
以九幽鬼靈派宗主之尊又兼挾著一手散去鬼靈四系短短時間內就把分裂的九幽派整個統合在其麾下的氣勢對於這樣一個讓宗派完全改頭換面的一宗之主真人界中有誰不在心中極感意外?同時又暗暗欽服?
這樣的一個人萱萱居然就像是在叫一個她的玩伴那般豈不是讓人對她和九幽宗主之間的關係感到無比的好奇?
這裡面恐怕就只有鬼眼一個人能夠比較深入地瞭解他們這位宗主是多麼地坦率真誠平易近人了。
飛龍對於萱萱的稱呼就像完全不在乎那般地聳了聳肩膀:「我又不在派中怎麼會知道黑天禽派來找我是打算作什麼?」
這時候一邊的鬼眼也淡淡地開口說道:「一個黑天禽派來找我們宗主有什麼好奇怪的?就在本派抵達大會場報宗敘位之後或明或暗派人來找我們宗主的可真是不在少數呢……」
其他在場的人聽了鬼眼的話雖然心中極為好奇但也沒有在表面上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有萱萱依舊是很有興趣地問道:「真的嗎?大會不是希望在開始之前宗主級的人少露面嗎?有哪些宗派想偷偷地來找我們的宗主大哥呀?」
飛龍聽了鬼眼的話反倒自己先抓了抓腦袋說道:「有很多嗎?我怎麼只知道一個蠱蟲宗而已?」
鬼眼苦笑地說道:「宗主那是因為您在應蠱蟲宗紅蠱捻頭之請離開之後就沒有回到派中的休息之處否則宗主就會明白了……」
「是這樣的嗎?」飛龍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偷溜出來連忙問道:「都是誰在找我呢?」
鬼眼遲疑了一下望了周圍拉長了耳朵的那些人一眼。
飛龍微微一笑:「說吧沒有什麼關係的他們也算是認識的朋友了。」
一邊正聚精會神的毒王尊者和海王尊者聞言都有些愣了:「九幽宗主前輩我們兩個都還沒向宗主告禮問安呢……」
「你們不是在往這兒來之前就已經說了嗎?」飛龍嘻嘻一笑指了指毒王和海王二人說道:「你是毒王尊者你是海王尊者你們的宗派是叫玄靈萬獸洞這一隻是掌痕蝠那一隻是三眼狻猊不是嗎?」
海王聳者呵呵笑道:「九幽宗主前輩見多識廣瞧著我們旁邊的這兩個玄靈異獸大約也不難猜出我們的來歷了……」
毒王尊者正點著頭表示同意不料飛龍已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以前從來也不曉得你們的名號……」
海王尊者和毒王尊者立時一臉尷尬連忙掩飾著說道:「那宗主前輩是怎麼知道我們雨人的賤名呢?」
飛龍伸手指了指萱萱說道:「不就是你們來這兒之前和萱萱所說的話嘍……」
毒王和海王心中有點驚訝也不曉得這個九幽宗主說的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還虧在場所有的人都拉長了耳朵想聽聽鬼眼說出來有哪些宗派找過他九幽派不料耳朵最長的大約就是這位九幽宗主莫屬了。
毒王與海王也有些被弄糊塗了只得連連乾咳也不知道怎麼接話比較恰當。
飛龍轉頭對著鬼眼繼續說道:「有哪些人找我?」
鬼眼立即恭謹地答道:「從宗主去赴蠱蟲宗之約以後又6續有吸日奪月派、邪不死派、陰陽和合派、戰具宗、金甲戰神宗、鳳陰魔宗、貝錦派以及黑天禽派等八派都派了人來表明了想見宗主的意思……」
在場所有的人聽了鬼眼說出來的這麼一大串不由得都有些呆了。
這些宗派都等不及要在邪宗大會開始之前先和九幽派的宗主見面到底是要幹什麼?
怎麼九幽派這次統合重以新的面目出現之後會一變而成為如此熱門的宗派?
在這樣的想法之後諸人又更以一種新的眼光來看待眼前這位舉止談吐都有些怪裡怪氣的九幽宗主。
場中就這麼安靜了好一會兒每個人都有點摸不清這位九幽宗主的底。
「喂我說九幽大宗主……」最後還是萱萱打破了沉默說道:「原來你真的這麼寶貝呀?之前也不先跟我說騙得我團團轉的……簡直該戳個一百劍才是。」
飛龍轉過頭對著萱萱嘻嘻笑道:「我哪裡有騙你?」
萱萱還是睜著眼睛有些生氣地說道:「怎麼沒有?你是九幽鬼靈派的宗主也不告訴我……」
「你又沒問我是不是九幽鬼靈派的宗王如果你真的問我當然會說的嘍……」
飛龍叉攤了攤手道。
萱萱心中暗忖這個傢伙故意不說明身份必然也是有著什麼目的便也跺著腳道:「反正不管有多少宗派來找你你之前答應要幫我忙的話可是不能不算數的……」
飛龍點廠點頭說道:「當然啦你要我幫什麼忙呢?」
海王尊者這時候突然插口說道:「其實萱萱想請宗主幫的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請宗主與我們玄靈萬獸洞及羅剎金剛宗結盟去向我們的一個叛徒算算帳而已……」
「算帳?」飛龍抓了抓頭:「這事兒我可沒做過也不曉得會不會呢……要怎麼做呢?」
諸人也沒注意到飛龍話裡那個沒做過算帳這回事的真正意思旁邊的毒王尊者這時也連忙開口說道:「法不傳六耳這事兒現在先不急等宗主抽個時間我也請本派的宗主玄靈魁官正式地來和九幽宗主前輩談談也顯得我們的誠意……」
「萱萱你說的幫忙就是指的這件事嗎?」飛龍最後還是要獲得萱萱的確認。
萱萱點了點頭:「是呀你答應我的可不能反悔……」
飛龍哈哈笑道:「你放心吧我能幫你就一定盡力的……既然是這樣那麼就看你們覺得什麼時候可以告訴我一聲我就去了這樣行嗎?」
萱萱點了點頭毒王與海王也連忙說道:「宗主前輩放心我們一定盡快和宗主前輩聯絡……」
飛龍也點了點頭又轉身對著鬼眼說道:「你不是在會場那兒看著我的飛輦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呢?」
鬼眼聞言苦笑了笑:「宗主方才弟子一直找不到機會說弟子這趟正是要來這兒找尋宗主的……」
飛龍有些驚訝地問道:「咦?你怎麼會知道到這兒來找我的?」
鬼眼的苦笑還是沒變:「之前陰陽和合派有命他們派下香香和風風兩位弟子來向我們探聽宗主的訊息在言談間睬睬的眼尖瞧見了風風手臂挽著個包袱有些眼熟後來等到她回到派中宿處去時才現她的包袱失蹤了……」
一提到這個飛龍就開始嗯嗯啊啊起來了也不敢亂接腔只是示意鬼眼繼續往下說。
提到了包袱飛龍才想起來那個現在放著他鬼符面具的包袱正被風風不知道拿到什麼地方去了。
飛龍心中暗叫糟糕這個鬼符面具要是被風風打開包袱瞧見了的話可又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從遇到陰陽和合派的香香風風開始一直到現在事件連連讓飛龍一下子竟疏忽了他放在包袱裡的鬼符面具。
鬼眼可不曉得飛龍的心中所想還是繼續地說道:「睬睬那時就認為她的包袱裡面並沒有放什麼特別的東西之所以會不見一定是被宗主給取去了……」
飛龍更是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還是不曉得該說什麼於是只好點了點頭要鬼眼繼續。
「再加上我們這一次來從陰陽和合派的諸仙身上似乎宗主和陰陽和合派有些很密切的關係睬睬就把之前見到風風姑娘拿著的那個很眼熟的包袱聯想到一起認為宗主很有可能是先到陰陽和合派那兒去了……」鬼眼說著從宗主的表情上他就猜出事情大約真的就像睬睬所推測的那樣了。
飛龍到了這個時候只得點了點頭說道:「睬睬猜得沒有錯我是先到了陰陽和合派那兒去瞧了瞧……」
「宗主現下既然已經從陰陽和合派裡出來了弟子大膽請問一下宗主不知道是下是宗王在陰陽和合派中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鬼眼很謹慎地問道。
飛龍頷說道:「我到陰陽和合派那兒去也只不過是想瞧瞧而已並沒有什麼事情的……鬼眼你為什麼這麼問呢?」
鬼眼環顧了四周的其他人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既然宗主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那麼還請宗主回派中宿處一趙吧……睬睬和盼盼她們……她們現在出事了……」
飛龍聽得心中嚇了一跳連忙就問:「睬睬和盼盼?她們怎麼了?」
鬼眼輕咳了一聲叉繼續說道:「自從睬睬認出了風風姑娘手裡的那個包袱很有可能是從宗主這兒轉到她的手上去的之後九姑就要六魂都出來到大會的會場這兒四處找找看是不是能遇見宗主……不過睬睬和盼盼也想跟著來於是就由弟子和鬼手二人陪著睬睬和盼盼想到會場中看看能不能尋著宗王不料在路上突然遇上了鳳陰魔宗的人暴起襲擊弟子無能竟讓鳳陰魔宗的人將睬睬與盼盼給劫擄了去……同時還揚言劫去宗主的徒弟是為了要請宗主出面將她們兩人領回……弟子和鬼手只好立即分開由鬼手回宗派去報訊弟子則是趕到了陰陽和合派這兒……」
飛龍一聽心中就大吃一驚下由得就急急問道:「鳳陰魔宗?她們把睬睬和盼盼抓去是要做什麼?」
鬼眼連忙回答:「從他們所留下的訊息看來弟子想應該是如她們所說的那樣沒有錯鳳陰魔宗的目的就是想請宗主到她們那兒去一趟……」
「她們想找我直接來找我就好了幹嘛把睬睬和盼盼抓去?」飛龍在焦急中很困惑地說道。
「宗主……」鬼眼又低聲地說道:「從宗主離開派中宿處之後鳳陰魔宗已經派了至少三次的人來請見宗主九姑長老都告訴來人宗主不在很可能鳳陰魔宗認為我們是在敷衍她們所以才會派了她們宗內五音使中的三使突然襲擊把睬睬和盼盼給擄了去目的就是想逼使宗主出面……」
飛龍聽到了這裡才算是搞清楚了鳳陰魔宗的目的不由得有些耽憂地說道:
「睬睬和盼盼不會怎麼樣吧?」
鬼眼點了點頭說道:「弟子想這一點應該是不用太擔心的因為鳳陰魔宗的目的是想逼使宗主出面想來應該是不會和睬睬盼盼兩個弟子輩為難的……」
飛龍到現在還是搞不明白鳳陰魔宗為什麼這麼急著想要找他不過事已至此不先到她們那兒去一趟顯然是不行的了於是就對著鬼眼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到鳳陰魔宗的宿處去吧……不過現在大會附近集結的人太多倒是不大好找到鳳陰魔宗的人呢……」
飛龍正說著一邊羅剎金剛宗的夜姒已是插口道:「九幽宗主前輩鳳陰魔宗是屬於北方真人界如果宗主想要找她們的宿處往會場北方去應該就可以找到她們的。」
雖然鬼眼說話的聲音很輕不過飛龍是個沒有什麼心機忌諱的人所以從夜姒適時接口的情形看來所有在場拉長了耳朵的人其實也都聽明白了九幽鬼靈派生了什麼事兒。
鬼眼這時也無暇去想太多跟著說道:「關於這一點鳳陰魔宗已經說了她們五音使者都和宗主見過面只要宗主往北方的位置一去就會看到她們的人在那裡等著宗王絕對不會找不到的……」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就到鳳陰魔宗那兒去一趟吧……」
飛龍說完、就轉身對著場中的其他人說道:「各位朋友我現在有事必須先走了……」說著又對萱萱點了點頭:「你想請我幫的忙我一定盡力只要先告訴我一聲就好了……現在我得先回陰陽和合派去取我的包袱……」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擦肘兒突然開口說道:「宗主在宗王回陰陽和合派之前有件事兒擦肘兒必須先跟宗主說明一下……」
飛龍轉眼望著擦肘兒道:「這件事情還是我自己去辦的好你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擦肘兒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擦肘兒也知道自己的功力還沒有到能幫宗主什麼大忙的地方只不過擦肘兒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喔不然你說的是什麼事?」飛龍又問。
「自從擦時兒有眼無珠在宗主身上失手之後擦肘兒依照門規必須在往報宗派之後立即執行自己身為僕役的承諾……」擦肘兒簡要地說明著:「而因為此時正值邪宗大會即開之際本派宗主及各長老雖然不習慣住在大會安排的宿處不過也都潛藏在附近所以擦肘兒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到了本派宗主同時也向派中的長輩說明了擦肘兒失風的事……」
「那不是很好嗎?倒也省得你四處亂跑了……」飛龍說道。
「宗主這個這個……」擦肘兒有點吞吞吐吐地說道:「恐怕是有點不好的……」
「不好?怎麼說?」飛龍又問。
「當擦肘兒向派中稟明失手之事後擦肘兒的師父也就是本派的宗主以及派中的長老們都因為邪宗大會在即居然本派的弟子還會在這個時候出這種事俱都非常憤怒立即痛叱擦肘兒一頓同時立即派出本派手法最精的一位長老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宗王的包袱弄到手上以免大會還沒開始擦肘兒就給本派先丟了一個大臉……」
飛龍聽了還是愣愣地沒有轉過彎來:「你的意思是說……」
擦肘兒又詳細地解釋說道:「擦肘兒的意思是說宗主回陰陽和合派去找的那個包袱如果擦肘兒預測的沒錯本派「不過時長老」已經動手的話那麼宗主的那個包袱大約是已經不在了……」
飛龍聽得有些呆住了這才想到之前擦肘兒所說為了討回門下失手所作出的奴僕諾言盜宗門內會派出高手再次對之前門下失手的那個對象下手以期交換失手門下的自由。
飛龍不由得有些懷疑的問道:「你的宗派不會這麼快就動手的吧?」
擦肘兒歎了口氣說道:「本派盜宗除了擦肘兒的師父是四疊宗主之外另外只有兩位三疊長老一個是師伯「不過時」一個是師叔「難保夕」難保夕的意思就是他要動手的東西很難保得過晚而不過時的意思當然就是說他想動手的東西很難保得過一個時辰……而這次本派宗主派出來找場的正是這位不過時長老……」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這位師伯已經動手把我的那個包袱給拿走了?」
飛龍為了確定又這麼重複地問了一遍。
擦肘兒又歎了口氣說道:「本來宗主的功力是擦肘兒所難以預測可是擦肘兒的這位師伯手段也是層出不窮是我們派中花樣最多的一位長老遇上了宗主本來連擦肘兒也不曉得不過時師伯能不能得手的……然而現在包袱已經不在宗主的手上顯然在這個時候下手是會比包袱在宗主手上時簡單多了……所以擦肘兒猜想不過時師伯應該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很久沒有說話的萱萱這時也忍不住問道:「你們這個宗派的規炬沒有說一定要從門下失手的那個對象身上盜取物品的嗎?而且東西一旦換了人你們又怎麼找得到是在哪個人的身上?」
擦肘兒無奈地說道:「剛開始一定會先以本來我們預計下手的東西為主的不論這東西跑到哪裡我們也一定會把它先弄到手表示無論如何這東西也還是溜不出本派掌握之中的意思等到東西到手那個對象依然不肯拿這東西來和本派交換失手弟子的自由時我們才會開始在這個對象身上繼續下手……至於怎麼找到那個包袱更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不過這是我們派中的秘密……恐怕也下方便公諸於世……」
飛龍聽到這裡陡然想起之前這個擦肘兒曾經在失手之後用袖中一個小紙包裡的粉末彈到了他的包袱之上本來他還不知道是什麼用意現在他才想起來於是就在擦肘兒說完之後接著問道:「你說的秘密指的是你袖中的那個褐色的紙包嗎?」
擦肘兒聽了嚇一大跳沒想到自己之前隱在袖中的動作也會被這位宗主給看了出來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從頭到尾他袖中的那個「失手粉」紙包根本從未拿出衣袖裡的暗袋過頂多只以指甲劃破紙皮捏取失手粉來而已他實在是想不透這位神秘無比的飛龍宗主如何能夠宛如看透他的衣袖般不但知道他袖中藏著的紙包甚至連什麼顏色的都知道……
想到這裡擦肘兒已是又驚訝又佩服立即張口結舌地說道:「是……是……
宗主真是神人居然連這個也知道?」
其他的人當然下明白飛龍說的那個什麼褐色紙包指的是什麼奧妙不過之前擦肘兒也說了這是他們派中的秘密並不方便透露倒也下好再多追問些什麼了。
飛龍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到陰陽和合派裡去瞧瞧於是便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各位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再回到陰陽和合派裡去看看不管有沒有找到我的包袱我都會立即趕往鳳陰魔宗去……我說要幫萱萱的事也是必定會遵守承諾的這點還請玄靈派毒王海王兩位和四位金剛放心吧……」
鬼眼這時突然急急說道:「宗主是不是要弟子在這兒等候?」
飛龍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回陰陽和合派轉轉就要趕去鳳陰魔宗休宿的地方你就先回派裡去吧……」
萱萱也開口問道:「既然你有事要辦那就快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回陰陽和合派?」
飛龍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也不用了我們待會兒再見吧……諸位……我先走了……」
飛龍的話一說完立即催動真元整個人就像是個吹滅的燈火那般嘶啦一聲輕響就這麼生生地從原地失去了蹤影。
在場的眾人除了鬼眼之外都被飛龍這種前所末見的消逝方式給駭得臉色大變。
毒王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老天九幽宗主這是什麼身法?怎麼看起來就像是原地消失不見了?」
萱萱沒有說什麼話只不過她的表情像是陷入了什麼沉思那般有些陰陰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漭金剛則是大聲地叫了一聲好:「這位前輩看來真是讓人無法測度……我之前的態度倒真是有些莽撞了……這會兒可真的是開了眼界……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玄靈萬獸洞的毒王與海王和萱萱與四大金剛湊在一起商議了一會兒毒王海王便與四金剛向鬼眼擦肘兒打了個招呼隨即射空消失。
而萱萱反倒和飛龍一樣往陰陽和合派的方向又飛竄了回去。
擦肘兒對著鬼眼說明了他現在已是飛龍奴僕的身份以及希望能和鬼眼同行並且請他幫忙說服飛龍讓他留下來的意思。
鬼眼不是飛龍當然也不知道宗主是不是願意收留這個擦肘兒倒也不好立即表示反對只是笑著對擦肘兒說道:「老兄你所謂的主人可是我們九幽派的宗主使喚的人兒可是從來只有多沒有少的宗主留下留你我也不曉得我更不敢在宗主面前亂說什麼所以老兄想留在宗主身邊可得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擦肘兒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在見過飛龍之後總覺得這位看起來很神秘的宗主身上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吸力讓擦肘兒非常想留在這位宗主的身邊。
不過他能夠確定的是只要在這位宗主的身邊絕對會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事兒可以讓他大開眼界的……
更何況擦肘兒雖然遇見這位宗主的時間不長但是在他的身上擦肘兒已經感覺到充滿了許許多多的玄奧吸引著擦肘兒的好奇之心大起。
即使是身為奴僕只要能夠留在這位神秘宗主的身邊也絕對會有許多想像不到的好處的……
擦肘兒自己在心中這麼暗忖著。
擦肘兒很清楚地知道這位宗主看起來是那麼樣的和善純潔就算是他現在限於門規必須變成他的奴僕但是這位寬厚的宗主也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
不管怎麼樣現在緊跟著這位鬼眼是一定不會錯的。
於是就這樣鬼眼和擦肘兒也同時動身往九幽派的方向飛身而起了。
飛龍在身形消失的那一瞬間幾乎是立即就在最近的陰陽和合派西夢幻相陣的陣口出現霎眼間已是感應滲透找出了這個大陣之中的兩個漏洞。
這個陣勢也和之前的陽極與陰極陣很接近布下的感應力線都在綿密中有一些小小的疏露。
飛龍不大明白為什麼陰陽和合派既然要佈陣怎麼又偏偏露出了這些不應該存在的漏洞。
不過以現在的狀態這些漏洞顯然讓急著要通過的飛龍方便了不少。
飛龍在陣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運動真元顯現出來的身形立即唰然消失。
因為他所選擇的這個陣中空隙總共要彎二十一個彎角所以他的身形無法像在空間直接瞬間移動那般快到讓人眼瞳完全無法收攝的地步。
因此飛龍在運起真元飛通過西夢幻相陣的時候如果很注意的仔細觀察就可以在這片充滿了綠草的草地上看到一條淡淡的長長曲線閃然而逝。
但是再稍加注意那條淡淡的長長曲線已經消失無蹤了。
※※※
「咦?追夢兒我好像看到陣裡面有個什麼東西閃了一下……」有個女性的聲音在飛龍掠然而過之後在陣眼的掩蔽下悄悄地透了出來。
「在哪兒?哪裡?」追夢兒的聲音響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憶夢兒我什麼都沒看到呢……」
「奇怪我方才好像瞧見了有條像是淡淡長線的東西在陣裡閃了一下……」
憶夢兒又喃喃地說道。
「我看你是眼花了吧?幻相陣就是以隱晦的陣威牽起入陣者六識之外的幻相你別是受了陣勢的影響吧?」追夢兒有點取笑地說道。
「我們現在都在陣眼之內受禁制所保護怎麼會受到陣力的影響?」憶夢兒有點不好意思地辯說著。
「怎麼不會?這個西夢陣可不是每個人都能主控這個陣眼的定力稍微不行的話同樣也會受到陣力的影響呢……」追夢兒又很理直氣壯地說著:「平常也沒有什麼問題今天從會議廳裡出來之後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心神總是定不大下來我就老是覺得好像瞧見了飛龍師弟站在陣裡呢……」
憶夢兒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有些遲疑地又說道:「其實我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方纔我見到了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心裡也覺得那個是飛龍師弟呢……」
追夢兒噗嗤地笑出聲來說道:「得那你大約也和我一樣想飛龍師弟想得眼兒都花了……」
憶夢兒聽了追夢兒說的話有些瞠然地道:「拜託一下追夢兒你別說得這麼不堪行不行?什麼想飛龍師弟想得眼兒都花?聽起來真是有點受不了……一「這有什麼關係?想一個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害臊呀?我們可是陰陽和合派哩……」追夢兒的聲音聽起來就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說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從入派以來男修可也見過不少但是也不曉得是為了什麼見過飛龍師弟之後有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這種情形真讓我傷透了腦筋怎麼想也想不出個道理來……」憶夢兒的話裡透著很明顯的困惑。
「說不定這和此次陰陽七仙裡的那個牛肚師叔說得語焉不詳的什麼氣機牽引作用很有些類似吧?畢竟飛龍師弟習的也是我們陰陽和合派的功訣說不定真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這種情形吧?」追夢兒的解釋倒也簡單得很。
「不對你這種說法有兩個問題。第一就是飛龍師弟就是飛龍師弟怎麼能和牛肚師叔說的那位九幽宗主比較?第二派裡同樣修習我們陰陽和合派功訣的男修可也不少尤其還有許多和我們一樣同修紫陽赤陰訣的為什麼我對他們卻沒有這種感覺?也沒有這種牽引作用?」憶夢兒口齒清晰地說道。
追夢兒顯然也被憶夢兒的話給問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沒好氣地說道:
「本來就沒什麼的事兒怎地你就偏想這麼許多?難怪到現在都還沒在派中找到修道的伴侶……」
「橋歸橋路歸路:你怎麼把這兩碼子事扯到一起?修道的伴侶那麼好找的話派裡也不用設什麼尋找修道伴侶的標準「四合緣」了。」憶夢兒很有些不服的說道。
「行啦行啦是你有理我總說不過你……我只是很坦然接受心裡的感覺而已嘛飛龍師弟我瞧著還覺得挺順眼覺得他挺有意思挺有趣的……所以心裡常想起他而已。看來憶夢兒你這回大約也是和我一樣嘍……」追夢兒很坦率地說道。
「我……我雖然也是有一點和你一樣……但是我總覺得這裡面沒有這麼簡單好像還有些什麼玄機在裡面呢……」憶夢兒又說道。
追夢兒噗嗤一笑:「一樣就一樣什麼還「有一點」一樣?心裡頭念著個喜歡的男人可是女人的天性和權利最是自然不過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瞧你說的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憶夢兒的聲音又辯說起來。
「好啦好啦反正會想念師弟的我猜也不只是我們兩個而已……」追夢兒的語音中依然帶著笑意。
憶夢兒停了一會兒就像是追夢兒的話也觸動了她的一些感覺那般過了一陣子才繼續說道:「你的意思是說……」
「連我都感覺到了我就不信你猜不出來……我們雖然在這兒會有些想念飛龍師弟別的人不說香姊和風姊二正是想得比我們還要厲害些的……你沒注意到方才香姊和風姊聽到有人在陣外傳訊想進入我們派裡時馬上就認定是飛龍師弟跑得那般的急法?等到後來知道原來是大會派了個人來問問我們住在這裡有些什麼需要時她們兩個臉上失望的模樣……」
憶夢兒沒有什麼驚奇的反應顯然也和追夢兒一樣注意到了香香和風風的異樣因此追夢兒就繼續說道:「不過邪宗大會派來的這個人也真是有點可疑借個南所居然也借了這麼久如果不是有個男弟子監視著他直到他離去說不定想暗中搞什麼鬼呢照我看來姥姥的話一點也沒錯這個邪宗大會對我們也沒安著什麼好心眼……」
她們兩個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著竟也忘了之前見到那一閃而逝怪影子的事兒了。
飛龍心中記掛著收藏鬼符面具的那個包袱因此通過陣勢之後也沒有多做停留就往南面那個樓院瞬間飛掠而去所以也沒聽到追夢兒後來所說關於大會派人來陰陽和合派中的事……
飛龍幾乎在剛出陣的同時就在眨眼問出現在南方樓院旁邊那個曾經被陽公公給摔到裡面去的簡單花園裡。
尤其他所處的位置是在扶疏的花樹間一個很隱晦的樹影下。
當他收氣斂勁以肉眼難以捕捉的極颯然出現在樹影中時幾乎真可說得上是半塵不起絲毫未驚的。
就算是有個人睜著眼睛朝簡園裡瞧著恐怕也很難會去注意到錯縱的樹影下已經無聲無息地多了個黑影。
當飛龍以感應定位將身形在瞬間移入樹下的暗影之中時他從簡園中往外一望還真是嚇了一跳。
因為真的有一個人正眼睜睜地望著樓旁的簡園裡就像是定定地在想著什麼心事那般。
那個不是別人正是他這次又跑回來要找的風風。
只不過她眼睛雖然望著簡園之中心裡卻像是在想著心事那般根本就不像在看東西的模樣所以根本就沒現在簡園的樹影下已是無聲無息多了個薄薄的暗影。
這時在她後面的那個房間裡傳來了香香的聲音:
「風風進來坐息一下吧你沒聽姥姥說的嗎?不久邪宗大會就要開始了雖然清冷閣的六位仙子已經立香案祭祖師以最簡單的方式加入了我們陰陽和合派不過現在的情勢派裡每個人都已經是很明白了我們在邪宗大會上一定會遇到大危機的你還是回來坐息一下培養些體力吧……」
風風聽了香香的話對著簡園微喟了一口氣轉身進到了房中把門關了起來同時嘴裡有些幽幽地說道:「香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方才坐息時心裡老是定不下來:心裡一直在想著飛龍師弟怎麼這麼不聲不響地就溜走了?」
「你沒聽寒雁和冰雁報告姥姥時說的嗎?他是和另一位小女孩兒在一起說和她有些事兒要去辦辦……」香香的語意中雖然是解釋著風風所問的問題但是風風也聽得出來很顯然連香香自己也對這樣的回答不是很滿意的。
「那個小女孩是誰?是不是他之前在會場上遇見的那一位?本來我還以為那個小女孩是飛龍師弟心中還有陰陽諸仙那種胡亂交合錯誤觀念時在會場賭台上臨時認識打算采她元陰的鼎爐對像而已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呢……」風風又有些生氣地說道。
香香歎了口氣也有些幽幽地說道:「你說的這個倒也是還虧我為了導正他的修道認知和他說了那麼多陰陽修練的觀念……」
「那個叫歸萱萱的小女孩雖然看起來年紀很小很輕但是顯然也是不簡單的人竟然能夠侵入到我們派中的陰極陣裡……」風風又接著說道。
「這個我們現在還不曉得是那個歸萱萱自己侵入陣中的還是飛龍師弟帶她進來的……」香香的說法顯然是謹慎了許多。
「這又是另一件讓人怎麼想也想不透的事兒如果飛龍師弟真的只是入門幾個月怎麼會對陰極陣熟成這個樣子?難道是拈香師叔之前就把出入的口訣告訴了他嗎?」風風很困惑地說道。
「這一點寒雁和冰雁已經說過了應該不是的連她們這樣熟悉陣勢變化的人聽說陣位換了七八輪冰陰晶芒射了十幾二十怎麼也打不到靜靜站在那兒的飛龍師弟如果真的只是拈香師叔告訴了飛龍師弟陣法出入口訣的話照理來說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情形生的……」香香還是很清楚地分析著。
「難道會像陽公公所說的飛龍有可能在接觸了陣勢之時馬上就觸類旁通地明白了陰極陣的威力?」風風有些連自己也不相信地說道。
香香苦笑了笑:「風風你莫以為陽公公這麼說他自己就真的這麼認為了……陽公公自己說這個可能恐怕是連他自己也很難相信的……」
「這話可是陽公公自己說的怎麼連他自己也很難相信?」風風很困惑地說道。
「陽公公會說出這樣的解釋是因為當寒雁和冰雁把飛龍師弟又溜出陣外的事兒向陰姥姥回報時陰姥姥馬上就下達了追捕的命令並且直覺地就認定飛龍師弟是別派對頭派到我們這裡來潛伏的奸細陽公公心裡不相信飛龍師弟會是奸細所以才扯這麼一個不大可能的可能出來……你可別真的就認為陽公公自己就相信他說的這個說法這純粹只是在替飛龍師弟辯解而已……」香香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
「陽公公幹嘛做這種事?」風風有些瞭解但又有些困惑地問道。
香香停了一會兒就反問風風道:「你憑心問問自己你認為飛龍師弟是其他的對頭門派或者是陰陽諸仙那兒所派來我們這裡的奸細嗎?」
風風聽了香香的問題不由得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如果要找奸細也不會找個這麼呆裡呆氣的奸細吧?」
「是呀你自己都不這麼認為了陽公公覺得飛龍師弟的這件事必然是另有隱情他絕對不是奸細又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如果不是陽公公這麼堅持的話說下定姥姥真的就派人去追殺飛龍師弟了呢……哪裡會有現在先暫時把他的事放到一旁等有空再來弄個清楚的結果?」香香依然還是很清楚地分析著。
風風這時語氣顯得很懊惱地說道:「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總覺得飛龍師弟並沒有存心騙我們只是這傢伙顯然有些事情瞞著我們沒有說出來而已……真是可惡至極等他回來了我非得在他腦袋上敲出十七八個腫包不可……」
香香聽了風風的話也帶著笑意說道:「等他回來我就幫著你來敲他的腦袋……」
飛龍從身形移到簡園中的樹影下時就立即把神念感應給放散了開去眨眼間已是把整個樓中樓外樓上樓下都給檢查了一遍確實如擦肘兒所說之前風風取去的那個睬睬的包袱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蹤跡。
飛龍不由得心中有些慌連忙提動氣機本來籠罩住整個南樓的神念感應立即波地一下往四面八方宛如水面上的漣漪那般一圈又一圈地擴散開來。
在感應波束的邊緣宛如水紋般嗤嗤嗤地透過不斷擴大的範圍內所有事物時飛龍非常謹慎地細細體察著無處不及的波頻所碰觸到的每樣東西人體服飾樹間花下屋角房梁每個不管有沒有可能藏放東西的角落……
在這麼眨兩三次眼的時間中飛龍已是神念感應透及了整個外圍四座陣勢中陰陽和合派裡的所有空間所有人物……不論是人是物飛龍已經感應檢查了至少過六十五萬波的訊息資料。
在這樣細密而又極具穿透力的神念感應檢查下別說是那麼大的一個包袱了就算是一顆比較特別一點的小石頭都可以被飛龍現在正在急運轉的神念氣機給瞬間分析出來。
好在這個時候的風風已經轉身回到自己和香香的房中甚至連門都關了起來。
否則她如果繼續往簡園之中注視就會現到在中間的一棵樹影下居然微微亮起了兩道隱約紫紅滾動快的強烈目光質性之特異令人駭然。
飛龍的模樣就這麼維持了一陣子之後他幾乎是已經以無處不到的神念波束搜遍了陰陽和合派住宿之處所有每一個最細微的角落。
然而他就是找不到任何一絲睬睬包袱的蹤跡。
飛龍在樹影下恢復正常之後不但心中慌而已他簡直就覺得自己的心正在往下沉。
南樓院住的是南柔宮和西夢宮的弟子除了香香和風風之外還有不少人都關在房裡偷偷說著話只有極少的幾位在專心地坐息著。
沒有包袱的蹤跡。
西樓院住的是北霜和東嫣的弟子也是一樣大部份的人都為了邪宗大會開始的時辰將近心神都有些浮動沒有多少人在專心坐息。
沒有包袱的蹤跡。
中廂樓院住的是陰陽和合派現在的代理宗主陰姥姥陽公公和六位清冷仙子閣的女修。
在這兒的幾位功力很明顯高出許多的修真反倒是每個人像是對即將到來的大會非常重視都盡量把握每一刻的時間專心地坐息著就是一副正在養精蓄銳準備應付變動的模樣。
可是依然沒有包袱的任何蹤跡。
出乎飛龍的意料之外當飛龍的神念感應傳到了原先遇到了那個神秘至極有些像人又有些不像人怪異無比的凝虛練神高手的北方和東方時飛龍原本打算這次要聚起強大神念硬破而入的神念波束竟然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波束如浪瞬間就透過這兩方的樓院之中。
令飛龍驚訝的是偌大的兩座樓院中連半個人都沒有。
原本以為應該在這裡的陰陽六仙也完全不見任何的蹤跡。
這可未免太奇怪了吧?
照理說應該是在這裡的陰陽六仙怎麼一個都不見了?
飛龍在困惑中還是仔細地把兩方的樓院搜查了一遍。
依然沒有任何包袱的蹤影。
飛龍最後在仔細檢查高達數十萬波的詳盡訊息之後終於確定擦肘兒說的話大約是沒錯了。
他放了九幽鬼靈派鬼符宗主那個四齒修羅王金屬面具的包袱真的已經不見了。
飛龍確定了這一點之後已不由得在樹下的陰影中起愣來了。
這下可是慘慘慘慘到了極點了?
他失去了鬼符面具該怎麼辦?
他還怎麼再繼續假扮鬼符下去?
如魅兒所說雖然她的面貌派中除了睬睬和盼盼之外根本沒有人見過但是她是女兒身的這件事卻好像有不少長老已經察覺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飛龍勢必已經無法再這麼以真面目來面對派裡所有的人。
因為這麼一來的話是必定穿幫無疑。
那他怎麼辦?豈下是完全無計可施了?
飛龍在簡園中的樹影下左想右想怎麼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只急得他抓耳搔腮簡直就像是一隻在樹下找不到地方上廁所的大猴子。
他終於放棄自己想辦法了神念調動間把魅兒給喚醒了過來。
「魅兒魅兒你快醒醒呀這回可真的遇著大麻煩了……」
飛龍這時因為心急送去的神念強大無比把魅兒的神念簡直就像是硬抓的那般從鬼旗中給立刻拉了出來……
魅兒的神念在瞬間凝聚因為集力過猛讓她一下子竟有頭昏眼花的感覺。
「飛龍主人……請主人的神念輕點……魅兒的腦袋有點脹得吃不消呢……」魅兒的神念在一陣急顫中連忙傳來訊息。
「啊?是我太急了點……這樣有沒有好一點?我現在可真的頭大了……」飛龍在調整了神念強度之後還是很心焦地說道。
「主人是遇著了什麼事?」魅兒的神念好不容易恢復了原先的程度。
飛龍立即就把現在所碰到的問題以最簡要的方式將訊息壓縮成最短的神念瞬間就送進了魅兒的意念之中。
魅兒在這麼一眨眼的時間中也不知道這位飛龍主人是用了什麼法子竟讓自己在突然之間就明白了飛龍主人現在所碰到的事。
魅兒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傳來了她的訊息:「主人為了冒充魅兒可真是讓主人吃了不少苦頭現在還得為這個因素傷透腦筋……這都是魅兒的錯……」
「哎呀你怎麼還在說這些?別老是這麼責備自己嘛我聽了可有些不大舒服呢……」飛龍見魅兒又在責怪自己連忙就傳訊打斷了她的神念。
「是……既然主人聽了不舒服魅兒以後就不再說了……」魅兒柔順地傳來服從的訊息。
「這樣最好啦對於現在的狀況你的腦袋比我好你說該怎麼辦?」飛龍還是急著想解決現在的問題。
「主人可千萬別這麼說魅兒怎麼跟主人相比呢……」魅兒有點惶恐地傳訊道。
「這些就別計較了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魅兒的神念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訊息道:「飛龍主人您有沒有想過乾脆從現在開始就來演個失蹤記從此以飛龍主人的身份自由來去也免得老是要這麼假扮魅兒的豈不是累了主人?」
飛龍想了一下就搖著頭道:「本來是可以的不過現在的情形可有些不大一樣了我還得藉著你鬼符宗主的這個身份來和陰陽和合派、邪不死派與吸日奪月派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兒呢……」
魅兒很自然地就明白了是什麼事於是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了她含有笑意的訊息:「主人別這麼耽心還是有法子的。」
飛龍的神念自然感應到魅兒的訊息中很顯然的她想到了個解決之道於是連忙問道:「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