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圖卷 第五卷 執天之行 第九章 江水滔滔(中)
    想到這許多人此時個個野心勃勃以為那秘笈能夠落到自己手中然後作出一番好大的事業來卻不知有多少人會成為路上枯骨把命都丟在崑崙莊周不由有些感慨起來心想這些人實在是被貪慾蒙住了眼睛看不到其中的危險性不過說起來翻天十二式的確實貨真價實的秘笈自己可是沒有造假只是這些人自己看不開罷了其實便是奪得了秘笈又如何不說能不能成功練成半路被人殺了自然是無人理的了即便是成功也不過是幾十年壽命罷了看著那滔滔江水一時間竟然覺得心中有些沉重。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莊周站在船頭反覆低吟這東坡居士的傑作只覺竟是神來之筆說不盡的豪邁氣概難怪人說蘇學士府上往來無白丁談笑多鴻儒到得他府上才見文采風流。

    「好詩輕塵兄這可是你新的大作麼先前小弟還有些不自量力要和輕塵兄較量一番如今可是徹底服了。」

    一個淡青色儒衫的男子頭上帶著一截逍遙巾搖著扇子從船艙走出來。

    「是極是極剛才還說輕塵兄怎地不見我就說定是在船頭觀水呢待我過來尋找觀蟬兄還不信如何一來就讓你聽到如此佳句可是不枉了吧。」

    這男子後頭又鑽出一人來也是一身儒衫體型消瘦卻有些落魄無論是光澤質地都要差上不少這人卻絲毫不以為意臉上神態自然顯是一身傲骨並不以貧窮自卑。

    那被稱為觀蟬兄的男子便哈哈大笑起來「子玉說得是能聽得輕塵兄如此佳句實是不虛此行啊也只有輕塵兄才這般人物這般雅興才做的出這般佳句來不說別的待會我自罰三杯以做賠禮。」

    這兩人便是莊周進來認識的朋友一個姓許名錦字觀蟬家中是益州大戶卻好詩文為人頗為豪氣另一個則是吳則吳子玉也是士子中的名流。

    至於莊周卻是取了個新的字號莊周莊輕塵卻是為了躲避在翻天十二式秘笈上留下字號的麻煩自從丟出那本秘笈莊周就已經不想在和那個***有什麼牽扯實在是他自身水準太高那些所謂的武道強人在他眼裡不會比一隻螞蟻強上多少同樣是一個手指頭就能輕易碾死還是這士子間的文化圈讓他更感興趣莊周的古文功底不錯但畢竟沒有那個環境和這些從小學起的人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不過他見多識廣倒也可以交流。

    梁國畢竟是大國境內秩序還是比較穩定雖然對江湖人的約束力也不是很好但也不像驊國那邊毫無秩序當街殺人也是常事今天一隻義軍打過來明天一隻義軍打過去亂糟糟的什麼證明也是無用莊周為了行走方便還是弄了一個身份證明過關進城乃至住店都要檢驗的。

    不過以莊周現在的樣子那煙霞古卷已經連同煙霞丹鼎一起收入星辰海中用真火淬煉那件道衣卻也是收了起來不過穿了一身普通的青色儒裝和一般士子也沒什麼不同而且莊周本就是儒雅風流瀟灑出群卻是和江湖看上去沒有半點交集了便是有江湖人在旁只怕也不敢相信這人就是翻天十二式的創始人何況南朝文弱那些武人見了文人總有一種自卑感見到莊周這般丰姿若神的士子遠遠避讓還來不及哪裡敢探根究底。

    就像這幾日一般沿江而上的武人很是不少時常有人前來詢問消息可一聽這船是益州學子包下來赴江都趕考的立時有些惶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起來讓莊周不解的是即便是這種情況練武的人仍是很多便是許多士子也會上那麼一兩手許靖許觀蟬就是如此不過以他的那半吊子功夫也看不出來莊周異樣別說是他便是當日天風和孔岫兩人對上莊周不也是看不出深淺如果不是早知他深不可測只怕還會把他當作是普通人看待。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吳則吳子玉搖頭晃腦的念了即便忍不住談道「果然是佳句聽這句意境慷慨豪邁意有未盡似還有下文輕塵兄何不一併道來。」

    說著已是心癢難熬暗想這莊周莊輕塵雖然相交不久但也可知不是凡人可笑當日自己竟然還以為這人不過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實在是慚愧能做出如此詩詞之人豈是心胸小者可為非常人自有非常事倒是自己多疑了。

    莊周淡淡的搖了搖頭笑道「這是我一位極為敬仰的前輩所作不過那位前輩仕途不得意想來也不會願意我們談論他的詩文。」

    許靖許觀蟬有些驚訝「這位前輩為何不願人談論他的詩文想來這詞如果傳出這位前輩自然是名聲大噪對這位前輩的仕途自然是大有幫助。」

    吳則贊同的點了點頭「觀蟬兄說得是輕塵兄這位前輩既然有如此文采自然是不能埋沒了輕塵兄做為晚輩也有替這位前輩揚光大之責。」

    莊周不由苦笑心想難道拿著接下來的東西耍寶可惜環境不同若要問起三國周郎是誰我還真不好回答好在立刻想起另外一詩來應該可以應付當下淡然吟道「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許靖和吳則兩人頓時肅然起敬心想能說出這番話來的當真是了不得兩人都以為這詩實是莊周所作只是不願揚名這才托名為某位老前輩暗暗佩服雖然依然心癢難熬卻是不再催問。

    吳子玉忽然對莊周拜下莊週一驚連忙伸手相護吳則卻是硬施了一禮這才站起身來眼神中竟是有了幾分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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