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書僮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真的被捅了
    等到仇士良滿懷心事的走了之後,杜風才笑嘻嘻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皇上,剛才您是不是特別奇怪啊?」

    李昂點了點頭:「我都不知道你想搞什麼,現在趕緊給我答疑解惑。」

    杜風還是笑了笑,擺擺手說:「這會兒說了容易誤事,反正您就這麼配合著臣就得了。臣擔保,用不了幾天,王守澄就得乖乖的同意出征河北,到時候臣會派點兒在半路上接管兵權的。至於出征之後,究竟是不是打河北三鎮,那就由不得王守澄做主了。他呀,也算是活到頭了。」

    李昂更是不明白了,看到杜風還在這兒賣關子,心裡更有點兒不高興:「你還跟我賣的什麼關子啊?快點兒把這個計劃說給我聽聽。難道你皮癢癢了,居然敢欺君瞞上?」

    杜風嘿嘿一笑:「皇上,您得了吧,別跟這兒嚇唬我,我身子骨不好,嚇唬多了容易當場嚇破小膽兒死了。臣還是那句話,這事兒您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利,而且,其實臣到現在也沒個准主意,也是跟著情況的變化不斷的調整著策略。要是您這兒知道了臣目前的打算,等到事情一旦起了細微的變化,您還按照原來的想法兒去說話辦事兒,好傢伙,那還不出事兒?王守澄也好,仇士良也罷,都是精的能當縫衣針使喚的傢伙,稍稍有點兒紕漏。就能讓他們抓住痛腳……」

    「可是你這兒不跟我說,萬一我露餡兒了豈不是更糟糕?剛才就差點兒露餡。」李昂急道。

    杜風擺擺手:「您不知道情況,就會小心翼翼地,心裡沒有任何屏障,一切事情就會想著等臣到了再說。要是您心裡有譜兒了,可是偏偏還不是那種能像是畫畫兒一般鋪陳在紙上的那種譜兒,就反倒容易出事。皇上,您放心吧,臣這顆腦袋留著還有用,斷不能送給王守澄那幫缺了個小頭的傢伙。這天色也實在太晚了。再在您這兒呆下去,弄得不好叫王守澄的人發現苗頭不對就糟了。臣先行告退了。」

    李昂實在是拿杜風有點兒沒轍,雖然這心裡是相當的不痛快。可是也只能揮揮手讓杜風走了。

    這李昂的確有資格不痛快啊!

    要知道,李昂可是真命天子當今皇上,是萬民敬仰,其地位除了那些沒見過的神仙之外就是最高的了啊。按照古代所有皇上的混賬邏輯,這天底下的事情就不該有任何一件是瞞著他地。他可以不求甚解,可以聽了之後依舊不懂,但是他一旦要是問了。你就不能不說。像是杜風這樣的,還敢跟皇上玩兒裡格楞地,全天下估計也就他一個。

    但是現在李昂是拿杜風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殺了他等於便宜了他,更何況殺了他估計李昂這位置也做不了多久,除非他能當個順從太監們的皇上。他又不樂意。所以還只能跟杜風這兒抻著……

    於是乎等到杜風走了之後,這李昂也只能做冥思苦想狀,搞得一副憂國憂民地臉。抱著本書,看似是專心致志的德行。可是,實際上他連手裡的書都拿倒了都沒發現。

    天色微亮的時候,李昂才感覺到有點兒睡意,打了個哈欠,自己回宮睡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皇宮外頭奔過來一頂轎子,那轎子,用了翠綠的琉璃做頂子,上邊數道紅穗子,垂了下來,剛好是遮住了轎子的門臉兒。前頭用的是湛藍地綢子簾布,隨著清晨的微風輕輕動著,露出裡邊一雙黑面白底的布靴子,靴子頭上還鑲著一枚斗大的珍珠,讓人一看就知道坐在轎子裡的人非富即貴。

    但是有點兒奇怪,這轎子故孤零零的,就四個轎夫老老實實地抬著就走過來了,前邊該有的一個騎馬引路的傢伙,以及那個鳴鑼開道地主兒都不見,這樣的裝扮就有點兒顯得不倫不類。

    打朱雀門口停下,裡邊伸出一面腰牌來,在門口的侍衛面前晃了晃,侍衛趕忙打開正門,讓轎子過了去,進了皇城。

    再經過太常寺和鴻臚寺,穿過尚書省,這就到了宮城之外的承天門。

    到了這兒,轎子可就進不去了,裡邊的人吩咐了停轎,從裡頭邁了出來。

    還是那面腰牌,在守住承天門的侍衛面前一晃,那幾名侍衛當即單膝跪倒,口中說到:「恭迎李大人!今兒不是朝會之日啊,怎麼您倒是進宮來了?」

    這位李大人就是李逢吉。

    李逢吉擺擺手:「我有點兒事情,快些開門。」

    那幾個侍衛不敢囉嗦,開了邊門,讓李逢吉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李逢吉腳下加快,沒多會兒就到了內侍省。內侍省在宮城內的西南角,佔了大約整個宮城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積,基本上沒有院子,就是圍成一個大圈的單層建築。

    這外頭圍著的一個大圈,主要就是那些宦官們平日裡的辦公場所,也就是現在說的辦公室,而在被這些辦公室圍住的中間,則是幾幢供以大部門的宦官起居的住處。像是王守澄這些人自然是不會住在這裡的,不過倒是也隔的不遠,而且還非得從內侍省裡才能走過去。

    在內侍省的正北面,就是掖庭宮,這掖庭宮的最南邊,就是王守澄等幾個主要頭目住著的地方了。

    李逢吉的目的地,顯然就是這裡。

    到了內侍省門口,李逢吉沒等外頭站著的小宦官開口說些亂七八糟的馬匹話,他就搶在前邊張了嘴:「王守澄大人還病臥在床麼?趕緊進去通秉一聲,就說本官求見。」

    一看李逢吉這麼急匆匆的。那個小宦官也不敢多囉嗦,連忙回到:「喏!」說完,一轉身,屁顛屁顛地就往王守澄住著的地方跑去。

    很快,這個小宦官又回來了,滿臉堆笑:「李大人,王大人有請。」

    李逢吉也不客氣,點了點頭,撩起袍裾,一跨步就邁過了高高的門檻。走了進去。

    穿過內侍省的迴廊,很快小宦官就把李逢吉帶到了王守澄的屋門口。敲響了房門之後。小宦官招呼了一聲,裡邊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是李大人到了麼?快快請進吧!」

    李逢吉聽出是王守澄的聲音。可是沒想到,這王守澄好像真的是很衰弱的樣子,心裡不免犯了些嘀咕,難道昨晚的猜測都是錯誤地?

    先按捺住心頭的想法,李逢吉推門而入。

    進去之後,看到王守澄滿臉蒼白地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就宛如真的被刺了一刀似地 ̄ ̄嘿嘿,可不就是被刺了一刀麼?

    「李大人,您今日如何有空啊?快快請坐!」王守澄似乎每說一句話都會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轉而又向屋裡伺候的下人說到:「快去給李大人上茶!」

    李逢吉幹嘛個施了一禮,然後才找地方坐下:「前兩天就聽聞王大人遭到宵小暗算。只是一直俗務纏身,未能找到空閒前來探望王大人。好像王大人氣色真的很不好。」

    王守澄痛苦的點了點頭,想說什麼。但是可能是翕張的嘴唇又牽動了傷口,竟是沒能說出來。

    李逢吉一看,這王守澄還真的是被刺傷了,如果是他自己刺的,那可也算是真地下得了手了。

    「王大人不要亂動,待下官來給您診診脈,這兒我也帶來了幾顆藥丸,等我診完脈,大概也知道該用哪味藥會讓王大人好的快些了。」

    王守澄自然不會反對,這位李逢吉自幼父親身體積弱多病,經常需要尋醫問診,因此李逢吉侍奉老父親,反倒是讓他學了一手精湛的醫術。這大概是朝臣和宦官們都知道的真相,並且傳的很邪乎,都說李逢吉的醫術比三五個御醫加起來還要高明地多。

    所以這會兒李逢吉說是要給王守澄把脈,王守澄自然是求之不得,哪裡還會有什麼反對的意見?

    李逢吉站起身來,走到王守澄的床前,在床腳坐下,然後伸出一隻手,用拇指食指中指輕輕地搭在了王守澄的脈搏之上……

    畢竟是久病成良醫的典範啊,這李逢吉稍稍一搭,就知道王守澄果然受了很重的傷,這脈搏早已將真實的情況曝露出來。看來,這個死傢伙還真是被捅了!

    李逢吉想了想,說了一句:「王大人介意不介意我給你看看胸口的傷勢啊?」

    王守澄沒說介意也沒說不介意,只是努力的將身子往上挪了挪,靠在床頭上使勁兒喘著粗氣,眼神中卻好像是對李逢吉說,你趕緊的吧,給我看看傷口,有什麼好問的,還介意不介意呢,見到神醫了我敢說介意麼?

    李逢吉讀懂了王守澄眼神中的含義,笑了笑伸手小心翼翼的將王守澄的褻衣領口向兩旁挪開,盡量不使其碰到傷口,可是饒是如此,王守澄還是感覺到肋下猛然的一疼。

    看到那宛如新生嬰兒翻起的雙唇一般翻開來的肉芽兒,李逢吉這才算是徹底相信王守澄的確是受了傷,而且在李逢吉的觀察之下,這傷勢還真是有點兒不對勁。

    「這傢伙的確是被刺中了一劍,可是,這究竟是刺客所為還是他自己搞得什麼花樣兒,就不太好說了。」李逢吉自顧自的想著,王守澄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李逢吉。大概是王守澄的眼光,讓李逢吉很快的回過神來,說了一句:「王大人這傷勢還真的是不輕啊,只是這肌體之上藥膏用的不好,才搞得這傷口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往外挑出來一截似的。」

    說著話,他從懷裡掏出一支小小的瓷瓶,打開了瓶塞之後,從裡邊用手指頭摳出一點兒黑乎乎爛唧唧的膏狀物,好像還真有點兒像是治傷的藥膏似的。

    「此藥名曰黑玉斷續膏,別說是你這被劍所傷的口子,就算是骨頭斷了,用這黑玉斷續膏也能治好。」

    李逢吉嘴裡在說,手上卻沒停下,用那一點兒藥膏輕輕的塗抹在王守澄的傷口上,引發出王守澄一聲一聲的慘叫。

    幸虧在大唐的時候同性戀還比較少,因此王守澄雖然發出的聲音很像是菊花被爆的動靜,可是還真的沒有人往這方面去想。

    等到李逢吉的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正四處尋找軟一點兒紙,想將手裡的黑玉斷續膏擦擦乾淨,王守澄也開始感覺到了黑玉斷續膏的威力。

    黑玉斷續膏在那些新生的肌肉表面上,僅僅只是薄薄的覆蓋了一層,可是王守澄卻感到傷口一陣陣的清涼,之前的疼痛感也幾乎消失了。

    「果然是好藥膏啊,這剛剛塗上,基本上就不疼了!」王守澄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李逢吉淡淡的笑了笑:「這是我家中傳了好幾輩子的秘方了,自然有效……」他這純屬胡說八道,他又不是家裡開醫館的,只不過是因為父親生病久了,他跟著伺候慢慢掌握了一些醫理藥理,後來他很努力的學習了這些,才知道了一點兒奇怪的治傷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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