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書僮 正文 第三十三章【從杜公子到賢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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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從杜公子到賢侄】

    眼見著杜風宛如自殺的一子,李德裕不禁開口說道,「這樣豈不是……?」話說到一半,自己住嘴了,他也發現,接下來的難題就在陳達那邊了。

    這顆子看似找死,往人家的虎眼裡放下去,可是如果對方提子,那兩手引征就不攻自破了。可是如果陳達不去提那顆子,等於又讓李德裕在這片本被他佔據的大角里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很容易被其反提。若是被李德裕提了,這個角上的優勢就大大減弱了。

    「妙招啊妙招,一子解雙征……」陳達不禁含笑撚鬚頻頻頷首。

    杜風也笑了一下,「這還談不上一子解雙征,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罷了,實際上如果陳大人拼著這個角上受損失,那雙征還在,所以並不是真正的解了。只是角上的優勢被削弱,就能起到一個平衡的作用,誰輸誰贏,就要看下邊誰不出昏招了……」

    李德裕這時才將目光從棋盤上移開,他也知道,杜風這粒子的確是幫他挽回了很大的損失,雖然談不上轉敗為勝,但是比起自己剛才那步棋,要好的不知道多少了。

    「杜公子啊,你這位小書僮出手不凡吶……」李德裕喝了一口茶,感慨道。

    杜牧張張嘴,顯然是想將杜風賣了,但是杜風眼疾手快的在杜牧背上輕輕的一戳,杜牧回頭看了杜風一眼,杜風的眼珠子左右擺了擺,示意杜牧別說。杜牧想起二人的約定,於是點點頭說,「他呀,不過是誤打誤撞碰上了……」

    陳達和李德裕相顧一笑,陳達說到,「這個恐怕很難誤打誤撞啊……呵呵!」

    杜風自己趕忙解釋,「也算是誤打誤撞了,前些天在棋館看人下棋,正好有一局跟此局有些相似,當時那人就是如此解困的,所以小的今兒才……還請兩位大人不要怪罪我多嘴。」

    李德裕哈哈一笑,揮揮手說,「不妨不妨,既然杜風的棋是杜公子教的,我看這盤棋不如就算了,李某人認輸了。杜公子跟陳大人下一盤吧?」說完就將棋盤擼亂,然後慢慢的開始分起了白子黑子。

    陳達見狀,也便把目光投向杜牧。

    杜牧連忙回答,「晚生棋藝平平,還請陳大人手下留情了。另外,兩位大人就不要再叫晚生什麼杜公子了,不妨叫我表字牧之。」

    陳達大概是覺得李德裕好像對杜牧的態度不錯,頗有些欣賞之意,並且杜牧畢竟也是出身名門,於是便也很樂意跟他套套近乎。他笑著說到,「如此我就不客氣了,牧之,來來來,我們擺上一擺。」

    說話間,棋盤已經清理完畢,四顆座子也都擺放整齊。

    「牧之先行吧!」陳達開口說到。

    杜牧也不推辭,原本他是晚輩,很自然的就該先行。於是便拿了白棋,在一角落子,與白棋的座子形成小飛之勢……

    棋至中盤,杜牧下的很是謹慎,基本上沒有出過錯招,一直都在很嚴謹的對招。很快,他的優勢便顯現出來了,的確如杜風所預料的一樣,杜牧的棋力已經勝過了陳達和李德裕。

    又走了十多手,杜牧殺意畢露,下手屠掉了陳達一條大龍之後,陳達笑呵呵的推坪認負了。

    「牧之果然棋藝不凡啊,難怪家中的一個書僮也有如此棋力……」

    杜牧很謙遜的拱了拱手,「承蒙陳大人相讓,晚生慚愧。」

    「呵呵,時間也不早了,二位不如就留在這裡吃晚飯吧,我吩咐下人準備一下。」李德裕招招手,讓亭外的僕從過來。

    杜牧是沒什麼意見,可是陳達卻擺了擺手說,「下官怕是要掃李大人的興致了,今晚下官有個應酬,不能留在貴府吃飯了,改日由下官做東,再與二位相敘。」

    李德裕見狀,也不多說,「那好,既然陳大人有事在身,李某也不便久留。那牧之呢?你有空麼?」

    杜牧點點頭,「晚生倒是沒什麼事情,只是怕叨擾了李大人。」

    李德裕笑著擺擺手,「不妨不妨……」

    三人隨意聊了一會兒,眼看時間不早,陳達起身告辭,李德裕也吩咐下人準備酒菜,繼續坐在那兒跟杜牧閒聊。

    「牧之啊,我倒是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

    「李大人請講!」

    李德裕喝了一口茶,將茶盞蓋上,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說,「在長安的時候,我也聽聞過牧之你的一些事情,似乎都是青樓勾欄裡的那些事兒,那日在江邊見到你,我就有些奇怪。你怎麼不去江對岸的揚州住下,卻要來這潤州呢?」

    這個在出門之前,杜風就估計到杜牧會這麼問的,只是沒想到李德裕居然問的這麼直接。雖然話還是說的比較婉轉,但是話裡的意思顯然就是「你不是個著名的風流浪蕩子麼?怎麼改邪歸正了?揚州那麼多妓院不是正合你意?」

    杜牧聽了,也是暗暗一愣,心說怎麼又讓杜風料到了,然後就很從容的回答,「那些都是坊間流言,晚生也不過是偶一為之,有好事者往往誇大其詞言而不實了。」

    李德裕聽了,想想也是,便笑著不說這個話題了。

    杜風見沒什麼話題了,便在後邊輕輕的搗了搗杜牧,杜牧會意,從懷裡掏出幾張紙,遞給李德裕。

    「晚生前些日子寫了篇賦文,想請李大人指教指教……」

    李德裕揚了揚眉毛,接過了那幾張紙,展開一看,頭上寫著四個大字,「《阿房宮賦》……」

    「哦?阿房宮賦?我來看看……」說著話,就開始逐字逐句的往下讀了。

    原本這篇賦文在歷史上應該成於下一個皇帝敬宗在位的時候,不過在杜風的提醒之下,杜牧也就提前把這篇賦文做了出來。按照歷史,這篇賦文是杜牧用以諷刺敬宗的遊樂無度的,但是用來諷刺現今的穆宗,也是一樣。

    用了不多的時間,李德裕便也讀完了那六百來字的《阿房宮賦》,看完之後,他將手裡的紙合上,掩卷沉思。

    半晌才抬起頭來,「賢侄這篇文章寫的很好啊,文采風流,辭藻華美,又駢散並行,生動形象啊……借古喻今,只是,言辭有些激烈,怕是會招致當朝者的不滿啊!」從杜公子到牧之再到賢侄,顯然杜牧在李德裕的心目之中的印象是越來越好了。

    杜牧憤然說到,「激烈麼?晚生認為未必。去年幽州朱克融叛變,朝廷命劉悟任幽州節度使,使其平亂。劉悟居然請命朝廷任命朱克融為幽州節度使,說什麼慢慢想辦法,根本就是朝綱積弱,各地藩鎮紛紛跋扈抗命,長此以往,國將不國,皇將不皇……我看倒是朝廷太不激烈了些,這樣下去,我看不但河北三鎮膽敢如此,其他的地方也要依樣學樣了!」

    李德裕聽了杜牧這番慷慨陳詞,不露聲色,只是淡淡一笑,「賢侄認為天下之勢若何?」

    杜牧歎了一口氣,「我一介書生,又識得什麼天下之勢。只是書生意氣,不免覺得朝廷有時過於窩囊,皇上也過於喜好游色了。整天沉湎於聲色冶遊,為了自己的生日還制訂單獨的禮儀,在宮中大興土木……唉……各地藩鎮越強,違逆之舉漸多,若是不早日平藩奪權,各地節度使若是紛紛效仿的話……晚生很是為朝廷擔憂啊,為我皇的李氏江山擔憂啊!」

    看杜牧形色之間也不像是故意迎合自己,而且隱隱在杜牧的話中有一種憂憤之氣,李德裕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李某在長安時也曾力諫吾皇,無奈皇上心不在此,今年反倒將我外放到這潤州治所,唉……」不禁也是長歎一聲。

    杜風見兩人逐漸進入角色,也就慢慢的退出了那個涼亭,任他們倆唏噓感慨去,自己則在花園的小徑上四下逛著。

    不時的回頭看看,眼見李德裕和杜牧大有越來越投機的樣子。本來麼,杜牧在政見上就與李德裕相仿,都是主張平藩鎮亂的人,只是由於黨爭之故,導致李德裕一直在排擠杜牧。這個時候,牛黨對於杜牧的照顧還沒太看得出來,李德裕對於杜牧的戒心本來就很少,只是由於風聞杜牧平日裡的那些浪蕩之舉不是太喜歡這個人,可是跟他有了這樣的聊天機會,知道了杜牧的許多想法,又被杜牧現在的一些行為所蒙蔽,自然就對杜牧越發的欣賞了。

    看到二人投機,杜風淡淡的笑了,更加放心的在花園裡閒逛起來。

    走著走著,遠遠的聽到花叢那頭有女孩子的聲音,而且聲音還挺熟悉。

    杜風不禁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難怪那天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有大家風範,原來,她竟是李德裕的女兒。

    想到這個,杜風不禁恨自己有點兒笨,原本李德裕那晚就說了第二天早晨要接夫人和女兒到潤州,而第二天就見到了那個李小語,居然沒想到李小語會是李德裕的女兒……

    杜風笑著繞過花叢,李小語看到杜風,不禁也是一愣。

    杜風彎腰施禮,「李小姐好,想不到又見面了!」

    李小語回過神來,還禮之後說到,「你怎麼來了?你家杜公子呢?」

    杜風指了指身後,「正在那邊涼亭跟令尊聊天呢……」

    李小語一聽,立刻走過來,「走,帶我過去看看……」

    杜風卻不緊不慢的攔住了李小語,「李小姐且慢,小的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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