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緒志高氣揚地踏進了范陽節度使的府中他現在可是貴為大燕國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一踏進府他就皺起了眉頭史思明居然沒有出來迎接他節度府中人來人往每個人臉色平靜看不出堂堂的太子殿下已經駕臨此地仍是各自忙各自的。忍住氣安慶緒向內裡走去在魔教中他的地位和史思明不相上下對於史思明的無禮他卻也是無可奈何但他如今可是身負使命隨身帶來的這四名衛兵可是非同凡響是魔教之中專司清理叛徒的刑司的人員安慶緒奉有密令一旦史思明不聽號令就立即將他擒下持安碌山的金批令箭接管他的軍隊。
「別看你在俗世之中身掌兵權可在魔教之中咱倆可是不相上下待會我就要你好看。」安慶緒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光芒一揮手帶著四名護衛向內走去。魔教之中對待叛徒的手段可是殘忍之極安慶緒捏捏拳頭心中不由一陣熱血沸騰。
星河高踞在虎案之上眼光一掃之下已是將來的幾人的身份和能力判斷得一清二楚看著當頭的安慶緒恥高氣揚的樣子不由一陣冷笑憑你們幾人收服那個什麼葛兒喀自是綽綽有餘但要對付自己卻未免顯得有些太不自量力了。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你們的祭日了。
安慶緒踏進大堂揚揚眉看著史思明一臉不屑地看著他立時就明白對方的心意多餘的話已不用多講了「史思明你知罪嗎?」
「罪罪從何來?」星河揚起頭冷笑道。
「你擅自退兵將大燕國的整個東方拱手讓給敵人使國都處於危險之下還不知罪?」安慶緒聲色俱厲。
哈哈哈星河仰頭大笑起來:「大燕國大燕國在我心中算個毛老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兩條腿翹在虎案之上道。
「你敢背叛鬼帝大人?」安慶緒有些驚異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樣明目張膽「難道不怕墜入劫輪受那萬世之苦麼?」
「你說得是南方鬼帝杜子仁麼?」星河不屑地道:「就憑他只怕還治不了我的罪吧?」
安慶緒訝然了以他的本領當然還看不透面前的以不是原先的葛兒喀而是脫胎換骨後的星河在他的心中這個葛兒喀不是迷了心竅就是找到更厲害的人撐腰了但在魔教之中還有比鬼帝更為強硬的靠山麼?臉上變色突地手一揮大叫道:「將這個膽大妄為的葛兒喀給我拿下!」四名刑司的人員一躍上前四人雙手前伸在他們四人之中一個閃動著鬼火的黑黝黝的帶著數道鐵環的柱子憑空出現。「葛兒喀你既然執迷不悟那就讓你嘗嘗本教的鎖魂樁。」隨著安慶緒的大喝四名刑者將手一揚鬼火閃耀的鎖魂樁凌空而起直向星河飛來鬼火所照之處所有的物事全都化為虛無。幾個鐵環霍地打開向著星河罩來。
格格數聲鬼火猛地大亮星河被凌空攝起吸到了柱子之上幾道鐵環喀地一聲將他牢牢地扣住嗚的一聲鎖魂樁凌空飛回喀的一聲停在了安慶緒的面前。
「哈哈哈葛兒喀我還道你有什麼大本事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想不到如此不濟?」安慶緒大笑起來「現在看你還有什麼資本亂嚼舌頭等著鬼帝大人對你的懲罰吧!」
星河微笑道:「是麼?這鎖魂樁真有這麼厲害麼?」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鎖魂樁上的鐵環忽地喀喀連聲一個接一個地被打開星河摔摔衣袖瀟灑地走了下來順手在鎖魂樁上一抹鎖魂樁猛地縮小被星河順手便收入了衣袖之中。
安慶緒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斂去就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臉色一下子凝固了幾名刑者也是大驚失色這鎖魂樁是他們拿人用慣了的物事如心指臂如臂使指一向與他們心意相通是魔教刑司最拿手的寶貝只有對付魔教之中地位較高者才使用鬼帝杜子仁深悉葛兒喀的功夫這才讓他們帶了鎖魂樁來但現在居然輕而易舉地就被對方收了去一時不由呆若目雞。
安慶緒一呆之下已是反應了過來手一揮一柄細若游絲的寶劍突地出現在手中飛身向星河撲去劍身在空中閃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圈圈自空中紛紛落下向星河當頭套下星河一聲怪笑手上紅光綻現在空中一陣亂撈紅光到處圈圈紛紛化為烏有安慶緒大喝一聲身隨劍起整個人隨著劍身化為一道黑圈直徑丈餘向星河撲來與此同時四名刑者也是反應過來嘩啦一聲四條鐵鏈出現在手中一抖之間已是筆直地向星河捲來。
星河哈哈大笑向空中揚起的手掌忽地變大一隻巨靈般的紅色手掌砰地一聲拍在那黑圈之上一聲慘叫安慶緒從空中現出身來重重地摔在牆上同一時刻星河左手一挽將型者的四根鐵鏈一一抓在手中手上紅光一閃四道紅光立時順著黝黑的鐵鏈反捲上去瞬間便侵襲到了四名刑者的身上四人立時便如同四座雕塑呆立不動了。
一步一步走到摔在一邊的安慶緒身邊星河冷笑著道:「現在你還想拿我嗎?」
安慶緒睜著一雙眼睛恐懼地望著星河:「你不是葛兒喀這完全不是葛兒喀的功夫你是誰?」
星河哈哈大笑得意地道:「我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麼?你很快就要和葛兒喀一樣在三界之中灰飛煙滅了知道了我是誰又能怎麼樣你難道還有機會來找我報仇麼?」語氣逐漸變得陰狠起來。
安慶緒大驚失色知道對方已是起了殺心一聲尖叫一道黑煙騰空而起想要逃出生天但星河哪裡會容他走脫手一揚已是將他凌空捏住看著手中吱吱亂叫的元神星河舔舔嘴巴不由食指大動。
安慶緒知道今日必然無倖這個假充葛兒喀的人功夫修為高得驚人自己在他手中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當下慘然道:「鬼帝大人不會放過你的你會比我死得慘過百倍。」星河大笑著道:「是嗎那我告訴你你們所謂的鬼帝大人嗯應當是西方鬼帝吧哪個叫趙文和的昨天比你先到一步卻是也成了我的階下囚了你估摸著你的主子南方鬼帝會比趙文和強上多少呢?」
安慶緒睜大眼睛吼道:「不可能不可能西方鬼帝大人怎麼會為你所擒?」星河冷笑著一揮手一道紅光閃過囚禁著趙文和的紅色禁制猛地出現在了大廳當中「不可能麼?哪就讓你小子開開眼界!」看著一臉沮喪的趙文和安慶緒徹底絕望地閉上眼睛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人是誰這人是誰?」
星河心滿意足地打量著廳裡的一眾手下敗將呵呵笑著將安慶緒的元神一把塞進嘴裡嚼得喀喀有聲趙文和閉上眼睛卻是不忍再看。
「怎麼樣鬼帝大人你想清楚了沒有?是去死還是歸順於我?」星河冷冷地看著趙文和語氣像結了冰。
「歸順你教主會殺了我不歸順你會殺了我左右是一個死字我又何必要歸順你呢?」趙文和虎死威不倒看著星河道。
星河笑道:「你歸順了我我自然會護著你你們的教主豈能動你?」
趙文和笑道:「你知道我們教主的神通麼?他若要殺一個人從來就不會有人能逃脫!」星河仰天冷笑道:「是嗎?既然你們教主有如此大的神通會何這麼多年來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被天庭壓得死死的呢?趙文和不管你們教主的本領有多大我都有信心和他鬥一鬥。」
趙文和只是冷笑不語。星河笑著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有膽子麼?連你們的教主都不放在眼中?」
「你是豬油蒙了心!」趙文和譏笑道:「等教主找上門來你就算本領再高上一倍也躲不過去。」
「你錯了嘿嘿!」星河笑道:「因為我練的功夫我練的功夫不允許有人壓在我的頭頂上我就是要成為天下至尊三界共主別說是你們的教主就算是天庭至尊我也要將他們一一打倒再踩上一腳讓他們在我的面前搖尾乞憐成為我忠心的走狗!」
趙文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人瘋了但他仍然好奇地問道:「你練的是什麼功夫這門功夫的確了不起。我不是對手!」
星河俯下頭在趙文和的耳邊輕輕地道:「因為我練的萬靈圖你知道嗎?萬靈圖者萬靈之也!」
如同一個晴天霹靂趙文和饒是久經風浪也是被震得頭昏眼花萬靈圖邪惡之源怎麼會出現在星河的身上圓睜著雙眼看著星河他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不是我的對手了吧?」星河抬起頭「也知道為什麼我敢於挑戰你們的教主了吧?更應該知道我可以讓你死的比你們教主給你的殘忍一萬倍我之所以要留下你一是因為你的確很有頭腦二是因為我缺少得力的人手。」
看了一眼趙文和又道:「你在魔教之中已是日漸沒落就算魔教得成大事你也不會有多少好處但你跟著我就不同了只要咱們大事已成你就是開國功臣那時的榮耀我不說你也知道。」
看著趙文和臉色略有鬆動星河趁熱打鐵地道:「久聞你是一個不甘默默無聞的人像這樣的人本該傲視天下縱橫三界但卻在魔教之中被屈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這都是你們的教主無能現在你遇到我正是你大展雄才的好機會。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好好地施展你的抱負怎麼樣?」
趙文和已是徹底被打動了萬靈圖他當然知道更知道這門功夫的恐怖自己如果答應了星河就是一次絕大的冒險但高的風險也就意味著高的回報也許自己的命運會被徹底地改變。
「你怎麼相信我不會背叛你?也許我現在答應一轉眼就會將你出賣掉!」趙文和道。
星河哈哈大笑起來「所以我殺了安慶緒卻留下了你因為你是可以與之共謀大事的人!」
趙文和低頭思慮半晌忽地抬頭道:「好我答應你了但是我在你以後的班底中要佔第二把交椅。」
星河大喜:「當然你是自然的第二把交椅。」伸手在禁住趙文和的紅色光圈上輕輕撫過臉上忽地掠過一絲異色一絲極不正常的血紅滲了進去紅光閃去趙文和打了一個冷顫站了起來卻也不以為異以為是自己在禁制中耽了太多時間身體一時有所不適。一站起來立時向星河一揖到地「文和拜見領!」星河得意地大笑起來「好好今日我們要痛飲幾杯好好地慶賀一下!」
「卻不知領下一步怎麼打算?」趙文和道背叛了魔教教主心裡一時不由惴惴不安此時的他消滅魔教的心卻是比星河來得更為迫切了只要魔教教主一日不死就必然是他的心頭之患。
「下一步當然是收拾南方鬼帝杜子仁。」星河的嘴角邊掠過一絲冷笑:「這就還要勞動文和老兄你了!」
趙文和微微皺眉道:「杜子仁的功夫不在我之下獨自一人想要收拾他可不容易啊!」星河微微一撇嘴道:「文和兄沒有看到那安慶緒的皮囊麼?只要你佔據了他接近那假扮安碌山的杜子仁可就容易多了他也不會對你有太多防備。」
趙文和苦笑道:「只怕我一接近他他就會認出我來。」星河道:「我自有辦法讓他認不出你來我再授你一門功夫保管憑你的修為一擊之下必然將其擊斃然後吸其功力為己有哪時你的功力就會比現在翻上一翻。豈不妙哉?」
趙文和不由大喜「多謝領!」回頭看看那四個仍然呆若木雞的刑者趙文和道:「領這四人傢伙功夫不錯卻是可以留下來。」
星河笑道:「好只要你有辦法讓他們投靠咱們不殺卻比殺的好多了我們現在不就是差人麼?」
趙文和大笑著道:「這個卻是包在我的身上!」身體一晃化為一道輕煙鑽入了倒在地上的安慶緒的身體之中微微一動已是站了起來兩人相視不由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