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傳奇 第一卷 第四章 征程
    戰火的陰雲籠罩了三領。

    兩日後,伯爵決定由法琅和休斯兩位將軍統率8000戰士趕赴法托增援。法琅是伯爵的姻親,休斯是弗雷爾伯的臂膀,同時也是托孤之人。三領例會的時候決定,一旦發生戰事,便由此二人統率全體三領兵士,伯爵此舉甚是得體。

    威斯坦執意要回艾裡爾招攬自己的舊部。

    「艾裡爾各地應該還有不少人在抵抗索拉利斯的侵略,我希望把他們團結起來,為世界貢獻一份力量。」他留下這樣一句話,離去了。

    軍隊就這樣出發了,看著奧托的聖騎士團和弗雷爾的槍兵與龍騎士全副披掛,氣宇軒昂地邁出法托城門,城頭上的雪舞一陣悵然。

    因為星塵也決定隨軍出征。

    「我們現在也算是三領的盟國之一,必須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星塵如此說道,迴避著雪舞的目光。

    「放心好了,我也去,公主,你就在仙湖城等我們的好消息好了。」玄慧老師安慰雪舞,「我一定好好照顧星塵的,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天破可是會傷心的。」

    奧托伯應允了星塵的要求,於是他帶著自己招募的500芬利爾志士編入了法托城的部隊,隨軍開拔。

    空和凌被留下照顧雪舞。

    他們就這樣離去了。星塵離開的時候沒有見雪舞。

    也許是自己對他說的話觸怒了他吧。雪舞愧疚地想。

    「公主,您是芬利爾的繼承人,千萬不要做出不適合王室的舉動來。」星塵如此說。

    雪舞不知道,為什麼星塵如此生氣,她只是想與星塵一同趕往前線罷了,卻遭到了後者嚴厲的責備,她不明白王室成員到底意味著什麼,何以每次她提出自己的要求,星塵總是以這個理由拒絕她,她甚至有些恨自己,為什麼會出生於王室,以至於牢牢地受到它無形地束縛。

    雖然已是春日,仙湖城的早晨依舊有些寒冷,許久未曾出征的部隊突然召集,更是在人們心頭蒙上了一片陰雲。戰爭究竟將會走向何方,人們當然不知道,也不敢想。只是覺得,今年的大陸必將與往年不同。

    望著離去的部隊,雪舞心中愁雲密佈,在她看來,星塵就如同是在走向死亡,而在背後推了他一把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話,也許星塵就不會如此做,退一步講,如果自己不是公主的話,那麼……她的心頭一驚,那麼會怎樣呢?雪舞不敢再問自己。

    她其實有一個夢想,但是這恐怕是無法實現的。人是無法改變過去的,人生就是如此。這些年來,星塵就如同是她的哥哥,保衛者,

    而今他卻離去了,把自己留在了仙湖城,想到自己即將孤單一人,雪舞心中深深地不安與痛苦。星塵-千萬要活著回來。少女在心中祈禱著。

    「那位大哥哥是不會有事的。」站在旁邊的克魯像是看透了雪舞的心事,安慰說。

    雪舞的臉紅了。

    「休斯是個很厲害的人,有他在,法托的全體將士必將平安無事。」克魯非常有信心。

    「謝謝了,克魯伯爵。」雪舞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姐姐叫我克魯就行了,一直以來大家都是這麼叫的,突然之間加了一個稱呼,我還真是不習慣呢。」克魯抓抓頭髮說。

    「嗯,」雪舞點點頭,「那我就叫你克魯好了。」

    「就是麼,本來我就年紀小,又不是什麼正規場合,何必呢。」克魯說。

    「就是如此。」雪舞深切的認同。

    「當然了,對凌天老師是例外咯。我可不敢直呼其名。」克魯突然說道,顯然他對凌天甚是尊敬。

    「哪……」雪舞心頭一直有個疑問,現在總算是有機會了,「我能夠問一個問題嗎?」

    「儘管問好了。」克魯大方地說。

    「凌天真是你的老師嗎?」雪舞問道,凌天年紀比克魯沒有大多少歲,怎麼會是克魯的老師呢,雪舞一直參不透這一點。

    「那還有假,千真萬確!!」克魯認真地說,雪舞從他的眼睛裡面看到的真誠,克魯沒有說謊。

    「凌天老師可厲害了,就連休斯也認為他的劍技再修煉上一段時間,成就必將超過他,黑鷹休斯認可的人,世界上可沒有幾個的哦。」克魯有些自豪地說,「我當然也以凌天老師為目標而努力了。」

    雪舞的好奇心更盛,凌天看上去普普通通,何以贏得了克魯如此大的尊敬,而且,雪舞心中有些憂慮,聽仙湖城的人講,似乎凌天是個來歷不明的人,是紫萱小姐從湖中救起來的:「克魯,你到底是向凌天學些什麼的呢?」

    「這個嘛。秘密!」克魯調皮地說,「這個姐姐問凌天老師豈不是更好?」他目光閃爍著,臉微微有些紅,像是是雪舞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克魯有些害羞。

    「哎呀!」他突然像是想到些什麼,「我得去看小愛了,再見!雪舞姐姐,以後再聊。」

    克魯果然還是一個孩子,想到要做什麼,就興沖沖地跑開了,一轉眼之間便已消失在了城樓邊上。

    「公主……」雪舞的背後響起一個陰沉的聲音,她回過頭,見是黑斯。

    「關於公主的問題,我倒有些說法。」黑斯望著雪舞,眼睛之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雪舞驚訝了,她靜靜的聽著。

    「那要從克魯殿下的任性說起……」黑斯打開了話匣子,他聲音其實有些沙啞,「公主您想必也可以猜得到,克魯殿下對愛婷殿下懷有的感情……」

    雪舞臉一紅:「什麼感情……?」她當然是知道的,只不過面子薄,不道破而已。

    「我們三領世代守衛著索哈兒的最後血脈,作為三領的後繼者,克魯殿下自然也不例外。其實克魯殿下是非常辛苦的。」黑斯回憶起了往事,聲音也有些柔和起來,「生在弗雷爾伯爵家,先代伯爵對於克魯殿下可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一直是在眾人的企盼眼神之中長大的,從小到大,周圍人要求他的就是作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從五歲開始,每天他便要練習弗雷爾的家傳武藝,學習魔法,研練兵法,還要學習駕龍戰鬥,現在看來,伯爵殿下也是操之過急了點。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可是當時我們完全不明白這一點。」

    雪舞非常明白克魯的感受,身在王家,身上所負的重擔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克魯殿下沒有辜負伯爵的期望。他天資聰穎,不,簡直是一個神童,無論幹什麼都非常優秀,讓我這個教他老師也有些驚訝。」

    雪舞靜靜聽著。

    「但是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克魯殿下性格非常孤僻,對誰話也不多講一句,完全不像一個孩子,只有……」他頓了頓,深深地看了雪舞一眼,「……在愛婷殿下面前是例外,在愛婷殿下前,克魯殿下才會笑,才會像個孩子一樣玩樂大鬧,為得是哄愛婷殿下開心。」

    「本來三領的領導者是不能夠與索哈兒王室太過接近的,可是伯爵殿下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有一天,克魯殿下終於闖了大禍。」說到這裡,黑斯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情。

    「他居然就將愛婷殿下帶出了天空之殿,說是要帶她看看外面的景色,一日未歸……」當時的景像一定十分混亂,黑斯眉頭也微微皺了皺。

    「三領整個混亂了。」黑斯注意到了雪舞的疑惑的神情,「公主可能不明白,我們三領的規矩,索哈兒的後裔絕對不能夠離開天空之殿,這是禁忌之中的禁忌!回來的克魯殿下被已經盛怒下的伯爵狠狠地責罰了一頓。當時的克魯殿下眼中的就是仇恨和不解,他從此以後,不再上課,不再與伯爵說一句話,整天就將自己關在小屋裡面,不見一人。」

    「伯爵是沒有辦法了,他使盡了一切招數,都無法使克魯殿下回心轉意,克魯殿下的脾氣就是這樣倔強,父子關係可以說惡劣到了極點。」

    「就這樣過了兩年,直到凌天殿下來到弗雷爾,見到了伯爵大人,問明白情況。他當即就說,自己有辦法改變克魯殿下,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借一條飛龍給他,然後讓他帶克魯殿下去一個地方,誰也不能夠過問他們的行蹤。伯爵居然答應了。老實說,換作是我是不會答應的,可伯爵真是個偉大的人,他第一眼看到凌天殿下,就認定他能夠信任,絲毫也沒有懷疑。」

    「凌天殿下見到了克魯殿下,拉著他駕龍出去了,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也沒人問。我所知道的只有結果:兩年沒有見過伯爵大人的克魯殿下,一回到府邸,立刻就向在病床上的伯爵認了錯,答應恢復學習,但只有一個條件,那便是要請凌天殿下做他的老師。這就是克魯殿下與凌天殿下的故事,不知可否滿足了公主的好奇心呢?」黑斯說完,深邃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雪舞。

    雪舞沒有想到,凌天和克魯居然有著如此一段故事,難怪剛才克魯如此支吾。

    「公主殿下,您可知道,為什麼我要對您講述這段往事呢?」黑斯意味深長地問。

    雪舞搖搖頭,她確實是不知道。

    「也許,凌天殿下是個來歷不明的人,有的人甚至懷疑他是索拉利斯的間諜。但是我們弗雷爾永遠是他的朋友。伯爵殿下相信的人,我們也就相信,伯爵殿下一定不會錯的。作為弗雷爾的大恩人,我們永遠站在凌天殿下這一邊。凌天殿下絕對不是一個壞人,請公主殿下不要懷疑他。」

    雪舞的臉紅了,自己確實對凌天心存疑惑:「我明白了,黑斯殿下,您的話我會牢記在心的。」她真誠地說,她決定好好瞭解一下凌天。

    「那麼,就請饒恕我的多嘴吧。」黑斯鞠了一躬,退了開去,留下雪舞一人站在那裡,細細地品味著那一段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索拉利斯進攻愛蓮果然是一個幌子。不久,法托城便出現了索拉利斯的軍隊,戰爭開始了。對方的攻勢不是很猛,星塵則沒有什麼消息,只是不時地托人帶來對公主的問候。空和凌每天問一次安,其餘時間便由雪舞自由支配,

    於是她決定開始研習咒文,在老師家裡,星塵是萬萬不會允許雪舞接觸此類東西的,但是到了仙湖城,乘著星塵不在的空檔裡,雪舞便偷偷地學習起來。

    「不能夠再讓別人保護我,我必須學會護身的魔法,以後可以幫助星塵,光有法陣術是不夠的。」懷著如此想法的雪舞,開始了咒文的學習。

    她發現自己對咒文相當有天賦。初級攻擊咒語,她只要頌讀一遍,便可熟練掌握,較為複雜的咒文,也只不過是多用些心思記熟咒語罷了。書上所談到的那些如何分配以太,感應自然的力量等竅門,她是全然不必要,真是不可思議。

    沒過多久,她便已經熟練掌握了不少四大屬性的攻擊,防禦和恢復咒文。這一天,她決定修習一個威力較大的風屬性咒文,烈風龍卷。那是由手掌產生細小的龍卷攻擊敵人的法術,為了不傷到其他人,雪舞決定起一個大早,來到府邸的花園裡,偷偷練習一下。

    伯爵府邸的花園相當巨大,簡直就是一座小山丘,裡面種植了各種珍稀的花卉和樹木,有些喬木的樹齡已達百年,就如同一張巨大的華蓋。身在其中,渾然忘了自己是在都市之內。尋找著空曠地帶,以免傷到這些花花草草的雪舞,突然發現前面空地上居然有揮舞武器的聲音,究竟是誰會如此早便來到這裡研習劍法呢,雪舞好奇地湊上去看,原來是凌天。

    克魯說的沒錯,凌天的劍技果然了得,雪舞雖然不習武,可也曾在星塵練劍的時候在旁邊多次觀看,有時候老師還指點一二,因此,身為弱質女流的雪舞,對於劍法也是有些瞭解的。

    凌天的劍技與芬利爾,特別是星塵使的劍法全然不一樣。

    星塵的劍剛正渾厚,是騎士劍,就算是魔法劍也是透著一股王者之氣。而凌天的劍技就是以華麗為主,走的全部都是靈動之路,雪舞在旁看了一會,發現他的劍法中以刺和削居多,而不注重砍的招式,特點就是快,有時候明明劍指向那裡,但是瞬時之間便以變招,可以說是讓人防不勝防,說他華麗,那時因為,凌天的劍技確實是像在舞劍,一招一式都給人以美的感覺,恰到好處。

    總而言之,星塵的劍技以凌厲取勝,而凌天的劍法卻以技巧見長,這就是兩者給雪舞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凌天像是舞完了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雪舞,看別人練劍可是不好的習慣哦。」他微笑著說,「難道是想偷學我的劍技嗎?」

    雪舞大窘,想不到已經給凌天發現了,她輕輕跳出樹叢,拍拍有些凌亂的衣服,理了理頭髮,害羞地說:「我,我不是故意地,我只是路過這裡而已……」可是自己顯然已經看了非常長的時間,雪舞說出這話,羞得連耳根也紅了。

    凌天顯然是注意到了雪舞的窘態,大方地說:「其實也沒什麼了,只不過是隨便練練玩玩而已,雪舞可不要把我的話當真哦。」

    雪舞看到,凌天手中拿著的長劍原來只不過是一根木棍而已,他就使用這樣的兵刃哪,雪舞想道,真是難以相信。

    「不,不,凌天的劍法很好。」雪舞認真地否認。

    「什麼?雪舞懂得劍法?」凌天這下似乎是來勁了。

    「只不過是聽老師和星塵談起過一些……」其實父王也曾教過雪舞一些武技,供她防身。畢竟芬利爾是尚武之國,雖然為女子,學習一些武技也是應該的,只不過雪舞早已忘完了,只是平時動作較為敏捷,會躲避一些魔物的攻擊,不像一些愛蓮的大小姐根本不善運動,毫無護身能力罷了。

    「其實雪舞又有什麼必要瞭解武術呢,保衛公主的事讓我們這些騎士來就好了。」凌天揮了揮手中的木棍說。

    「我倒是真想學習一些防身之技,老是讓別人保護實在是不情願。」雪舞如此說道,但這終究只是一廂情願而已,星塵不會允許的。

    「嗯,也是。」凌天居然點點頭,「要麼雪舞也來和我與紫萱一起練習劍法吧,不過不知道雪舞有沒有空……」

    雪舞這下子可是不解了,想不到凌天會對自己想要學習一點武術的想法予以附和,想到星塵,自己每次婉轉地提出這一要求的時候,他總是疾言厲色地予以拒絕,如果星塵有凌天那樣開明該有多好呢,她悵然地想。

    正在出神,不防凌天突然說道:「雪舞,快離我遠點,有危險。」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雪舞依言退後幾步,琢磨著為什麼伯爵府邸還會有危險的之間,奇變突發。

    一支利箭從樹林裡面嗖地一聲射出,逕直飛向凌天,眼看此箭就要射中他了,凌天不慌不忙地伸出一隻手,瞧準箭的來路,斜身避過,一把攥住了它。他順手一丟,箭插入身邊的樹中,突然冒出一陣火花。將樹皮彈焦了一片。

    原來是魔法箭,將魔力注入箭中,命中敵人以後發揮效果的技巧,既可以延長魔法的射程,有能夠利用銳利的箭矢殺傷敵人,是個相當厲害的招數,難道是刺客!!雪舞心驚。

    「哈哈,我就知道笨主人躲在這裡,果然不錯!怎麼樣,好好獎勵我吧,紫萱姐姐!!」傳來了奧利津調皮的聲音。

    緊接著有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嗯,做得好,奧利津,你的功勞我不會忘記的。凌天,你可真會偷懶呀,早上的比試是不是忘記了!!」那個聲音有些氣憤地說。

    樹背後走出一位身著黃色小襖,一條白色緊身長褲的女子。她一頭綠發,下擺只是短短地蓋住脖頸,身背一張金黃色的弓,樣子俊俏,目光甚是靈動。渾身洋溢著青春之息。

    看樣子,箭就是她射出的。

    「紫萱!!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看剛才那箭,如果不是我躲得及時,現在早就趴在地上了。」凌天不滿地嘟囔著。

    被稱為紫萱的女孩甚是得意:「啊啦!凌天大人也有害怕的時候?新鮮,新鮮!告訴你,剛才那箭我可只用了三分力,這麼快就不行了?」

    「死了活該!!」奧利津壞懷地說,「誰教你偷懶的!!」

    「三分力!!那魔法是怎麼回事?」凌天指著焦痕,氣急敗壞地問。

    紫萱斜著眼睛撇了一眼,用手一捂嘴,眼珠轉動了一圈,笑著說:「啊,我忘了,下意識地便使了上去,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火焰爆裂魔法麼,先天屬性為炎的凌天大人應該是小意思吧,隨便集中個什麼以太,就沒有什麼傷了。」

    怎麼可能沒有傷!!凌天像是在嘀咕著說,「傷到別人怎麼辦。」他指指身邊的雪舞,抱怨說。

    「啊,這裡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孩!!」紫萱如同發現了新星,整個人幾乎都要跳了起來,「真是不幸呢,凌天,你又幹了什麼!!又去招惹人家可愛的女孩了!!」她雙手叉腰,大聲責問著。

    雪舞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一來一去。

    「何來又字!!」凌天真是冤枉了。

    「又字用的很貼切。」奧利津煽風點火。

    「哼,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你,想穿個話,說父親找你有事,想不到……」她幽幽地說,「在這裡和可愛的女孩打情罵俏。」

    這下子凌天縱有千張嘴也無從辯解了。

    雪舞的臉也紅了,小聲說:「那個,紫萱小姐,我想是誤會了……」

    「哎呀,這不是雪舞姐姐嗎,還記得奧利津,可愛的奧利津嗎?」奧利津興奮了,上前說道。

    雪舞笑笑,真的是很可愛啊,她想。

    紫萱是奧托伯的獨生女兒,雪舞聽說了。

    「雪舞,是雪舞,就是你沒有接到的雪舞公主!!」紫萱驚訝地說。

    凌天無奈地點點頭,看來這件事已經成為了笑柄。

    紫萱嗤嗤地笑著說:「我明白了,雪舞,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只是開玩笑而已,你可不要當真了。」

    她拍了凌天一下:「我和凌天熟的很,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沒有關係的。」

    「紫萱,這個,你還沒有作自我介紹呢……」凌天從旁提醒說。

    「也是,」紫萱這才想起來,招招手說,,「你好,雪舞,我叫紫萱,奧托伯的女兒,能夠見面非常高興。」

    「你好,紫萱!」雪舞真誠地說。

    聽到雪舞如此說,紫萱有些來勁了,完全是把凌天晾在了一邊,一把摟住了雪舞:「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你好,紫萱……」雪舞弄不明白為什麼紫萱這樣高興。

    紫萱有些激動了:「我紫萱宣佈,雪舞從今天開始成為我的第一號朋友!!」她如同是在高呼萬歲。

    「這……」雪舞的臉又紅了,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親密地摟著。

    「那些下人,真是的老是紫萱小姐,大小姐,小大姐!翻來覆去,叫的我耳朵都已經聾了,還是雪舞好,一見面就是紫萱,多順耳哪。」紫萱解釋說,「就這樣決定了,雪舞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就衝著雪舞直接稱我為紫萱,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紫萱真是性情中人,不過雪舞真的非常喜歡,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天能夠結交一位如此有趣的同齡人,雪舞也異常喜悅:「紫萱也是我的好朋友。」她學著紫萱的口氣說。

    「這就對了麼,就是應該如此,來雪舞,我們到我的房裡好好聊聊,你是從芬利爾來的吧,那裡一定有許多我不知道的新鮮事,你一定要細細告訴我聽哦。」她挽著雪舞,眉飛色舞。

    凌天則好像是被遺忘了。

    「紫萱………」他拉長聲音說。

    「今天的劍術練習取消了!!」紫萱頭也不回,「好好休息吧,我要和雪舞聊天。」

    「那個,伯爵大人……?」

    「哎呀,忘記了。」紫萱一拍腦門,大聲說,「父親在會見廳等你,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反正去了就好。再見。」

    「對了,奧利津也來玩吧。」紫萱補充說,奧利津一溜煙就跟了上去。

    雪舞愧疚地對凌天擺擺手:「再見,凌天……」

    她已經被紫萱拖走了。

    「伯爵嗎?」凌天歎了口氣說。

    凌天進去的時候,奧托伯正坐在上方的大椅上,看著一本古籍,看到凌天進來,他把書一放,關切地望著他。

    「伯爵,你找我有事麼?」凌天問道。

    「嗯,天空之殿的事,那個預言你可是幫了不少忙呢。」伯爵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凌天謙虛地說。

    「雪舞公主那件事,也是讓你多跑了不少路。」伯爵說。

    「本來老是呆在仙湖城,什麼事情也不幹,也實在不好意思。總算是有個機會,可以出一份力,我非常榮幸。」凌天看著伯爵,面帶微笑地說。

    「不過說起來,前線的戰局……」伯爵轉過話頭,搖搖頭,面露憂色。

    今天的伯爵非常奇怪,凌天如此想,但是他依舊不露聲色。

    「攻擊愛蓮是個幌子,法托和三領才是主要目的。」少年說。

    「正是!!」伯爵鄭重地點點頭,「可是,法托發生的事情卻又讓我疑慮重重。」伯爵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走到窗外,出神地看著天空,「如果,索拉利斯真的想要攻擊三領,戰鬥應該更加激烈才是,可是現在發生的事卻讓我參詳不透……」伯爵語氣低沉。

    凌天跟上去,站在伯爵身後5步位置:「伯爵是懷疑,進攻法托還是佯動作戰?敵人其實別有用心?」

    伯爵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恐怕就是如此,怪事不斷哪,我領導三領那麼多年,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情真是讓我感到力不從心了。」

    凌天沒有插嘴,伯爵也感到困惑的事,究竟是什麼呢?

    「有人報告說,索拉利斯有可能要走天澗小道,攻擊仙湖城哪,這是法托城傳來的消息,提出這一警告的是,芬利爾的騎士星塵……」

    凌天一驚,確實是如此:「天澗……確實有可能,天澗確實是個盲點。」

    天澗是奧托與索拉利斯國境山脈間一條狹小的山道,可以繞過法托,直逼奧托腹心地帶,但是此路同冰封之道一樣,乃是自然神力創造的奇跡,一年有百分之九十的時間裡面都是河水洶湧,只有在缺水期的時候,才露出河床,成為道路,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些行商人為了牟取暴利,將奧托出場的布匹運送到索拉利斯販賣,才走這條小道,為得是逃避關稅,索拉利斯方面也曾細細調查,從中堵截。

    「天澗現在就要到缺水期了,星塵的提議不無道理。」伯爵怔怔地說,「真是一個有為的青年。他還主動要求去守衛天澗。」

    那麼,伯爵為什麼擔心呢?有什麼讓他不解的。

    伯爵看到了凌天眼中的懷疑。

    「奇就奇在,紫萱居然也收到了警告,匿名的警告!上面只有『注意天澗』這四個字!」伯爵的話擲地有聲。

    少年的眼睛清澈透明:「紫萱?究竟是誰?」他驚訝地問,是誰會提醒紫萱,奧托的人嗎?如果是奧托的人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伯爵呢?凌天腦中也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伯爵就為此事叫我來麼?」凌天問道。

    「是呀。」伯爵歎了口氣,說,「我也是老了,有了許多壓力,有些問題是猜也猜不透,想也想不明白,所以,也想找個人來傾訴一下罷了。」

    「謝謝,伯爵對我的信任。」

    「凌天哪……」伯爵像是下定了決心,「有一句話,我是不得不說呀。」

    凌天聽著。終於說到正題了,他想。

    「你,就不要勉強自己為法托幹些什麼了。」伯爵慈祥地說,他現在就如同一位父親淳淳叮囑著自己孩子,「雖然你身為傭兵,被我們僱傭。但是這次的戰鬥你就不要多管了,就在仙湖城好好陪紫萱,同時替我守護雪舞吧。」

    「伯爵……?」

    「你是個好孩子,我十分信任你,把對於我們來說十分重要的雪舞公主托付給你保護,我十分放心。可是前線的戰鬥,我實在是不希望你牽扯進去,畢竟與自己的祖國戰鬥是件痛苦的事情,如果在戰場上碰到了往昔的同伴,不得不兵刃相向,甚至是刀上染上他們的鮮血,這件事,我實在是不希望發生在你身上。」

    「伯爵?」凌天有些驚了,「你?」

    「人,是無法掩蓋住自己的劍法的。」伯爵柔聲說,「可是……就算我們這些大人如何不爭氣,已經如何地熟悉了爾虞我詐,權利鬥爭,我還是希望在你心中不要留下如此傷心的回憶,不要為了我們,而去和索拉利斯戰鬥,這就是我對你的希望,一切就交給我們來解決好了。」

    現在的伯爵就如同一位慈父。

    「已經是快兩年了,凌天,對於我來說,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平日裡我們也是如此相待的,如果你心中認同我這份想法的話,就不要去戰鬥了,人生有些事情,不要太過於負責也是好的,不然就是徒然增添自己的痛苦而已。」

    「明白了,伯爵,我,明白了」凌天感動了,「我一定牢記伯爵的教誨。」

    「去吧。」伯爵點點頭,說道。

    凌天退了下去。

    「大人,就是這樣不爭氣的廢物吧,自己造的孽,為何是要孩子們來承擔呢……」伯爵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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