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呆了,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不可能,不可能,真紅敗了!!有著守護者真紅能力的魔導傀儡居然敗了!暗夜指揮者的話居然是假的!!什麼古王國的守護神,無比強大的力量,現在怎麼會被一個無名小輩和女孩所打敗!」
「破軍,你束手就擒吧!!」雪舞冷冷地說,就是因為這樣的人法托犧牲了多少將士,她感到有一些噁心。
「快起來,真紅,你快起來!!你死也要保護我的!!這是我給你的命令呀!真紅!!」破軍不顧一切地大吼著。
雪舞悲哀地搖搖頭。
地上的真紅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他還能夠動,凌天輕輕推開雪舞,搖搖頭,雪舞明白了,對方沒有任何力量了。奧利津探出頭來,兩行淚水流了下來:「……主人……我……好難過……它要死了……」
「……對,它要死了,就像真紅要死一樣……」凌天如此說道,「……背負著真紅的罪孽…」
「快消滅他們……對,快………」破軍大喜,可是,它卻一把抱住了破軍,雙臂緊緊箍住了它,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著:「。…死……保衛……,死……保衛……破軍……」
「搞錯了,不是我!!!快放開我!!是他們才對!!!」破軍痛苦地喊著,可是人偶絲毫沒有聽到。
「他在使用魔法……?是炎系法術!地獄烈焰,在對自己使用!」雪舞聽到了人偶使用的咒語驚訝萬分。
凌天輕輕扶開雪舞柔聲說:「這裡危險,快退!」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使用自殺魔法!!為什麼!!!」破軍瞪大眼睛,即是驚訝又是恐怖。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想想吧,你給他下了什麼命令!!」凌天冷冷地說。
「……死也要保護我,死也要保護我……」破軍呆呆地念叨著。
「……人偶不能再戰鬥了,但是它又要履行命令,於是它才使用自殺式的魔法攻擊來完成任務--帶你到地府保護你!自業自得!不是索拉利斯人做的手腳,破軍大人……」凌天冷冷地說,他看穿了破軍的想法。
「……救我,雪舞,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破軍絕望地呼喊著。
「……凌天,破軍必須接受制裁,是不是想想辦法……?」雪舞憐憫地說。
「沒有辦法了,魔法就要發動了,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凌天淡淡地說。
其實雪舞也知道這一點,雖然自己非常痛恨破軍,可是現在卻有點可憐起他來。
「……破軍你明白嘛?在死亡面前每一個人的生命都一樣!這就是生命的代價你理解了麼!!無數戰死的將士最後那一刻時候的迷戀和悔恨,你現在總算清楚了吧,如果其他人的生命對於你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數字的話,就好好品味一下這種痛苦絕望,然後以你自己的生命來懺悔吧!」凌天護住雪舞,說道。
「也許……這就是破軍最好的歸宿,為自己的野心而活,又因自己的野心而死……」雪舞眼睛有些濕潤,其實破軍很傻,他最後都沒有明白過來這一點。
「……哈哈…哈哈!!好個見死不救!!!雪舞!果然你和你父親一樣!!!激昂啊激昂,想不到我如此快就要到地府來見你了!!」破軍狂笑著,面目猙獰,「世界,我是拿不到手了!!可是激昂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破軍……在這最後的一刻請不要詆毀我父王了。」
「詆毀,詆毀?哈哈,哈哈!!!我哪裡是在詆毀他,不要忘記芬利爾是因為他而亡的!是因為他而亡的,不是我破軍,只有我才是為了芬利爾的威榮而戰的!不是激昂,不是激昂!!他在地下永遠無顏見歷代先王!」
雪舞背轉頭,她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征服世界……將芬利爾的威名遠播四方……」這就是破軍最後的一句話。
頃刻之間火焰吞噬了他,嗜血者破軍就這樣帶著他未完的野心與最後的瘋狂死了。
不知為什麼,雪舞心中異常傷感。
為了虛妄的野心而活的破軍最終沒有明白生命最該做的是什麼,執迷不悟就是對他最好的形容,可是如果這就是統治者的最終宿命,那就太悲慘了。
雪舞輕輕擦拭著自己的淚水,心想:破軍最終沒有瞭解到統治者的義務究竟是什麼,某種程度上來說過去的自己也是如此,教會她這一點的是凌天,克魯,愛米恩還有星塵。
芬利爾決不能重複這樣的過錯,雪舞面對眼前的物體暗自下定了決心。
「凌天……我們回法托吧!那裡還有許多事要做!!」她靜靜地說。
「雪舞……還沒有出來嗎?」紫萱有些擔憂,雪舞回到法托沒有多久,空和凌就神情緊張地跑來找她。
當時的空已經哭出來了:「公主……公主……!!老師……老師………他!!」
他抽泣了半天卻沒有說出個原委來。
凌臉上還是不失鎮定:「公主,老師他遇到了不測……」他如此說道
紫萱看當時的雪舞就像馬上便要摔倒,但她還是竭力控制住自己:「對不起……紫萱,凌天,克魯……我……失陪了……」說完上述一番話的少女急匆匆地跑了開去。
雪舞的眼睛紅了,聲音也有些異樣。
「公主…她還不知道老師的遺體停放在何處呢……」凌突然說道。
「為什麼!」空一把拉住了凌的衣襟,厲聲說,「為什麼你如此冷淡,老師,老師他死了!為什麼你一點也不悲痛,星塵大哥也一點不悲傷!!老師他,老師他………!!」空說不下去了。
凌搖搖頭:「……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做,老師已經去世了,我們再悲痛也無法改變他去世了這個事實,我也很傷心,可現在的我們能夠做的只有竭力輔佐公主。老師如果活著的話,也一定會這樣認為的,芬利爾的問題要解決,還有修伽佐師的使者在統領騎士的仗下等候著,星塵大哥也是強忍著悲痛處理戰後的事務,空,你要明白事理。」
凌破例說了如此多的一番話,他輕輕挪開空的手:「小姐,我們失禮了。」話畢,他深深鞠了一躬退下去。
「空大哥,其實凌也很悲痛,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你要體諒你的孿生哥哥……」克魯關切地對空說。
「謝謝……伯爵大人……」空一抹眼淚,感激地說,「……我明白了……那麼我也告退了……」
「空,別太勉強自己,老師去世了,悲痛是正常的,大家沒有要求你做到像凌那樣抑制自己的感情,痛痛快快哭一場吧,沒有人會笑話你不是男子漢的。」紫萱少有地耐心說。
「……紫萱小姐……」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只是深深地一欠身,暗自回味著紫萱的話,退了開去。
「怎麼辦?放著雪舞不管嗎?聽說芬利爾的特使還在等候會面公主,那邊法琅叔叔和休斯也在招待愛蓮的孟菲斯候呢。」紫萱問克魯說,眼睛卻看著凌天。
「明白了,又是我去找雪舞……」凌天歎了一口氣,「……奧利津,跟我來。」奧利津隨即飛到凌天的身上。
「紫萱姐姐?這樣好嗎?」等到凌天離去,克魯突然問紫萱說。
「我也不知道……」紫萱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呆呆地望著窗外,眼中出現了少有的憂慮「……勸人的事情,我又不太會……只能夠拜託凌天了……,雪舞可不能夠消沉下去。」
紫萱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地,想不到紫萱姐姐居然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克魯有些驚訝地望著她。
「喂,克魯,那個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紫萱板起了臉孔。
「沒,沒,紫萱姐姐很溫柔……!糟了!!」克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一變,可是已經遲了。
「好樣的,你是不是想著我非常蠻橫!!!好大的膽子,看我不修理你!!」紫萱板起臉,惡狠狠地說。
追逐著克魯的紫萱,心中卻不平靜,紫萱,你這個大傻瓜!!她暗暗罵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