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滿懷心事地看著出神的雪舞:她也感覺到了,凌天想。
「雪舞,我們還是走吧!」紫萱催促著,「在這個地方讓我感到不舒服!」
空疑惑地問:「到底是什麼樣的魔獸如此厲害?」他對魔獸的仍舊心有餘悸,探過頭去瞅了一眼,「什麼………!」他張大了嘴巴,「就是這樣的東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凌天肯定地說,「是呀,就是這樣的東西。」
躺在原來魔獸軀體倒下地方的是一隻小小的甲獸,比一個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雪舞你說呢?」紫萱問道。
雪舞點頭贊同紫萱的意見,此刻的她還是比較關心手中捧著的奧利津:「他不要緊吧?凌天……?」
「沒問題,只是稍微消耗了一些以太力,休息一下就好了。就暫時麻煩雪舞帶一下奧利津,我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說完這句話的凌天走到東面牆壁邊上,輕輕用手撫摸著它。
「應該就在這裡吧……」他確實發現了什麼。
「照亮真實之炎,撥開掩蓋在我們眼前的虛妄之霧,揭示我們真正的道路!消幻之炎!」
原來本是一堵牆壁的地方剎那間出現了一條過道,它筆直地延伸黑暗不知道有多長。
「果然……老把戲了……。」發現新通路的凌天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們趕快吧,在這裡拖延了這麼長時間,法托城不知道如何了……」他頭也不回地走入黑暗之中。
「喂,你究竟怎麼了,沒精打采,古里古怪的!!」紫萱追了上去大聲喊道。雪舞向著深坑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和空與凌一起跟了上去。
*****
路果然是通到城堡外面的,衝在前面的紫萱一把推開城堡的大門,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她的精神為之一振,情緒頓時愉快起來,「太好了,終於出來了!!」她對落在後面的雪舞揮揮手,大聲說,「雪舞趕快呀,外面可比裡面好的多了,大家不要拉著一副長臉嘛!!」
凌天沒有聽到紫萱的呼喊,他只是佇立在門邊上仰頭注視著門上的東西,雪舞走到凌天身邊輕聲問:「凌天,上面有什麼嗎?」
凌天點點頭:「是……」他像是在承認一個不敢相信的事實,一隻手指著門面。雪舞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發現門上居然有一個淡淡的魔法印記,看上去像一個展翅而飛的雄鷹,隨著歲月有些淡去,看來是一個法術師在這裡使用過光之結界魔法。
「那不是光之結界嗎?」雪舞問道,她知道這個魔法的作用。
「是……用來掩蓋被人視覺造成幻覺的法術。怪不得周圍的人一直沒有發現這座古怪的城堡……」凌天轉過身來,「你知道這是哪裡嗎,雪舞?離冰晶之湖還有多遠?」
雪舞搖搖頭:「這裡確實是芬利爾,可是……」她再次環顧四周,「可我不清楚我們現在到底是位於何處……」
「那麼說迪特還是把我們傳到了一個莫名奇妙的地方嘍!」紫萱總結道。
凌面不改色,空倒是有些驚慌:「這該如何是好?我們的任務怎麼般……?」
「這……」雪舞也是一籌莫展,自己確實太理想化了,沒有想到路上會發生如此多的變故。休斯提出的幾個困難不是沒有道理的,現在她也漸漸地沒有了主意。少女回過頭企盼地望著凌天。
「明白了,明白了……」凌天抓抓頭,他又恢復了一些歡快,但雪舞可以看得出來,城堡裡面的遭遇給了他非常大的觸動,「先離開這裡再說吧,這裡多少都讓我們有些不快呀!」他再回頭望了城堡一眼。
*****
眾人大概走了200步左右,突然紫萱發出一聲呼喊,「城堡不見了!」她驚訝的指著身後。
「那是光之結界造成幻覺。」雪舞解釋說,釋放如此強力法咒的必定是一位高級的法師。
「原來如此——讓外面的人發現不了這個地方,難怪囚禁了如此多的孩子的地方,大家依舊沒有發現。」紫萱恍然大悟,「腦子真是好使哪。」
「好了……」凌天停住腳步,「就是這裡了!應該已經出了結界影響的範圍了。」他深深地呼一口氣,集中風系以太。
「駕馭疾風之翼,賜予我飛翔的力量,御風神術!」
在飛空魔法的幫助之下,他如同一隻鳥兒一般飛上藍天。
「厲害,怪不得掉落天空之殿也沒事,原來有飛行魔法啊。」紫萱笑著摟著雪舞說。
浮在高空的凌天遠望四周,注意到了西北方有些異樣,那裡的地平線上隱隱閃發著微光,想必就是冰晶之湖。
發現目的地的少年降落在地面之上,「有了,有了……」他微微有些氣喘,「在樹林盡頭的西北方向有著如同水鏡般的大湖,在這個季節裡面還結著冰,肯定就是冰晶之湖了。」
「太好了,果然還是你這個傢伙靠得住嘛!!」紫萱面露喜色。
「可是路很遠,恐怕在晚上才能夠到那裡,面會守護神的事只怕要等明天了。」凌天告誡說。
「我們加快速度吧……」雪舞回答說,「已經不能夠再耽擱了。」
「好在只要穿過這片樹林便可以了,不用爬山。」紫萱安慰說,「可是中飯怎麼辦?我可沒帶什麼吃的東西,現在都有點餓了。」
「這個我倒是準備了……」凌回答說,「本來我就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帶上,剛才戰鬥的時候小心護著,好在沒有掉……」這恐怕是凌所說的最讓人激動的話了,紫萱大喜:「凌你實在是太好了!沒有你我們這群人恐怕就要餓肚子去見守護神了。」
***
芬利爾的林子到處都是有著尖尖樹葉的喬木,與南方大不相同。
但是趕路的凌天一行人倒是沒有注意四周的風景,他們在林下倉促地用了一餐簡陋的中飯,便開始向西北方向趕去。
也不知走了多少時候,只覺得四周的風景不斷重複,林下的不時地有一些小動物竄過,敏捷地跳上樹枝,還有便是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叫嚷。
一股芬利爾林中特有的清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眾人,這是就是北國芬利爾。
「真難以想像,這裡在3年前打了一場大仗……」紫萱感慨萬千。
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三領,初次到了芬利爾後自然新鮮。
雪舞踏上芬利爾的國土以後,心中便是感百感交集。走芬利爾的大地上,她不知不覺在心頭浮現小時候的情形。
身材魁梧的父親帶著自己,騎在馬背上馳騁於芬利爾雪林之中,留下的那銀鈴般的歡笑聲似乎還迴盪著這依稀相似的樹林裡。
一切宛如夢幻--這裡雖不是王家園林,可是太像了,這就是芬利爾的大地--雪舞傷感地回憶著。
記憶中的父親是多麼慈祥,一把濃濃的大鬍子,當一把抱住自己以後,老是扎的自己臉頰疼,當自己發火以後,他總是咧開嘴爽朗地笑著:「雪舞,對不起,是父皇不好,父皇道歉,行嗎?」屬下們都不敢相信,在大家面前如此威嚴的國王陛下竟是如此寵愛自己的女兒。
可是現在這一切全部都不在了,那個摟著自己溫柔地說:「無論什麼時候,父王都不會離開雪舞的,因為雪舞是父王最愛的女兒了。」的人居然不在了,連同那個不能夠實現的約定,都在久遠的回憶裡面漸漸淡去。
當星塵跪在她面前,痛苦地訴說著這個消息的時候,年幼的雪舞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哭鬧著要找父王,無奈的星塵只用強行把她帶離了王都。
「那時候的自己實在是太任性了,一定給星塵添了不少麻煩吧……」雪舞拭去眼角的一顆淚珠,微微臉紅。
凌天默默注視著出神的少女,歎了口氣走到前方。
不知從何時開始,關於父王的回憶漸漸消逝,被她自己強行埋沒在了心裡,雖然在無數個夜晚中她的淚水沾濕過枕頭,此刻的她已然是忘記了這種悲傷。
而現在她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活下去,作為父王的女兒活下去,這就是父王最後的心願。
這些塵封許久的記憶像是被芬利爾的風和芬利爾的氣息揭開了封印,潮水般的像雪舞襲來,讓她心潮澎湃,久久難以平靜。
「雪舞真是我的好女兒……」父王多少次拍著她的頭說。
「父王真是盼望著我的小女兒出嫁的那一天呀!」父皇將她抱過頭頂笑著說。
「我們的雪舞是多麼的漂亮,在父王心中,芬利爾的晶瑩之珠也是不及你珍貴呀。」
「雪舞,活下去……父王絕對不會放棄你,你和母親都是父王最珍惜的人。」,
「星塵……去……保護雪舞……索拉利斯……」,
父王,雪舞捏緊了胸口的衣服,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凌天等人走在前面,沒有注意到雪舞落在後面了。
「天你終於來了……雪舞」父王………雪舞感受著這個聲音裡所飽含的溫暖,脈脈柔情在心中流淌著。突然她心頭靈光一閃,不對,她搖搖頭。
雖然很像,但是絕對不是父王的聲音!這種感覺……她猛地抬頭望著前方——那裡儼然出現了一個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大湖,整個湖都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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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你終於來了,芬利爾的繼承者--雪舞--菲依娜的後裔。」那個威嚴的聲音說道。冰晶之湖!!雪舞心頭一驚,「是,偉大的守護神大人,正是雪舞前來履行王家的義務。」
凌天詫異地看著身邊美麗的少女說出這樣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