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時代週刊 第七集 困獸之猶斗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多情乃佛心
    白瑪日贊自動回轉的確讓保羅模不著頭腦不過河對岸吐蕃人按兵不動卻是讓他和折惟昌暗自私了一口氣好歹能有時間等援兵雖然吐藩人其實也在等等西夏的鐵騎。

    而這位昌珠菩薩果然便吃飯念佛毫無半絲兒異常保羅原本還派人拾綴著她後來乾脆也放任自由了由她去罷雖然依舊不明白她為何流連不去。

    忽忽過了三兩日宋軍營寨外鬆內緊而保羅則沒事便觀察這鮮水河水勢卻是因為對小白虎所說的水計動了心實在不行便炸了上游水壩也不失一個辦法就是了。

    他閒庭信步一般在河邊踱步正好看見白瑪日贊在河邊打坐這時候正好夕陽落日餘輝撒在她肩上倒是有些吉祥慈悲味道在只是保羅爺一想到她臉頰上那屍油灰和身上的人皮甲免不得有些異樣想想左右無事他便緩緩走過去準備探探白瑪日贊心中虛實。

    白瑪日贊坐在河邊口中喃喃念的正是《大毘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佛教講究法、報、化三身成就毘盧遮那佛乃是法身佛而釋迦摩尼佛則是報身佛就如同西方奇幻小說當中的戰神坦波斯蠻族稱坦帕斯人族叫坦波斯雖然其實都是一位神可蠻族認為人族褻瀆了神靈一般佛教內部其實也分許多宗派且內鬥的厲害。

    佛教三大系統便是南傳、漢傳、藏傳譬如今日流行在緬甸、泰國、伊斯蘭卡等國的佛教。稱「南傳上座部佛教」又叫小乘佛教而漢傳這一支則稱為大乘佛教。其中又分許多宗派尤以禪宗最為出名稱之為「中國禪」而吐蕃這一支便是藏傳佛教。

    這其中哲學系統的爭辯即便花幾百萬宇也說不清楚尤其是藏傳佛教這一支由於唐朝時期吐蕃贊普松贊干布迎娶大唐文成公主文成把佛教帶去了吐蕃吐蓖古籍《松贊干布遺教》上清楚說著釋邊摩尼等身像作為嫁妝從長安到了拉薩。贊普建立大昭寺供養這裡面故事說起來又得十幾萬字。總之藏傳佛教從吐蕃僧人萬里跋涉去長安學法到自成一支便如一個家族子嗣長大了自立門戶又和原本的家族生許多明爭暗鬥一般其中的故事說也說不清說白了修佛的也是人是人都有家國地域的概念。爭執便產生了。

    「布赤念佛倒是虔誠啊!」保羅爺笑嘻嘻走到白瑪日贊身邊看她不理會自己繼續在那兒念佛眼珠子一轉便生了個鬼心思來。

    「我給你說個故事罷!話說咱們大宋朝那老太后信佛整天阿彌陀佛念個不休咱們那位年輕的官家覺著老太后整天阿彌陀佛的你也知道年輕人嘛!終究便嫌嘮叨。有一天老太后念佛官家就喊了母后母后。老太后看兒子叫自己便問幹什麼官家又不說話於是她又念開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這時候官家又叫了母后母后。老太后問作甚官家又不說話老太后便有些生氣只是佛說過慎念不可起於是她按下了心思繼續念阿彌陀佛官家又喊了母后母后。老太后真惱了便說怎這麼討嫌哀家念佛呢!官家就笑了母后我可是您肚子裡面落下的一塊肉才只叫了您三次您就惱了您整天叫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豈不是要惱煞了?」

    白瑪日贊被他這一說頓時噗哧一聲笑了她名字當中「白瑪」二宇吐蕃語意即蓮花此刻一笑當真便有些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一下子便讓保羅爺忘記了她臉頰上的屍油灰卻是瞧著她臉蛋兒有些目不轉睛了。

    被他很是無禮地那麼瞧著白瑪日贊頓時嬌靨薄暈眼眶下渲染開兩抹嫣紅來「你這人怎這麼無禮?」

    「怪只怪布赤生得太美。」保羅爺笑嘻嘻當真無賴接著又假惺惺歎了口氣心裡面便說:可惜啊!這臉上的死人灰身上的死人皮當真煞風景的很……

    白瑪日贊出乎意料地沒生氣卻是也歎了口氣瞧著前面河水呆一時間空氣中倒是有些異樣的暖昧。

    良久她突然說、「你知道麼你們漢人的地方太膏腴了。」聰明如保羅爺頓時便明白了便好比他說白瑪日贊生的美因此他使勁兒瞧一般大宋朝的地盤太肥沃了也惹得別的民族垂涎。

    他楞了楞突然覺得白瑪日讚那抹了屍油脂的臉蛋其實也不是那麼討惹嫌得很原來她流連不去卻是有些拿自己當人質的意思只是巴瓦卻央雄才大略恐怕不見得會忌憚。

    菩薩是梵文「菩提薩埵」的音譯翻譯過來便是「覺悟有情」意思廣州白雲山能仁寺山門前有一副對聯「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實在是下的最好的註腳眼下白瑪贊可不就是覺悟可不就是有情麼從這一點上來說保羅爺的四處留情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

    「這天下事情難說得緊我一個淫賊也不懂那些總之事如春夢了無痕罷!」保羅爺歎了口氣轉身離去這最後一句卻是蘇大鬍子所做乃是千古名句學過語文的怕都知道只是大多理解錯誤裡面的意思往往把它用在男女之情上其實蘇大鬍子佛學造詣很好春夢者便是春天人懶懶的想睡覺夢多了起來後夢了無痕跡人生便如一場大夢而不是什麼啊!我做了一個香艷的夢醒來後現內褲涼涼的夢裡面美人不見了。

    眼下小年輕的蘇軾做沒做這詩還兩說保羅爺的意思是唉!布赤啊!你太執著了。只是這句子到底是一時無兩的絕句他這會子雖然不是故意賣弄但白瑪日贊依然心中悸動看著他背影頓時便覺得中土禪宗其實也頗有識人之明這淫賊做護教法王倒也不是全沒道理的。

    「美人不是母胎生應是桃花樹長成己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你尚多情。」漸漸遠去的保羅爺哼著六代達賴喇嘛羅桑仁欽倉央嘉措所做的情歌歌聲中意境儼然。

    天底下的事情往往便是如此就好像算命的相士舉起一根手指頭面對三個前去應試的才子三人後來有一人高中於是眾人便感歎:啊!那人真是活神仙連這個都能算出來。

    其實呢!一根手指頭或許說的是一起不中或許說的是一起都中或許說的是一人高中或許說的是一人不中保羅唱歌跟那相士舉一根手指頭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揣摩的不過是人心罷了。

    白瑪日贊聽著他那歌聲低頭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那水面上一個臉頰嫣紅的少女在輕微顫抖而她的心也如那影像一般微微顫動著。

    良久、她突然俯下身去雙手掬了一捧水水質微涼似乎滅卻了一點心火。

    用水把臉頰上屍油脂洗去她臉頰上依然有著一抹天然嫣紅那卻是高原日照自然形成的健康膚色。

    「布赤這天下或許菩薩很多呢!」白瑪日贊低聲喃喃自言自語道。

    隔日眾人現那吐蕃妖女換了一件雪白的衣裳除此之外再無什麼裝飾那些什麼纓珞啊皺巴巴的比甲啊什麼的全都不見了頓時便顯得清麗脫俗無與倫比一眾宋兵看著這一身白衫的吐蕃妖女紛紛大吞口水而老嚮導德爾哈藍瞧見後愈膜拜得緊以前這位昌珠菩薩一身八法成就的打扮高高在上讓人不敢逼視可眼下卻是活脫脫渡脫苦眾生的菩薩平易近人得緊於是這「那摩阿彌達瓦」更加念得勤快了。

    天底下還有什麼比成佛更加大的野心呢?即便是西方權勢滔天的教皇只不過是上帝卑微的僕人罷了而成佛卻是自己做大哥手底下帶著一幫子天龍八部等小弟孰優孰劣高下立判。

    保羅爺心知肚明只是裝作不知反正沒了屍油脂看起來總是賞心悅目得很有美人瞧還有什麼不好的而折惟昌團團亂轉長吁短歎心裡面巴望著援兵趕緊到來柴郡主卻是每天操練兒郎嚴厲的緊只可憐大楊將軍和小楊將軍為難整天既要面對保羅又要面對柴郡主這矛盾似乎便調解不開一般。

    折惟昌的整天巴望沒巴望來朝廷的援兵卻是把西夏的鐵騎巴望來了河對岸如雲如稠儘是騎兵有些便到河邊炫耀用本國語言大罵宋人恐怕也是巴瓦卻央懂些兵法怕對岸宋兵趁大軍渡河之際半渡而擊所以想誘難方先出手。

    保羅瞧著對岸那些黨項騎兵吐蕃騎兵冷笑、才不搭理只是和折惟昌商量命那些強弩撅張士弓弦上緊箭頭抹上火油、若是天上有什麼本鳥飛來便往死了射大宋的強弩可比吐蕃或者西夏的強弓厲害論騎兵大宋或許不怎麼的可論弩兵大宋絕對是天下第一。

    折老粗瞧著河對岸吐蕃人黨項人來來往往運送木料眉頭皺得跟繩索打結在一起一般這敵軍似乎要搭起浮橋到時候騎兵一衝自己這邊如何抵擋?若是派兵騷擾自己這邊才多丁點兒人?豈不是露餡兒了?

    眼下硝煙密佈緊鑼密鼓大戰眼瞧著便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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