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魯班鷂好是好在這個時代可謂神仙法寶了不過在保羅爺看來未免太繁瑣自己若能帶回去仔細研究當可做出比這東西更加好的。
有看官要問了魯班鷂到底如何飛上天去的?其實說難也難說不難也卻也不難。
吳昊這名滿天下的機關盟盟主窮盡畢生之力不過做了兩隻魯班鷂為何?材料難得做成骨架的竹木都是極輕極堅固的特產蒙的獸皮是刷過上等硝制小牛皮最關係的是斜葉旋也就是現在所謂的螺旋槳了這東西有個機關乃是用上等鹿筋纏繞在鹿筋強力扭曲的力道下斜葉旋快轉起來加之火藥點燃噴射這便能飛上天。
而這鹿筋上機關就繁瑣了鹿筋扭曲的力道必然帶著鹿筋反方向纏繞力道盡了要往回扭的時候會從旁邊滑出一個小齒輪恰好卡住鹿筋和斜葉旋之間這樣鹿筋便可以借力反覆力道傳導到斜葉旋上雖然這力道會慢慢減弱可畢竟上天後但可以借力滑翔因此這寶貝號稱日飛八百里真說度其實也就和腳程好的駿馬差不多若真是飛機豈不是要飛幾千里出去了。
而這鹿筋是個稀罕東西吳昊費了十年光景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鹿這才製成兩捆指頭粗的鹿筋讓他再找當真難了因此這東西全天下只得兩個。
眼看這魯班鷂飛不起來了偌大一個東西恐怕要十頭牛拉的牛車才能拖回去可保羅哪兒有這月球時間逃命還來不及呢!
這麼大的傢伙光靠斜葉旋的力道根本不足以飛起來火藥乃是必備的這時候沒火藥了魯班鷂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談。而此刻三人還在西夏境內就算順利進入吐蕃怕也難逃西夏的騎兵兩條腿如何跑得過四條腿去?輕功這東西固然玄妙也不過一時之用短程腳力極快的真和馬賽跑保管不出半天但被追上。
額真看保羅額頭冷汗咯咯笑了起來「瞧你長得一臉聰明骨子裡面也蠢得很……」
「閉嘴。」保羅惱羞成怒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狠狠抽這小白虎幾個耳光才好。
旁邊楊將軍卻是芳容未改。在她愛郎在身邊滿足得很了真被追兵追上大不了自己豁出去勉力一擋情郎一身本事還怕逃不掉麼當然她自然也明白保羅不見得肯撇開自己單獨跑了不過自己卻是先打定了這主意。
額真小臉蛋上得意那兩隻杏眼圓睜著因為太大總帶著一股子詫異的感覺「哼!你若是來求我說不准我還能幫你求情饒你一條狗命。」
保羅嘿嘿冷笑「小白虎看來你也不夠聰明啊!你老子死了哥哥也死了你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呢?眼下當權的那幾位若不是要剷除你怎麼會眼看你那公主寢宮被質子軍搶掠一空你的擒生軍眼下改姓沒藏啦!不瞞你說我現在懷中還收著你那擒生軍許多大統領送的賄賂呢!」
他說著摸出厚厚一疊銀票彈了彈「瞧瞧幾十萬貫你恐怕沒想到你手底下那些人如此有錢罷!我說小白虎你信不信我落在西夏精兵手上不見得會死可你要是落在他們手上我敢保證一定是先姦後殺殺了再奸奸了再殺……嘿嘿嘿嘿!」
大凡女人一萬個怕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聽見「姦殺」這個詞都要打寒噤的別看額真戴著蠻牛盔上陣殺敵的時候心狠手辣可到底還是個小姑娘聞言頓時臉色都變了楊排鳳見他嚇唬小姑娘不由啐了一口臉蛋上便有些薄暈那蠻夷公主死活我可不管可你也不能滿口奸啊殺啊恁難聽。
保羅看額真臉色變了得意笑著收起銀票「鳳姐姐咱們走了。」說著狠了狠心晃起火折子便把魯班鷂燒了個乾淨雖然心疼可再落在吳昊手上豈不是白白被追殺麼。
這荒郊野外的熊熊大火燃燒映照得額真小臉蛋上陰晴不定四下漸黑風聲嗚嗚吹起頗有些鬼影幢幢的感覺。
保羅爺絕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說走便走至於小白虎管她死活反正被野獸吃了變成糞便也不管他事若是能碰上她師傅吳昊算她好命。若是碰上別的人馬可就難說了極有可能便如他所說先姦後殺。
「你不要她回去打掃茅廁了?」楊排鳳問道只是語氣卻是頗有些吃醋愛郎雖然體貼可淫賊大名東京城誰不知曉那小白虎真要跟回去東京很有可能從打掃茅廁變成別的而保羅這廝慣常講一些淫言浪語當然作為一個有格調的淫賊他是不會說什麼下賤的話來不過總也不免一語雙關隱諱譬如走前面水路叫「通下水道」走後面旱路便叫「通谷道」而管自己就叫辛勤的「水管工」。
這打掃茅廁可不就是水管工的所作所為麼?這兩項勾搭起來不免就有些糾纏不清了。
保羅笑著伸手過去糾纏住她五指低聲說:「我就算要管下水道當然是跟鳳姐姐你……換別人我可不肯。」
楊將軍頓時嬌靨薄暈使勁兒呸了他一口心裡面卻是甜滋滋的緊緊握著他手有愛郎在身邊逃命之途卻也甜蜜得如同郊遊一般。
兩人相視一笑情侶之間本就容易情慾恣恣這番一調笑卻是當真有些動心了保羅湊過嘴去在鳳姐姐耳邊低聲說:「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
「呸!要死了。」楊排鳳心中動火只是輕重還是知道的使勁啐了他一口可又怕愛郎生氣接著又柔聲說:「等回了東京你愛怎的我便給你怎的……」說著自己的臉頰卻先紅了起來。
保羅嬉皮笑臉探在楊排鳳臉頰上啄了一口「我可不也是說笑麼。輕重緩急我還是知道的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初出道下九門採花賊不過鳳姐姐你這話我可是愛聽呢!鳳姐姐你這等巾幗英雄說這話我怎麼聽怎麼歡喜。」
「落在你這大淫賊手上還有什麼好說的。」楊排鳳玉腮微酡這些日子被愛郎弄了無數境況若真要羞早就羞死了。
「嚇!那你可不就是賊婆了。」保羅挑眉一笑一拉她手便往前面竄去。
「喂!陳保羅你……你可不能丟下我。」後面小白虎看兩人當真就這麼要走頓時臉蛋兒嚇得慘白這四野無人自己一身武功也沒了若是當真被後面追兵追上先姦後殺……她頓時激靈靈打了一個寒噤自己和沒藏氏向來不對路數沒藏訛寵那更加是個色鬼大凡有些姿色的便垂涎若真落在他們手上當真是生不如死了。這陳保羅雖然是個淫賊胚子其實也就嘴巴上壞點兒舉止當真有些漢人君子前幾日自己渾身赤裸裸被他綁縛著換黨項男兒一早就淫慾大了。
她這是自家道理哪裡知道保羅那是嘴巴被養刁了什麼樣子的美人沒見過看她一個太平公主頓時便沒興趣跟個小男孩似的哪裡有鳳姐姐的3漆帝來得有女人味道。若真是喜歡男人白五爺啊夏侯仁啊這些可都是一個賽一個漂亮也不至於找她啊!
保羅回一笑「我說額真公主殿下不瞞你說我府上盡多人要尋美人打掃茅廁也輪不到你說實話你長相當真欠缺了許多我府上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比你美貌所以還是算了罷!我也不來殺你省得弄髒我的手你就祈禱先現你的是你師傅便是。」
女人最怕被男人說什麼?自然是說相貌醜別說是美人了就算是那些恐龍你當面說她難看保管立馬翻臉因此額真頓時便忘記了先姦後殺的恐懼呲著兔子牙便一臉兒羞惱「你放屁我哪兒丑了?不就是胸比你的女人小點兒麼我才十五歲等我到她那般年紀保管也跟她一般兒大。」
楊將軍被她一說頓時臉上紅暈便惱怒了這蠻夷公主和自己天波府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方才和愛郎說話卻是忘記了當下臉上頓時露出殺機來。
保羅也不說話楊排鳳看他臉色平常又怕他看自己殺人心裡面下個心狠心辣的評語日後免不得心中芥蒂卻又有猶豫了。
「你要殺便殺罷!」保羅明白她的心思便轉過臉去楊排鳳看看了再看看額真心中歎了口氣對方眼下手無縛雞之力此刻殺她未免不是英雄所為何況看她那張娃娃臉當真也下不了手去咬了咬銀牙「姓嵬名的你若不死日後沙場相風了我定要你的命。」
她說完拉著保羅便走額真別看她凶骨子裡面到底還是小孩子連帶當初和楊排鳳玩磨鏡那也是看宮裡面宮女學來的看兩人真走了臉上頓時色變好巧不巧遠處響起一陣狼嚎嚇得兩腿站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是大哭起來。
「西夏男兒死絕好居然讓個小屁孩子上陣殺敵。」保羅聽見後面哭聲搖了搖頭接著想起身邊這位可是天波府的女將這話未免也有些侮辱官家和大宋朝滿朝文武了大宋可也不是老用天波府一門寡婦上陣殺敵麼。
他倒也心狠可沒打算回去帶上小白虎只是這時候楊將軍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你能保證一輩子都讓她打掃茅廁麼?」
她咬了咬牙覺得若是此刻放過額真說不准三娘和八姐的仇便沒法報了若是愛郎真肯讓她打掃茅廁讓這堂堂西夏公主一輩子打掃茅廁或許比直接殺了她還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