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的工作其實和捕魚差不多撒網後便是慢慢等待收網至於收成好不好便要看你水勢勘察工作做的好不好撒網撒的妙不妙了。
而保羅爺這位大宋版的零零七卻又比尋常間諜多一個工作這也是沒辦法占士邦有邦女郎他陳少保自然也有。
來到西夏兩個多月了在他精心安排之下李元昊果真便是夜夜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群臣頗有怒言而沒藏國舅則私下和廢太子寧令哥往來密切那寧令哥突然便振作起來滿面春風拜訪邢些權貴大臣弄得那些權貴們以為這位前太子從媳婦被公公搶了的鬱悶中走了出來倒也心中歡喜。
畢竟這位前太子溫文之禮許多大臣還是很喜歡他的李元昊這樣雄才大略的君主雖然是開創國家基業不可或缺的可做臣子的不會喜歡在立國後還有這樣的君主李元昊鐵血清洗衛慕氏的場景時常在許多大臣們夢中出現往往一身冷汗驚醒過來。
一個把親生母親嫡親舅舅表妹兼老婆大肆殺了一個乾淨還誅滅其九族的鐵血君王任誰在他手底下做臣子總是戰戰兢兢的罷!
可是有遠見能看到未來的人畢竟古來不多誰能知道一個溫文之禮的人若是心存報復那怨念爆出來會有多大?
無情最是帝王家李元昊能殺自己親生老娘他寧令哥便殺不得親生父親?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啊!堂堂西夏太子太子妃卻被親生父親搶走他寧令哥也是站著撒尿的黨項男兒再溫文之禮再父慈子孝那種恨怎能隨便消除?何況再加上有心人從中挑唆。
天大王家的野利小姐詩會辦的愈頻繁了三隔兩日便要辦一次每一次。綏德侯總是在邀請之列聰明人都知道野利小姐瞧上了東宮娘娘的侄子蕭潛眼下風頭正盛的綏德侯。
這日又是天大王府上詩會詩會上寧令哥談笑風生和以前那個陰鬱的廢太子簡直判若兩人。保羅冷眼旁觀自然察覺到無人注意時寧令哥眼神中閃過的堅忍和仇恨心中冷笑看來快收網了。
他今兒有些坐立不安卻是讓野利海涵芳心一陣亂。父親說此人不可深交卻又不阻止我繼續辦詩會邀請他而他總是那般客客氣氣雖然不冷淡可臉上的微笑總是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虛偽。
眼下他又笑了獨自一人在一邊笑笑的時候一撇嘴嘴角側便有個淺淺的小窩他笑得真好看。也真討厭彷彿眾人皆醉他獨醒。
難不成……他瞧不起我?瞧不起在座的這些人?
是啊!他的師尊高中過大宋國的探花郎當今漢相張元未跡前不過是個不第秀才。或許我們在這兒談論詩詞在他看來是沐猴而冠罷!
野利海涵心裡面有些酸楚應酬旁人的笑便有些不自在。
「蕭兄弟怎麼又獨自一人在一邊?來來瞧瞧野利小姐這字。」
沒藏訛寵笑著走過去拽了他。有心人都知道眼下沒藏國舅和綏德侯走的很近私底下早有人謠傳看到兩人一起逛窯子。
窯姐兒靠得住老母豬會上樹姐兒的嘴還有穩的麼?從巫山館不止一個當紅的西域佳麗口中傳出這位綏德侯床上功夫極厲害有一次和沒藏國舅比試。硬是折騰了整整一夜讓三個當紅西域佳麗第二天起不來床結果沒藏國舅甘拜下風有許多深閨怨婦聽了這個傳聞更是心動不已。
「綏德侯怕是昨日在巫山館太辛苦了。」野利遇乞冷笑心裡面極度不平衡眼下小舅子沒藏訛寵和對方走得近甚至不大買自己的賬了連拿出三司使財政來威脅他都不甩倒是無可奈何得緊可也不是眼下他姐姐做了西宮皇后權勢滔天前夫哪兒有親弟弟來得親?
連自己都不大敢得罪他了。
「野利大人這一說我倒是想起昨日答應薩拂波娃今兒一定要去的。」保羅根本不甩野利遇乞在他看這傢伙是秋後的螞蚱一一蹦達不了幾天了。
眾人聽了一驚這薩娜波娃是巫山館新近到的清倌人據說是花刺子模國某大將軍之女這位將軍遠征阿塞拜疆大敗被花刺子模國的蘇丹下獄家族迅敗落族中女子大多被賣往契丹薩娜波娃又被輾轉賣到西夏因其美貌頓時便吸引了眾多眼光。
只是此女傲氣得緊千金難買一笑短短數日怎就和他相熟了?
「野利小姐海涵了。」保羅爺唱了個肥諾團團一躬「各位在下便先告辭了。」也不管野利海涵臉色難看掉頭就走。
沒藏訛寵都有些嫉妒了高聲喊:「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保羅轉一笑突然又對臉色青紅不定的野利遇乞喊道:「野利大人美麗古麗托我轉告你一聲她新近得了一付靈藥專治你那半盞茶功夫便丟的毛病可別忘記了嘖嘖!多好的姑娘打著燈籠也難尋啊!可別再送人了。」
男人最忌諱的使是被人指責那方面不行保羅當著這麼許多人面揭野利遇乞的短處叫他如何吃得消看看四下旁人譏笑的表情頓時喉頭一甜大叫著噴了一口鮮血。
保羅嘿嘿一笑轉身離去。
他走倒不是為了什麼花刺子模的美女不過一個借口罷了實在是楊小星臨盆在即他這多情浪子要做老爸了你讓他如何安得下心來?
好歹要去看一看保羅打定主意回到綏德侯府耶律宜蘭倒是奇怪怎這麼快回來了?她一直是支持保羅去追野利海涵畢竟不能因為偷情而讓他不結婚罷這樣的話朝野也不好說話她堂堂皇后娘娘老是住在連妻子都沒的侄子家怎好?
借口有事把夜行衣往懷中一藏。他再次出門尋了一個僻靜的小巷換了夜行衣趁著夜色便往米脂公主府邸而去。
那米脂公主府此刻燈火通明裡面忙得不可開交燒水的端水的婢女來來往往裡屋楊小星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疼得死去活來接生的穩婆是個六十多歲的黨項老嫗此刻也是急得滿頭汗「好姑娘用力。
用力……「
外屋米香香亂做一團來來回回走動不休倒是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三十許的人看她坐立不安微一蹙眉緩緩說:「香香別轉來轉去看得我眼花。」
這人一身紅袍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用紅巾綁在腦後。額前飄散幾縷碎面如敷粉唇若塗丹娥眉修剪得極為整齊。十指修長白皙一看俱是十分注重儀表的若非眼角處有些細微的魚尾紋當真倒和米香香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一說話頓時叫人心驚看起來分明是個易釵而荊的英姿颯爽。嗓音卻如同一虯鬚大漢一般聲如洪鐘。
「我怎麼能不急我怎麼能不急……」米香香團團轉差一點兒咬破了櫻唇。
紅袍人一皺眉一起身人影頓時便到了米香香身邊一手便捏住了小米的手腕一股真氣頓時竄進小米經脈中去了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你這孩子。自小便沉不住氣去大宋國學了那麼多年的丹青還是這般從小我看你不是習武的材料便教你用毒下毒你倒好把肱骨心丹都送人了……」紅袍人看米香香眼神又有些歡喜又有些討厭當真是奇怪得緊那模樣便宛如父輩看見不爭氣的子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米香香輕輕喘氣低聲說:「我跟小星情同姐妹她的痛楚便是我的痛楚……」
「沒出息。」紅袍人突然怒一閃身又坐到了太師椅上狠狠一拍椅子把「那小子有什麼好的?又是個漢人又是個無行浪子你瞎了眼晴不成?哼!還是什麼東京四美男之一我告訴你東京便沒一個好人尤其是這些號稱美男子的無一不是負心薄情的若不是看她肚子裡面孩子可憐我先一掌斃了她。」
「天叔香香求您了。」米香香走過去便跪在他(她?)跟前著便清淚流淌「小星她生了一整天也沒生下來再……再這樣下去怕是熬不過去了您救救她罷!香香答應您待夏天路途好走香香便嫁去吐蕃就是。」
說到這兒她心中酸楚宛如萬根銀針在刺著心房一般跪在地上楚楚可憐。
「山遇怎就生了你這麼個心軟的女兒。」紅袍人歎氣接著臉色一整「去不去吐蕃那是要皇上說了算不過你要跟我去大宋親自殺了那小子。」
這話想必他對米香香說了無數次了小米甚至都不驚訝只是兩排貝齒死死咬住櫻唇鮮血緩緩滲透出來眼神中痛苦萬分。
紅袍人詰詰笑低聲喃喃道:「趙德芳我要你女兒也嘗嘗一輩子沒男人的滋味。」
他這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飄忽不定而外面保羅爺恰好到了正在屋頂上一個金鉤倒掛垂下來看裡面小星死去活來心中焦急頓時便把聲音擬成一條細線送去小星耳中「小星別怕爺在呢!爺陪著你呢!」
床上楊小星一驚後一喜身子一顫之下那穩婆頓時大喜喊道:「孩子的頭露出來啦!小姑奶奶再加一把勁馬上就生下來了……」
正在這時外屋紅袍人耳朵輕輕一動頓時長身而起「誰在外面?」
又對臉色青紅不定的野利遇乞喊道:「野利大人美麗古麗托我轉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