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袍滑落在地耶律馨緊緊抱著他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被美人姐姐死死摟抱著保羅臉上火辣辣的也有些汗顏剛才那番話其實更多含著迷惑荊受楚的成分在解釋是肯定不妥當的若真解釋了簡直比跟美人周公之禮後剛剛擦拭就對人家說我其實就玩玩還傷人。
那白衣少女似笑非笑看著他眼神一汪深潭般清澈卻沒一點兒看笑話的成分到底是絕世高手風範。
輕輕拍著耶律馨背部觸手之下綿軟滑膩卻又彈性十足不過保羅爺這會兒可不敢起什麼香艷的念頭耶律馨在他懷中把數年來擠壓的淚水流盡了一般楞是把他胸口染濕了一大片。
對面十二雪女領頭的如嫣臉色慘白許久這才沙聲說道:「技不如人我們姐妹認栽了只是希望容我們先葬了他屍身。」
那白衣少女歎氣「荊寨主雖然在宋遼邊疆屠殺過無數手無寸鐵的百姓可卻也在長白山救了一方百姓一生功過實在難以評說……」
她話未說完十二雪女頓時低聲啜泣長白山為女真、粟末靺鞨、奚、突厥等少數民族小部落聚集之所為謀求展慢慢形成長白幫說是幫會其實也就是無數百人小部落結合體罷了勉強算得一方豪強只是遼國滅渤海時候大軍壓境弄得渤海國赤地千里長白山便成了大多數老弱聚集之所長白幫本就不富裕多了無數難民自然入不敷出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而荊受楚數年前在長白山遊俠過一段日子人在少年難免容易動俠義心腸遍灑銀錢之下得了長白幫前幫主喜歡當時十二雪女便還幼齒倒也喜歡那算得英俊人又風趣的荊大叔後來荊受楚投靠遼國成了齊王大丞相韓德讓的親信成立馬賊幫在宋遼邊境劫掠也在長白幫拉過不少精壯漢子於是荊受楚等於間接救助了許多長白山少數民族山民。
半年前遼國滅渤海長白幫日子愈難過了十二雪女自告奮勇好比鄉下人進城混黑道一般去了荊受楚山寨荊受楚此人倒還有些義氣又看十二雪女個個出落的如花似玉一般自然捨得花錢搶來的銀錢物資通過無數渠道進了長白山荊受楚在宋遼邊疆受千萬百姓唾罵在長白山反而成了萬家生佛套用一句俗語人生的際遇真***太刺激了。
十二雪女便是如此心思他再壞對我們長白山有恩香火情分到底有怎麼能不哭?
聽了白衣少女解釋保羅目瞪口呆shit這也太戲劇化了罷看看地上荊受楚屍身也有些抱歉不管如何就事論事此人的確有些功德當然其功德不足以贖死也的確死得其所。
鬆了耶律馨他走過去雙掌合在一起禱告了一番「荊兄說實話就算你不來也難免一死此番宋遼議和乃是大勢所趨與其死在別人手上不如死在我手上好歹一個痛快放心了我答應你的定然做到……」荊受楚大眼朝天若地下有知不知道作何感想。
「十二位姑娘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從賊到底不是正途。」那白衣少女口氣極大明明一臉小兒女模樣口氣卻宛如得高望重的老前輩教訓晚輩她接著轉身面向耶律馨說道:「想求丹東公主殿下一個薄面不如讓她們在府上當差如何?」
耶律馨伸指拭了拭眼角淚水只是眼睛腫大如桃子一般怎麼也遮掩不了「妹妹對我有救命之恩情敢不從命。」
「如此便先替她們多謝公主殿下了陳大人。」
保羅應了一聲訕訕笑笑「還不知仙女高姓大名?在下真是失禮了。」
「這便小事無足掛礙說到謝字先應該謝陳大人為萬民謀求福旨才對。」白衣少女微微欠腰弄得保羅極不好意思連稱不敢他何曾裝著為百姓謀求福旨的念頭來的?自然不好意思受人家一禮心裡面也在尋思對方身份不已心說這小姑娘身手可怕難不成是天下十四傑中人?可沒道理如此年輕啊簡直年輕的叫人妒忌甚至還惡意揣摩對方也不知道育完全了沒。
白衣少女微微頷走到那十二雪女跟前附耳過去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如嫣眼睛慢慢睜大看對方神色頓時不一樣連連點頭接著白衣少女伸手在每人肩上撫摸了一下低聲說了幾句話保羅豎起耳朵想聽可惜白衣少女似乎知道他心思一般嘴唇微動卻沒聲音想必是用傳音入密的法子說話保羅未免沒趣就亂猜人家別是什麼邪教聖女給人洗腦罷。
交待完畢後她沖陳保羅和耶律馨微微欠身「如此便告辭了。」也不見彎腰屈膝身子直直飛去如煙如霧一般的身形頓時消失不見。
「感情是打娘胎裡面練功後來吃過萬年朱果之類的。」保羅喃喃自語若不這般猜測實在無法想像這十來歲年紀如何有這一身神鬼一般的武功身手。
這時候十二雪女走過來盈盈萬福口稱公主殿下耶律馨雖然答應了那白衣少女畢竟剛剛死裡逃生何況對方論身份還是地上死人的妻妾自然信不過。難免臉色難看好在皇家氣度在微微頷示意。
「各位嫂嫂我們不打不相識萬望忘卻以前恩怨才好。」保羅話說完十二雪女卻不搭理他弄得他尷尬算了自己剛殺了人家老公菩薩來點化也沒那麼快解開心結只是好奇那白衣少女到底跟對方說了什麼對方就肯了。
十二雪女也並非笨蛋總不好意思立刻跟了去丹東公主府邸為的如嫣留下在上京的地址攜帶荊受楚屍身匆匆離去剩了保羅和耶律馨獨自在黑暗長街清冷的月依然高掛空中地上除了一攤血漬再沒其他能看出剛才廝殺連滿地的雪花鏢都被十二雪女帶走了。
乾咳了一聲少保爺低聲說:「我便送耶律姐姐回府罷。」
這時候人煙散盡耶律馨反而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是想到保羅自廢腎髓日後失了男人樂趣自己實在對不起他又想起剛才自己那般摟抱對方未免害羞嘴唇微動還是沒說出話來。
兩人在月色下站了一會兒保羅看她不動彎腰撿起自己四海袍抖了抖灰塵輕輕替她披上「上車罷。」說著走過去駕車想了想又折還回來四處找了找「小氣鬼連人皮面具都帶走了。」悻悻作罷轉身上車坐在駕座上一抖馬韁四匹大宛良駒齊聲恢恢一嘶潑刺刺跑了起來。
保羅在車上便尋思那神秘少女到底什麼身份耶律馨在車內芳心散亂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繼續面對保羅一車內一車外兩般心思在心頭。
到了丹東公主府邸早有無數太監婢女迎上來耶律馨在一個婢女攙扶下下車看了保羅一眼此刻人多卻更加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耶律姐姐早些歇息小弟便告辭了。」他說著指了指耶律馨身上四海袍耶律馨一愣緩緩脫下遞了給他心裡面焦急這人怎麼不開口叫我怎生好意思開口去說。
套了袍子在身上保羅微笑轉身離開看他也不回頭耶律馨無奈大聲說:「那個……方纔我說的話便……便一輩子算數……」話沒說完倒是臉紅起來下人們個個驚詫自家主子是個絕不肯跟男人多說話的冷淡脾氣怎麼跟那年輕人這般說話。
保羅回身想解釋覺得此刻機會不合適笑了笑回使驛館去了。
耶律馨俏然站在夜色中想起方才際遇頓時芳心混亂一片夜色愈深了寒氣逼人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中漲痛起來一個婢女這才想起把帶著的袍子披過去觸手之下公主身上滾燙頓時驚呼「公主您……您著了風寒了。」
保羅回到大宋使驛館那寧殿直一幫人正在他房間等他見他回來七嘴八舌問長問短保羅強用三摩地真訣好一陣廝殺此刻身子撐不動只好告罪倒在床上便睡夢中耶律馨和那神秘少女不停出現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第二天到日上三桿他才懶懶醒轉還在洗梳龐昱匆匆跑來「少保遼國突然說暫停議和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問蟾兄我哪兒知道啊。」他懶洋洋沒力氣頓時念起阿風蓉娘的好來自己打理長是如此費時累人胡亂就挽了頭在腦後「肚子餓容我先吃早點行不行。」
「還早點。」龐昱跺腳「使驛館門檻都快給遼國官員踏破了都是來請你用宴的少保你我身負重任不能差池啊昨夜到底生了什麼?遼國為什麼要暫停議和?」
「哎呀問蟾兄我是真不知道啊。」保羅垂頭喪氣「我小小武義郎還能影響遼國權貴的想法不成?」
龐昱想想似乎有道理可再想想這傢伙可是個上茅房都能碰上艷福的傢伙說不准就惹了什麼事端不行得問清楚於是死活拉了他不放非要問個子丑寅卯來不可。
正副使者兩個大男人正在拉拉扯扯外面一陣混亂接著就看見統領王不破領著幾個禁軍軍官無可奈何在院子門口擋著偏偏擋不住步步後退「郡主使驛館乃是大宋國土請自重……」接著就看耶律呼倫瑤手上拎著一對八稜紫金錘衝了進來看見陳保羅頓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陳保羅你這死淫賊昨夜你對我馨姑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