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晴朝陽射下西夏皇宮殿宇金碧輝煌仿如披上了一層金色薄紗沒藏太后推開窗戶雖然陽光明媚但皇宮內的空氣中隱約還透著一絲兒血腥味她很不習慣這味道加之昨夜綏德侯爽約心裡面很不舒服。
她知道綏德侯昨天又去了智禪寺看耶律宜蘭而信裡綏德侯並未進宮讓她輾轉反側半宿未眠有一隻叫嫉妒的蟲子不停啃食著她的心房。
有時候她也在想為何跟他在一起自己像是初次戀愛的小女孩一般看著他眉飛色舞說話便會覺得心跳加、渾身無力若見不著他便會患得患失。
她很喜歡賴在緩德侯懷中嗅著他身上味道極清新彷彿陽光有時候她甚至會有些自卑覺得自己陰暗且不堪回的過去配不上綏德侯陽光燦爛的笑容。
若說天底下最會說情話的怕非綏德侯莫屬了他從背後摟著自己輕撫自己的腰肢吻著自己的耳垂低聲叫自己「哈膩」然後給自己說西域諸國的風情說花刺模的姑娘熱情大方黑衣大食的姑娘柔情似海天竺的姑娘明眸善瞇……總要說得自己薄怒這才笑著說黨項的皇后只會吃醋。
佛爺在上自己並不愛吃醋只是喜歡吃他一人的醋罷了或許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有著功利之心可是自己敢對佛爺誓自己的確的確是愛上那冤家了……
「太后相國求見。」外面宮女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索她有些不喜拽了拽身上的衣袍懶洋洋說:「讓他進來罷!」
自己這個弟弟本事不大野心卻太大這兩日和藏花麻眉來眼去的似乎想隱瞞自己做些什麼唉!自己就他這麼一個弟弟隨他去罷!只要他別癡心妄想到以為可以撇開蕭潛行事若不是阿蕭就憑他那點兒心思怎做得了大事。
想到阿蕭這個詞她突然又想起那冤家一臉兒壞笑說「娘娘吹簫果然不同凡響」嬌靨上頓時浮起一層薄暈來伸手試探了一下卻是有些燙了。
這死人一會兒我親自去他府上一定要問問他為何昨夜不來然後……然後便……便給他吹簫罷!
太后想到這個頓時玉腮微酡只覺得小腹中竄起一股子熱氣卻是熏得嬌軀無力當真是淫情汲汲愛慾恣恣。
「這冤家總是喜歡讓自己跪著真真壞透了。」她細語喃喃可每次卻是心甘情願跪著拉出保羅爺的定海神針總要口舌酸麻這才罷休。當真便是「酥胸玉腕襯金球蔥管檀唇吮箜篌紫簫無孔不成調。手澀興闌方罷休。」典型的心肯嘴不肯假撇清。
「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沒藏訛寵跌跌撞撞跑進來頭上帽子都歪斜了沒藏氏看弟弟毫無風度有些不喜娥眉微微一挑「慌裡慌張的做什麼?你都做了爹的人了等諒祚成年你便是國丈了若還這般不老成怎叫文武心服?沒事便跟綏德侯學學……」
「嚇!還綏德侯呢!」沒藏訛寵氣喘吁吁道:「他……他跑啦!」
「什麼?」沒藏氏頓時花容失色騰一下站了起來「你……你說的可是真的?大清早的可另來逗我玩兒。」
「唉呀!我的好姐姐。」沒藏訛寵跌足「我哄你做什麼夜裡的時候從大宋來的細作親自到我府上稟報說大宋朝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寇准前幾日在朝堂上說大遼國越國公主的夫婿、大宋的廣陵侯陳保羅潛來西夏臥底業已做到咱們大遼國權貴一時的權臣了你想啊!咱們大夏國數月來突然冒出來的可不就是綏德侯麼?我連夜帶著擒生軍趕去緩德侯府誰知道人去樓空……」
沒藏氏頓時臉色慘白身子一晃只覺得眼前黑站也站不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他連名字都堂堂正正叫一個潛字況且況且大遼國數萬精騎已經到了邊關了領軍的便是大遼越國公主耶律呼倫瑤分明便是來救夫婿的。」他說著一臉兒懊悔「日他親娘我怎麼就沒看出這廝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卻是把咱們姐弟玩弄苦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沒藏氏腦中嗡嗡作響心裡面不願意去承認可……若不是他為什麼突然就跑了?再聯想他數月來所作所為當真是身份昭然若揭。
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她喃喃道:「阿蕭不可能騙我的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弟弟你是哄我的對不對……」
「太后我的好姐姐眼下可不是傷心的時候若是事情捅出去咱們的國體顏面可全沒了諒祚可是剛坐上皇位你就算不為別人考慮也要為諒祚想想啊!」沒藏訛寵深知自己姐姐的脾氣那是個極多情的綏德侯……應該說陳保羅那可是個蓋世界的風月班頭大宋國出名的淫賊哄騙個把女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眼下咱們別的便也先放一放野利旺榮不是領軍十數萬麼咱們便允許他一個樞密院大王的職位讓他一定要把綏德侯追回來。」沒藏訛寵也是急病亂求醫「至於大遼國那邊卻是不怕耶律宜蘭畢竟還是咱們大夏國的太后呢!」
「追回來怎樣?」沒藏氏面孔呆滯芳心大亂之下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追回來自然是殺了咱們來一個死不承認死無對證自然隨便咱們說不然任他回大宋去胡言亂語豈不是糟糕。」沒藏訛寵臉色有些猙獰整個國家被對方玩弄於手掌之上。若不殺人滅口國體顏面何在?
天底下的事情有時候便是這麼奇怪若是保羅爺逍遙自在回了大宋他這面子自然掛不住若是保羅爺死在西夏了即便別人懷疑甚至心知肚明可畢竟人都死了想說也沒個說嘴的地方去他大可死不承認。政治有時候便是掩耳盜鈴。
沒藏氏不說話只是使勁搖頭沒藏訛寵狠狠頓足「難道你準備讓百官心中不屑數年後把數日前的故事再上演一遍麼?到時候咱們整個沒藏一族可都會死無葬身之地說不准連大夏國都會土崩瓦解。」
沒藏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李元昊可是她親手動手殺了她能殺李元昊誰知道以後有沒有人要殺她?
西夏和大宋不同黨項族部落出身初立皇權許多官員乃是地方豪酋手上掌著兵的若是這事情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數年後地方豪酋拿今日之事揭竿而起。
從歷史上來看那個沒藏太后想拿來嫁給保羅爺的小蘿莉梁妍妍便是日後的梁太后便是因為囚禁了自己的兒子惠宗李秉常引得地方豪酋擁兵自重。甚至請求宋朝神宗皇帝出兵討伐宋軍一路攻城拔寨一直打到了靈州城。眼看就要滅國了在興慶府狗咬狗的梁太后和豪酋們這才盡釋前嫌聯合起來扒開了黃河渠道大水把宋軍沖了一個乾淨這才免卻了滅國。
梁太后因為西夏差一點滅國這才有機會重新掌權可沒藏太后是不是能有這機會呢?何況她們姐弟又怎能知道數十年以後的故事?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我怎下得手去?」沒藏氏道理是明白了可還是拋不下纏綿。沒藏訛寵那個焦急啊!心裡面大罵宋國無恥居然用美男計也罵自家姐姐腦子燒壞當下口不擇言道:「我的好姐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可是敵國的細作哪裡會對你動情真動情為何忽忽撇開你就跑了?最多……最多抓回來廢了他一身武功把他囚禁在宮中就是太后趕緊決斷罷!您是要男人還是要咱們沒藏一族?」
貝齒死死咬著櫻唇沒藏氏費力說:「好……好罷!」說完便似乎用盡了渾身力氣一般軟軟倒在臥榻上一絲兒動彈的力氣都沒了。
其實沒藏氏姐弟兩個都不是不合格的政客心不夠狠手不夠辣沒藏訛寵的才具最多能做個戶部侍郎相國卻是太勉強了二十年後西夏毅宗李諒祚和嫂子梁妍妍勾搭成奸把舅舅兼岳丈沒藏訛寵誅滅九族實在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按下這邊沒藏訛寵媾和野利旺榮許下天下的好處不提保羅爺帶著收刮的數十萬巨款身邊有鳳姐姐陪伴還順便帶著西夏公主去打掃茅而坐在魯班鷂內飛翔心裡面那叫一個美忍不住便哼起了歌兒怪不得零零七系列電影如此火爆有錢有美人還堂而皇之掛著為國效力的名頭這等好事是男人怎能不喜歡?
魯班鷂果然是號稱日飛八百里的寶貝雖然飛得不高可下面西夏鐵騎硬是一點兒辦法都沒。
嵬名額真被保羅點了穴琵琶骨又受傷卻是一絲武功也施展不出來保羅也不怕她搗亂任憑她一臉怨恨縮在魯班鷂後面只摟著鳳姐姐說話當真是意氣風指點江山。
雖然保羅知道那機關盟盟主吳昊此刻一定緊緊追在後面可大家都坐著魯班鷂大家都日飛八百里誰怕誰啊!
第二天忽忽便飛到了快要到西夏和吐蕃接壤的邊境所在他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落下還大歎這魯班鷂要借風勢度不夠快而且畢竟是竹子和木頭結構蒙的獸皮動不動要下來檢查一番不然直接飛回東京倒也省事了。
「你以為真能逃回宋國麼?」額真小臉蛋上儘是怨毒她被保羅侮辱得夠嗆當真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寢其皮。
「小白虎別以為你咬緊牙關不鬆口我便不會玩這魯班鷂我不照樣讓它飛上天了。」保羅洋洋得意大爺我好歹是土木工程系出身的號稱機關暗器大宗師的若有這寶貝還逃不掉怎麼可能。
額真冷笑「你似乎忘記了一樣東西若是你現在還能把魯班鷂飛起來本宮便心甘情願伺候你一輩子。」
她這話說得倒是大方保羅聳肩一笑當她放屁了甫一轉身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頓時額頭冷汗涔涔而下shit現代軍事打仗最講究後勤補給古代可不也是她在西夏國內飛來飛去那可是隨時隨地補充火藥我上哪兒去弄火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