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把房間裡面的姑娘全部嚇了一跳三年前『五鼠鬧東京』的故事早就被口耳相傳妖魔化了在普通東京人眼中這五鼠大約和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是劃了等號的。
這人還真有些冷幽默保羅無奈尷尬笑笑「白公子是我的好友可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對於保羅的自來熟白玉堂的確也有些無奈他總不能說『我和他素未平生只是想找他切磋武藝結果被他拉來嫖妓』這樣的話罷!
阮阿蠻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立刻就恢復正常了素手一抬端起酒杯「阿蠻今日能見到名滿天下的錦毛鼠白大俠真是三生有幸了。」
「恐怕這個三生有幸四個字白某還是沾了保羅兄的光。」白玉堂淡淡一笑居然說了一句半真半假的笑話隨手舉杯喝了一口。
接下來無非就是說些風月、奇聞逸事白玉堂暗暗讚歎這個保羅倒是有點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說起笑話也是旁徵博引幾人一聚很是得趣白玉堂喝了不少酒如玉一般的臉龐不知不覺就慢慢紅了起來。
這酒吃到中午白玉堂借口酒醉先起身告辭保羅故意不去看阮阿蠻乞憐一般的眼神也站了起來。
剛出門白玉堂的眼神立刻清晰旁邊保羅一看暗歎一口氣這傢伙就知道他沒醉低聲說:「白兄這個……我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錢是否……」
天底下最尷尬的事情『原本想找人切磋武藝結果被硬拉著去嫖妓』得再加上一條『嫖妓後還做了掏錢的冤大頭』
白玉堂臉上由白轉紅再變青慢慢伸手在腰間摸出一片金葉子來保羅倒是一點兒都不難為情袖子裡面手一伸接過轉身回去在那門口站著的丫鬟秋月耳邊低語了幾句話把金葉子塞了過去。
秋月低笑露出一顆老虎牙來「我可是幫了你好多次了你要怎麼來謝我?」
「你也知道我師侄阿風恨不得把我整天綁在武館裡面才好難得能溜出來……」保羅笑笑「告訴阿蠻我明兒過來至於謝你麼下次我送你個親手做的小玩意兒保管你喜歡好罷!」
秋月嘟了嘟嘴巴她知道保羅的脾氣因此跟保羅說話向來不拘束「你這個人啊!外面都說你是最懂女孩子的其實女孩子要的是你的人可不稀罕你送什麼東西……」這句話倒是有些一語雙關。
「好好我知道啦!」保羅笑著按住她肩膀把她推進房間她跑進去跟阮阿蠻低語了幾句阮阿蠻原本眼神落寞秋月幾句話讓她眼神又熱切起來。
白玉堂跟保羅出了鸞鳳樓白玉堂雙手背在後面說:「保羅兄還真是個多情種子讓玉堂佩服的是居然還飽識詩書原來文武全才真是失敬了。」
「白兄就別挖苦我了我要是飽識詩書的話這東京城上百萬人起碼有十萬人算得上飽識詩書的才子了我老實說罷!你們陷空島和展昭的恩怨我不想知道我只想開我的武館有機會多賺點錢。」
白玉堂顯然也是一愣沒想到保羅如此坦白說實話保羅渾身上下看不出什麼威脅力來可正是這樣他愈想知道保羅真正的實力這就好比明知道一個人擁有家財萬貫可偏偏卻只住著茅屋終究是叫人好奇。
他上下打量著保羅想看出端倪來可那張年輕的臉上除了笑意還是笑意。
「走罷!我帶白兄在這裡轉轉權當地主了。」保羅往前面走去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的後背撂給了白玉堂。
這傢伙大智若愚還是大奸大惡?白玉堂覺得愈看不懂對方了看著保羅的後背居然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
兩人沿汴河往東走了一截還沒到大相國寺橋也就剛到賓客如流生意好到不行的狀元樓下偏巧就看見前面一幫潑皮圍著一個白衣公子似乎是說對方踩了他們大哥新做的蜀錦靴子要對方賠償十貫錢。
那白衣公子昂著下巴唇上淡淡一抹小鬍子一臉傲氣倒不像是怕事的主正不屑說:「以為本公子是冤大頭麼?一雙蜀錦靴子才幾個錢?」
這話聽在白玉堂耳中忍不住眼角跳了跳畢竟他剛才還做了冤大頭。
不過對方一幫人二十幾個又是出名的潑皮混混素來訛詐錢財的那白衣公子恐怕是要吃虧的。
保羅認得那領頭的嘿!巧了過街鼠張遙。
他低笑了幾聲旁邊白玉堂問:「怎麼了?要英雄救美麼?」
「救美?」
白玉堂哼了一聲「那人是個雌兒女伴男裝的。」
「嘖嘖!不愧是五鼠之一四傑之一眼光銳利啊!」
「你能不能有點高手的架子光看衣著你還真是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覺不過一開口什麼都沒了。」
保羅乾笑了兩聲「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那個挺胸凸肚氣勢不凡的大漢就是過街鼠張遙。」
白玉堂看了一眼「哼!就憑他?一看就是莊稼把式靠蠻力的蠻夫罷了。」
保羅笑笑突然舉手喊道:「張遙。」
「誰敢直呼我們張大哥的名字?」一個潑皮估計是剛入行不知道保羅的兇名而張遙看見保羅後原本凸出來的肚子像是洩了氣一般癟了下去打了個哈哈趕緊走了過來。
「保羅館主今天好興致啊!難得看見吃了沒?不如小弟做東一起吃飯這位是?」
保羅對他招招手低聲把錦毛鼠白玉堂六個字說了出來而這聲音恰好小得能讓白玉堂聽見。
張遙臉色大變這位可惹不起陷空島那是江湖上出名不講理的地方而這位錦毛鼠更加是不講理的祖宗因為御貓的名頭不爽都要再次大鬧東京城的殺神自己這個過街鼠不過是個大潑皮罷了恐怕……
一想到這個他一張還算男人味的臉就苦了下來「這個小弟今天還有點急事下次一定請保羅館主吃飯。」說完一招手連訛詐對象也不管了帶著手下潑皮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