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三百零二碗 初露鋒芒 小試牛刀
    奇了怪了恭王殿下怎麼坐轎來了?」北京皇宮開十六名內衛禁軍威武不凡。一名挎刀提轄老遠就看到聖上次子恭王王軾的隨從擁著一頂轎子往這邊過來。恭王出宮狩獵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可以往每次這位面如冠玉的少年王爺都是著他那匹純白的絕影戰馬飛一般捲過去讓人歎為觀止今天怎麼了?

    隊伍行到開源門口停了下來按規定任何人必須停止前進接受檢查王鈺都不例外。而禁軍士兵們也將鐵戟橫放攔住了去路。甲冑在身不行大禮這是大燕對軍人的禮遇。所以那名提轄官上前拱手問道:「殿下又要出宮狩獵?」

    轎子裡面沒人回答只傳來一陣咳嗽此時景泰宮的李順喜公公上前掏出腰通行令牌遞了過去一邊說道:「真倒霉昨夜王爺感染了風寒燒得人事不省。」

    「啊?不要緊吧?」提轄官正反兩面檢查著令牌小聲問道「你肯定沒少吃苦頭又玩的什麼?連五箭還是槍挑香瓜?」

    「想得美那是半年前的玩法現在王爺玩的是槍挑銅鈴。」李順喜苦著臉哼道。提轄官吃了一驚銅鈴?大拇指頭那麼大的東西萬一一槍沒挑准不把耳朵給削了?你說這位王爺也真是特別長成那副俊美模樣偏偏喜歡動刀動槍。

    「怎麼弄的?給說說。」提轄官仍舊與李順喜聊著但同時已經向王軾的轎子走去。驗明正身這是必須的程序。

    李順喜一看伸手攔住:「王爺還在熱不能見風。你看了多少年還沒看夠?」

    「沒辦法規矩如此誰也不例外見諒則個。」提轄官似乎沒有行個方便的意思。

    李順喜馬上抖起威風來了:「你這人真不識趣。規矩是死地人是活的嘛。」

    似乎有些動搖了這天子腳下。大內禁宮自然不可能出什麼事情但內衛禁軍責任重大。一丁點差錯也不允許出即便是聖上來了也要以真面目示人何況親王?不過既然王爺感染了風寒是不是破例一回?

    「李公公對不住軍法無情你要理解我們的難處。」再三思量。這名提轄官還是決定公事公辦。李順喜微微色變正不知如此應對時轎簾已經掀起來王軾那張標緻性的臉露了出來。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不過王爺好像本來就長得白。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體諒!放行!」提轄官一見。躬身一揖放開了道路。出了皇宮。行伍直奔西郊圍場行至半路前後再無人煙時。王軾忽命停轎。只見一條白影飛快地從轎內彈出。

    奴僕馬上抱著他的槍遞了上來李順喜接過呈到王軾手中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口袋低身繫在他腰上:「王爺這裡面有交鈔怕您路上找不到地方兌換給您預備了幾十兩散碎銀子。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裡有小人們伺候著別在外頭吃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換洗衣裳也帶上。聽說四川路不好您要多小心。」

    「好了事不宜遲本王馬上動身。你們費些神在城外晃悠半天到了晚上天黑再回去。景泰宮地事你多費心本王回來少得要賞你。」王軾語極快的說著話將槍倒提準備出。一名奴僕牽過一匹戰馬來端的是匹好馬!通體雪白鼻大耳小肌肉雄壯。懂馬地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馬鼻大則肺大肺大則能奔正是日行千里的良駒。

    李順喜卻突然不捨起來他是從小陪著恭王長大的伺候了十幾年不曾離開身邊半步如今王爺成年要遠涉他方心裡怎麼也不落忍。

    「王爺您早些回來……」眼眶一紅李順喜低下頭去。

    「別作這些小女兒姿態本王長到十八歲才第一次離京天公海闊任我馳騁哈哈!」王軾說話間雙腿一夾那絕影寶馬疾射而出只留下他豪邁的大笑。

    「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我們家王爺當真是大人了。」目送王軾遠去李順喜由衷的歎道。

    話分兩頭說王軾離了京城直奔北京郊城雲縣。劉樞密派出的二十名勇士已經先行一步到達雲縣等他去會合。朝廷所有機構中只有樞密院是任何人都不能經手只對皇帝負責。樞密院人手的調動任務安排朝中任何人都無權過問也無權干涉。

    不多時他到達雲縣按事先約好的地點找到那二十名樞密院地探子。卻是在雲縣城外全都騎著馬一身利落的打扮隨時可以出。樞密院是特殊機構跟軍隊不同士兵要求威武雄壯身材高大這樣氣勢才夠。但樞密院的探子不同盡可能的要求貌不驚人不要引人注意。所以這二十人裡高矮胖瘦年少年長各不相同。

    王軾大概是在武備學堂呆了三年養成了習慣看誰都是一副檢閱部隊的眼神。將這二十人一一掃過之後準備下令出。

    「王爺請恕卑職直言。您恐怕得換一身衣裳換乘一匹戰馬。」人群中一人說道。他大概二十多歲地光景不高騎在馬上還比王軾矮半個頭皮膚黝黑四方臉臥蠶眉任誰一看這不是京城騾馬行干苦力的就是城外扒糞種地地農民。

    「這是為何?」王軾奇怪的問道。

    「卑職等雖然不知此次任務的目地但按照慣例樞密院執行任務屬絕密。我們不能引人關注王爺的樣子實在太太高調您的馬也不是外頭能隨便見到的還請王爺見諒。」他倒是說得有理王軾並未見怪聽從了他的意見立即加上一件普通布袍。改騎一匹黃驃馬。那人卻還嫌王軾的容貌太過出眾又尋了一頂斗笠給他戴上。一切準備停當王軾的絕影馬也自有雲縣樞密院相關人員送到圍場交給李順喜。

    「王爺。可以走」

    王軾嗯了一聲撥轉馬頭看了一眼京城方向:「父皇。母后兒臣一定在一月之內將大哥平安帶回。願天祐父皇。龍體康泰。」十八歲第一次離開京城單獨面對世間一切王軾沒有緊張沒有不安有地只是雄心萬丈。

    而等著王軾的卻是一個凶險的四川一個危機四伏的成都。王鈺執意攻打吐蕃。讓四川作為大軍地後方基地蜀中臣民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本來就有怨憤。所以他才在班師回朝時許下謊言有意緩和矛盾。但此刻的四川。卻被人有意引爆官民矛盾製造衝突。王軾能不能順利地把他大哥護送回京。恐怕只有天知道。

    一路風餐露宿披星戴月自不用多言。王軾並沒有帝冑親王的養尊處優。他是自小被韓毅嚴格訓練又在武備學堂經歷了三年的殘酷磨煉那副儒雅俊俏丰神如玉外表掩飾之下地絕不會是一具懦弱的靈魂。

    四川距離北京何止千里之遙再加上交通不便必須水6交替前進至湖南地界時為爭取時間他們一行改走水路坐船趕往宜賓準備在宜賓登6直撲成都帶人。在路上王軾才把此行的目的告知同伴並作了部署。

    因為逆水行舟王軾一直到出京第十八日方才登6宜賓。宜賓素有「萬里長江第一城西南半壁古戎州」的美譽以前稱棘道縣至宋朝徵宗政和年間方才改稱宜賓。蜀地自古產灑而蜀人似乎也被美酒所熏陶自古以來文豪佳人倍出真可謂地靈人傑。

    可王軾並沒有心情去欣賞宜賓的美景到達宜賓之後他們尋僻靜之所住下。因為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宜賓氣氛的不正常。

    縣城西南角一所毫不起眼的小客棧本是供走水路地船夫水客們歇腳打尖的地方今天卻因一下子住進二十多個操北方口音的漢子而變得不尋常起來。掌櫃的本著熱情好客的傳統與這群客人套著交情閒話家常。可他現這簡直就是熱臉貼人冷屁股這群人都是怪胎沒誰跟他多說一句。不過其中有一個戴斗笠地男子似乎不一樣跟他閒聊了幾句方知他們是從北方來四川進貨準備出海行商的。

    「你們平常執行任務都這樣麼?」房間裡王軾取下了斗笠對房中三人問道。此三人是這次任務地頭領王軾雖然貴為親王但也不知道樞密院的建制是怎麼樣這些人擔任的是什麼職務。

    「是地。」馬周回答道他就是建議王軾換衣改馬的人這次行動負責人。

    「這樣不行你們的沉默寡言已經表現出了特立獨行想低調卻更加引人注意人的好奇心可是不得了的。」王軾本來是隨口建議可聽得那三人面面相覷心裡其實大多不以為意更新更快盡在,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王爺自然是金貴的可吃咱們這碗飯的哪個不是千里挑一的精英?罷了人家是王爺訓話咱們聽著就是對與不對那不重要。

    馬周正想要與王軾商議行動計劃卻已經看到他取出一張地圖平攤在桌面上。三人不自覺的圍了過去只見王軾指著地圖說道:「這是成都地圖衙門在撫琴街漢王就在這裡。兩套方案如果成都情況還在控制範圍之內我們走正途進衙門帶人。」

    略一停頓之後他又說道:「如果情況已經失控局勢混亂的話。明天我們從這裡進成都沿南大街直奔府衙。五個人跟本王進衙門五個人沿城門至府衙路段分散一旦遇到緊急情況此路不通的話放響箭為號我得消息馬上改變路線。另外十個人在城外接應準備好馬匹漢王一出現馬上奔回宜賓順江而下。」

    「考慮到成都情況的特殊都帶上兵器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手。但只要我命令一下不管對方是誰不要手軟。」

    馬周抬頭再度打量了這位王爺一番制定行動計劃。本來是他的事情沒想到王軾越俎代庖。但有一點必須要承認就算他來制定行動計劃也不外乎就是這個樣子。看來。恭王殿下似乎是行家。

    「至於第三套方案最好是不用動靜太大。那就是。如果前兩套方案都不能湊效就需要樞密院派在西京的人援手了。」王軾看著地圖神色如常。彷彿在指揮作戰一般。

    「王爺樞密院的人手只有樞密使得到皇帝詔命才能調動。」馬周適時提醒。

    「我自有主張這個你不必操心。現在你們要做地就是把我的意思傳達下去讓每一個人記熟成都的每一條道路。今天晚上養精蓄銳明天一早就出。」王軾揮了揮手目光還是停留在地圖上。

    三人領命起身。馬周站起來之後看了王軾一眼他心裡實在是好奇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恭王殿下何以如此熟練?看他制定計劃地風格。似乎是科班出身。

    「我剛才就說過人的好奇心是不得了的。現在應驗了吧?」王軾雖然還是沒有抬頭卻已經笑了起來。

    馬周臉色一變拱手道:「卑職知錯。王爺早些歇息。」

    「沒事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們是一個集體互相信任最重要。」王軾抬頭馬周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卑職想請教王爺您的行動計劃卑職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思之再三馬周終究還是沒有抵抗住自己的好奇心。

    王軾微微一笑:「京師武備學堂第五期馬軍科。」

    馬周臉上立刻露出欣喜而又意外地神情難怪!武備學堂出來的學生絕對跟其他人不一樣光是那份驕傲與自信就是其他人怎麼也學不來的。自己就猜到這位王爺可能是武備學堂出身果然不假!

    「王爺卑職倍感榮幸。武備學堂第四期雜科。」馬周自報家門。

    王軾頗覺意外:「?那倒是本王的師兄了。」他居然沖馬周拱手一揖堂的規矩哪怕你是王孫公子進了武備堂就是學生長幼有序倫理分明見了師兄要行禮。

    「哎呀呀王爺折煞卑職了!」馬周迅上前雙手作攙扶狀。「卑職已經犯錯了再不敢多嘴王爺歇著吧。」說罷一步步向外退去。

    「馬周不是你的本名吧?」王軾突然問道。

    「我們的姓名本也是機密既然王爺過問卑職不敢不說辛棄疾山東歷城人。」馬周說罷又作了一個揖方才退出房外替王軾掩上房門。

    王軾在武備學堂求學之時知道學堂有五個科系。馬軍步軍水軍內衛雜科。其中水軍是不在北京教學而在海津鎮(天津)。其他四個科系光從名字就知道是幹什麼的惟獨這個雜科誰也不知道培養地什麼人才。

    王軾曾經因為好奇去觀摩過雜科學生的訓練他們既不演練排兵佈陣的戰術也不講授歷代兵法。最常訓練的就是徒手格鬥器械操練甚至走飛簷攀峭壁易容改扮。很少看到他們用制式兵器最多的就是短刀暗器。本來以為他們可能是要成為皇帝地侍衛所以為了保密籠統的稱為「雜科」現在才知道原來就是樞密院地探子。

    「嗯?畢業之時朱武告訴我我的成績可列為五期學生之中第二名。第一名是第四期雜科的一名學生辛棄疾這麼年輕已經可以帶隊執行任務難不成是他?」

    正想著門外響起敲門聲王軾警惕性陡生:「誰?」

    「客官給您送飯來老如果不方便小人給您放得門口要不要得?」這是掌櫃地聲音一口地道的四川話。不知道為什麼王軾聽到四川話總覺得有種親切感。其實王鈺就是四川人所謂鄉音難改他來到這個時代習慣了北方口音但不時還是有鄉音出口皇子們從小受其影響潛移默化中對四川話有一定的印象。

    「不必勞煩你送進來吧。」王軾說道。

    門開處五短身材的掌櫃端著一般飯菜進來。不知道從何時北方人開始叫四川人「川耗子」這倒不是什麼侮辱性的稱呼而是形容四川人像耗子一樣靈活機智帶一點點狡猾作生意頭腦精明。大燕海商中以前一直是幽雲商人佔大頭現在四川商人有後來居上之勢川人之精明可見一斑。

    「放在桌上就行多謝。」王軾客氣的說道。

    掌櫃的一邊放下飯菜酒壺一邊笑道:「是還是北方來裡客人離天子近對我這種人也講禮數。若是那些走船裡龜兒子滿口日媽搗娘。」

    「哈哈常年行走江湖粗獷豪爽再所難免何必計較?」王軾笑道突然腦中一動小聲問道:「掌櫃的我怎麼看著宜賓城裡氣氛不太對頭?」

    掌櫃的突然抬起頭神色怪異的看了看他放下飯菜轉身就走。王軾感覺不對勁連忙叫道:「掌櫃的你不要怕我們這些走商的人最怕遇到麻煩。我就想跟您打聽打聽如果有什麼禍事也免得遭殃。」

    掌櫃的停倒是停下來了但一臉為難的看著他王軾懂了從腰意包裡取出幾錠銀子:「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掌櫃的幫幫忙這幾兩銀子請你喝杯茶。」

    掌櫃的回倒是回到桌邊了可看著那幾錠銀子牙疼似的咂巴著嘴。王軾一皺眉頭這怎麼回事?看到對方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往自己腰間飄他才明白過來。直接取出一張交鈔拍在桌面上一百兩。王孫公子的脾氣這時出來了一百兩給的倒是輕鬆可一戶農民辛苦勞作一年也沒有這個數。

    「算了收起來吧。」萬萬沒有想到為賺錢為最高宗旨的商人居然不要錢?

    「掌櫃的你這是……」王軾也沒有轍了。

    「客官我看得出來你們不是跑商裡人。收老你裡錢我也麻煩不如交個朋友。你們這群人裡頭你還不錯我勸你小心到點。宜賓還算輕裡成都城頭都開始殺人老。你曉不曉得當今皇帝老子裡大娃兒就在成都震不住。好老哪兒說哪兒丟。」掌櫃的說到這裡擺了擺手轉身欲走。

    王軾一把拉住:「掌櫃的誰在殺人?憑什麼殺人?沒有王法嗎?」

    「王法?有啊但莫得人守法。皇帝老子要讓我們守法你要讓我們把肚皮吃飽撒!農民沒得飯吃官府還說要給皇帝老子的堂姐啥子濟安公主修墳修祠堂要攤派要多征。修他媽賣麻批!日嘛死人比活人還重要唆?你要修嘛等到年分好收成好裡時候再修嘛今年明明就欠收水災又嚴重唉老百姓最苦。」掌櫃的倒似有幾分菩薩心腸邊說邊搖頭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罷歎著氣步出了王軾的房間。

    王軾呆立當場他自小在深宮中長大雖然知道明爭暗鬥這些東西但父皇壓著母后管著後宮還算太平沒見過血光。怎麼堂堂西京成都名城會出這種事情?

    渾身一個冷戰想到還在成都的漢王王軾再也等不下去飯也不吃疾步衝出房間來到辛棄疾等人住房外急切的敲擊著房門。

    「王爺?」開門的正是辛棄疾或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應該叫他馬周。

    「不等了成都局勢惡化我們連夜動身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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