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兩百五十九碗 契丹人翻臉搶城
    郡主王上來了。」趙出雲的貼身丫頭是從八賢王的仍舊保留著原來的稱呼。這時趙出雲正在逗著王戰玩耍見王鈺進來沒有像往常那樣迎上去。

    王戰剛生出來的時候趙出雲這個當娘的還在抱怨怎麼生出這麼醜一個娃娃。她大概不知道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差不多都是一個樣子皮膚皺皺的膚色呈紅色頭也少根本看不出來什麼輪廓。可這幾個月以來王戰長得白白胖胖繼承了他父母的所有優點很是惹人疼愛。

    又特別是童素顏雖然不是她生的可對王戰她疼愛至極每天都會過來帶帶他。相比之下耶律南仙倒顯得冷漠得多除了當日王戰出生她沒來看過一次。

    「兒子來來來爹抱抱。」王鈺一看到兒子臉上就有了笑容。伸出寬大的雙手抱過孩子一張臉都快笑開了花。那小王戰看到父親也格格笑了起來父子二人倒也有趣。

    趙出雲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平白無故的生出滿足感來所謂有子萬事足中國傳統女人一生的使命就是相夫教子。可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她就想起一件事情來。

    「王上金國完了?」趙出雲雖然是皇室趙家的人可一向對政治不有興趣也從來不過問現在突然問起倒讓王鈺有些意外。

    「嗯大軍已經開始班師回朝了只有少部分留下來繼續掃蕩。現在北方遼闊的土地全是大宋領土。」王鈺回答道注意力仍舊放在兒子身上。不時拿胡茬子去扎他。

    趙出雲聽後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喜悅來反而倒有些憂心忡忡。她身上到底流著趙家的血雖然不懂政治。可她從小生長在皇室見多識廣。心裡也明白王鈺的權力一天天擴大。到最後只有一條路可走。

    但這樣一來趙家怎麼辦?他會怎麼對待趙氏族人?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國沒有兩君。一旦王鈺有什麼想法趙家會不會遭遇滅頂之災。

    「有事?」王鈺現了趙出雲的神色有異遂問道。

    「哦沒有沒有。」趙出雲意識到了自己地失態敷衍的回答道。

    王鈺見狀笑道:「有事就明說跟我還打什麼馬虎眼?」

    趙出雲一時遲疑。到底還是歎了口氣對丫頭說道:「把戰兒抱到他大娘那裡去我有話要跟王上說。」

    見她如此隆重其事王鈺知道她想說的事恐怕還小不了。於是把孩子遞給丫頭囑咐她小心之後。在趙出雲對面坐了下來。

    「氣色不太好?」王鈺仔細端詳著她又拉過她的手摸了摸「手也涼。坐月子不習慣?一會兒叫宮裡地御醫來看看吧。」

    趙出雲完全沒有心思考慮自己拉著王鈺的手問道:「王上我們認識十多年了吧?」

    噗哧一聲笑王鈺被這句話逗樂了。「怪事你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情?」說完之後現趙出雲一本正經也正色回答道:「是十六七年了。」

    「我求過你什麼事情沒有?」趙出雲越是正經其事王鈺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女人今天怎麼了?生什麼事情了?

    「好像沒有哎我說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我相識這麼多年連孩子都有了還用得著遮遮掩掩麼?」王鈺柔聲勸道。

    「好我問你你是不是想作皇帝?」趙出雲語出驚人。

    王鈺似乎也沒有料到她會問得這麼直白一時無言以對良久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難不成聽到什麼風聲?」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想作皇帝?」趙出雲緊追不放。

    王鈺的神情終於嚴肅起來:「你知道規矩婦人不得干政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過問地。不過我能體諒你作為趙家一份子的心情。」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因為還是沒有給出趙出雲想要的答案。

    趙出雲倒也不笨避開這個話題問道:「算了不糾纏這個問題我只想知道你要怎麼安置趙家?」

    這個問題王鈺倒是地確想過但從來沒有給任何人提起此時見趙出雲過問沉思良久繼而回答道:「我是怎麼樣一個人?」

    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趙出雲一時錯愕不知道如何回答。

    「哈哈我做人不至於這麼失敗吧?連我最親近的女人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王鈺哈哈大笑。

    「不是如果要我評價你我可以找出一籮筐的歌功頌德的話可這些並不是你想聽的不是麼?我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但我知道國家是因為你的領導才有了今天你如果要想怎麼樣誰也攔不住也沒有理由攔你。但我是趙家的人我不能不管趙家地死活。當初因為這件事情我替你說話跟父王翻了臉……」

    趙出雲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正在調養身體本來就不好王鈺怕她一時激動傷了身子趕緊撫慰道:「好啦

    道你擔心什麼。」語至此處略一停頓然後問道:陳橋兵變的典故你應該知道吧?」

    「這是當然怎麼?」趙出雲點頭道。

    「當年太祖皇帝陳橋起兵進入京城奪了天下。對柴家他沒有趕盡殺絕而是厚待有加。我王鈺別的不敢說這點肚量還是有的不至於像你想地那樣。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放心吧。」王鈺這番話等於明確的回答了剛才地問題而且也代表著對趙家給出了一個承諾。

    趙出雲目不轉眼的盯著他好大一陣之後像是放下心中一塊大石自言自語的念道:「這就好這就好……」

    看著她這個樣子。王鈺突然間覺得很內疚這個時代女人本來就已經夠可憐了身為男人地附庸。她們沒有地位甚至沒有尊嚴卻偏偏還要被捲進這些政治風波中來。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出雲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可這只能是一個奢望。

    「出雲啊。」王鈺聲音很輕少有地這般溫馨。

    「嗯?」趙出雲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潮之中。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對不起你。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作我的女人比別人要苦委屈你了。」

    趙出雲對王鈺地真情流露好像有些訝異一愣之後面帶疑色的笑道:「不會吧這還是王鈺麼?」

    這句話卻說到了王鈺心痛之處。沒有人願意冷血無情沒有人願意殺人可問題是你不殺人人就殺你。他剛到這個時代來的時候。先要解決地就是生存問題他要活下來。可那些人不願意讓他活。他不得不反抗。

    後來他跡了許多人跟著他。他不但要顧自己還要顧他的追隨者。再後來他掌權了他的行為不光關係到個人地榮辱還影響著天下人的興亡他能怎麼樣?當一個謙謙君子麼?用「仁義道德」去感化別人麼?

    頗為落寞的長歎一聲他苦笑著說道:「人非草木敦能無情?」他當初不過是個一千年以後無足輕重的毛頭小子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會回到宋代會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短短十幾年的時間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伙子已經完全變了。

    他指揮著百萬雄師攻城掠地統領著文武百官治理國家為了打垮敵人他用盡了一切方法不擇手段。死在他手裡的人何止千萬?都說時勢造英雄環境能改變一個人王鈺就被環境所改變了。

    他還能表露出人性中脆弱甚至說善良地一面恐怕就只有當著自己心愛女人的面時才能夠做到。

    在見完顏亮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很羨慕這個前皇帝。因為從現在起他沒有責任了不必再背那麼沉重的包袱了。不必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生怕走錯一步路。這個時候他開始明白史書上說三國時蜀漢皇帝劉阿斗為什麼說那句「此間樂不思蜀」。

    很明顯趙出雲根本不能體會到她眼前這個男人此時地無奈只是見他神色異常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我是誰?大宋相父攝政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哈哈!」王鈺笑得很大聲。趙出雲只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大宋綏靖四年中央朝廷對如何處置原金國皇帝以及大臣貴族取得了一致意見為了北方能夠盡快安定也為了更好地處理民族關係厚待以完顏亮為代表的女真貴族。冊封完顏亮為崇義公永居京城享受國公爵位的一切待遇。並追封戰死沙場地兀朮為勇武公其弟完顏宗封為郡公。

    所有原金國王公大臣盡皆封賞並賜予田宅使其錦衣玉食無後顧之憂。冊封詔命下達之後金廢帝完顏檀代表女真人上奏謝恩自稱為臣表示效忠大宋天子。其他各王公大臣依次上奏只有完顏亮拒不謝恩。王鈺也並未怪罪仍時常宴請完顏亮與其共論天下大事。

    十一月初北伐各出征部隊6續回國上奏陳述出征事宜。王鈺大加封賞犒勞三軍。林沖呼延灼蕭充三人晉爵國公其部下也各有封賞岳飛更是被王鈺親自點名封為開國縣公獨掌一軍。

    至此大宋北伐歷時數月以勝利告終威風一時的大金帝國正式宣告滅亡除蒙古所控制的草原地區外金國全部領土併入大宋版圖。一時之間四海臣服萬邦來朝就連久不通中原的日本國也適時的派出使節登6中原向大宋皇帝上表祝賀。

    與大宋保持密切貿易關係的吉蘭丹國王更搭乘大宋海商船隻親自到大宋受到王鈺接見和款待並贈予豐厚的禮物。

    剛剛與大宋兵戎相見被川軍打得一敗塗地的吐蕃一部。因懼怕大宋對其施加軍事懲罰主動遣使入宋上表謝罪乞為附庸。王鈺嚴辭訓斥吐蕃襲擾雲南。但仍舊給予了吐蕃特使以相當。

    海內外諸多國家借大宋滅金之機。與大宋展關係。而這些國家。普遍認為王鈺是大宋地領袖而不知大宋天子姓趙。

    從內政外交各個方面看。王鈺若要稱帝。時機已經成熟。

    中書省政事堂。

    金國方滅善後事宜千頭萬緒。可忙壞了大宋最高權力機構地各位大人們。政事堂內大臣們進進出出一片繁忙。

    王鈺坐於公案之前不停地批閱奏章。一杯清茶放在他面前足足個半時辰卻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放下手裡剛剛批好的一道折子伸了個懶腰。

    「列位臣工你們費心。本王要出去透口氣了。」王鈺笑道。隨即起身步出政事堂。他前腳剛走不久。設立於政事堂後面地「五房官」中的樞機房長官快步入內望王鈺公案時卻現他不在。

    「何事?」6游見狀問道。

    「6判。兵部剛剛呈送上來地折子北方出事了。」那位官員小聲說道。可政事堂裡還是有人聽到了這句話孟昭走了過來。那位官員趕緊遞上折子。

    這是一道幽雲衛上呈兵部而後轉呈政事堂地折子。展開一看孟昭這位老相爺神色為之一震將折子一合。趕緊追了出去。

    王鈺正站在宮簷底下背負雙手出神的想著什麼事情。孟昭一時遲疑但看了看手中這道十萬火急的折子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拜道:「王上兵部急報。」

    「哦?我就說嘛哪有報喜不報憂地該來地總會來。」這兵部急報四個字份量相當的重如果不是出現軍事危機不會用上這樣的字眼。但王鈺聽後卻並沒有什麼異樣地反應。

    「難道王上已經事先知道?」孟昭奇怪的問道。

    「是不是遼軍搞什麼名堂了?」王鈺仍未回頭笑著問道。

    「正是!」孟昭不得不佩服王上居於京中已知天下事。

    「說來聽聽他們想幹什麼。」王鈺這才回過身索性在欄杆上坐了下來。

    「是幽雲衛指揮使蕭充上奏月初各路掃蕩金國殘餘勢力的部隊6續回國。曾與我軍並肩作戰的遼軍卻遲遲不肯退出。初五遼軍突然攻佔長春州驅趕我方駐軍初七遼軍佔據泰州全境威脅黃龍府……」

    孟昭正念著王鈺突然打斷了他地話:「等等本王怎麼聽見的都是我軍被驅趕城池被佔據東北軍幹什麼吃的?手裡拿的不是燒火棍吧?」

    「王上蕭充在奏章中說遼軍猖獗他已經率部奪回泰州與遼軍生局部衝突。並請纓出戰他說有信心率領東北軍全殲十二萬遼軍於境內但因茲事體大需要王上授權。」孟昭解釋道。

    「哈哈我說嘛東北軍不能是吃乾飯的。」王鈺笑著搖了搖頭。

    孟昭見王鈺一副全然不在乎地模樣欲言又止良久還是據實報道:「王上臣有一言不得不說蕭充可是契丹人遼帝耶律大石野心勃勃意圖重回東方如果他們裡應外合北方可就……」

    王鈺卻不以為意擺手道:「這個本王倒不擔心沒看到蕭充地意見和做法麼?如果不是因為他特殊地身份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暫時不起衝突顧全大局待朝廷明令下去之後再作決斷。可他沒等朝廷命令下去就與遼軍打起來了。這是幹什麼?是急著向朝廷表明忠心因為他知道他契丹人的身份容易讓人猜疑。」

    孟昭仔細一想也確是如此可十幾萬遼軍在我們國家境內到底不是辦法。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仗打完了要這十幾萬人馬回遼國去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況且戰前可是有約定的戰後平分土地。

    「王上不會真要分土地給契丹人吧?」

    「分土地?憑什麼?孟相沒有聽過『祖宗基業寸土必保』這個道理麼?契丹人一寸土地也別想得到退一萬步說我就是分一半土地給他他守得住麼?現在地遼國在哪裡?中間還隔著一個蒙古耶律大石他敢要麼?你別看他鬧騰得歡其實是在籌集跟我們討價還價的籌碼等著看吧好戲在後頭呢。」王鈺笑道。

    「王上英明老臣愚鈍沒能領會其中深意慚愧。」孟昭說道。

    「耶律大石是個老狐狸他是不會幹賠本的買賣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獅子大開口了。傳令給蕭充把泰州讓給契丹人讓他們佔著。他給我緊守住黃龍府就行了堅壁清野我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王鈺狡猾地笑了起來。

    黃龍府只要守住長春泰州以北是蒙古人的勢力範圍我看你十多萬遼軍吃什麼。這裡是我地地盤你一沒有補給二沒有增援三還處在我的軍事包圍中困也困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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