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防禦宋軍的第一道防線。在失去幽雲十六州南府軍攻佔的二十三城之後大定府這原本屬於遼國內地的城市成了金軍當其衝的要塞。大定府的對面就是平川關當年勢如破竹的王鈺在這裡與金軍生了第一次軍事衝突雖然打成了平手可宋軍傷亡慘重被王鈺引為恥辱。
大定府中純粹的女真人很少絕大部分都是五代十國內地戰亂時期遷過來的漢人。正因為如此兀朮在此地駐有重兵實行高壓政策以防備漢人反水。要取上京必先取大定府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除非迂迴到蒙古草原從側翼起進攻。
城內隨處可見全副武裝巡邏的女真士兵但凡遇到形跡可疑的人立即上前盤查甚至逮捕街上少有行人百姓們都是行色匆匆遇到熟識的親朋好友至多點頭示意。戰爭的陰雲籠罩著這座古城。
一彪軍馬不急不徐的在街道上行走著為一將約有四十多歲滿面虯髯鷹鉤鼻招風耳五官深邃形象威武。穿一副熟銅鎖子甲獸鏡掩心披一領黑色戰袍不時的轉動腦袋觀察著街上行進的士兵。
此人在歷史名聲卓著正是金國大元帥沈王兀朮宋金邊境的最高軍事長官。在完顏亮奪權的過程中他居功至偉而他這位侄子也沒有虧待他將前線的軍事指揮權全部交到了他的手中節制所有文武官員。
路上遇到部下的將士向他致意兀朮並不答話微揚馬鞭而已。大戰在即這位金國名將的心情可想而知。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想不通金國開國十幾年。為什麼就硬生生從全線的攻勢轉成了防守。難道前面的幽雲十六州當真是一道不可逾越地鴻溝?
「宗僖大定的城防還要加固。多備強弓硬弩擂石滾木等物。宋軍的重裝步兵可是舉世聞名的哥哥不希望你在栽在他們手裡。」兀朮虛晃一鞭對身邊一員戰將說道。那人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完顏宗據說武藝群。勇冠三軍。難能可貴的是這完顏宗僖不但武術出群而且長於謀略在兀朮麾下立有赫赫戰功。
聽到王兄叮囑完顏宗僖卻是不以為然:「哥哥以兄弟之見兩軍一旦開戰。固守城池是下策。我國不比大宋他們廣闊的土地上城池眾多。不攻破城池大軍就不能開進而我國境內幅員遼闊。地廣人稀。我們固守城池宋軍大可避開。以度見長的騎兵迂迴攻擊。到時再回師進攻如之奈何?」
兀朮面露讚許之色但嘴上仍舊說道:「你還年輕經驗不足你的敵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勇將。前面地蕭充在大宋西北戍邊多年打了一輩子的仗千萬不要輕敵。你剛才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要取上京。必須經過大定府這就是為什麼我要把你留在這裡的原因。」
完顏宗僖聽出弦外之音忙問道:「哥哥你難道不在這裡坐鎮?」
「不!我明天就會出進入草原與塔塔兒人會合。我料定宋軍北伐一開始必定會以重兵進入蒙古草原從側翼進攻。你的責任是死守大定殲敵的任務。由我親自承擔。」兀朮神色凝重大宋的寧夏都護府。猶如一把利劍直插金國心臟。戰爭一開始寧夏都護府地兵馬就會長驅直入形勢不容樂觀。
「元帥!」一騎飛馳而來大街的行人士兵紛紛閃開。
「何事?」兀朮勒住戰馬厲聲喝道。
「巡邏的士兵抓住兩名宋軍細作。」那名將領在馬上回答道。奸細?宋金邊境早就實行了出入管制這奸細是怎麼混進來的?
「就地處決。」兀朮一揮馬鞭說道開戰之前雙方的情報戰打得火熱。大宋的探四處活動搞得金兵焦頭爛額所以金軍中都有一個不成文地規矩一旦抓住探子格殺勿論。因此這名將領前來稟報讓兀朮大為不悅。
「元帥那兩名探子透露了一個重要情況。」
「嗯?有這等事?」兀朮略感吃驚宋軍的探子向來嘴硬身死事小失節事大。怎麼會吐露軍情?莫非有詐?
金軍大定帥府在威武地女真士兵注視下兩名所謂的宋軍探子被押解上堂他們昂挺胸目不斜視就好像去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身為階下囚。在堂中央他們被強令站在原地向兀
「我的腿只跪天地君親師。」說話這人三十上下白白淨淨完全看不出來是經過戰陣的士卒。
兀朮制止了正欲動粗的士卒盯著那人說道:「本王生平的最恨就是你們漢人從骨子裡面透露出來的那種優越感。好像這個世界上你們就是最優秀的民族。你最好不要觸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那人想要反駁卻被同伴制止這名同伴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道:「您就是金國沈王殿下吧?在中原時我就聽過您地大名幸會。」
他的這種禮貌並沒有換來兀朮相同的待遇:「不用跟我套近乎你們哪支部隊的?南府軍?奉寧軍?游擊軍?來大定幹什麼?老老實實的交待出來我可以保證你的性命無憂。」
「我們並不是士兵只是普通的平民。我們並不是探子是為宋金兩國的和平而來。」
「哦?宋金兩國的和平?你們的攝政王在我邊境陳兵數十萬虎視眈眈。哪裡來地和平?據我所知你們所謂的北伐馬上就要開始了。」兀朮冷笑道。
「沈王殿下王鈺國賊也。篡權弒君倒行逆施以致國內民怨沸騰。此賊不顧百姓死活窮兵黷武好大喜功。中原百姓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我等此來正是要向王爺通報一個重要情報。」他這番言論兀朮聽著倒是新鮮。據他所知王鈺在大宋國內威望卓著深受軍民擁戴廢趙自立那是遲早地事情。怎麼突然變成國賊了?
「說說看如果確實是重要情報本王一定會賞賜你們。」兀朮斜靠在椅背上露出一絲笑容。
兩個漢人對視一眼年老者仍舊話道:「王鈺如今正在宋金邊境!」
語驚四座!就連兀朮也條件反射似的直起了身子:「什麼?王鈺他在邊境?」
「不錯王鈺到了太原此次出巡是為了視察軍務為北伐金國作最後的準備。相信這個消息對王爺會有用的。」
兀朮不住的拈著鬍鬚微瞇雙眼盯著說話這人心裡猜度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王鈺行事向來出人意料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故意引我去上鉤?
「你說王鈺到了太原為何本王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他是大宋攝政王他如果離開京城出巡地方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兀朮現了破綻。
「王鈺此次出巡是微服前往。除了他身邊極為親近者外誰也不知情。」那三十上下的白面青年插話道。
「那你們又是如何知曉的?」兀朮可不是好糊弄的。
「這個恕我等不便明說王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刺探便知我等所言不虛。」
一陣思量之後兀朮點頭道:「好且記下你們的性命待本王查探之後再作處置你們最好不要說假話否則開戰之日你們的人頭可要用來祭旗。」
這個消息對於兀朮來說不吝於天降喜訊。如果王鈺真在宋金邊境那麼金軍完全可以動突然襲擊要是除掉了王鈺大宋必亂無疑。到時候不說金國的威脅可以剪除就是反守為攻也不無可能。
隨即金國探子四處活動刺探宋軍情報。但讓兀朮失望的是幽雲一帶的宋軍並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一切防務操練都與往常無異絲毫沒有政要前去視察的跡象。
正當兀朮惱怒之下想要砍掉那兩個漢人的腦袋時一個重要的消息傳來。大宋太原方面軍的最高統帥林沖不見了太原軍務全權交給監軍負責。林沖位高權重統率十多萬大軍他不可能擅離職守也不可能是回京述職。難道王鈺真在前線?林沖陪同他到各處視察去了?如果王鈺視察軍務那麼平川關他不可能不去。那裡是幽雲的門戶扼守著咽喉要道不管是進入大宋還是打入金國平川關都是必經之路戰略位置極其重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且從私人情感上來說平川關也是王鈺必去的地方。在那裡他第一次嘗到了女真人的厲害。
只要盯住平川關就一定能守得到王鈺前提是他真的到了前線視察。
第三桶第兩百碗平川關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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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出入宋金的咽喉要道除非你願意冒著被山林中野獸吃掉的危險走山路否則這裡是唯一的出口。當初金國決定歸還這二十三城時金國國內的有識之士就曾哀歎「失我平川關大軍南下何其難」。
平川關的指揮將領是將門之後南府十三太保之一極受王鈺提拔的種霸。當初那個提著破天巨錘為王鈺南征北戰的宋軍第一勇將如今已然成熟得多了。他是將門之後所謂虎父無犬子種霸有的可不僅僅是匹夫之勇。當年龍襄營兵變種霸冷靜的一面可見一端。
「將軍!」守護關隘的士卒挺直腰板大聲向種霸行著禮。
「嗯弟兄們辛苦了。」種霸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神色凝重。戰爭的氣氛越來越濃重而他又是北上的急先鋒責任重大不敢掉以輕心。每天巡視三次關防是他必做的事情。關門外聚集著許多的百姓有的甚至搭起窩棚埋鍋作飯。這種情況的出現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大戰在即雖然兩國朝廷都沒有公開表態但百姓們不是傻子他們嗅到了危險。許多居住在金國境內的漢人紛紛舉家內遷。逃避戰亂是一個原因而大宋百姓富足的生活更是吸引這些遊子。朝廷雖然沒有律令禁止邊民內遷但軍務和政務是分開的作為平川關的守將種霸不敢擅自決定。
「怎麼還有這麼多百姓?不是讓你們勸離嗎?」種霸站在關樓上向下俯視。平川關前的一片空地上聚集了至少上千老百姓許多都是拖家帶口老少齊出。
「將軍勸過了可勸走了一批。來得更多。士卒們總不可能拿刀趕他們走吧?」部將為難的說道。是啊都是骨肉同胞炎黃子孫人家內遷是嚮往中原按說這是好事可現在這個時期實在是太敏感了。
種霸牙疼似的咂巴著嘴這事真不好辦如果放他們入關。自己擔點風險還是小事萬一混入金軍的奸細那可就大大不妙了砍了自己這顆頭也不夠頂的。
「唉也不容易給他們送些清水到底是自己同胞啊。」種霸歎道。
部將傳下令去。隨即望著他試探著問道:「將軍這些都是平民他們這樣風餐露宿的也不是個辦法要不然……」
種霸搖了搖頭:「你以為本將不想麼?人心都是肉長地何況是自己的同胞?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宋金大戰一觸即出了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吶。王上將平川關交到我們手裡。是對我等的信任如果有個閃失種霸萬死難贖其罪。」
部將默然不語這時關下有百姓突然叫嚷起來:「關上的將軍!老母病重急需醫藥!同為漢人你們就如此狠心麼?小人求求你們我不進去讓我老娘進關治病吧!」眾人俯下一看。關樓下一名漢子正跪在地上不住磕頭。他身邊一個婦人想來是他的妻子正扶著一名風燭殘年的老嫗。
他一叫其他百姓也跟著吼起來一時哀聲四起。這些百姓在關前逗留多時不肯回去整天風餐露宿眼下正是開春瘟疫流行。生病者不在少數百姓們是苦不堪言。
「派軍醫出去。替生病的百姓診治所用的醫藥都要如數記錄我向朝廷上奏。」種霸說完扭頭便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北伐早一點開始吧打下了金國從此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可他還沒有走下關樓突然停住了腳步這是什麼聲音?種霸出身在行伍世家很小就跟著其父種師中作戰經驗豐富。這聲音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這是騎兵的馬蹄聲!自從登州水師與高麗水師撤退以來宋金之間再無戰事這騎兵來幹什麼?
「將軍!騎兵!」部將大聲叫道。
種霸幾個大步竄了回去在關樓上眺望平川關正前方約五里之外的地方揚起一片煙塵一彪軍馬正疾開進。種霸從揚起地煙塵判斷這隊騎兵人數約在四百到六百之間如此少的兵力不可能是來進攻的。但既然出現軍情就不得不防備種霸當即下令進入作戰狀態讓炮手弓弩手準備。訓練有素的士卒馬上趕到自己的崗位炮填彈箭上弦刀出鞘敵人若膽敢有所舉動今天就要打響北伐第一炮!
關下的百姓也察覺到了不對全都站了起來向北望去。
「是女真騎兵!」有人大叫一聲關下的人群頓時亂了起來。小孩子地啼哭聲婦人的尖叫聲響起一片。更有性急的衝到關門前拚命的砸著厚實的大門。
那伙騎兵開進到離平川關約一箭之地停了下來看來他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現
時期大家都弦都繃得很緊萬一有個閃失可就是了。
「將軍他們已經進入神臂弓的射程範圍之內打不打?」部將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行平川關以外屬於金國國境只要他們沒有先動手我們絕不能妄動。」種霸沉聲說道他察覺到這伙騎兵不可能是來攻打關隘地肯定有其他的目地。
答案馬上揭曉了對方的騎兵陣營裡奔出一騎在百步之外停下對百姓們大聲喊道:「我們是大定府官軍奉上命護送爾等回國馬上收拾行裝不得有誤!」
百姓們一陣騷動好不容易走到這裡祖先故土在望怎麼能回去?宋金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兵荒馬亂誰願意回去?
見百姓們不動彈那軍士又喊道:「你們都是我大金的子民擅自投奔他國已是重罪如再抗拒官軍。那可要殺頭!」
「種將軍!怎麼辦?」部將問道。
種霸舉起右手眾將皆以為他要下令放箭開炮不料他卻說道:「傳令全軍妄動者定斬不饒!」
關下的百姓許多都回過頭來望著關上的宋軍眼巴巴等著自己的同胞打開關門放他們入宋。可一直等到金國騎兵擺出了衝鋒的陣勢也不見關上下令開門放行。
哭聲四起。百姓幾時見過這等陣勢上不沾天下不沾地哭告無門吶。上千百姓緊緊縮到一團有極少數人開始收拾行裝向金兵走去。種霸心裡很不是滋味那種看著自己人走向敵人時無助背影的心情。真不好受。他如果不是平關川地守將只是一個普通遊俠早就飛撲過去一錘砸死他們。
「還有沒有?再說一次拒不回鄉者殺無赦!」那名軍士環視一圈。見再無百姓出陣立即打馬回去。
「將軍。他們要動手了我們怎麼辦?」部下們已經開始著急了。關下可是手無寸鐵地平民無論如何抵抗不了精銳的女真騎兵。
種霸雙手撐在關牆上目不轉眼的盯著關下事態的展。如果放進來出了事自己要被追究責任不放就只有眼看著他們被屠殺。可他們眼下還是金國的百姓金國軍隊處理此事的手段是完全合法的。宋軍如果動手。先就要輸理背上製造摩擦的罪名。
「娘的!」種霸叫罵起來指著關門外約五十步一處土坡下令道「凡是越過那土坡地金兵一律射殺!」五十步地距離已經可以視為對平川關形成威脅。
一名部將拔出佩刀大聲下令道:「凡過五十步距離者就地射殺!」
金兵的衝鋒開始了百姓退無可退緊緊向平川關靠攏。衝在最前面地一個金兵。挺著長槍俯下身子。一槍挑起了一名婦人只聽一聲慘叫人群中爆出震天的哭喊聲立時大亂。
「弓弩!」種霸臉上的肌肉極不自然的抖動著。旁邊地士兵將一具上好弩箭的三連弩交到了他手上。
「七十步六十五步六十步……」種霸暗暗目測著最前面那名金兵的距離。那傢伙似乎殺得性起全然不顧越境的危險手中的騎兵東西刺中槍者紛紛倒上。可憐這些百姓毫無還手之力。
「五十步!」種霸一聲大喝扳機一扣弩箭呼嘯著飛射出去。最前面那名金兵應聲而倒整個身子向後傾去連帶著戰馬也摔倒在地。金兵的衝鋒為之一頓全都望向平川關上來宋軍竟然敢先動手?
「後退!」金國將領現了什麼立即召回部下。果然他們一後退宋軍便不再放箭。
「將軍宋軍好像有一個範圍您看……」
「知道看到那處土坡了嗎?那就是底線。」金將虛晃一鞭指著土坡說道。說罷抬頭向關上看去那面迎風招展地「宋」字戰旗下立著一員手持弓弩的戰將。
平川關和金兵之間地空地上已經丟下幾十具屍以男丁居多。有那沒有斷氣的正掙扎著往後爬團團血泊看起來觸目驚心。想來百姓們有默契成年男子站在最前面將老弱婦孺護在身後。
看到這副場景關上的士卒們為之心痛。軍人以守土衛國為己任可保護的對象是自己國家的百姓偏偏這些人……
「金國追殺我們大宋不要我們公道天理何在!」一聲悲呼!眾人定眼一看先前向關上喊話的漢子抱著妻子的屍號啕大哭。
「將軍放百姓入關吧!上峰責怪下來我願與將軍共同承擔責任!」
種霸仍舊沒有表態不是他冷血無情官職兵權還是小事。去年以來宋金邊境就已經施行出入管制除非有通關文諜的使節誰也不許出入。怕的就是混入對方地
應萬一出事將對整個北伐大業構成威脅。
金軍停止了以衝鋒的方式進攻退到了五十步以外遙望關上。兩軍對峙百姓的哭喊聲響徹雲霄。
「弓箭手準備!」金兵主將揚起馬鞭。既然不能進入五十步的範圍那用弓箭射殺你總奈何不了我吧?
「關上的將軍們!同宗同祖你們於心何忍吶!」
「我們也是漢人!回歸自己的祖先故土有何不可!」
「放我們入關吧。求你們了……」
種霸一咬牙關憤聲喝道:「罷了!開關放行!出了事我來頂!」命令被迅執行當那兩扇厚重的關門轟然打開時百姓們哭聲更響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當真是至理名言。
近千百姓如潮水一般湧入平川關越過關門他們就回到了自己地故國。早在守候在關口的軍醫迅上前救治傷者。
「傳令將關下的屍抬進來。既是漢人埋也要埋在我大宋。」種霸雙眼通紅殺機陡現。
奇怪地是關外的金兵眼看著百姓進城卻沒有任何舉動。既不前進也不後撤。
「將軍。已經進去了咱們撤兵吧?」一名金將看著那群百姓入了平川關對主將說道。
「急什麼?久聞大宋東北軍以剽悍著稱我們剛從國內調防還沒有見識過。」這名主將一直注意著關樓上那員戰將。據說平川關地守將有大宋第一勇士之稱還是他們攝政王的什麼太保。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已故大宋東北軍統帥種師中的兒子。
「將軍。來時上面叮囑達到目的即可千萬不能節外生枝以免挑起兩軍摩擦。」部下提醒道。
「我是真想看看這員虎將有沒有他老子那樣地魄力。傳我將令向前逐步推進。」這名金將怕是喝高了平川關有七千守軍後面的鹹都還有精兵數萬。區區幾百人就敢犯境豈非自尋死路?
「將軍不可!您是堂堂帝室之冑萬一……」原來這金國小將。還是完顏皇室的族人怪不得如此囂張。
「少廢話執行軍令!」
數百金騎開始向前緩慢的推進關上的宋軍看得一頭水霧這是幹嘛?如果要進攻就你這點人馬不夠幾炮轟的就是一輪弓弩齊射也能全部放倒。如果不是進攻這什麼意思?
突然。全體金兵將騎槍放下作出刺殺的動作。整整齊齊地向前開進一直推進到土坡那裡仍舊沒有停步的打算簡直視關上守軍如無物。
「種大人這分明是藐視我軍不消浪費弓箭炮彈卑職願領一百精兵出關殲滅這幫蠻子!如不勝提頭來見!」將軍們怒了。
種霸比他更想這麼做可現在他是獨擋一面的指揮將領不能意氣用事。揮手道:「百姓既已入關不必節外生枝非常時期小心為上不用理會他們。」
那數百金兵在關外耀武揚威始終不見關上宋軍動靜最後金國小將冷笑道:「宋軍剽悍?哼不過如此撤兵吧。」
關口剛剛撤進城的百姓驚魂未定有親人被殺的哭聲震天。軍醫們手忙腳亂救治著傷者。憋屈種霸心裡只有這種感覺王上一再教導自己成大事者遇事要冷靜分析作出正確的判斷。原來要成大事先得學會忍可這忍地滋味不好受哇。
行走在人群中種霸看著這些百姓無言以對。良久他才大聲說道:「我是平川關守將種霸你們回歸大宋我代表朝廷歡迎。但是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也不能分散我會派人把你們集中起來管吃管住再向朝廷上奏此事王上愛民如子一定會妥善安置你們。」
這是非常必要的這近千人裡面是否全是平民還不敢下結論先控制起來再說。
看這些人地裝束有農夫還有商人大多都是拖家帶口只攜帶了少量行禮他們以後如何生活這可是朝廷要馬上拿出決策來的。
「將軍放心反正咱們只許進不許出想來無事。」部將看出了種霸的憂慮。
「嗯讓軍灶給他們做點飯食。」種霸看了百姓一眼回頭向關內走去。這時一個著文官常服的官員氣喘吁吁的奔過來四處張望看到種霸之後快步迎了上去在他耳邊低聲說著話。
「什麼!」種霸臉色劇變!一怔之後撒開雙腿狂奔而去。
「怎麼辦?他們要把我們集中起來暫時不能離開。」人群中兩個農夫模樣的人正竊竊私語。
「見機行事吧當心籠子別給捂死了這次可全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