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一百五十碗 稱臣 納貢 裁軍 遣太子為質
    寒風站在延安城頭上遙望西北方向好半天沒下。算算日子耶律南仙去了有些時候卻杳無音訊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仔細想想似乎不太可能耶律大石是他親爹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而且耶律南仙跟了自己之後遼國已經滅亡她可從來沒有作什麼對不起自己民族的事情。

    「王爺您披件斗篷風大。」徐寧捧著一件斗篷遞到王鈺手裡。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前些日子他為了保護自己身上多處受傷這次西征回去得好好封賞。

    半晌無言漠然的望著西北王鈺現自己也有牽掛別人的時候。每次出征都會思念童素顏現在耶律南仙不在自己身邊才感覺到沒有了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人哪都是這樣在眼前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等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王爺恕卑職多嘴您是在擔心二夫人麼?」徐寧算得上南府軍中除吳用林沖外跟王鈺最親近的人。這個身份對一個將軍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就像三國的趙雲正史上雖然才能出眾但因為跟劉備親近終其一生都扮演著劉備家族的守護角色而沒有像其他將領那樣立下赫赫戰功。

    「嗯她去了有些日子以她的精明至少應該送個信回來。本王有些擔心……」王鈺輕聲說道。徐寧聽王鈺的語氣不禁有些訝異高高在上的丞相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王爺不必擔憂二夫人武藝群精明能幹沒什麼事情能難得住她。再則。遼帝是她生父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徐寧寬慰道。

    寬慰人的話誰都會說王鈺聽罷不置可否轉問道:「我岳父怎麼樣?」

    「按王爺的吩咐尋了一所寬大的宅子安置並沒有限制什麼。」徐寧回答道。

    「嗯那就好我這個岳父作一輩子重臣。不要為難他。對了吐蕃方面有什麼消息?」王鈺點了點頭童貫兵敗後以為自己要殺他。可自己不但不會殺他還會把他當作一面旗幟豎起來。

    徐寧聽王鈺問起這事突然換上了一副忿忿不平地神情:「吐蕃人反面無恩卑職來時。剛剛收到消息。六谷部的領答應按原來的約定出兵攻夏但他們有條件。」

    王鈺面上頓現不悅之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見有機可趁就向你伸手。討價還價。略一沉吟隨即問道:「說吧他們想要什麼?」

    「除向朝廷討要大筆軍費外六谷部領還要求朝廷開邊通商並並冊封六谷部領為吐蕃節度使青海郡王。」徐寧說得非常小心他知道王鈺最恨被人要挾。

    果然。聽完他的話王鈺的神色越的陰沉。要你出個兵佯攻一下就要這要那居然還想封王你六谷部不過是吐蕃諸部中的一支就敢妄稱吐蕃節度使。以此來表明自己是正宗天賦權柄這小算盤打得倒是噹噹響。

    「行答應他們給錢。封王。」王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徐寧見他答應頗覺意外。遲疑道:「王爺開邊通商討要軍費這都好說。可是吐蕃節度使加青海郡王這兩個頭銜恐怕得從長計議吧。一旦朝廷冊封六谷部吐蕃其他部族勢力不會善罷甘休。」

    王鈺哼了一聲冷笑道:「這樣不好麼?難道本王要等吐蕃統一坐大然後兵中原?」

    徐寧一聽才明白王鈺的用心。吐蕃屬蠻荒之地尚未開化中央朝廷對他們是鞭長莫及。不如就任由他們內亂以夷制夷六谷部一旦被朝廷冊封其他部族必群起而攻。一個強盛統一的吐蕃不符合大宋地利益。唐朝時吐蕃幾次兵中原就是一個例子。

    「王爺還有昨夜收到東線西線的軍報劉焉劉大人推進了四百多里擊潰了西夏兩萬騎兵。不過老將軍因為親臨前線被流失射中現在軍中養病。東線林大人呼延大人遭遇對方重兵阻擊打得有些艱苦但最後還是攻克西夏重鎮平寧。已對夏都興慶形成兩面夾擊的態勢。」徐寧報告道。

    事到如今西夏恐怕快頂不住了吧只要西遼國回絕他們的借兵請求而吐蕃再兵出宣化府大勢可定。一切似乎都在按自己設想展王鈺此時心情稍好。

    「加劉焉為忠勇郡公擢升為左金吾衛大將軍領雙倍俸祿馬上就辦。」王鈺叮囑道隨即緊了緊身上斗篷又向西北望了一眼轉身向城樓下走去。

    剛踏上樓梯就看見一名戰將飛奔上樓見到王鈺躬身拜道:「王爺西遼國使臣已到軍中求見王爺。」

    王鈺喜上眉梢剛才還在擔心耶律南仙結果立馬就回來了。將斗篷一脫扔到徐寧身上大聲說道:「走帥府會客。」

    帥府偏廳上一名頭戴皮帽身披皮袍的異族人正背負雙手來回踱步。此人四十開外身形高大孔武有力王鈺如果看到他應該有印象。當年上雄前線王鈺在童貫手下擔任側翼護衛就是這個人與耶律南仙夜襲大營正撞上剛剛組建一年的南府軍。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耶律斜抬頭一望認出了走在最前面那金甲紅袍地年輕人正是當初在上雄前線將自己的部隊阻擊住的南府軍統帥王鈺。

    「遼使耶律斜見過大宋丞相。」耶律斜微微拱手笑意吟吟。

    王鈺正待回話但瞥見他突然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貴使你我從前見過麼?」

    「丞相貴人多忘事當年貴國二十餘萬大軍圍攻上雄本將與公主率軍夜襲宋營。就是丞相的南府軍阻擊我軍後來在隱空山。丞相孤軍奮戰讓本將記憶猶新。多年不見丞相可好?」耶律斜笑問道。

    仔細一想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看他如此眼熟原來是故人。大笑一聲王鈺說道:隔多年將軍威風依舊難得。請坐。」

    分賓主坐下耶律斜品了一口茶隨即說道:「還是先公後私待辦完了公事再與丞相一敘舊情。」

    「好我國遣使入遼欲與貴國修好。結成戰略同盟不知遼帝意下如何?」王鈺放下茶杯朗聲問道。

    「聖上獲悉丞相地美意也深表贊同。公主殿下到都城之日聖上就已經將西夏使臣驅逐出境並駁回了夏王李元昊的請求。此次。派微臣來就是與丞相商議。兩國永結盟好希望丞相允諾之事不要缺斤少兩才好。」耶律斜微笑道。

    「這是自然人無信不立本王既然答應重開絲綢之路向貴國輸送所需地各項物資就一定會照辦。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將軍在我帥府盤桓數日。待戰事結束之後與本王一同京我自當在天子面前力奏此事。」王鈺說罷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耶律南仙哪裡去了?聽聞西遼使臣到軍中還以為耶律南仙也一起回來了。

    「如此甚好願貴我兩國摒棄前嫌同舟共濟。」耶律斜打著官腔。突然現神情有異遂問道:「丞相。你這是……」

    「敢問貴使南仙為何沒有跟你一起回來?」王鈺意識到什麼語氣不太對頭。

    耶律斜似乎早料到王鈺會這樣問輕笑道:「丞相有句不當說地話希望您別見怪。公主是聖上的掌上明珠是我契丹人。此次公主殿下回國被聖上冊封為阿里瑪大長公主自然應該留在皇都坐享富貴豈有……」

    不等他把話說完王鈺已經搶斷道:「你們學的是中原文化推崇的儒學難道沒有聽說過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南仙已經嫁給本王是我王家的人也是我大宋的一份子耶律大遼帝扣留她這不合規矩吧?」

    耶律斜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王鈺糾纏推脫道:「這個嘛是聖上地家事不是我作臣下的該過問地。此次本將前來是代表大遼與大宋商議結盟之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一股無名業火衝上頭頂耶律大石虧得你是一代豪傑竟如此的小肚雞腸。王鈺憤怒難當歷年來耶律南仙從未離過他半步不管是居家還是外出都與他形影不離現在被耶律大石扣下他豈能不急?

    可王鈺仍舊不得不強行壓下怒火耶律南仙這是家事兩國結盟這是國事。敦輕敦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情緒稍微平復王鈺又換了一副笑臉:「好只談國事不談家事。當年草原一別不知遼帝如今可好?」

    「多承丞相過問我家君上一切安好。時常與下臣等提起與丞相的往事嘗言道天下英雄只有三人。第一人就是丞相您第二人是女真匪完顏阿骨打第三人呵呵就是聖上自己了。」

    口氣不小那完顏阿骨打早已辭世耶律大石此話也就是說天下英雄惟王鈺與他而已。這話讓王鈺想起了曹操劉備煮酒論英雄而曹操劉備終究還是成為了敵人我王鈺與耶律大石恐怕也會步其後塵吧?

    「不敢當鈺乃汴京游手好閒之徒受先帝知遇之恩起用為相。遼帝英明神武又豈是本王所能比擬的。罷了貴使暫且歇息待明日本王備下宴席與貴便接風洗塵。」王鈺說完便起身欲走。

    耶律斜也起身恭送王鈺剛一踏出偏廳突然回頭對跟在身後的徐寧說道:「耶律大石欺人太甚!」語氣怨毒聲色俱厲徐寧吃了一驚不想王爺竟然動了肝火。也難怪他與二夫人多年來形影不離現在二夫人被扣在西遼國王爺豈能不動怒?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外地西遼都城虎思斡魯朵耶律南仙於深宮之中遙望東方。思念著王鈺。

    耶律大石自當年上雄擁兵自立後橫掃西域擊破數國聯軍降伏回鶻王一直打到巴爾喀什湖定都虎思斡魯朵建立了版圖可與大宋一較高下地西遼帝國也稱黑契丹。疆域包括今天的新疆全部帕米爾高原以西至鹹泫南地阿姆河西岸巴爾喀什湖以東北至今蒙古西部。威震中亞。

    可耶律大石仍舊不忘遼國故土積蓄力量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打回東方重振大遼帝國的威風。但是他在中亞建國後。東方的局勢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金國打敗遼國之後停足不前雖然幾次兵出上雄攻打幽雲但都宋軍迎頭痛擊鎩羽而歸。而大宋。在歷經王鈺的變法圖強之後國力迅強盛。特別是王鈺升任丞相之後大宋對外態度日趨強硬數次對外用兵連戰連捷。

    想要打回東方似乎有些困難了。就在這個時候西夏王李乾順派人到西遼國借兵抵抗宋軍進攻。多年不見地女兒耶律南仙。以宋朝欽差大臣的身份來到了虎思斡魯朵帶來了大宋實際統治者王鈺的親筆書信。

    耶律大石感覺到打回東方還都幽州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燒起來。

    西遼氣候乾燥夏季酷熱冬季嚴寒久居中原的耶律南仙很不習慣。在皇都的城頭上。這位宋遼兩國統治都極為重視的女人正手扶欄杆。癡癡的望著東方。不光王鈺沒有料到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扣下她封為阿里瑪大長公主。而她地幾個弟弟現在都已經封王成為手握重兵地大將。

    一時間耶律南仙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公主殿下南院大王來了。」婢女走到耶律南仙身後稟報道。南院大王可不是爵位而是官職遼國的制度雖然多學自宋朝但區別在於遼國朝廷有南北兩院官。南北院大王是僅次於南北府宰相的重要官員。

    西遼南院大王是耶律南仙的大弟弟耶律休。

    「姐!姐!」耶律南仙久居中原無論是語言還是生活習性都已經成為一個純粹地漢人。不過她這個弟弟仍舊保持著契丹人的剽悍。

    「耶律休。」耶律南仙踏入宮室迎面走來一人身長七尺方面大耳頜下留有黃須相貌大異於常人。

    「姐聽說你回國了各部的領都給你送來了豐厚的禮物父皇讓我給你送過來。」耶律休說罷便吩咐下人們將大箱地禮物送到耶律南仙跟前。不外乎就是些金銀器皿這些東西武州郡王府裡成山成堆。

    耶律南仙看了一眼隨即坐下身去這宮殿仍舊保持著原來遼國皇宮的風格看來耶律大石一天也沒有忘記過打回東方去。

    「姐好些年沒見你王鈺那小子對你還好吧?」耶律休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地水果就啃了起來吧達吧達跟豬吃泔水似的。

    「他對我很好在他地王府裡有一座近仙樓比這處宮室還大就是你姐姐的住所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像這些金銀器皿呵呵怕是車載斗量無法計數。」耶律南仙流露出無限的懷念。此時官人的大軍應該打得西夏沒有還手之力吧?童貫也應該束手就擒了吧?從此以後他就是大權獨攬自己本來準備西征回去便讓吳用等人把他推上皇位去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耶律休雖然是個帶兵的粗人可他也聽得出來姐姐跟以前不一樣了。好像看這裡什麼東西都不順眼什麼東西都比不上大宋。

    「姐你別怪弟弟多嘴我覺得你有些有些不對。你是契丹人不是漢人怎麼老向著外族啊。」耶律休嘀咕道。

    耶律南仙一愣這頂帽子扣得太大了苦笑道:「兄弟姐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契丹人。」

    「那最好了姐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契丹人遲早是要打回中原的。父皇已經在積蓄力量等到時機成熟就要兵東征。你那個王鈺早晚是我們的俘虜。」耶律休自信滿滿放出狂言。

    耶律南仙聞言絲毫不懷疑父親的雄心壯志。但是大宋今非昔比了國力之強盛軍隊之龐大不是耶律休可以想像地。她在王鈺身邊親眼見證了大宋的崛起。

    「耶律休你一定要告訴父皇打消東征的念頭你們打不過王鈺地至少現在是。」耶律南仙這話或許有些偏袒王鈺。可也是從實際情況出。西遼國有多少兵力?有多少財力?打仗拼的不僅是軍事力量還是國家的底子普天之下誰敢說他的財力比大宋豐厚?

    耶律休憤然起身厲聲喝道:「你們!你們!什麼你們!我們是一家人王鈺才是外人!我手下有五萬精兵!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猛士女真人或許可以一戰。可我就不信拿筆都沒有力氣的宋朝人會是我們契丹人的對手!」

    「五萬?弟弟他隨時可以集結五十萬大軍跟你作戰。宋軍如今地戰鬥力不會比我們契丹人遜色而且他們的裝備。遠比我們先進得多。最好地辦法就是與大宋修好。共同對付女真人汲取中原文化科技展大遼自己地力量。這才是對我們國家有利的策略。」

    的確耶律南仙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契丹人她不希望宋遼兩國再次交兵。一來現在的西遼根本不是大宋的對手二來。她不希望自己將來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耶律休見姐姐一味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氣不打一處來桌子拍得光光響唾沫星子四處飛濺恨不得立馬就把王鈺拎過來一撕成兩半。

    「耶律休!」一個雄渾的聲音在宮外響起耶律休一聽知道是父皇來了。趕緊收斂起來垂手肅立。

    宮門口。一條高大地人影閃現出來時隔多年耶律大石似乎並未見蒼老。龍行虎步威風八面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說不出道不明的風範。

    「見過父皇兒臣奉命……」耶律休正要稟報。

    「行了去吧朕有事跟你姐姐說。」耶律大石一口打斷兒子的話耶律休心懷不滿忿忿不平的步出了宮室。從小到大父親對姐姐十分偏愛自己還是兒子倒不如女兒了。

    「父皇。」耶律南仙微微欠身保持著漢人的禮節。

    耶律大石只當是沒看到徑直坐了下去隨口問道:「怎麼樣?還住得習慣麼?」

    「父皇安排得很周到女兒有什麼不習慣的?」耶律南仙輕笑一聲。

    「聽說你這幾天都在找朕?今天得空朕過來瞧瞧你。」耶律大石話裡話外都讓耶律南仙感覺到生分儘管她知道父親在盡量遷就著自己。

    「女兒想回中原。」耶律南仙直言不諱。

    耶律大石正伸出去想倒水地手停止了好半晌終於還是收了回來:「你能不能不談這個?」說這話時他的語氣不像是一位帝王反倒像一個孤獨地父親在哀求他的女兒。

    「女兒已經嫁給王鈺按漢人的習俗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魂。」耶律南仙對父皇的示弱絲毫不加體恤。上雄城頭那一箭射傷了她的心。

    「可你是契丹人你身上流著耶律家的血你是堂堂一國大公主沒有必要卑躬屈膝去給大宋的丞相作妾。」耶律大石仍舊耐著性子。

    耶律南仙卻是心如鐵石:「女兒並沒有感覺到卑微他對我很好。不論家事國事都會與我商量。」

    「是麼?」耶律大石聽到這句話抬起頭來看了女兒一眼。「這麼說大宋地中興也有你一份功勞。」

    「男主外女主內丈夫在外面主持朝政開疆闢土作妻妾的與有榮焉也就是行了不敢貪功。」耶律南仙這話倒是謙虛了王鈺固然有他

    事可如果沒有耶律南仙以及一班文官武將的輔佐事。

    耶律大石對這個話題好像特別感興趣又問道:「果真如此?我記得漢人王朝歷來忌諱婦人干政王鈺又怎麼會讓你參與核心決策?」

    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耶律南仙笑道:「他不像其他人有時候我會跟他爭得不可開交他雖然也會生氣但不會抬起什麼架子來壓我。」

    「這就是你對他死心塌地的原因?他說到底也不過是趙氏皇族的一個家臣。你又何必……」耶律大石還不死心再三的勸解道。

    耶律南仙突然轉過頭直視著她的父皇:「我可以!」

    「什麼?」顯然耶律大石沒有聽明白女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把他推上皇位如今的大宋軍政大權都在他地手裡。原本我想等這次西征黨項回去便與他的親信們商議挾勝利之威。廢除趙桓君臨天下。不想父親不顧兩國交往地禮節將女兒扣下。」

    耶律大石聽完這番話後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心裡也明白當年上雄那一箭射傷的不僅僅是女兒。也射斷了父女親情。而她的母親早逝這世上恐怕除了王鈺再也沒有可以讓她眷念的人了。

    「女大不中留啊……」耶律大石苦笑一聲緩緩站起向外走去。

    「父皇。何時放女兒回去?」背後耶律南仙大聲追問道。

    「王鈺的西征。就快結束了。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像你在乎他那樣在乎你。如果是當然最好如果不是你仍舊要執意回去的話我這個作父親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耶律大石說完大步踏出宮殿。

    大宋宣武二年四月末在艱苦地抵抗了兩個多月之後。黨項人終於扛不住了。東線的林沖呼延灼軍團攻破夏州往西夏腹地推進了五百餘里。而西線的劉焉軍團雖然因為主帥的受傷行動受到影響攻破西北門戶西涼府往西夏境內推進了四百餘里。這兩路大軍都已經逼近了賀蘭山。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後來被王鈺抽調馳援劉焉軍團的岳飛所部僅五百餘騎。竟在西夏境內往來衝突一度逼近到離興慶二十里遠的地方追殺逃回都城地西夏將領斬其而還。此事給了西夏朝廷極大的震動。

    如此岳飛給了西夏極大的震動那麼後來吐蕃人就給了黨項人致命的一擊。在王鈺答應了六谷部所有條件之後吐蕃人按約定出兵三萬進攻宣化。吐蕃人與黨項人有世仇攻克宣化屠盡全城老弱婦孺概不能免。搶奪一空後縱火焚燬城池宣化無異於人間地獄。

    苦苦支撐殘局意圖中興西夏的李乾順也不得不在深宮之中出了哀歎。朝中大臣數次逼宮請願人心惶惶。李乾順憂心如焚竟然病倒百般無奈之下只得率眾臣祭拜賀蘭神山決定與大宋議和乞為附庸。

    捷報飛傳天下知三軍聞訊盡開顏。

    這日清晨王鈺起了個大早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睡。如果沒有算錯西夏應該在這幾天投降。將士們浴血奮戰終於雪洗前恥雖則踏破賀蘭山缺的宏願沒有實現但從此以後西北再無戰事。

    「捷報!」一聲高呼響徹天地。紅翎急報飛奔入城歡欣鼓舞地士兵高舉著軍報放聲大呼。百姓紛紛出門互相打探得知前線捷報西夏投降之後不知多少老人潸然淚下。多年苦戰西北之地民不聊生如今終於到頭了。

    「捷報!西夏投降了!」紅翎信使飛奔至帥府高聲呼道。話音方落人未下馬帥府內已奔出一將定睛看時原來是南虎九虎將之一的徐寧。

    「投降了?」徐寧久在軍中身經百戰此時也不禁喜形於色。在得到信使肯定答覆之後一拍大腿飛搶過捷報轉身跑進帥府。

    「王爺西夏投降了!」

    當徐寧衝進帥府地時候正碰上王鈺從裡面出來見徐寧這副欣喜欲狂的樣子王鈺也不禁面露微笑:「聽到了西夏投降了。」

    徐寧見王鈺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欣喜心裡以為他是在掛念耶律南仙收起笑臉安慰道:「王爺還在擔心……」

    「不是。」王鈺斷然否決「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值得太高興。」剛說完見徐寧面露尷尬之色又補充道:「你不要誤會本王的意思將士們浴血奮戰打敗敵軍。這自然是喜事。只是以宋之強攻西夏之弱即使得勝也不必太高興。現在的西夏不是仁宗皇帝那個時候了。無論財力軍力都早已過了顛峰狀態真正的強敵正在盯著我們。」

    徐寧明白。王鈺指的是金國。轉念一想的確如今的西夏與當年地遼國很類似都是江河日下日薄西山。

    「拿來吧話是這麼說捷報還是要看的。功勞還是要賞的。」王鈺一邊說話一邊坐下接過徐寧手中的捷報看了起來。

    「卑職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大宋開國百年積弱四方蠻夷。興風作亂荼毒百姓。欺壓漢民以為中華不能臣也。黨項小國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卑職林沖呼延灼興王師行天道賴陛下神明丞相英武攻城掠地。深入敵境。夏王乾順誠惶誠恐聞天兵至即俯歸降於下月初一遣使至延安於丞相面前請罪。林沖呼延灼宣武年月日。」

    看罷捷報王鈺笑道:「西夏使者要到延安來負荊請罪。」

    「只怕接下來就是臥薪嘗膽!」徐寧立馬補上了一句。

    王鈺聽這句話。大為驚奇不錯。徐寧這人有勇有謀可堪大用。遂言道:「這倒不是沒有可能李乾順一心想作中興明君親征以後勵精圖治只可惜壯志未酬倒讓我想起崇禎」話剛一出口自知失言又顧左右而言他道:「徐夏使到延安來以什麼禮節接待他?」

    「我中華是禮儀之邦西夏既然歸降咱們以禮相待就是王爺想必也是這麼想的。」徐寧或許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說出了這麼一句有可能惹禍上身的話。不知道三國那自作聰明的楊修麼?

    王鈺倒是絲毫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點頭道:「不錯本王也是這麼想的。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西夏這方土地還要靠他替咱們看著好好接待夏使吧。」

    宣武二年五月初一西夏王李乾順派中書令吳開親到延安向大宋及王鈺負荊請罪。王鈺並沒有為難他派出徐寧前往迎接。

    徐寧先領著吳開到南門外的大營逛了一圈吳開見大宋兵馬雄壯糧草充足器械先進心中震懾忙稱誠心歸降絕無二心。徐寧這才帶他到帥府拜謁王鈺。

    那吳開來時李乾順再三叮囑一定要看清楚王鈺的容貌回去稟報。可一踏進帥府他現面前有許多人穿地都是同樣的衣服圍在一起蹴鞠。這哪個才是王鈺?突然瞥見那屋簷下站著兩個身穿鎧甲地將軍一個長鬚及胸十分威武一個白面短鬚顧盼生姿。想到傳言王鈺是一個年輕人便認定那白面短鬚的美男子是王鈺。

    快步上前人還沒到腿先跪了下去:「下國小臣拜見大丞相!」

    薰平先是一愣繼續觸電般閃到一邊去失聲道:「你這夏使老眼昏花!這話可是亂說得的?」

    連關勝也變了臉色忙訓斥道:「你這夏使好不曉事!丞相在陣中蹴鞠你怎麼見人就拜。」

    吳開被兩人一頓訓斥大感不妙自己身負和談重任剛一照面就認錯了人萬一那王鈺怪罪下來再開戰端西夏可就受苦了。

    正惶恐難安之際忽聽背後一人說道:「夏使請起。」

    吳開也不敢回頭去看料定此人必是王鈺無疑遂磕頭道:「謝大丞相。」低頭跪拜時感覺自己身邊走過一人直入屋去身後那名徐將軍催促道:「夏使請起丞相賜見了。」

    吳開這才起身低著頭跟隨徐寧踏進廳去。

    「坐一路辛苦喝口茶吧。」又聽那王鈺說道吳開見他並沒有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加熱心中稍安謝過王鈺之後方才捧起茶杯卻還是不敢抬頭直視於他。

    王鈺就覺得奇怪了這位西夏使臣怎麼一直低著頭?是他長得醜還是我長得醜?

    「夏使本王問你李乾順讓你到延安來帶什麼話沒有?」王鈺忍不住問道。

    吳開這時才抬起頭來一睹廬山真面目。只見那王鈺三十上下面皮黝黑輪廓分明雖不像想像中南方士子那般儒雅俊秀倒也自有一股風範。

    王鈺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招過問道:「這老頭兒沒毛病吧?他怎麼一直盯著本王看?」

    「下臣來時夏王曾有言命我轉告大丞相。我黨項人情願俯歸降大宋只要丞相罷兵救黎民於水火之中萬事都有商量。」吳開小心回答道。

    「也沒什麼商量不商量的就這麼四條。稱臣納貢裁軍遣太子為質。」王鈺漫不經心地說道。

    吳開終於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是王鈺這四個條件從他嘴裡說出來輕描談寫除了王鈺還能有誰?這四個條件哪一條都是一個正常國家很難接受的可誰叫軍隊打不過人家喪權辱國啊。

    「是是是夏王有言萬事好商量。」吳開忙回答道。

    「本王跟你沒什麼好商量的我不過是定個大綱具體的等回到京城自然有人跟你詳談。行了你一路趕來想必也累了在驛館歇息吧。什麼時候啟程回京本王會讓你通知你。」王鈺說罷起身就走。

    吳開忙恭送出去卻又見王鈺停了下來回頭笑道:「老人家這歷來出使他國商議和談都是個苦差使不管談得怎麼樣回去都要背一個喪權辱國的惡名。你也不容易好歇著吧。」

    吳開聽後啞口無言難怪大宋能夠中興此人當真厲害。稱臣納貢裁軍遣太子為質這四條等於是給西夏脖子上套上了一副重枷。從此以後想要東山再起難了。

    「急報!」王鈺剛踏出門一個人直接就撞進他地懷裡撞得他頭往後仰差點沒摔個四腳朝天。

    「大膽!」關勝一把扶住王鈺痛加訓斥。

    那士兵的頭盔都給撞歪了扶正之後一看是王鈺忙伏地請罪道:「小人誤撞王爺死罪。」

    「行了你這頭盔夠硬地撞得本王心窩子直痛。你剛才吼什麼?急報哪來的急報?」王鈺揉著胸口問道。

    「京城急報京師衛吳大人派飛騎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那士兵跪在地上將一個信匣高舉過頭頂。

    京城?

    王鈺一聽這兩個字再也沒有心情去管胸口的疼痛了一把接過信匣薰平遞過尖刀撬開火漆封口取出信來一看。

    「媽的!」王鈺的臉一下子煞白把信一揉轉身又折回了帥府。關董二人面面相覷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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