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旦也許是知道主子好奇,跳到我肩頭也探頭探腦的,我對它道:「小王蛋,我們進不進去?」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著,這小傢伙居然在點頭,靠!死就死了,老子我豁出去了。
輕輕的推開半掩的門,探了探,小小的一間屋子,雜物堆得亂七八糟,幾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見,要不是親眼看見丁菲往裡進來,我還真當自己眼花了。
正當我一頭霧水之時,不遠處傳來了說話聲及腳步聲,四下看了看,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我那個急啊!眼看著對方就要推門而入了,我盯上了一塊破門板,打算往它後頭躲。
當我挪開門板時,眼下居然出現了一個出入口,還沒回過神來,旦旦就先我一步衝了下去,及時收住差一點出口的呼喚聲,我忙順著樓梯往下走去。
還沒下到最後一層,就傳來打鬥嘶吼的喧鬧聲,上頭同時還有人往下來的腳步聲。
我暗罵自己鹵莽,此時真是騎虎難下了。
「大哥。」就在我上下為難時,樓口處探出一個腦袋,正是丁菲,她的懷裡抱著旦旦。
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拉下來,兩個人匆忙的腳步間,來到了兩扇小門前,一男一女兩個人頭讓我意識到這裡是化妝間。
丁菲想也沒想就把我朝女衛室推了進去。
硬著頭皮閉上眼等待著尖叫聲及隨之而來的拳打腳踢……幾秒鐘後,耳邊傳來噗嗤一聲輕笑,丁菲柔聲道:「大哥,放心吧!我剛從這裡出來,沒人。」
我舒了口氣,睜開眼一看,果真沒人,這裡還挺寬敞的。分成前後幾排,前兩排是廁所,用擋板分隔開,後幾排是沖涼間。
「大哥,你怎麼跑來了?這裡不讓外人進來的。」丁菲言語間頗有幾分不怪責的意思,我自己理虧,捉著頭不好意思回話。
她歎了口氣,將我往最角落的沖洗間推去。
「你先待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別亂跑。」
雖然不知道她要幹嘛,可現下我也只能聽她的乖乖待在這兒了,雖然我很想出去看看。
我對著旦旦苦笑,誰知它居然跳離我跑出去自己探險去了,剩我一個人待在那裡正無聊。虧得丁菲很快就回來了,手裡還捧著一疊空手道服,讓我穿上。
我本來就練過幾下子空手道,再加上最近身子骨結實了不少,一穿上身不用我說,從丁菲發亮的眼神中就知道,此時的我別提有多精神了。估計走出去能迷倒不少女孩,當然,在這裡我還是不要太受注目比較好。
跟在丁菲身後,在她探過風後一溜煙的跑了出來,誰知才出來,正好又迎面碰上正走過來的白鰭。我們兩人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幸好他一直在往場內對打的人看,沒朝這裡望上一眼,我連忙又推開旁邊男衛的門竄了進去。
裡頭有個人正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背對著門口小解,我看他盯著自己的小夥計挺自得其樂的,忙溜到後一排背對身過去,裝作小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時間很漫長,後頭聽到門被很大聲打開的聲音,我心一緊,這個時候再進來個人我就一定得給認出來。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進錯門了。」是丁菲的聲音,這小妮子膽子還挺大的,被她這麼一下子,我後頭那男人很快衝了出去。我知道她這是在給我報信,鬆了口氣,這才往外走去。
「媽呀!嚇死我了。」丁菲拽著我的袖子顫道:「白鰭先生直接衝著我走過來,還對我說話,我還以為他看見了呢,幸好不是。」那張慘白的小臉可憐惜惜的。
我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頭頂笑了笑,一邊小心的注視著白鰭的行蹤,一邊觀察這裡頭的情形。
這裡頭的人都是些熟面孔,穿的全是空手道服,而且七成以上都是黑帶,就連平日裡整天在花圃裡修修剪剪的園丁都是。這,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難怪白頭子這麼安心的待在這裡,身邊這麼多的高手保護,根本不用擔心刺客嘛!
「你也去練吧!跟在我身邊很容易被人發現的。」我對身邊跟著的丁菲道,看見她眼中猶豫的眼神,我知道她放心不下我,又催促了幾句這才慢慢的往場子裡下去。
邊走邊看著,我突然技癢起來,在這樣的氣氛下很容易挑起學武之人的鬥志,更何況,我體內的那股氣明顯的躍躍欲試,好像恨不得破體而出。
我連忙安下心神,強壓下這股強烈的慾望,現在還不是舒展拳腳的時候。
小心翼翼的閒逛了一圈,總結出來的結論是,這裡的確是練習的好地方,高手如雲,不可小看。
好不容易把旦旦找到,我正準備悄悄的離開時,丁菲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大哥,你現在不能出去。」
「為什麼?」
「白鰭先生突然讓大家今天一對一的來場比試,你要現在出去會被發現的。」
我這才注意到,場內的二十來人已經開始聚集列隊。
「那怎麼辦?」再笨也知道,再待下去更危險。
「還是先委屈你進衛生待著吧!等人都散了後再出來。」丁菲也急了,一邊推著我往衛生間走去,一邊張望場內的情況。
來到門口,我臉一變。「這……」心裡苦笑不已,怎麼又把我推進了女衛室?
丁菲離開了,於是我緊緊的握著旦旦,所它再亂跑,一邊跟它亂扯,靜待著時間流逝。
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後,我終於聽到外頭嘩然的聲音,以及漸進雜亂的腳步聲,聽上去,有很多人在朝這個方向走來?
顧不得多想,我連忙往角落那間沖洗間奔去,關上木門板,蹲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群女生有說有笑的推門而入,我臉上開始冒汗,珠子似的往地板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