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不好意思,日子過糊塗了,忘了昨天是週二,要開公眾章節,再汗一個。要不是手機響,無意間瞥見上面的日期,估計今天也給忘了,對大家很抱歉滴說——
冰冷的水潭中,黑乎乎的一片,深不見底。
兩手摀住旦旦的身體,不難用勁,怕把它給捏死了,頭頂上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音,砰!砰!有聲,偶爾會有些石塊險險擦身而過,感覺就像末日一般。
現在的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就算帶著旦旦從瀑布下的水潭出去,同樣也會與恐怖份子對上,估計他們看見我恨不得要把我給碎屍萬段不可。
旦旦,是的,旦旦,我憂心不已的望著它,毫無生氣的在我手中,這世界是否真有起死回生之術?我的旦旦是否還能回來?旦旦,我的旦旦。
就在我幾乎等死時,就在我快窒息時,竟然發現水下唯一的發光體是我自己。不!確切的說,是我的肚子在發出光亮,那光亮實在熟悉不過,是那顆珠子。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發出光亮呢?我驚奇不已,突然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纏了上來,就像,就像一隻手、一根髮絲,或者……
很快的,我整個人都被水草纏繞,我的手臂動彈不得,但依然死死的捧著旦旦,不肯鬆開。待我看清那些青綠漂浮的植物時,激動得差一點兒沒喝上幾口水。
閉氣草,是的,是閉氣草。媽呀!那個感動得我呀,張嘴就是一口,再不吞下去,我就真得死在這裡了。
吞下閉氣草的我,就像一隻魚一般,再沒有在水中更令我感到自在的了,同時,它也呼喚起了我的某段記憶。黑洞,旦旦曾帶我進入的黑洞,也許那裡是個不錯的容身之所,至少,不會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包括,白年?
上一次進入黑洞完全是旦旦帶路,後來它幫我弄來了閉氣草,以此推斷,黑洞口應當離這面草牆不遠。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抬起頭,騰出一隻手來,去輕撫那面找滿閉氣草的石牆。你很難想像,在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水潭深處,怎麼會從石頭中蹦出植物來,更讓人驚訝的是,那面牆就像人的頭殼般,一根根的閉氣草倒插其中,黏呼呼的,在水中擺動身姿。
順著牆緩緩向前行進,感覺像是在打圈,這裡的地形結構實在讓人費解,抬起頭也看不到天的感覺,你永遠不知道這面牆能有多高?遺憾的是,我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感覺到肚子開始抗議依然沒有找到那個黑洞口,而且有種看不到頭的恐懼心理在內心漫延開來。氣惱下,我生氣的用手去扯牆上的閉氣草,直到露出光禿禿的一小塊壁面來。我用肚皮盡量靠近它,想利用光亮看清楚些。
天啊!我錯了。這不是普通的石壁牆,它是由一顆顆鵝卵石大小的透明物組成,然而它們之間密合得這麼好,竟然完全感覺不到銜接。我愣了好一會兒,其實也是有些累了,稍稍氣罷了。用手去敲擊,有感覺,手很痛,除此之外,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洩氣了,繼續前行……
前行,前行,然後,我又回到了原點。當那一小塊光禿禿的壁面出現在我眼前時,真想兩眼一閉昏迷過去。敢情我浪費這麼多時間都是在原地打轉啊?我拷!自己玩自己。上看下看,前不著村後不著殿,擺在眼前的只有這面綠牆。突發奇想,我他媽該不會是走錯方向了吧?
這個時候能拋硬幣就好了,至少有老天指引方向。人的慣性,我選擇往上游去,給自己定一個節點,每到一個節點就轉一圈,用手去探,用腳去踢。(輕輕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感動的呀!
這個黑洞因為有我與旦旦的到來再次亮敞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很反胃的感覺,呃!比喻不到位,是那顆珠子想從我肚子裡出來,試了好幾次催動都壓不住它,沒一會兒就從我嘴裡跑了出來,那個噁心啊!眼看著它自己滾到旦旦的身邊,旦旦正平躺在地上。
那顆珠子散發出不同以往的奇異的光芒來,籠罩住旦旦全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旦旦整個身體呈現透明狀,淡淡的,淡淡的。
奇跡,我以為,奇跡總會降臨,然而老天好似睡著了一般,聽不到我內心的祈望。
旦旦依然毫無反應,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現在的我,很餓,很餓,全身乏力,旦旦呢?它會餓嗎?會吧?應該會的。
我幾近瘋狂的衝過去,捧起旦旦,光照將我們包圍其中,幻化出七色彩光。用力咬破自己的唇,痛!讓血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滴進旦旦的唇中,嘴中。這樣,也許它就不會餓了。
也許是我太累了,或是失血過多,又或者其它什麼原因,我昏睡過去,陷入無盡的黑暗中,最後一個念頭是,我會不會餓死在這裡?
…………
「旦旦,一邊玩去!」我大手一揮,側了個身,腦門光的一聲,不知道撞上了哪裡?那個痛啊!迷迷糊糊的用手去撫了撫痛處,睜開眼,一手操起搖頭晃腦的旦旦,四下環顧身處之所。
四壁、黑洞、旦旦……
「旦旦。」我驚叫出聲來,這是在作夢嗎?想了想,抬起手,死勁的掐了旦旦一記。痛!有知覺,被旦旦咬了一記的我有痛感,這麼說,這麼說,不是……夢了?
「小王八蛋!」我一掌拍了過去,心裡莫名感傷起來,說不出那滋味來。活了,旦旦活過來了。雖然,呃!變得有些怪異,不再像從前那個旦旦了,它的頭上生出兩個角來,尖尖的兩個角,與從角的肉突不一樣,很硬。
這讓我想起汪洋說過的話,旦旦不是一條普通的蛇,它是一個變異體,但又與盅不同,是一種比盅更進化的異種。
咕咕……
呃,餓了,肚子在抗議了。
無論旦旦是什麼,它現在活過來了,對我就是莫大的鼓舞,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沒有什麼危險困難闖不過去的。
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奇怪的洞穴,讓旦旦乖順的繞在脖子上,它肚子裡的珠子還有散發著光芒,不過不再是七彩色,而是普通的光,我們離開了這個安身之地,朝危險行去。順手牽養了幾株閉氣草,也許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出洞後,很快被冷冰的水包裹其中,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孤軍奮戰,心境自是不同。實在是太餓了,決定向下游去,穿過漩渦,應該很快能抵達下游,如果真有人埋伏的話,大不了順水往下遊走,反正有閉氣草。如果沒有人的話,就先上岸去覓食好了。
這樣想著想著我們再次捲入那該死的漩渦中,反正也習慣了,兩手護住頭,閉上眼,沒一會兒就像乘光速機一般,直達目的地。
命苦啊!那群混蛋果然毫無顧忌的持槍在岸上候著,幸好現在正是晚上,不然恐怕我小命早休矣。像條快樂的魚一般順水而下,其實心裡出沒底,不知道這水路的終點是哪裡?哪裡才算安全?而我,該何去何從?當然,這些都該是吃飽後再考慮的問題。
考慮外面世界或許還不安全,因此我決定還是在山內逗留一兩天再做打算。
嘿嘿!我跟旦旦簡直是在比賽一般,獵食。它上樹去鳥窩裡把蛋一個一個先連殼吞進肚裡,然後再吐出來,與我分享。而我嘛!則去捉小鳥、兔子、地鼠等山貨來吃。
沒有火,怎麼吃?
嗯!先去毛皮,讓旦旦把血吸乾後,我只能生吃肉了,別以為吞不下去,人餓到極限時,什麼都能給它吃下去,甚至包括人肉。
晚上我們就掛上樹去睡覺,早上旦旦會去弄點魚什麼的回來當早餐,這種野人般的生活,真他媽不是人過的。第三天,我再也過不下了,雖然旦旦很是爽,它似乎很喜歡喝血度日,可我不行了,填飽肚子後,一嗅到那股子血腥味就反胃。
於是,我們開始往山下去,刻意避開山路,往了無人煙的野叢中走。當我見到村時,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媽呀!先去喝碗粥再說,好幾天沒米下肚,餓得發荒。
從別人看瘋子似的眼神中,我知道自己此時的裝束有多『時髦』,掏出幾張鹹菜似的紙幣,換了農家的衣服來穿。雖然味道不怎麼樣,至少比我之前那一身要好許多,再加上幾天沒刮的鬍子,嗯,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把旦旦藏進鳥窩似的後腦勺中,完美無缺、天衣無縫的我,要回城了。
在一個小縣城的旅社安頓了下來,打算先對付一晚,第二天趕最早一班車回去與老牛他們會合。沒想到,黑白電視機裡一則新聞打消亂了我的計劃。
我幾乎一眼就認出他來,韋易,那個該死的傢伙是韋易。他以林氏研科院代言人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不對!或許該稱之為救世主更好一些。他正驕傲的對全世界宣佈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上百種的新藥種推出,幾乎包治百病。
如果是以前,我會像所有人一樣,為之震撼不已,要知道,連愛滋病都能宣稱醫治好的藥物,能不令世界動搖麼?可現在的我,已經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弄出來的。它們都是林氏貴族學校的學生們研究出來的課題項目,並且,大多數是用動物身上的養成型病菌而製成。用得好的話,它們可以是醫治百病,萬一用在普通人身上,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毒藥。
白年想幹什麼?他要征服世界嗎?還有他那些奇怪的言語又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這麼肯定的說我會死亡?他為什麼又說我所知道的一切他都會知道?一切的一切如謎團籠罩著我,更要命的是,我突然意識到,莉莉還在他們手中。
我唯一的親妹妹,她落在歹人的手中,韋易那個混蛋會對她做出些什麼來?以她的個性,當韋易將別人的研究成果公佈出來時,很難想像她會幹出什麼事來?不行!我要去找她,是的,把她救出來,然後,然後我們去尋找老爸老媽,不再摻合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裡,跟旦旦一起,我們一家人,要回到最初。
當天晚上,找了輛小麵包車,連夜趕往B城,連城市都沒有進,讓老牛在高速路口等著,幫我給車錢。
老遠就看見路邊的計程車燈一閃一閃,一群人在路邊候著,老牛、波仔、馬漢還有李肆……等,嘿嘿!真夠兄弟的!彼此間沒有過多的話,除了當我掏出旦旦時引起的一陣騷動,波仔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倒下來。
要在B城住一晚,等護照機票,李肆說是認識旅行社的人,能夠盡快幫我弄到,我要飛往英國。老牛說莉莉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有EMILL發過來,不敢多想,越想越慌。
當波仔他們知道滅寨的很有可能是白年或是雙誅會社的人幹的時候,他們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報仇,只可惜,談何容易?只能讓老牛好好的看著他們了,也不是沒有辦法,來日方長,先把雙誅會社的人解決了才是正途。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不是白年干的,雖然他始終逃脫不了嫌疑。
「阿東呢?」我突然想起跟我一同去山寨的阿東,至從他跟在我後頭潛入水潭後就沒見過他。
波仔他們聽我這麼一說,都低下去說,沉默,噬人的沉默。
不需要言語,我已經知道了一切。
多年的兄弟,幾乎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老牛他們有事在瞞著我。一大早起來早餐已經準備好,卻沒有早報,打算自己出去買卻被安全為由讓波仔給攔了下來,結果他們跑出去買回來的報紙卻讓我哭笑不得。七八份報紙,要不就是經濟報、小說報、法制報,甚至連兒童報刊都給我弄了回來,就是沒有一份是時事的。
我說要看電視,打開時還好好的,馬漢說這電視有毛病,被他拍了兩下子,直接報廢。那好,我聽聽廣播總行吧?結果給我干脆停電。
「老牛。」
「啊?」
「最傻B是吧?你。」
「什麼?打牌?好哇!正好我們四個人湊一桌。」
「到底怎麼回事?」
「啊?」
「說!」
「真沒什麼事。」
「是不是要我自己出去買報紙?」
「唉呀!你說你這個人吧!有事沒事長這麼大個腦袋幹什麼?人太聰明老得快呀……」老牛的聲音在我冷冷的注視下越來越小聲,漸漸自動消音。
「波仔,你說。」
「老大,這……」波仔小心的瞟了老牛一眼,在對方的瞪視下又噤聲不語。
「馬漢!你說!」
「好了,好了,還是我說吧!」老牛被我嚇到了,連忙上來圓場。「你先看看這個。」他想變化樣似的,從屁股下拿出一份報紙來,這還是三天前的報紙,這丫的藏在沙發墊子下面,不讓我發現。
接過報紙,當我看清楚上面佔滿一整副頁面的相片及大標題時,再也無法鎮靜如常,原本陰沉的臉瞬間蒼白如紙。
藍苗,藍苗要訂婚了,就在後天,訂婚的對象是,白年。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怒火瞬間爆發,把報紙撕扯個稀巴爛,以此來發洩。「波仔,去買今天的報紙回來。」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次波仔不再猶豫,速度飛快的將早報及娛樂報刊都買了回來。
老天沒有給我自欺欺人的機會,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報導白氏公子訂婚的消息,甚至將他們的行蹤都公佈出來。報紙上那張甜美的笑顏不是裝出來的,藍苗的確是在發自內心的笑著,是什麼?改變了一切。
發生任何的變故我都能堅強的挺過來,可這一次,我卻有天塌下來的感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連說話發洩的氣力都沒有。
「多多。」老牛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一隻手搭在我肩上,沒有多餘的語言,只是揮揮手讓波仔他們出去。
靜默,在長久的靜默中,我再次做出了決定。
「我要去美國。」
「決定了嗎?」
「我要去把她搶回來,她是我的女人。」我堅定的望著老牛。
「好!我陪你一起去,咱們搶親去!拷你***,連我兄弟的女人都敢搶……」老牛還沒罵過癮,手機鈴聲打斷了他。
「喂,李肆,是我,怎麼樣?」老牛聽完對方的話後瞥了我一眼,又接著道:「我晚點再給你電話。」
「是不是機票辦妥了?」我問道,老牛點了點頭,望著我,知道我的為難,一邊是女友,一邊是親妹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陷於兩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