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後我們決定把那人往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送,臨下車前又被司機敲詐的一筆,說是清潔車上臭味的費用,拿了對方的聯繫方式後,雙方友好的告別。
「你幹嘛真給他錢啊?」
老牛跟在我後頭上樓梯,絲毫沒有要幫忙抬半個死人的打算,幸好我抬著也不覺得費力,還有氣力回頭對他道:「以後還有要用得著的地方,不如先給他些好處。」
「一個計程車司機能有什麼用處?路上隨手一招就是一大把。」
我笑笑,沒再多說些什麼,對著老牛這不太靈光的豬腦袋,直接下指令來得更有效些。
把那男人扔到床上,拔得個精光後,接過老牛遞過來毛巾隨意幫他抹了抹五彩繽紛的花臉,顯出他剛毅冷竣的臉龐來。我小心的從貼身口袋裡將僅剩的最後一點神仙水拿了出來,全倒進了他口裡,靜待著反應。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十分鐘……
什麼反應出沒有,我清楚的記得喝了神仙水後,首先皮膚下層會出現波浪般湧動的現象,然後是變色……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呢?難不成他已經死了?
我大驚,把手探在他鼻子底下,還有呼吸,沒死,那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旦旦咬他的時候沒有放毒?也有可能,當初我嘴對嘴喂大伯喝神仙水的時候,自己也吞了幾滴下去,同樣是沒什麼反應。當時莉莉還擔心我會出事,事實證明沒什麼後遺症,喝不死人的。
我看了看時間,不早了,雖然白公館的大人物都不在,但我也不好太放肆。
「這裡交給你了,我得回去了。」
「你,你就這樣走了?這傢伙傷得這麼重,萬一死了怎麼辦?」
「涼扮。」
一整天下來我也有些疲了,不再理他往外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跑了出來,反正白老頭子不在,我出入也還方便。上了會兒網,確定莉莉還沒有回信後直接來到了小旅館。
一大早隔壁就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叫聲,把一夜沒安眠的老牛氣得直捶牆罵道:「他媽一早就操女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誰知那邊非但不收斂還越叫越大聲,氣得他直跳腳,我把帶來的早餐遞給他勸道:「算了吧,三十塊一晚上,也就這樣了,你越跟他叫勁他就越來勁,一會兒換個地方好了。」
「你不知道,這混蛋一晚上搞了五次,弄得我洗了三次冷水澡,這才睡下又操。我賭他一定是吃了藥,不然還不早被搾乾了?那女人也像黑寡婦似的,會吸精,一次比一次叫得大聲,我還真想衝過去會會,看看她是何方神聖。」老牛真是氣爆了,一點口德都不留。
我沒理他,來到另一張床前,看著那男人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嘴裡還喃喃有聲。我皺了皺眉頭,探個頭到他額頭上去,臉色一變,真是燙得嚇人啊!
「你這傢伙怎麼搞的?他發高燒了都不知道?」
「怪不得我說他幹嘛老說夢話呢。」老牛恍然道,一邊啃著麵包,不太在意的樣子。
「不行,得送醫院。」我想他八成是傷得太重才引起的高燒,就放任他在這裡的話估計要沒命。既然救都救了,這時候更不能眼睜睜看活活燒死。
「不能送醫院,會引來警察不說,萬一要讓天鷹知道這小子沒死,讓我們給救了會惹來大麻煩的。我拜託你用用腦好不好?」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難道就讓他死在這?別忘了這房間是用你身份證登記的,還是你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自把他的屍體抬出去埋了?」
老牛聽我這麼一說,滿嘴的麵包還沒嚥下去,嚇得臉都綠了,含糊道:「那怎麼辦?兩頭都是死。怎麼辦?」
我望著床上那似在惡夢中倍受煎熬的傢伙,開始為自己撿了個麻煩回來後悔不已。
兩個小時後……
「放心吧!吃了退燒藥後應該就沒事了,這是藥單,你再去給他買些外敷內服的藥,下午我過來給他包紮,手骨恐怕是裂了,還好頭夠硬,只是腫了個包。我現在擔心的是有沒有內出血,現在還看不出來,又沒有儀器。」
「謝謝你了,劉醫生。」
「呵,不客氣!你要的那個化驗結果還沒有出來,可能還要等幾天,你看……」
「沒關係,不要超過你答應我的時間就好。這是這次的看症的費用,你看夠不夠?」我將剛從銀行裡取出來一整捆嶄新的鈔票遞了過去。
對方老手的掂了掂客氣道:「這,太多了。」話是這麼說,可沒有半點往外推的意思。
「給你就收下吧,以後求您辦事的地方還多著呢。」
「那好!這,我先走了,下午再請個假過來。」對方毫不客氣的把錢往包裡一塞,我把他送了出去。
沒錯,我又跑上人民醫院把那個醫生給找了出來,他叫劉志華,綜合科主任。當初就是因為聽上去很牛才找上的他,沒想到還真上道,跟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老牛對於我救這傢伙下這麼大本錢很是不以為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也許,是被這傢伙如困獸垂死掙扎的舉動給感動了吧?此時的我其實跟他一樣,只能拚死反擊。
「操!多多,你快來看,這是怎麼回事?」
老牛拿著份今天的早報急喚道,我接過報紙,入眼的頭版大標題使我的手微微顫抖。
《白馬王子窮追藍鑽女神》
標題下面是一大幅圖,一身白色西裝的白年與一臉無措藍苗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