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很給面子的親自送我們下去,先乘電梯回到三層。
在電梯裡看著跟在天鷹身後的兩個小弟,我突然想到一個早就該有的疑問,連忙開口問道:「天鷹,剛才那人是誰?」
天鷹一愣,好像有些為難的樣子,頓了幾秒才一臉神秘道:「我也不知道,黑哥吩咐下來讓我把你帶進去,我只不過是照著辦罷了。你沒得罪他吧?那可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啊!就連黑哥每次都要對著牆壁點頭哈腰的,怕個半死。」
「你也不知道他是誰?」
「我總共只有幸見過他一次,其它時候都是黑哥單線跟他聯繫。」
我們一行五個人一邊說著來到了三樓,聽天鷹介紹這個樓層屬於高級會員區,能夠坐下來的都是些省內有頭有臉的人物,要麼身價百萬,要麼就位高權貴,沒一個得罪得起的。
他又用眼神示意那些衣著涼快的美女對我道:「這些女人都是精挑細選來的,哪個看上了,直接掏錢就可以把人拉上四樓去,怎麼爽都行。」
「不會吧?這些女人全是出來賣的?」我頗有些驚訝,畢竟這裡頭不乏幾個姿色氣質都可列如上等的美女,怎麼看都不像是幹這種行當的。
「你小子不賴啊!該不會全都吃過啃乾淨了吧?」老牛也借我的面子拿天鷹打趣起來。
只見天鷹臉色不太好看,尷尬的回道:「這些女人都是有價錢的,而且這裡的規矩是,管你天王老子都得給錢。」他想了一想又趕緊道:「大哥你要是看上哪個打個招呼,算小弟的。」
我笑笑,沒回他話,我的胃口被藍苗養刁了,普通的貨色恐怕我接受不了。更何況此時我正苦惱著那件麻煩事,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思玩女人啊?
天鷹帶我們轉了兩個彎來到另一個電梯口,原來三樓共有兩部電梯,一部直上五樓,而且整樁大樓唯有這一個通道。另一部是貫通地下室至四樓客房的,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方便那些權貴人士罷了,越是有錢有勢就越喜歡走後門。
「啊!」
眼看著電梯門開了,正想著事情的我下意識的正想往裡走去,一個長相清麗的女人突然衝了過來,撞進了我懷裡,等我回過神來時,緊接著又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這跑來。
「小敏。」
「你他媽沒長眼睛?」
幾乎同一時間,在天鷹的怒罵聲中,另一個驚慌焦躁的女人也尖喊出聲,及時止住了他差一點就要落下的巴掌。
「對不起,對不起!」那名被人喚作小敏的女人低著頭,略帶哭音沙啞著嗓子不停的給我道歉。
「麗麗姐,這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這的規矩?黑哥要追究起來,你讓我怎麼幫你擋?這可是我們的貴客,我大哥,你怎麼管教手下的?」天鷹又開始端架子罵人了,那破了相的臉看上去更噁心。
「黑哥那邊我自己會去說,不勞你鷹哥費心。小敏!還不快回來?」
那個女人看上去三十上下,一點都沒把天鷹放眼裡,說話的語氣也毫不客氣,咄咄逼人的樣子。
我多看了她兩眼,正瞧她也在偷偷看我,我猜她心裡正掂量著我的份量,不過看她很快挪開的眼神恐怕沒把我這二十出頭的年輕仔當回事。
我想她應該是這裡的媽媽桑,身後跟著幾個高挑的小姐,她自己則身穿一件高叉低領口旗袍,全體的剪裁將她一米七左右的身段修飾得很好,再加上保養得當,上了濃妝,對她的真實年齡我持保留態度。
「麗麗姐,算我求求你,讓我下去一下下就好,求求你。」
那個撞上我的女孩子向她苦苦哀求道,早已經淚流滿面,妝糊了一臉。這邊引起的混亂吸引了不少好事者的觀望,在這種場合下恐怕是大忌吧?
「大飛,去把大堂經理給我叫過來,人都死光光了?」天鷹被那女人頂得很不爽,一臉吃屎的樣子對身後的一個手下喝道。
「是」
一個飛快的跑開去找經理去了,另一個識趣的將圍觀的客人勸走,就連天鷹自己也不斷的在跟客人解釋賠笑道歉。
那個媽媽桑卻不管這些,親自上前來要把那叫小敏的女孩子捉回來,我下意識的擋了上去,誰知那女孩居然乾脆後退入電梯,飛快的將門關上。噹的一聲,電梯下去了,那瞪視著我的麗麗姐氣得臉都青了。
我這才反醒過來,暗暗把自己罵了個狗頭臭,再怎麼說這也是人家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我出面了?
「鷹哥,他們說停車場有人鬧事,大堂經理下去解決了。」剛跑出去的小混混氣喘吁吁的回來報告。
麗麗冷哼了一聲,正巧電梯上來了,她一把將我推開,走了進去,後頭幾個女人也跟了進去。天鷹一聽出了事,也罵罵咧咧的走進去,幸好這部電梯比剛才那部要寬敞許多,不然我恐怕要等下一趟了。知道自己惹了事,我不再出聲,只是身後那兩道如針一般的視線讓我涼颼颼的。
剛下到樓下,停車場的情景把所有人都怔住了。
一個剃著平頭的高大小伙子,正以一對十的在打,他那股發狠拚命的勁把幾個號稱見過大世面的小混混都給震住了,愣是不敢朝他靠近,拚命的揮舞著鐵棒的樣子讓我想起當年校園門口的往事。這回應該不是鋁制的棒子了吧?我跟老牛默契的相視暗笑。
「別打了,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剛才那個叫小敏的女孩子拚命的想上去拉扯住他們,卻又無從下手,無措的四處求救。
「大哥,這裡亂,你們先走吧!」天鷹對我說完就衝了上去,嘴裡喊道:「他***,都是飯桶,吃屎大的,還不給我上?」說著一把搶過一根棒子,朝那男人衝殺過去,那幾個手下看見老大來了,為了出位只好硬著頭髮衝了上去。
只見那男人已經滿頭滿臉的血,見到那群人衝上來眼都不眨一下,硬是用手臂去擋,天鷹那一下子可不像當年了,要多狠有多狠,我彷彿能聽到骨頭破裂的聲音。那男人悶哼一聲,很快速的用頭去撞天鷹的腦頭,痛得天鷹捂著頭倒退了好幾步。
那一頭媽媽桑已經牢牢的將還在哭喊的小敏抓在手裡上,往電梯口拖去。
「我們還是快走吧!」老牛有些怕怕道,我也不想湊這種熱鬧,因為兜裡喝醉的旦旦已經越來越不安份起來,我怕它突然跳出來就糟了。
於是我們兩個人快速的朝出口走去,後頭的混亂喊殺聲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