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女人八成以為我想非禮她,硬是差一點兒沒把我掌心咬塊肉下來。
「先答應我你不會亂叫。」
對方乖乖的點了點頭,眼睛裡透著恐懼。可是當我剛把手放下來時,她一個反手居然想將我扳倒,就那姿勢來看也是個練家子出身。我心一驚,連忙再次將她死死扣住,另一隻手從褲兜裡將旦旦掏了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首先,我必須承認我是有些卑鄙,像個小學生似的拿條蛇出來嚇人,然而事實證明,無論是幾歲大的小女生,還是身懷武功的女人這招都是十分管用的。
看見她身子鬆懈下來我也沒敢把手從她嘴上拿開,這種女人個性通常都比較好強,萬一她把人喊了過來我可就麻煩了。
「我問你,今天你身上那味道是哪裡來的?是不是胡莉給你的?」
「唔唔……」
「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我剛把話說完,那女人就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我乾脆將旦旦掛在她脖子上。讓人啼笑皆非的是,旦旦居然還配合的舔了舔她的頸項,嚇得她豆大的汗都出來了。
我說:「你給我老實著點,到底是不是胡莉的?」那女人果然很快的點了點頭,有故意想將旦旦甩掉的成份在裡面。我沒管她故意將手移看,看著她血跡斑斑的嘴臉,用傷痛欲絕的口吻道。
「真是她的,我一聞這味道就知道。」
大家不要誤會,那女人臉上的血跡不是她的,事實上是我現在還在生疼的手掌流出來的血全都糊在上面,所以才會看上去那麼嚇人。此時的她完全被我作戲的樣子給騙住了,神色中也有了軟化的跡象。
「錢少爺。」她呆立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因為旦旦還在她脖子上,望著蹲下身子捧住頭狀似傷心的我欲言又止。我心裡暗笑,看你還不上勾?整棟宅子的人都認定了我跟胡莉有一腿,再加上前段時間情緒的低落,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因為胡莉在難過,誰不知我卻是在為自己的處境擔憂。
「你叫什麼名字?」我突然站起來盯著她問道。
「丁菲。」那女人愣愣道。
「丁小姐,可以告訴我,你身上那味道……」
「這……」
「我知道,一定是胡莉生前送給你的。可是,你知道,我很想它,一聞到這味道就好像她還在我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用雙手摀住臉,透過指縫偷偷觀察她的反應。
「其實……」那女人面色為難的樣子,我知道她動搖了,忙趁熱打鐵。
「你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品牌的香水,在哪裡可以買到嗎?」我之所以認定這是香水因為此時這女人身上已經沒有那股讓我衝動的味道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這,這好像也不是香水。呃,錢少爺,您可不可以先把它從我身上拿下來?」
我這才想起旦旦還在對方身上,旦旦雖然看上去不可怕,但畢竟也是條蛇,再加上平時沒怎麼接觸,都是遠遠觀望著,難怪她會怕它。我忙把旦旦從她身上拿下來捧在手心上,讓它舔我被咬傷的口子。
「不是香水?那是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女人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又接著道:「錢少爺,我說實話你可別告訴其它人,不然,不然我會被白婆婆趕出去的。」
有這麼嚴重嘛?我一邊輕撫手中的旦旦,一邊答應下來。
「其實這是我在胡莉小姐房裡撿到的一個小瓶子。胡莉小姐被送走後,白婆婆就讓我們去收拾她的房間,將她所有的用品都丟掉或燒燬。你知道,胡莉小姐那的好東西多啊!我們幾個人看著眼讒就偷偷的藏了些東西下來,其實也不多,都是些小飾品罷了。」
「原來如此。」
「起先我只是看著那瓶子好看才收著的,後來覺著那味道好聞就試了試,今天我還是第一次用,要是您喜歡,我就送您好了。」
看著她依然惶惶不安的神情還是個半大點兒的孩子,不像是在說謊,我心軟了下來。
「你多大了?」
「十七。」
「想摸摸它嗎?」從剛才她的眼睛就時不時飄向我手中的旦旦,這種眼神我太熟悉不過,通常接觸過旦旦的女性都會冒出這種愛戀的神情。
果然,對方很快的點了點頭。她沒敢接過我手中的旦旦,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愛撫它,旦旦稍有動作她又嚇得收回了手。
「旦旦。」我知道小傢伙不滿她剛才咬傷了我的手,忙輕聲喝道,它這才老實下來,不過對方再不敢妄想摸它了,只是愣愣的喜愛不已的看著旦旦。
「怎麼不去讀書呢?」
「我是個孤兒,沒錢讀書。」對方坦蕩道,看樣子心性是挺好的。
「你學過武術?」我好奇道。
「這裡人都學過啊!」她理所當然的回道。
「都學過?」
「是啊!我們都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被白婆婆帶回來後都要經過兩年的培訓才被帶來到這裡的。」
「你們都是孤兒?」我驚訝不已,怪不得這些僕人的行為舉止都很有規矩,而且似乎都有著一定的默契,原來都是經過專門的培訓。可是有必要教他們武術嗎?這又是為的什麼?
「嗯!大夥兒都是,還有一些是其它院裡挑來的,一起接受了培訓。有些出色的還被放到其它更好的地方去,我有個姐姐就是這樣,她後來還學了很多東西那,現在生活的不知道有多好。可惜我太笨了,不然……」丁菲一臉羨慕的樣子,畢竟還是個孩子,什麼話都吐了出來。
「沒關係,你以後長大了也可以這樣啊。」
「那還得等上好些年呢,而且俺也沒錢。」
「對了!我剛才不是說要買你手上的香水嗎?你把它賣給我不就有錢了?」
「那東西我不賣!」
「不賣?」
「嗯,那是胡莉小姐的東西,我還是把它給你,等你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幫我還給她吧!她一定會很高興的,那小瓶子真的很漂亮。」
我微愣了一下,不是吧?他們不知道胡莉死的消息?還是我又被騙了?不對,白婆婆都讓她們把東西給扔了估計白鰭沒騙我,胡莉應該真是死了。
「那不行,說好了是買的,就當作是給你幫忙保管的酬勞吧!」我將旦旦掛脖子上正經道。
「不行,不行,您等會兒,我這就幫你拿過來,那裡人多,不太方便。」丁菲說著一邊擺著手跑開。
「哎……等……」立在當場,往著她離開的背影我苦笑不已,老天!她那一臉的血出去還不把人給嚇暈啊?
沒過一會兒,我脖子上的旦旦開始有些騷動,接著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我還以為是丁菲回來了,再一細聽發現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一個重一些另一個要輕一些,看樣子是一男一女,我忙躲了起來,蹲在花圃後頭。
「他又被襲擊了?」
蹲著的我一聽到是白婆婆的聲音忙把頭壓低,悄悄的聽下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會這麼焦慮不安?
「嗯!在飛機場直接開槍,幸好發現得及時,不然……」是白鰭沉重的聲音。
「沒受傷吧?」
「子彈擦過臉,破了點兒皮。」
「那幫廢物都在幹嘛吃的?連主子都護不住,上次手上的傷還沒好完,現在又出這檔事。不行,明天我得去廟裡拜拜,我的老天爺啊!保佑保佑我的兒吧!」
「誰都沒想到對方會正面衝突,而且就在大廳門口,剛下車碰上的。」
「不行,我看,你還是得再找些高手護著才行,不然老這樣,萬一。」白婆婆的聲音聽上去快哭出來似的。
「你又不是有知道他的性子,有好手都放老頭子身邊來了,自己身邊留著的都是些二流的,他要肯聽我的就好了。」
「你還說,他那牛脾氣還不像你?你要看著他啊!不能再任他這麼胡來。要不,你讓老頭子說他幾句?」
「老頭子?哼!別想了,他現在整天對著狗屁股後頭跑,一陣清醒一陣糊塗,那小子能聽他的才行。」
「唉!要不是有修羅在他身邊,我早就……」
「誰?」
白婆婆的話突然硬生生被白鰭打斷,就連我都聽到沙沙聲,心裡暗叫不妙,該不會是丁菲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吧?雖然聽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可就這鬼鬼祟祟的樣子瞧也知道不希望被人發現,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