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八冬法國南部蘭圭多克地區
這是一個不太大的小城鎮幾乎所有的人都彼此認識。日復一日的生活時間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的印記。不過今年冬天有一點不一樣。
「好冷的天啊」在街上巡邏的士兵從嘴裡呼出了白氣不乾不淨的罵著髒話。「如果不是那個倒霉的什麼卡塔裡教派鬧事我現在已經應該躺在麗娜的床上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鬧得真大呢那個教宗派來的什麼使者都被殺了。馬上要有軍隊過來了。」
「唉難道要打仗麼?」
……
兩個人邊走邊聊著忽然一個人回過頭然後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剛才好像有一個生面孔……」
他的同伴也回過頭但是空空的街道什麼都沒有。
「你看花眼了吧?」
「不剛才真的有一個白色頭的女人長得好漂亮……」
「我知道了你回去找你的麗娜吧。今天我一個人干就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兩個人越走越遠而在剛才的街道上全身都幾乎隱藏在寬大的斗篷裡的白美少年從街角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教會鬧事麼……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呢。」
※※※
「唉都沒有什麼客人啊。」艾米麗有些失望的看了看窗外喃喃的自言自語著「話說回來就要聖誕節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住旅館呢?」
不過少女很快收起了失望的情緒起身走過去準備關門就在這時候門被從外面推開了掛在門口的風鈴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
「這裡是旅館吧?」
「哎這裡是青蝠旅館歡迎光臨。」艾米麗高興得迎了上去。
客人抬起頭艾米麗立刻起愣來。
好漂亮的女人啊銀白色的頭細膩的肌膚柔和的五官還有……黑的似乎可以讓人的靈魂陷進去的眼睛。
「……有什麼問題麼?」蕭夜見面前的女孩子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奇怪。
「哎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小姐您好漂亮。」
「……我是男人。」
………
「先生要不要喝點什麼?」只有一個客人艾米麗自然要全力伺候。看著白的美少年用與美麗外貌毫不搭配的粗魯的方式消滅掉第三個果醬麵包少女不禁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噎到。
但是少年毫不理會。
終於在第五個麵包消失後蕭夜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艾米麗趕緊把手中造已經準備好的酒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剛剛嘗了一口蕭夜就皺起了眉頭。這杯酒分了九層顏色雖然看起來很好看可是味道竟然是苦的。
「這個請您再繼續喝一口吧。」少女有點緊張的攪著手指「這杯酒越往後喝滋味越不同呢?」
白的少年於是又喝了一口然後皺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了。
「這回是甜的……」
「我說吧!」艾米麗快活的笑了起來「這杯酒叫九重天每一重都有不同的滋味呢。您剛才喝的第一口是『苦難』所以是苦的啊。」
……
「這倒數第二層是什麼?」
「愛。」
「最後一層呢?」
「希望。」
酒杯已經見底了蕭夜輕出了一口氣靠在椅子背上。「真是好酒啊。」
受到讚揚的少女快活的收拾起桌子上的碟子哼著歌走了。白的美少年則轉著手中的杯子暗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愛與希望麼…」
※※※
「客人您起的真早啊。」當蕭夜走下樓梯的時候艾米麗已經開始在餐桌上擺起了早餐。
「怎麼只有兩人份的早餐?」
少女有點尷尬的笑了起來蕭夜現她非常的愛笑。「因為您是唯一的客人啊。聖誕節快要到了幾乎沒有什麼人會來旅館了。」
這次用餐蕭夜倒是斯文了很多不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紳士了。想到他昨天的吃相艾米麗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您昨天一定很餓吧?」
這麼一說美少年的臉上露出了懊惱的表情「十一天十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我一直忙著趕路。」如果不是哪幾個可惡的聖騎士自己也不會這麼狼狽。
「十十一天?」艾米麗瞪大了眼睛「您可真是節省糧食啊。」
「……這算這是對我的誇獎吧。」
正在說著外面突然噪雜起來。
「生了什麼事情?」艾米麗起身到窗口看了看這時候蕭夜才注意到所有的窗戶的窗簾都是拉著的。
鎮上教堂的鐘聲噹噹的響了起來然後很快街道上安靜了。
「一定是生了大事現在大家都聚到教堂裡去了。」
那為什麼你不去?當然這句話蕭夜並沒有問出口。
上午的時光就這麼悄悄的溜走了艾米麗打掃著房間而白的美少年又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裡。
……
中午隔壁的好心的大嬸帶來了驚人的消息原來就在昨天晚上一個巡邏的士兵被殺害了而且死狀甚慘。
「那個孩子脖子上有兩個血洞渾身的血幾乎都被吸乾了。神父說一定是吸血鬼幹的可是咱們這裡怎麼會有吸血鬼呢?幸好教宗派來的軍隊已經到了。」大嬸一面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一面轉身走了出去然後蕭夜從樓上走了下來。
「十字軍已經到了?」
「是啊本來是為了一個什麼教派鬧事而來的沒想到卻碰上了吸血鬼的事情。」
在這麼一個小城鎮裡死一個人絕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當晚鎮上的神父就和剛剛到來的軍隊一起開始了挨家挨戶的搜查。因為在昨晚另一個執勤的士兵信誓旦旦說看到了一個白的陌生女人。
……
「你就是昨晚才到這裡的旅行者?」蕭夜很快就被找了出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想要躲藏。
「是的。」
神父用懷疑的眼光看著眼前的美女這個女人的相貌與眾不同不像是周圍國家的人。
「東方。」
「羅馬?」
「還要遠在阿拉伯的東邊。」
神父倒吸了一口涼氣阿拉伯已經是他認知的極限了。
事實上那時候教廷已經和蒙古有了接觸主要是為了對付土耳其人但是這並不是一個小小的神父可以知道的。如果是再晚上幾十年事情將會有所不同吧?因為那時候蒙古的鐵騎已經震驚了整個歐洲但是現在還沒有幾個人知道遙遠的東方的那個龍的國度。
審問式的問話一直持續了很久但是根本沒有什麼實質的結果。最後在隨同的十字軍的軍官開始不耐煩的打起響指的時候神父也只好結束了。
……
「客人您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是的我的一生都在旅行。」
「哎真好啊。」少女眼睛中閃爍著羨慕的光芒「我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城鎮訥。」
「能在自己的家鄉安靜的過完一生也未嘗不是件幸福的事情。」白美少年的眼神變得很幽遠「不用像我這樣四處漂泊。」
「那麼客人的家鄉是什麼樣子的?」
「……」
看到蕭夜不回答艾米麗開始緊張起來「我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事情?」
「不我只是想起了家鄉的一個朋友而已。」蕭夜很快從自己的思緒中恢復過來「它是一個為了國家抵禦外族的侵略戰無不勝的將軍。」
「啊好了不起。」艾米麗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蕭夜面前準備好要聽故事但是白的旅者並沒有講故事的心情。
「可惜他已經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君主手裡。」
少女本來興致勃勃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對不起我還是問錯了話。」
「不這不是你的錯」蕭夜對這少女微笑了一下這是艾米麗第一次看到蕭夜的微笑不禁呆了起來。
「還有不要總是叫我客人了我的名字叫蕭夜。」
……
在蕭夜上樓後很久少女還在反覆的念著這個繞口的名字。
※※※
第二天又有一個人死了這次是一個晚上為母親去請醫生的少年。死法和上一個衛兵一模一樣。然後第三天第四天每晚都有一個男人死去最後一個竟然是死在自己家門口的。現在一到晚上街道上就空無一人完全沒有聖誕節將到的感覺。
同外面的波濤湧動相比青蝠旅館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寧蕭夜依然是這裡唯一的客人。在這幾天蕭夜已經摸清了少女的生活。
艾米麗的生活非常的簡單除了在傍晚去買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外她幾乎不離開旅館一步。而每天晚上少女都會給蕭夜調製一杯酒而且花樣還沒有重複過。
「你調酒的本領是和誰學的呢?」又一次蕭夜忍不住問而少女則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得意的揚了揚。
「這可是我的傳家寶呢。」
那是一個紙頁已經黃的小本裡面記滿了各種各樣的酒的調製方法而在本子的封面上有一行娟秀的法文——心的味道。
「心的味道?真是名副其實呢。」蕭夜再次微笑起來。
「真希望有一天所有人都能喝到我調的酒無論信仰無論……」艾米麗也難得的傷感起來。
「那就開一個酒吧好了。」
「好主意就叫青蝠酒吧。」少女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這在蕭夜看起來似乎有了一種久違的溫暖的感覺。
※※※
「那個吸血鬼還沒有抓到麼?居民的不安情緒可是越來越高了呢。」教宗派來的軍隊的領安東尼爵士斜眼看著在自己面前坐立不安的神父眼神裡有幾許不屑幾許嘲笑還有一些什麼其它的東西。
「可是確實沒有什麼吸血鬼啊!」神父抹著自己頭上的汗「那個異國人有人看到她大大方方的在陽光下走動不可能是吸血鬼的。」
「那麼其他人呢?我的手下向我報告說這個城鎮裡有一個女人從來沒有在陽光下走動過。」
「您是說艾米麗?可是他不可能是吸血鬼的她見不了陽光是因為對陽光過敏……」
安東尼爵士伸手打斷了神父的話「是不是還不是你說了算?那些平民知道什麼?現在所有人人心惶惶再找不到吸血鬼你這個神父可能就……」
爵士湊近了臉色蒼白的神父的耳朵「再說抓到吸血鬼可是一件不小的功績教宗一定會褒獎你的說不定……」
※※※
「艾米麗這兩天我要離開一下房間替我留著。」蕭夜又穿起了那件幾乎可以遮住全身的斗篷那幾個聖騎士應該快要到了必須要做一些假象把他們引導到錯誤的方向去。
「明白了。」少女報以甜甜的笑容然後突然扭捏起來。
「那個……」
「怎麼了?」
「您可不可以在聖誕節之前回來?」
看著艾米麗期待的眼神蕭夜先是緊皺著眉頭然後慢慢的舒展開。
「我明白了。」
……
「終於找到那個吸血鬼了這下可以鬆一口氣了。」
「是啊真沒有想到竟然是那個看起來很乖巧的艾米麗怪不得從來沒有在白天看到過她。」
「可是為什麼以前她沒有襲擊過任何人?」
「神父不是說了?她是剛剛覺醒成為吸血鬼的。」
「原來是這樣。」
……
在蕭夜再次回到這個城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些歡慶的人群。
「怎麼會這樣…艾米麗才不是…」
白的美少年站在已經被砸的破敗不堪的旅館裡有點愣的看著週遭的一切半晌她看到了躺在角落裡的那個泛黃的小本子。走過去俯身撿起來蕭夜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憤怒的表情。
「不該是這樣的……」
※※※
教堂
神父雙手緊握著十字架喃喃的祈禱著「主啊請寬恕我的罪行我把一個無辜的人推到了地獄裡。」
五個棺木在他身後靜靜的躺著那是被吸乾了血的五個受害者。
忽然間教堂的門被撞開了神父驚慌得回過頭門口是散著怒氣的白少年血紅的眼睛閃爍著不祥的光芒。
「你是…」神父認出了眼前的人因為蕭夜實在是很難讓人忘記。
「她在哪裡?」
雖然是很模糊的問題但是神父立刻明白了蕭夜的意思。
「她是吸血鬼…」神父還沒有說完她身後巨大的十字架頃刻爆裂開來神父驚慌的回頭再回過來的時候蕭夜已經站在了她面前幾乎和他鼻子對著鼻子。
「她在哪裡?」少年一字一頓的重複了自己的問題雖然還是那美麗的面孔可是神父似乎已經看到了死神的召喚。
「她連夜被送到北方1oo裡的十字軍的總部安東尼爵士打算在明天日出的時候燒死她。」
白少年的頭向上飄舞起來神父驚訝的現少年全身都籠罩在一種血紅色的火焰中但是這麼近的距離竟然完全感受不到熱度。
「你打算怎麼去見你的主?」少年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不過你多半會下地獄吧?」
正在說著五具棺木中有一具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然後從裡面爆裂開來原本應該是屍體的東西緩緩的爬了起來那是第一個死去的士兵。
「哈看來你的主已經決定了你的死法。」血色的火焰從蕭夜身周隱去算算時間正好應該是第一個死去的人變成殭屍的時候了。
「最後告訴你真正的吸血鬼就是那個什麼爵士。」蕭夜轉身向門口走去絲毫不理會神父「你怎麼知道」的問題。
門像剛才開啟那樣關上了神父看著越逼越近的殭屍嘴裡喃喃的祈禱著漸漸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也罷錯過一次不能有第二次了。」
當夜教堂被莫名的大火燒燬第二天人們在裡面找到了六局燒焦的屍體奇怪的是竟然有兩具是糾纏在一起的似乎在生前經過了激烈的廝打之中一人由嘴裡的假牙被認定為神父他的手裡拿著半截似乎是火把的東西。當然大火之後什麼都不是那麼確切了。
※※※
「再阻擋我我真的要不客氣了!」白的少年有點喘息的看著圍在他身邊的六個聖騎士當然那六個人的樣子比他還要狼狽。四周的樹木都被折斷顯然經過了一場惡戰。
「撒旦的使徒啊還不在主的聖光下俯稱臣!」
輕微的歎了一口氣白的少年放棄了說服對手的打算。
「這種力量是我最不想使用的因為這會讓我想起和她的關係但是今天各位抱歉了。」
血紅色的火焰從蕭夜的手上升騰而起化作咆哮的火鳥向六個聖騎士撲去。
六人互相望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本來以為不可能再見到的——恐懼。
「萬能的主啊我誠心的請求您用您的光輝逐退一切邪惡!」
聖騎士們最後的力量化作閃光的盾牌在那一瞬間血色的火焰似乎被阻止了但那只是一瞬間。
掠地而過的火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蕭夜轉過頭看到了天邊的朝霞。
美少年的表情似乎被凍結了。
「艾米麗…」
…
當第一束陽光照耀下來的時候火焰也同時被點燃了。
「這就是朝陽啊好美。」似乎感覺不到陽光帶來的刺痛和吞噬著自己肌膚的火焰艾米麗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她真的是個很愛笑的女孩。
然後在意識的最後一刻太陽方向的教堂頂端的十字架上一抹銀白耀眼的閃動著。
「他真的在聖誕節回來了…」
是的這天是聖誕節。
※※※
兩天後清晨。
「你們看教堂頂上的十字架上似乎有一個人!」
「啊好像是安東尼爵士!」
就在人們手忙腳亂的想把爵士放下來的時候第一束陽光照耀下來。被綁住手腳堵住嘴巴的爵士痛苦的扭動著身體然後在眾人的眼前化成了灰燼。
街角蕭夜冷冷得看著驚慌得四處奔走的人們然後轉身離開了。
「一個可以讓所有人喝酒的酒吧麼?我記住了。如果有來生也請來坐一坐那時該我調酒給你喝了。」
一二零八青蝠伊始——end
※※※
蕭羽蕭夜的固定的食物(這麼說好像有點奇怪)。與蕭夜有靈魂契約所以不會受到任何靈魂攻擊的傷害。蕭羽有一半外國人的血統所以相貌上融合了東方人與西方人的優點。金色微卷的長堅挺的鼻樑。又有東方人細膩的肌膚。按照蕭夜的話「就像可愛的洋娃娃一樣她實在是可以打滿分的女孩」。蕭羽是作中國菜的天才到現在為止已經征服了至少三個人的胃。身高:165公分體重:46公斤。三圍:895687。喜歡吃的東西:自己做的菜。討厭吃的東西:看起來很詭異的食物。喜歡穿的衣服:洋裝。現在因為以前受到的精神攻擊的副作用還沒有消除蕭羽還有一點木木的而且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以後的展實在是令人期待啊。
※※※
這兩天被朋友拉住玩mu結果現在晝夜顛倒網絡遊戲實在是一個害人的東西。
正在努力的整理《夜影傳說》已經打到機器裡的部分(還有很多在紙上)過兩天上來是和《青蝠》完全不同的文章不知道各位會不會喜歡。
to碧血連天:孔雀的QQ是4855273不過基本上是萬年不上線的所以有什麼事情還是郵件聯繫吧。還有如果你再敢在書評裡叫孔雀叔叔孔雀就把你先a#%%a#a!再&$$%a#$^*。告訴你當初東方不敗就是因為得罪了孔雀才不得不去練葵花寶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