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內奸,這個想法,在藍煜星的腦子裡已經轉了很久了,以前總想著,隨著案子一步一步的深入,事情的真相總會被挖出來。現在,按照自己的思路,案子終於有了些眉目,但是藍煜星沒想到,現在被揪出來的人居然是劉彪,這和他掌握的情況有很大區別,得提醒一下林清雅才行,否則,下一步的辦案思路可能又會跑偏。想到這裡,藍煜星覺得不能再顧忌了。於是,他撥通了林清雅房間的電話。
睡得迷迷糊糊的林清雅,在聽了藍煜星簡單地敘述之後,很自然地對藍煜星說:「你說的情況,一旦被別人知道會有很大的麻煩,要不你到我房間來吧。」
「好!」藍煜星答應了一聲,沒有多想,便向林清雅的房間走了過去。
林清雅的房門已經打開,虛掩著,藍煜星知道她這是在等他,當下也不客氣,推門走了進去,順手關好房門。進去以後,心裡卻是一驚,感覺到自己今天來得冒失了。
林清雅已經起床,正坐在床邊,倚著單人床的靠背。此時的林清雅,睡眼惺忪,頭髮散亂,上身臨時披了一件米色的外套,沒扣鈕扣;裡面,是白色的真絲睡衣,睡衣是吊帶式的,領口開得很低,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和一截深深的乳溝。睡衣的下擺也很短,剛剛遮住了大腿,一條腿隨意地翹在另一條腿上,圓潤的膝蓋和曲線優美的小腿全都露在外面;腳上也沒穿襪子,只吊著一隻拖鞋,在盈盈一握的小腳上微微晃悠著。
顯然,林清雅在心理上對藍煜星是不設防的,她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正常,但是看在血氣方剛的藍煜星的眼裡,卻是說不出的性感和誘惑,當時就覺得嘴裡發乾,一口唾液深深地嚥了下去,喉結也隨之猛地一動。
見藍煜星進來,林清雅舉手示意他到對面坐下。藍煜星坐下來以後,更是覺得渾身不自在。辦案點的房間是原先的賓館改裝的,裡面的設施,除了加上了防盜門窗之外,和普通的賓館標準間並無區別,兩張床面對面地放置著,距離只有七八十公分的樣子。坐下來以後的藍煜星,只好盡量坐得深一些,保持著對林清雅的距離,但是,他放在床下的兩條腿和林清雅的靠得已經很近,可林清雅的小腿還在輕輕晃悠著,這讓藍煜星十分擔心她會碰到自己,這樣兩個人會很尷尬,只得把腿緊貼住床邊,很是難受。
十月的天氣不冷不熱,房間裡也沒開空調,也沒有開窗,因此,室內的溫度顯然比室外要高出一些。被子被掀了開來,房間裡的空氣瀰漫著全是女人特有的體香,藍煜星坐得離林清雅很近,感覺自然就分外強烈些。這種味道,對藍煜星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也又太久違了,這讓他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見藍煜星坐了下來,林清雅慢條斯理地說:「你把那天的情況再詳細說說吧。」
「好!」藍煜星定了定神,開始敘述那天的情況,「那天晚上,我剛進房間不久,便覺得困極難耐,不一會兒便睡著了。等出事了以後,袁主任把我叫醒,已經是三點多了。剛才,我在電話裡已經說了,基本可以排除從窗外噴進DF2的可能,那麼,有條件做這件事的只能是內部人。至於究竟會是誰,我現在不敢妄下結論,畢竟,存在很多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的可能性。」
「不錯,我們不能隨隨便便就懷疑內部人士,即使有懷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輕易地說出去。就你剛才所說的情況,的確也會有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比如,這個房間裡被人提前放置了某種延時釋放的裝置,深夜的時候,這種裝置自動開啟,把房間裡的人迷昏,以那幫人神出鬼沒的作案手段,這種事情未必做不到。還有,我們在入住的時候,也沒有太高的警覺性,並沒有對房間進行仔細的檢查。」林清雅理性地幫助藍煜星分析著。
「這種情況我也想過,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機率極小,要真的做得讓我們不知不覺,需要十分高超的技術,而且,還必須經過精心的策劃,並且有十分高效的反應速度,再加上可以進出這層樓的人裡應外合才行。因為,那天袁主任決定住這層樓也是臨時的,各個房間的具體安排更是進來以後才分配好。所以,要實施這樣的計劃,難度非常之大。」藍煜星的分析也很有說服力。
「那你覺得這個內奸會是誰?」
「可以打開那間房門的有三個人,我,袁主任,還有許楓。但是,在我沒有被迷昏之前,袁主任並沒有進那個房間,那麼,如果排除掉我們剛才所說的特殊情況的話,按常規的思路來考慮,就只有兩個人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一個睡在房間的楊鷹,還有一個就是剛離開房間的許楓。」
「那楊鷹可能嗎?就像董守業一樣。」林清雅希望盡可能地把所有的情況都考慮到。
「楊鷹絕對不可能。和董守業不一樣,他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是不會有那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勇氣的,這樣的事,只有董守業這種有肝膽的人才能做得出來。而且,楊鷹和這裡的幹部也不會有這種過命的交情。他更不會把自己迷昏,然後再跳樓自殺。否則,咱們豈不是繞了一個***又轉回來啦?那還是自殺事件,和蘇健、周媛媛的被殺也不符合。」藍煜星對楊鷹自殺的可能性還是可以毫不猶豫地排除的。
「那難道是許楓?他有作案動機嗎?」林清雅感覺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