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殤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三十章想招安(上)
    卻說這曹忠在濟州城中,一面將養身體,一面嚴加守備,與梁山相持。他終是名將之後,實有真本事,將城池守得如同鐵桶金城相似。

    秦風也知道曹忠的本事。那夜劫營,梁山兵馬可謂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竟然拿突不破淮陽軍的防守。足見對手的厲害。他派人騷擾了幾次,卻沒佔到什麼便宜,當下令眾兵嚴守大寨,不再征戰。連夜寫了封書信,派人送往東京不提。

    時間飛快,轉眼半月有餘,徽宗天子上朝。朝拜畢,童貫搶先出班奏道:「陛下,前次淮陽軍節度使曹忠提七千大軍征剿梁山,不想連敗兩陣,損兵折將,只餘兩千餘人,困守孤城。」

    徽宗天子聽了大怒,喝道:「曹忠竟然如此不濟,喪師辱國?」

    高俅見天子發怒,吃了一驚,急出班奏道:「陛下,此事臣也知曉。濟州戰事,早有文書行到殿帥府。那兩場敗仗其實不怪曹將軍。

    徐州兵馬都監馬成率兩千人馬前往濟州,不想半路上被梁山兵馬包圍。馬成奮勇殺敵,奈何寡不敵眾,這才遭了毒手。手下健兒,多有死者。後來大軍到了濟州城外,安營紮寨,不想前軍將領粗心大意,竟然讓梁山人馬劫了營,前軍混亂,反將大軍衝動,官兵這才吃了大虧,退入城中。」

    說到此處,他微微頓了一頓,看了童貫一眼,這才氣哼哼的道:「更何況曹忠雖然吃了敗仗,但主力淮陽軍三千之眾,只不過損失了一二百人罷了。足見曹忠的本事。陛下,如今曹忠大軍牢守濟州,始梁山人馬無用武之地,若是假以時日,梁山必然陷入困境,到時候自然可以將梁山掃蕩。」

    童貫冷冷的笑道:「堂堂七千人馬,四路大軍,讓梁山賊人給掃去了兩路半,這就是所謂的能臣名將?如此這般,那梁山的賊寇又該是什麼?該不是孫武轉世罷?」說到這裡,他嘿嘿一笑。週遭依附於他的將領和文臣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童貫看著高俅氣得鐵青的臉色,嘴角一撇,向徽宗道:「陛下,臣已經打探清楚了。梁山那伙賊人,為首的一個,本是東京八方武館的館主,名叫秦風,精通十八般武藝,端的是一身好武功。朝廷曾想征辟他,可尋他不到,不想他在梁山落草。」

    徽宗聽了,眉頭輕輕一皺,隨即哼了一聲,淡淡的道:「原來是他。這人也算得上一條好漢,怎地會無緣無故落草了?」

    童貫撇了高俅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奸笑,恭敬的道:「臣也調查過此事。此事應該是和同在梁山落草的林沖有關。」

    徽宗眉頭輕輕一皺,自語道:「林沖?」他似乎對這個名字很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

    童貫輕聲道:「林沖,東京人氏,將門之後。本為八十萬禁軍教頭,因誤入殿帥府白虎節堂,被開封府刺配滄州,後又燒了大軍草料場,同東京大相國寺的僧人魯智深一同反上了梁山。」

    徽宗微一沉吟,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是大相國寺那個倒拔垂楊柳的莽和尚?他也上梁山了?」

    童貫恭敬的道:「正是此人,這三個都結為異姓兄弟。那林沖本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秦風又精通兵法,魯智深更有一身好本事。這三個人上了梁山,梁山賊寇已不能用賊寇來形容。」

    一直沒有做聲的楊恩成微一沉思,微微點頭道:「我上次聽說朝廷捕盜兵馬全軍覆沒,心中已是懷疑,大概有軍官落草,今日一見,果然不錯。那幾人能將一幫水窪草寇整治到如此程度,足見他們的本事。陛下,如此良才被逼落草,實在是大臣的罪責。」

    楊恩成此言一出,朝廷大臣心中都打了一個突。這老頭雖然身居高位,幾可為武將之首,但往日裡卻是個好好先生,也不多說什麼。今日怎地突然發難?

    高俅心中苦悶,卻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他有點後悔當初懲戒楊志了。原以為一個旁系子弟,楊恩成不會放在心上,不想收拾了小的,冒出來老的。這老傢伙可是抹了油的泥鰍,滑不溜手,若是他盯上自己,自己可真沒有好日子過。

    徽宗對楊恩成的話還是很重視的。他看了老頭子一眼,點頭道:「老將軍說那些人是人才,那些人自然是人才了。只可惜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朝廷效力……」

    蔡京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出班道:「陛下,這等水窪草寇,委實可恨得緊。依臣之見,若是就此罷手,難免讓他們看輕了朝廷。臣以為,可加派兵馬,定要將梁山掃平。」

    蔡京言罷,朝中倒有一大半的臣子點頭稱是。這些人倒也不全是蔡京的門生,其中有不少的清流也跟著稱是。這些人都是文人出身,原本就看不起武人,更看不起那些落草為寇的強人。

    徽宗見這麼多人反對,不禁遲疑起來。他看了一眼童貫,又看了一眼楊恩成,心思卻是複雜的緊。

    楊恩成看了一眼身後的武將,這些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哪裡有半點武將的風度。他微微搖頭,心中無奈。知道事不可為,也不再做聲。

    童貫看了一眼蔡京,心中微微盤算了片刻,接著輕輕一歎,也沒有說話。就在此時,殿前太尉宿元景忽然出班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為了區區水窪草寇,究竟要調動多少兵馬?列位喊打喊殺的臣工,知不知道征剿梁山,大軍一日耗費多少錢糧?」

    此言一出,那些叫喊著剿滅梁山的大臣一下子都啞口無言。讓他們說說如何征剿梁山倒不是什麼難事,兩片嘴唇一張一合也就是了。可是說到耗費錢糧一事,他們又不是兵家子弟,也沒有多少精通算學之人,自然回答不上。

    宿元景和蔡京、高俅是朝堂上的敵人,雙方似乎沒有調和的可能。他冷冷的望向對方,眼中充滿了冷漠之意,淡淡的道:「蔡大人,高大人,你們二位一個是有名的飽學之士,另一個則是精通兵法之人,二位難道也不知道這場大仗需要耗費多少錢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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