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殤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八十二章我是兔子(一)
    善心中懼怕滄州的宋軍,又惱恨朝廷讓馬兒快跑,又T+草的手段,一路上磨磨蹭蹭。他聰明,可其他人也不笨,自己的手下有多少本事,他們心中清楚。雖然每個人手頭都有那二三百號敢拚命的手下,但要是讓他們和滄州的宋軍拚命,他們卻是不幹的。

    他們不是害怕,而是不能。滄州的宋軍很強大,但這些地方的將領可不認為自己手下那百十號的精銳不如他們,之所以不進攻滄州,是因為他們不願意拿手下弟兄的生命冒險。就朝廷那個小氣勁,他們可不願意為了不到一貫的錢鈔,和滄州那伙大蟲拚命。

    不過他們的腳步再慢,也有到達滄州邊境的一天。當各路兵馬雲集滄州周圍的時候,他們才驚訝的發現,滄州的宋軍已經準備好了。當看到那只往來奔騰的騎兵之時,他們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心思了。

    沒辦法,誰讓大宋缺少戰馬,在戰場上,一萬多號騎兵那麼一跑,萬馬奔騰,大地都給震得直顫,踐踏起來的煙塵可以遮蔽天地。這些在南方呆得久了的廂軍何曾見過這般場面,別說普通的湊數的廂軍,就是被那些團練使依為臂助的凶悍之人也忍不住腿肚子抽筋,身子打顫,還沒有接戰,便想逃跑。

    誰都知道滄州軍很強大,很暴力,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滄州軍會強大到如此地步,他們可不像承受滄州軍的暴力。於是乎,所有的團練使都生病了,主將有病了,士兵自然沒法繼續前進。更何況朝廷原本也沒有明確的旨意讓他們進攻滄州,十餘萬大軍,連個統帥都沒有,就那麼各自為政,一下子都停了下來,倒也壯觀得緊。

    趙看著眼前.的奏章,越看越氣,突然起身,一把將桌子上堆得高高的奏章推到了地上。他背著雙手,飛快的走了幾步,破口大罵道:「混蛋,都是混蛋,他們倒也齊心,一下子都得了怪病,不能行動,好啊!既然他們都有病了,那他們也不用當官了,讓他們回家養病罷!」

    如今蔡京被貶,高俅病.重,童貫又領兵在外,徽宗身邊的幸臣只有張邦昌和李邦彥。這二人聽了徽宗盛怒之話,都大吃一驚,急忙出言勸阻。他們兩個若說到詩詞歌賦,風花雪月,精通得緊,說到安邦定國,治理天下,雖不精通,也勉強有幾分本事。

    他們自然.知道那十餘萬廂軍的虛實,那十餘萬廂軍,乃是二十餘路兵馬,若是一下子將近三十個團練使都收拾了,那些兵將由誰來統領?若是處理不好,豈不是要鬧出兵變?若是太平年間,那三十個團練使收拾也就收拾了,便是兵變,也無所謂。可如今朝廷大軍都在同遼國打仗,誰來負責平叛?

    徽宗也不是笨蛋,他當了這許多.年的皇帝,沒有一丁點的建樹,惡事倒做了不少,弄得民不聊生,起義不斷,但皇帝的寶座始終被他坐得牢牢的,若說他就是一個醉心於琴棋書畫、風花雪月的皇帝,誰信啊!他方才盛怒已極,說出了要收拾眾地方武將的話,話一出口,他便知自己失言。待得李邦彥和張邦昌出言勸阻,他當即就坡下驢,先是怒哼了一聲,這才道:「固然如兩位愛卿所言,那些團練使不值得朝廷降下雷霆之怒,但他們畏敵不前,卻是真的。」

    李邦彥聽得徽宗語氣軟化,急忙插嘴道:「陛下,其實他們哪裡是畏敵不前,滄州乃是我大宋的疆土,何來敵人?何況朝廷原本就沒有讓這幾十路兵馬必須進駐滄州,只是讓他們延滄州北上,經南京道,攻打遼國的中京,配合女真人罷了。」

    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徽宗,見徽宗天子沒有什麼表情,當下低頭思量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只不過因為兵部的疏忽,這樣的事情竟然沒有實現通報秦大人,以至於和滄州守軍隱隱有對峙之態……」

    張邦昌聽罷。截口道:「.陛下。李大人所言極是。如今析津府初定。無力攻掠遼人中京。這十餘萬人馬。正好派上用場。」

    徽宗聽罷。微微點頭。看了兩個臣子一眼。淡淡地道:「派殿前司何灌統帥三千禁軍到滄州。統帥各路兵馬。另著兵部從三司之中。揀選精明強幹地將領百人。隨軍聽用。」

    李邦彥和張邦昌聽了這話。立時明白了徽宗地用意。敢情徽宗打著秋後算賬地主意啊!等到那百十號將官控制住了軍隊。那三十多個團練使怕是都要被收拾了。那些普通地士兵就是想反抗。怕也沒有什麼機會反抗吧。更不要提還有三千禁軍士兵在那裡虎視眈眈地看著呢!

    深感薑還是老地辣地李邦彥和張邦昌同時露出了一個高。實在是高地表情。隨即恭敬地領旨。

    張邦昌偷眼看徽宗。見其並無太大怒意。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陰笑。又奏道:「陛下。其實此次鬧出如此大地事情。全是陳灌做地好事。如果不是他在朝廷上說什麼秦風有卓莽之志。若是不將其剷除。恐為唐藩鎮之禍。使得朝廷調動各路兵馬。耗費了不少錢糧。最終鬧成了今天這般模樣。陳灌難辭其咎。」

    李邦彥聽了,咧了咧嘴,心中暗罵了一句:這廝倒真毒。誰不知道秦風如今勢力強大,不是隱隱有藩鎮之像,而是就是一個藩鎮。原本他為一州之守,倒還不為大患。可如今他雄踞數州,佔據遼國一京之地,已是尾大不掉,這不是藩鎮是什麼?你總不能因為陳灌曾經參你禍國殃民,你就抹殺良心,挾私報復罷!要是徽宗真聽信了你的話,對秦風不再管束,以至於釀成了唐安史之禍,那時候你該怎麼辦?

    徽宗聽了張邦昌的話,心中也是一動。他如何不知道張邦昌的心思,他和陳灌一直唱對台戲,如今好容易得了這樣一會,他如何肯輕易放棄?不過陳灌那廝確實可惡,常常直刺自己之過。雖然大宋不以言罪人,但他確實不討人喜歡。想到此處,他不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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