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陰沉著臉,看著垂頭喪氣的焦俊和一臉無所謂的秦T+狠狠的揍二人一頓。可他畢竟是一軍的統帥,他收拾這兩人一頓不要緊,不過焦俊是西北軍中之人,西北軍勢力盤根錯節,雖然多臣服於自己,但如果自己隨隨便便收拾其中的一個將領,怕也會讓其他人離心離德。至於秦風,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教訓得了他,就是教訓了他一頓,又能有什麼用?人家現在手頭可是有二十幾萬人嘛,大宋有數的幾個軍閥,自己難道喝多了,敢向這樣的人挑釁?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重重的一擺手,看向眾人,吼道:「罷了,這次就算了。遼人騎兵眾多,你們原也不是對手,這次是非戰之罪,便算了罷。」
眾人聽得童貫如此說,都鬆了一口氣,他們一個個是久經宦海的人物,自然清楚這裡面的關係,不過童貫在西北積威日久,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而秦風和眾人沒有半點交集,眾人自然也犯不著為他強出頭,唯一可慮的,就是秦風一怒之下的後果而已。
就在眾人在此各懷心思的時候,一人飛也似的衝將進來,見了童貫,急忙施禮,隨即捧出一個盒子,稟報道:「大人,八百里加急的軍情。」
童貫聽了,心中一動,拿著盒子,先驗看了一下封條,這才打開,取出信,仔細讀了起來,原本因為擔心戰況而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嘴角也多了絲笑容。他看向眾人,得以的道:「金國真是不錯,前段時間吃了次敗仗,這麼快就緩過勁來了,他們出動二十萬大軍,兵分兩路,一路由完顏宗翰統帥,一路由完顏宗望統帥,齊頭並進,直撲遼國中京道,遼國這次不亡,更待何時?」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放聲大笑,極盡歡愉。
在場眾將聽了.,心中也輕鬆了許多,面上都多了許多笑容。金國實力強大,憑借幾千人起家,把強大的遼國打得七零八落,幾至一蹶不振。更何況金國出動大軍,肯定要牽制遼國的主力。如此一來,他們攻打西京道的任務似乎也容易了些,勝利興許指日可待了。
秦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他隱約記得,就是因為宋軍太過無能,在那場戰鬥中,童貫二十幾萬大軍,被遼國的殘部打得稀里嘩啦,結果金國偏師一到,遼國殘部被摧枯拉朽的消滅了。也正是因為那場戰爭,讓金國認清了宋軍外強中乾的本質。
自己原本就想如何避免悲劇.發生,難道真的避免不了嗎?雖然自己計劃等待宋金髮生大戰的時候從中取栗,但自己並不希望金國太早認清大宋的本質,自己畢竟還沒有準備好。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好再說什麼,輕輕的搖了搖頭,坐在一旁看著眾人的表情。坐在他對面的宋江面色也不太好,他倒不是憂心金人實力強大,而是擔心金人的勝利會分薄自己的功勞。
秦風心中憂.悶,回到大營,思量片刻,心中又生一計。當夜營中流言四起,眾兵盡言遼國以偏師出南京道,南京道守軍連敗數陣,局勢岌岌可危。
童貫聽了這個.小心,心中也驚,急招種師道和宋江,將此事告知二人,而後言道:「南京道乃是遼國五京之一,雖然疆域為五京中最小的一個,但經濟卻是最為發達的一個。秦風佔了南京道,等於斬斷了遼國一臂,遼人自然不會甘心,看樣子他們是要趁秦風不在的時候,奪回南京道了。」
宋江聽了。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轉。這才小心翼翼地道:「秦風軍地主力盡在南京道。遼人實力雖強。但未必能佔到上風。想來是偶有小勝。然後被人誇大了。也許等上一段時間。遼人自會退兵。」
種師道輕輕地笑了一聲。心中暗自鄙夷宋江說話不經過頭腦。如果南京道地事是真地。可以說遼國是蓄謀已久。難道會輕易退兵?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勾心鬥角。端地是惹人鄙夷。
童貫摸著鬍子。沒有說話。他知道宋江地意思。宋江分明是在暗示秦風實力太過強大。不好控制。正好坐山觀虎鬥。讓遼人好好地消耗一下秦風地實力。不過宋江地主意是好地。真要行動起來。卻有一個問題。把秦風留在這裡不難。可如果因為秦風不在南京道地緣故。導致好容易佔領地土地失守。這個責任由誰來擔?難道由自己來擔嗎?
深深地吸了口氣。平定了一下心情。他看向種師道。眼中流露出了詢問地意思。種師道久經沙場。戰爭地事。聽聽他地意見還是沒有錯地。
種師道看也不看童貫。低頭盯著桌子。若有所思地道:「南京道留守地宋軍數量雖多。但畢竟缺乏一個統一地領導。沒有秦風。他們怕也難發揮最大地實力。外面謠傳遼國出動地是偏師。但誰有能保證遼國出動地不是主力?」
到這裡。他沒有再說下去。他不會做出決定。他看出這些謠言是秦風地詭計。其實這詭計地破綻很明顯:遼人犯境地事情。無論是童貫還是秦風都沒有接到消息。怎麼士兵先知道了?雖然自己看得明白。但自己沒有必要替童貫做決定。如果自己揭露了秦風地用意。秦風肯定要恨自己。被一個掌握著幾十萬大軍地人恨。是件很頭疼地事情。如果自己幫助了秦風。將來一旦有什麼事情。自己肯定要受牽連。秦風雖然有幾十萬人馬。但他地根基太淺了。為了這樣一個所謂地朋友。搭上自己地前程。太不划算了。
童貫看著種師道,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這個老狐狸。第二天,他當即下令:遼人可能興兵進犯析津府,著秦風率本部人馬即刻趕回析津府,防備遼人。同時命令手下各路兵馬整備兵戈,準備再戰大同府。
秦風聽了童貫的命令,也不遲疑,即刻點兵撤回了南京道,急急忙忙,就如鳥上青宵,魚入大海。他心中清楚,童貫已經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機會,此時不走,難道等大同府被攻下來的時候再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