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瘋了,徹底的瘋了。他們的將領心中清楚,這只隊伍只有三千人左右,雖然黑壓壓的一片,人數彷彿很多,但在戰鬥中,這些士兵根本不夠用。他們一定是先頭部隊,用不了多久,宋軍大隊人馬就會像見血的螞蝗一般,瘋狂的衝上來。到那個時候,戰爭的結局根本不用多做考慮。
面對北軍的瘋狂,滄州軍陷入了苦戰之中。秦風雖然克隆了希臘人的戰術,克隆了希臘人的裝備,卻沒法將手下的士兵變成希臘人中,最精銳的斯巴達勇士。斯巴達人,從一出生就被訓練,他們每個人,都是最勇敢的戰士,戰鬥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而滄州兵,不過是比較精銳的普通戰士罷了。
同樣的方陣,不同的士兵,取得的戰果也不同。滄州軍一步步的後退,圓陣被一點點的壓縮,一些受傷的士兵,再也無法得到救治。在短短的時間內,宋軍倒下了數百人,雖然北軍為此付出了接近五倍的代價,但北軍耗得起,宋軍耗不起。再這樣消耗下去,這三千人,怕也被北軍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北軍大營外,三萬宋軍齊刷刷的站在一起。秦風身後,跟著三員虎將,為首一人,黑袍黑甲,手中握著一桿蛇矛,正是那豹子頭林沖。上手一人,一身青甲,青色披風,頭戴獅盔,腰繫蠻帶,乃是青面獸楊志。下手那員將領,身穿火紅的鎧甲,披著絳紅色的戰袍,手中握了口大砍刀,卻是那九紋龍史進。
這三員大將身後。各自跟著幾員小將。林沖身後兩人,乃是原凌州團練使,魏定國、單廷。史進身後兩人,乃是少華山上的舊部楊春、陳達。楊志身後兩人,卻是歐鵬和石秀。眾人之後。儘是騎兵。為首的六百騎兵,身披重甲。頭戴牛角鐵盔,上面地猙獰面具,將面目都遮蔽了起來。其餘騎兵,皆手持長槍,身披輕甲。就像一座座雕塑一般,靜悄悄的站著。
看著遠方喊殺聲震天的大營,秦風露出了一絲遺憾。輕聲歎息道:「如果我有二十萬兵馬,可畢功於一役。十萬兵馬,還是太少。太少!」
林沖悶聲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將軍還是不要多想了。武二郎雖然驍勇,手上也有三千精兵,可北軍勢大,雖然天黑,看不清人數,可按照北軍的算法,這裡起碼也得有五萬之眾。再待一會,武二郎怕是頂不住了。」
秦風眉頭一擰。輕輕的笑了笑。搖頭道:「喬道清此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他手下二十萬人馬。怕是全都動員起來了,他雖然最終目地是奪取西湯鎮,但是要能有額外的收益,我向她是不會拒絕地。他既然擺出了這麼大的陣勢,顯然不會甘心只奪下西湯鎮這麼點戰果。他也向畢功於一役。武松雖然不是智將,但她仍是一員勇將。他手下有三千人馬,而且都是精兵,守上三五個時辰,不成問題。我不多要求,他只要堅持一個時辰就可以了。」
史進微驚道:「北軍像瘋了一般,不要命似的衝擊武二郎所部。若是等到一個時辰以後,那些士兵還能剩下多少?傷亡過半,武二郎能控制住手下的士兵不崩潰嗎?若是一般的軍隊,傷亡達到三分之一,怕就潰散了吧!」
秦風冷冷地道:「我不奢望我手下的士兵在危難之中,戰至最後一人。但我希望我的士兵,在減員三分之二地情況下,依然保持著必勝的信心。我滄州軍不可戰勝。若是減員二分之一便要崩潰,這樣的軍隊,絕不是我滄州地軍隊。」
史進聽得秦風如此說,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皺著眉頭繼續觀戰。他心中對秦風的話可不敢苟同,從古到今,傷亡三分之二而不崩潰的軍隊,貌似只有秦人才能辦到罷!
北軍大營打得熱火朝天,交戰的雙方恨不能將對方大卸八塊,而宋軍大營,則輕悄悄的,連更鼓都不曾聽得,端的是這裡的黑夜靜悄悄。
這伙兵馬的統帥,卻也非常人。為首一人,姓馬名靈,也是道家子弟。他善使一口寶劍,手中更有一般法寶——金磚。這個沒錯,確確實實是貨真價實地金磚,不是那普通地板磚。雖然不知道他這金磚是不是像傳說中那般,連仙人都能打傷,但他倒真憑借這金磚,打殺了不少宋軍的將領。他在北軍中地地位,僅次於喬道清。
喬道清當日大敗,損失慘重,卻也打起了別樣的心思。當即奏請田虎,將馬靈調了過來。這馬靈手下有八百精銳之士,田虎又給了他三千士兵。如今大戰,喬道清復又調給他三萬人馬,前來劫營。
馬靈和喬道清不同,他從跟隨田虎之日起,就沒吃過敗仗。從這點看來,他比起喬道清,強了不是一星半點。當然,這也和他指揮的都是戰鬥,而不是戰役有關。不過饒是如此,這一帆風順的勝仗,也讓他養成了目空一切的習慣。在他眼中,天下還沒有誰是他的對手。即使最受田虎寵信的喬道清也不過如此。
這次他前來支援喬道清,端的是滿心不悅。起初接到劫營軍令的時候,他甚至不想要喬道清派出的三萬人馬。在他看來,自己手中的八百精兵,三千勇士,足以將宋軍大敗。如果不是知道在戰爭時,喬道清隨時可能以軍令將自己斬殺的話,他還真敢抗命。
一身道袍,騎了一匹高頭大馬的馬靈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靜悄悄的宋軍大營,眼珠子轉個不休,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馬靈現在是有苦自知,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眼前的宋軍大營,就如同一個陷阱,彷彿可以吞噬一切。似乎只要自己出動這三萬大軍,就會遭受無數敵人的圍攻。當然,這只是他的感覺。可他一直很信賴自己的感覺,這感覺也確實幫他取得了不菲的戰果。可如果自己不戰而退的話,又怎麼和喬道清交代?進也難,退也難,以他的精明,一時間也不禁躊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