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嘍囉見魯智深發怒,一個個都心驚膽戰,不敢多說什麼,其中有一個乖巧的瞧科,急笑道:「頭領,這些儘是李大戶的家眷,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所以押來請頭領發落。」旁邊那些小嘍囉見有人出頭,又有了借口,一個個都不住口的稱是。
魯智深掃了一眼這幾個小嘍囉,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我等梁山好漢,何曾淪落到欺負婦孺的地步?拿些銀錢與這些婦人,讓她們自去過活,也就是了。」
這幾個小嘍囉面色都是一變,滿臉的不情願。為首得那個滿面苦色,低聲道:「頭領,我們在山上其實清苦,弟兄們整天憋著一股火,山規上雖禁止我等姦淫捋掠,但只針對貧苦百姓,卻不禁我們淫掠那些為富不仁的大戶。如今李家滿門男子盡遭屠戮,這些女子孤苦無依,便讓她們自己過活,也不過改嫁罷了,還不如帶上山,讓兄弟們快活快活。」那些小嘍囉立時鼓噪起來,一個個只管把好話來說。
魯智深聽得他們如此聒噪,心中立時冒出火來,眉毛一立,便要發作。那帶頭的小嘍囉見不是頭,急上前輕輕的拉了拉魯智深得袖子,待他彎腰,附耳低言:「頭領,大頭領曾吩咐過,此次但凡被劫掠的,一律不許留活口。女子也不許讓她們再開口……」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一下,偷偷的看了一眼魯智深的臉色,見沒有發怒的趨勢,這才繼續道:「小的竊以為大頭領如此作為,怕是有什麼大計劃要實施。若非如此,何至於這般安排。若是放了這些女子,怕是要壞了大頭領的大事。若是大頭領怪罪下來,對頭領也不是不好不是!?」
魯智深心中惱怒,便要發作,卻又將心頭得怒火按捺下來,重重的呼出口長氣,惱恨的道:「罷了,讀書人的花花腸子就是多。隨便你們了。」說罷,便要離開,突然又醒起一事,喝道:「你們切不可欺侮這些女子,暫且將她們押上山去,如何處置,還要聽寨主的吩咐。」
那些小嘍囉轟然答應,押著那些女子去了。那些女子本見事情有了轉機,心中都多了希望,哭聲也小了下來,結果還是要被押送到山上。她們絕望之下,哭聲愈發大了。
魯智深聽得心中煩悶,又不知道秦風究竟是何打算,乾脆一夾馬,逕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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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最強大的陳家莊也被攻破了。阮小二和阮小七雖然沒有魯智深和林沖那般善戰,可他們的兵馬是三伙人中最多的,秦風手下三個伴當也被調派給他們指揮。他們也沒有打陣地戰的習慣。這兩個帶了百十號人馬,漏液下山,先在出莊的幾條路上在小路上布下了不少的野豬夾子和藏窩藥箭,連小路都不曾放過,將整個莊子的路都封了。這才貼將過去,翻過莊牆,將莊子大門打開,大隊人馬一擁而上。
太平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沒有了當初那種凶悍之氣,防備也自然鬆懈。別說是這些只經過粗粗訓練得莊丁,就是那些天子腳下的禁軍也不過如此。若論及醒目,這些人尚比不得開封府的那些捕快公人。
面對如狼似虎得梁山強人,陳家便是再厲害,在有心算無心下,也吃力大虧。好容易請來的幾個教師,在睡夢中就遭了毒手。有那警醒的,才跳將起來,便被亂刀砍刀,有的衝到院子中,立刻被無數得弩箭射成了刺蝟。有幾個乖覺的投降了,暫時撿了條性命。
莊中的村民也未曾跑的出去,莊中的幾條道路,盡為梁山悍卒把守,守得水潑不進。莫說是人,就是一隻蒼蠅,也得分出公母才能放行。這般做做,他們尤嫌不夠,阮小二主外,阮小七主內,各領了些人手巡視,兄弟二人,將這莊子牢牢霸住了,待到得天明,梁山大隊人馬趕將來,這才將那些錢帛糧秣收拾上車。
阮小二是在陳家大廳中找到喝得醉醺醺得阮小七的。在他身邊,尚有兩個長的還算妖嬈的女子。從她們滿面淚痕可以看出,她們並不是自願陪伴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喝酒的。
阮小二氣的上前一把掀翻了桌子,又抓起一邊几案上的茶壺,將一壺隔夜的涼茶一點不漏的澆灌在阮小七的頭上。那兩個女子吃這一下,都站起身,瑟縮得站在兩旁,緊緊的挨在一起,瑟瑟發抖,就如同兩隻被雨淋濕的鵪鶉一般。
阮小七吃涼茶一激,立時清醒過來,一下子跳將起來,殺氣騰騰的看了一眼左右,見兄長滿面怒容的站在面前,面色不禁窘了窘,尷尬的道:「兄長,你何必發這麼大的火……」
阮小二怒其不爭,喝道:「你是讓豬油蒙了心,還是讓酒迷昏了腦袋?大事未定,你怎可如此胡鬧?」
阮小七順著阮小二的目光望去,卻見那兩個女子在一旁滿面畏懼之色,尷尬的笑道:「兄長勿怪,我只不過見這兩個女子漂亮,讓她們陪我喝點酒水罷了。我也不曾真胡鬧……」說到此處,他湊上前,低聲道:「兄長,您是不知道,這大戶人家的女子,和我們平日裡見的那些村婦,真不可同日而語。這些女子,那皮膚,白的像白絹一樣,摸上去,比絲綢還滑,嫩得能捏出水來……」
話音未落,阮小二一巴掌打將過去,口中呵斥道:「我打死你個不長進的東西。你要女人,何處不能掠兩個來,什麼時候不能享用,非得這個時候找她們?」
說到此處,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重了,頓了頓,這才道:「你好生糊塗。我也知你打了十幾年的光棍,可你也要分分場合。且不說這幾個女子寨主吩咐要押送上山,你怎麼能在她們面前喝醉?若是她們有心為她們男人報仇雪恨,趁你喝醉時給你一刀,你豈不是要落下天大的笑柄?難道你以為你留在外面把門的那兩個兵士能來得及救你不成?」
阮小七聽罷,既羞且愧,望向阮小二,面上多了絲慚愧,也不多說,急匆匆的出去招呼人手,將莊子中能用上的東西都裝載上車,又將那些健壯的村漢並家眷一發劫掠上山不提。